第二十三章 还能再见呢～
许久，审讯员站起身，将笔录放回文件夹：“抱歉，你涉嫌精神方面的疾病，请配合我们进行相关治疗。”
赵文华笑了：“我的精神很健康，并且非常稳定，你们搞错了。”
“前面两个人也是这么说的，”审讯员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免得我们强迫你服从治疗。”
“是吗？”赵文华挑唇，“我觉得你们应该改善一下心理学上对精病患者的判断方式。”
审讯员皱眉：“你在指责我？”
“不敢，但这个案子确实是你们判断失误了。”
“哼，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总喜欢耍嘴皮子，明明就是精神病，还偏偏说自己是正常的。”审讯员讽刺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赵文华坐在椅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阵。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我是不是真的疯了呢？”他喃喃道，“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他的目光渐渐暗下来：“不……我只是在想怎么弄死你们。”
审讯室外，审讯员将审讯记录递交到局长手中，向他报告：“……初步估计他确实精神有问题。”
局长翻阅记录：“你怎么看？”
审讯员摇摇头：“我不确定，但他表示自己并没有做过伤人性命的事情。”
“嗯。”局长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审讯员问。
局长拿着笔在记录本上刷刷写下两条信息：“去查清楚他们家里还有没有其它亲属；另外，派人盯住这小子，一旦发现不对劲，马上逮捕。”
“好！”
赵文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闪过各种复杂的画面。
最终他的视野里浮现出两副模糊的影子。
一个黑衣男人蹲在角落，用刀子捅穿另一个男孩的胸膛，鲜血四溅。
他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那个男人站起身，拔出刀子，又捅穿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急促而艰难，拼尽全力捂住自己的喉咙，可仍然阻止不了鲜血喷涌而出。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眼珠子快速凸出。
“救——”
最终，他倒在了血泊中，瞳孔扩散。
死亡降临。
“砰——啪！”
房门骤然打开，灯亮起来，照射进赵文华充满血丝的眼眸。
他怔怔看着闯入的死神——凌思照！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种错觉，仿佛看到自己的生活再次恢复到往昔，那些阴暗与绝望，不过是梦境。
“学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凌思照轻飘飘道，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慢慢朝他走近，赵文华瞪大眼睛想躲避，可他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插入自己体内。
冰冷尖锐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周身，直抵他的脑部神经末梢。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耳边传来凌思照兴奋的声音：“我就说嘛，你不过是装出来的，你根本不会死。”
赵文华恍惚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呢？”他喃喃道。
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带给他新生。
“你在说什么？”
他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然后有人撕裂他身上的衣物，冰冷的手抚摸上他的身体，那触感陌生而令人毛骨悚然。
他颤抖着张开眼，映入他眼帘的是狰狞扭曲的脸。
“凌思照！”他嘶哑的喊出那个名字。
“对哦，”他欣慰道，“你认出我来啦。”
说罢，他低笑一声，俯下身贴在他耳畔，语调森然道：“我还要谢谢你啊，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不，”赵文华挣扎着道，“求、求求你……放……”他喘息着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放了我……”
“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凌思照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墙上，“你这个懦夫，你不是想弄死我吗？来呀，来呀！”
他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来呀！”
“我是来审讯你的啊，我当然要问清楚你的罪状，”他恶狠狠道，“否则怎么让你死个瞑目？”
“不……不要……”
赵文华痛苦的挣扎，却徒劳无功。
片刻后，他停止了挣扎，双腿缓缓软下，垂在地上。
凌思照松开了他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我们好好谈谈吧。”
“不需要谈……我已经什么都说了……”
赵文华的嗓音虚弱而沙哑。
“我管你说什么了？你只需要回答我问题就够了！”凌思照厉声喝道，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强行把他摁在椅子上，“来吧，我们慢慢聊。”
“……你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对意识的理解？”凌思照凑近他耳朵，阴测测的笑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这幅样子……因为你的害怕和恐惧太有趣了。”
赵文华浑身发抖，努力想要移开视线，然而被压制的手脚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那种深沉的恐怖，就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潜伏在他身体里，随时会冲破封锁，夺取他的性命。
……不，不要，他不要死。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死在这样一群垃圾的手上，更不甘心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的心里涌出巨大的愤怒和悲哀。
他不甘心，他绝不屈服！
他紧绷的神经骤然崩溃，赵文华抬头，双眼赤红的盯着凌思照，嘴角勾勒出诡谲邪佞的笑意：“你是在办案吧，为什么要问这种废话？”
“办案？笑话，你觉得我会给警察打工？”凌思照嗤笑，“你也太天真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剂，针管里是透明液体。
他将药剂推入针筒，然后将针头抵在赵文华额头：“这里是镇静剂，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配合一点，否则……”
“否则你要杀掉我？”赵文华讥笑道。
“呵呵。”
凌思照不置可否，握住针筒的右手微微用力，将药剂注入赵文华体内。
赵文华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汗水布满整张脸颊。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昏厥过去，然而镇静剂的效果越来越差，赵文华眼前阵阵眩晕，他勉力撑着桌沿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