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乔越之有好一段时间没碰过球了。
暮冬的操场边零星走过几人, 剩下的，就是篮球不断点地的咚咚声。
乔越之半蹲在篮下，脚尖微微踮起, 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做好防守准备。
另一头运球冲来的蔺瀚川脚步不停, 转身换球, 两人接连绕了两圈, 蔺瀚川在篮板下直接投篮。
乔越之在他背后高高跃起, 试图盖帽。
手指一曲, 蔺瀚川迅速投球。
篮球在篮筐上滚了半圈, 成功停在篮板与篮筐之间。
冷风一阵阵吹，两人停下动作，面面相觑。
白气在鼻尖氤氲逸散，吸入一大口冰冷的空气, 乔越之说：“如果这球会说话, 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蔺瀚川收回上望的视线, 轻飘飘瞥他一眼：“你眼睛挺大的。”
“反正着急的不是我，你现在是不是很着急？”乔越之哼了声，“说的就是你, 网眼欲穿。”
蔺瀚川：“……”
他怀疑乔越之跟谢鹏在一起久了，受到污染了, 起名的套路一套一套的。再加一个卓一航，三人可以凑个牌桌了。
两人从晚练结束打到现在，谁也没成功进篮。
把篮球取下来, 蔺瀚川说：“最后一球。”
天色已经几近浓黑，操场的照明灯亮起，映出两条长影。
这一次乔越之拿到球，蔺瀚川回身防守。
篮球轻巧从乔越之胯-下滑到另一只手，眼看乔越之就要扣篮。
蔺瀚川抬手跃起，乔越之却扭身从他身前转向避开。
换了个方向重新投球。
篮球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假动作。
蔺瀚川被骗了。
这场比赛没有其他观众鼓劲加油，依旧激动人心。
乔越之很激动，一把抱住蔺瀚川：“我进球了！”没有队友，蔺瀚川就是他的队友，他抱着人不撒手，又蹦又跳：“我赢了！”
玫瑰香与奶味扑面而来。
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蔺瀚川眼眶微热，任由乔越之动作，胸膛内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炸出来。
“乔越之……”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他声音很低。
乔越之根本就没听见，庆祝完毕就跑到场边拿了水过来，两人随意坐在篮板下，头顶是浓墨的夜空与细如柳叶的弦月。
照明灯光线照彻，一条条光柱横贯操场，射向远处繁华的城市。
好像忽然之间就只剩他们两个。
蔺瀚川抱着空空的水杯不语。
他灌下一整瓶还是不能平静，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很多念头，像一团胡乱纠缠的毛线。
偏偏身边人还不消停：“好像很晚了，不知道现在去食堂还有得吃吗？哎，我想先去小卖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很想吃冰淇淋……”
“好啊。”蔺瀚川压平声音，“我们一起去。”
两人在冷柜挑了两根冰淇淋。买的时候，还有一对男女生在挑。
男生很紧张：“天气这么冷，还是别吃了吧，回头你又要疼得死去活来了。”
女生也有点纠结，拿起又放下：“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只有甜品才能弥补我被月考打击到奔溃的玻璃心。”
“姑奶奶，巧克力它难道不香吗？”
看着还挺眼熟的。
乔越之多看了他们两眼，和女生对上视线。
“越哥！”女生叫人。
乔越之想起来了，是逃晚自习那晚在情人坡遇到的小情侣。
“是你们啊。”乔越之打了声招呼，跟着说，“女孩子还是不要吃太多冷饮比较好。”
得亏有乔欣语，乔越之才能知道这个。
男生疯狂点头：“越哥说得是，你听到没有？”
“是是是。”
女生已经忘记自己破碎的玻璃心，上下打量他们：“越哥和校草一起吃冰淇淋吗？”
“嗯。”乔越之应了声，没找到自己喜欢的口味，“都是一个味道的，其他的都卖完了？”
店员：“这个不怎么进货，就这些了。”
蔺瀚川问：“你是想同时吃两个口味？”
女生双眼放光，两个人一起来买冰淇淋，还想同时吃两个口味，能怎么吃呢？
——除了一人一口，还有别的答案吗？
没有！
感觉有些异样，蔺瀚川看了眼女生，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挡住乔越之的身形，自然道：“随便买点别的也行，我不介意分享给你。”
他们走后，女生一把抱住自己男朋友的脖子：“我觉得他们好棒啊！”
男生已经麻木：“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我觉得我要不能呼吸了。”
