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许霁明晃晃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被看笑话，隔壁班班主任脸色难看，乌骨鸡从台上冲下来, 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到政教处来！”
许霁梗着脖子, 硬是跟着乌骨鸡走了。
运动会的闭幕式潦草结束, 大多数人对这次运动会的名次只是看了一眼, 更多的是将注意力放到许霁身上。
贴吧更是为此盖起无数高楼, 目击者将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讲述, 有不少人觉得隔壁班班主任过河拆桥, 纷纷站了许霁, 也有平日就很反感许霁，觉得他当众顶撞老师，实在没礼貌。
双方你来我往，一把键盘在手, 就能慷慨陈词。
卓一航啧声：“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支持许霁, 我还以为会是一边倒, 好多人申讨许霁的罪行呢。”
蔺瀚川：“手机借我看下。”
卓一航依言，看见蔺瀚川还用他那个旧手机，吐槽道：“不是, 哥你这破手机怎么还没换？”
这都快半个学期了，旧手机卡得要死, 用着不难受吗？
“习惯了。”蔺瀚川言简意赅。
这都能习惯，卓一航大写的服。
贴吧最新的帖子说来说去就是一件事，蔺瀚川点开别的分区转了转, 看下最新的公告和二手交易帖。
乔越之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他的人设能维持不崩，多亏乔越之脑补能力强悍。
贴吧告白墙单独开了个分区，蔺瀚川手指掠过。
——圣诞节就要到了，找个人陪过，给进口平安果，有意者速来。
2楼：楼主，平安果是是平安夜给的，圣诞节就晚了。
3楼：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和兄弟一起吃烧烤喝酒才快活。
……
八楼：有道理，我推荐肥姐麻辣烫，她家的料真的香！辣椒再加点醋，特别开胃！
帖子的话题走向最后偏离向学校附近哪家外卖比较好吃，适合聚餐的时候订。
除此之外，还有寻人启事。
主楼往往配一张偷拍糊得看不清男女的图，一上来就要找人表白。
——感谢各位校友的协助，楼主趁课间跑了趟高二楼，果然在窗边看到了校草，真的帅！就是还有个疑问，校草前面的小帅哥是谁，好像和他关系很好？
1楼楼主：没拍照，自己脑补，反正好看，是我的菜，当时一口气爬了六楼，他从旁边捧着卷子跑过，带起一阵风，惹得楼主的心也是扑通扑通的。
所以，想问下他的具体消息。
2楼：讲道理，难道不是因为楼主太累了，所以才……
23楼：是越哥吧，建议楼主多听一下乌骨鸡的广播，他消息很多的——她经常警告的走廊奔跑的那位同学，一般都是同一个人，就是乔越之。
39楼：乔越之？如果你说的是做化学实验烧到眼睫毛的那个，那我知道。
41楼：乔越之楼主不知道吗？和许霁对上的那个。
66楼：说到越哥，我忽然想起之前成绩光荣榜，前三十名可以在榜上留言，有人去注意吗？越哥好像也在上面。
85楼：？？？怎么可能，乔越之成绩这么好？
下面有人很快上了图。
前三名都很规矩地写了励志短句，到了第四名，画风突变。
第四名：太无聊了，每期都要写这个，不写了。
第五名：同，少壮不努力这句话我都写三次了。
第六名：排，没新意，我再写一次：一寸光阴一寸金。
第七名：排在我上面的有本事让一下路让我上去，后面估计又是蔺瀚川。
第八名蔺瀚川：我在，我还在，下次还来。
生生把光荣榜变成了版聊。
一群人围观学霸掉节操，到后面更是开始玩起诗词接力，选的是较为冷门的诗词。
有几个一脸懵逼地接不上，直接说下次再来。
贴吧楼里群情激奋：这是妥妥的炫耀，低调地装了个大逼！我想举报，前三十名几乎都被这些人垄断了吧？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个。
第二十二名：我发现后面就是越哥，我居然比他多一分，值得纪念庆贺！
第二十三名乔越之：下次一定比你高分。
第二十四名：越哥又进步了，上次明明还在我后面的。
第二十五名：也在我后面。
第二十六名：第一次进前三十，有点忐忑，大佬都是这样的吗？
明明是表白楼，聊着聊着就歪楼，众人震惊于乔越之的成绩，而且看榜上大佬的留言，乔越之不止一次进入前三十。
198楼：我一直以为，越哥的成绩不咋地，在我后面来着……
229楼：楼上别是忘了，越哥是二班的，人家是实打实考进去的（反正也比我高就是了，仰望）
230楼：这么说的话，校草也是在这个班，还和越哥同班，坐在他后面？
256楼：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帖子……
被全部人遗忘的楼主夹在其中弱弱发声：有谁还记得我的问题……
天气渐冷，越来越多的同学换上长袖校服，乔越之和蔺瀚川的座位，也从中间挪到走廊窗户边。
把上周练习卷的答案传下去校对，乔越之转头跟蔺瀚川借了其他科目的卷子校对。
“答案都发下来了，我却还没写。”有同学哭丧着脸，“上周练习卷的量真的没有发错？为什么语文还有作文，以前不都没有的吗？”
“快点写吧，作文是要交的。”
“整整三篇啊！议论文还好，记叙文我真是憋不出来。”
“……”
早读时间，教室闹哄哄的，很多人已经放弃自习，加紧补作业。
二班有不少同学同乔越之一样，周末回家一科作业都没带，就等着回学校再补。
“回家就没感觉了，只想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快快快，英语选择题借我抄下！要交了！”
这周不少科目老师心血来潮，临时抽查上周的练习卷完成情况，收缴练习卷。
“写不完，我觉得我要完了。”二班靠走廊这一排座位一片鬼哭狼嚎，“潘老师不是说过她不喜欢收作业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跟风了呢？”
以往写不完，也能一边听讲一边写。
只要做出认真的样子，老师一般不会太注意学生的完成情况，就算发现了，看在态度的份上，也会轻轻放过。
“你都说了是跟风嘛，”乔越之安慰道，“再说潘老师也没收全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老师都点我们这一组？”
抽查抽查，当然是只查一部分人的作业，于是所有老师不约而同指向靠走廊窗户这一排学生：“就决定是你们了，麻烦下课越之带来办公室了。”
没几人注意到许霁是什么进的教室。等回过神来，许霁已经走到乔越之旁边:“乔越之，你早餐!”
“啊”乔越之脑子还在转着刚才的解题思路，“你来干什么”
还突然给他买早餐，前排的同学赶着作业，还不忘多看几眼八卦。
“早餐。”许霁对周围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我给你送来了。”
乔越之这才想起三千米长跑和许霁的赌约。
运动会过后，许霁又拿了一个处分。之后许霁就是大量的逃课，乔越之以为对方不想履约，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他倒没有逼着许霁一定要兑现承诺的想法，能拿到第一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趁热吃，不然一会儿就凉了。”许霁没有立即走，而是盯着乔越之，“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话不算数吧？”
“啊没有啊，”乔越之迅速在卷面空白处做完草稿，勾了个正确答案，“辛苦了，不过我已经吃完早餐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那今天不算数，明天才开始。”许霁说完话，却没有走的意思