“我也觉得我要窒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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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期末考的临近，课余还会在校园其他地方瞎逛的人越来越少，更多的都聚在教室，拿着书用功。
就算不学习，呆在人多的地方，二氧化碳浓度的增加，也会觉得暖和很多。
省实在期末考考完后，要讲评完试卷才会放假。
在期末考之前，还有一些杂事要预先做好。
乔越之帮着潘绮云在办公室做整理。
潘绮云：“越之，等一下你……”
嘭——
拍桌子的巨响过后，是隔壁班班主任的怒喝：“你再说一遍！”
办公室所有师生都停下动作，向声源地看过去。
许霁双手插兜，弓着腰懒洋洋地站着：“我就说一次，爱信不信。”
“先回去吧你们。”有老师看情况不对，开始清场。
潘绮云皱着眉，把需要的资料一一翻找出来：“你等一下，这些你先拿过去。”
刚才隔壁班班主任把她的话都盖了过去，闹这么一场，被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隔壁班班主任是怎么想的。
“许霁，今天我必须见到你的家长，我一定要把你的情况反馈给她，”隔壁班班主任越说越气，声音渐大，“整个网吧，就你穿着省实的校服，你羞愧不羞愧？还有上次，我都没给你批假条，晚自习你还是逃了！你说你又何必来我这里拿假条呢？说什么回家，结果都是在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混……”
许霁抿嘴：“上次我没去网吧。”
隔壁班班主任冷笑：“那你去哪里？有区别吗？”
“我回家了，”许霁很不耐烦，“都说了是没热水才要回家的。”
隔壁班班主任摆明了不信，喋喋不休细数许霁以往的过错。
他甩着最近一次月考的成绩单：“你算算，你一个人拉了多少平均分，就因为你一个人！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能分到三班，和大家一起学习，你现在愿意学还不晚，结果你还是逃课通宵上网，上课睡觉，你当学校是你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以前有，但我上次没有，我就是回家了。”许霁别过脸不想看他，“你叫我妈过来也是这个答案。”
隔壁班班主任重重地哼了一声：“还狡辩，你哪次逃课不是和那些小流氓去上网？我跟你讲，你成绩怎么样，考得好不好，和我的工资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都没有！”
“那你还管那么多！”许霁终于爆发了，“妈的，我忍你很久了！有完没完？！”
“越之，走吧，你先回去。”潘绮云小声催他走人，“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乔越之点头，走了几步，换个方向拐到隔壁班班主任面前：“我给他作证，他上次真的是回了家。”
林孟不在办公室，潘绮云脸色一变：“越之！”
二班其他科任老师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乔越之的之前传闻比许霁还厉害，可他们这些老师接触下来，都觉得这些传闻和本人偏离实在太大。
没有人会不喜欢乔越之，他们不愿乔越之蹚这趟浑水。
隔壁班班主任斤斤计较，许霁又是个刺头，都不是会轻易罢休的角色。
“越之，你先回去！”有老师尽量温和语气，“这里和你没有关系。”
乔越之点点头，谢过那位老师的提醒，还是接着说：“我跟他住同一个小区，那天我回去遇到许霁——他是真的回家了，没有在外面上网。”
隔壁班班主任脸色难看。
“抱歉了，我之前说过要帮你保密的。”乔越之冲许霁道个歉，走出办公室。
该说的他都说了，之后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第二天早上，乔越之才进教室坐下。
扣扣扣——
窗边玻璃被敲响。
许霁站在走廊，手里拿着一袋东西：“吃不吃？”
“干什么？”
闻到食物的香味，乔越之没接。
许霁嗤了一声：“怎么，怕我下毒啊？”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额角青筋抽动，许霁忍了忍，咬着牙说：“之前运动会，我输了，有说过要给你买一个月早餐。”
这件事乔越之压根就没指望许霁会兑现，早就忘到后脑勺了。
“所以你这是临时补救？”
许霁哼了声，含糊应过。
“行吧。”这本就是他应得的，乔越之大方接过，然后提出要求
省实贴吧。
今天许霁又给越哥买早餐了
楼主：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狂拽酷帅的校霸居然放下身段，天天给别人买早餐，现在我已经慢慢习惯了，还能来这边打个卡。
2楼：打卡+1
3楼：滴，学生卡
6楼：楼主大概还不知道，越哥除了校霸，还有校草每天给他送牛奶加餐。
楼主：？？？真的假的？所以说我们越哥……
是新一任校霸吗？
作者有话要说： 球：我当时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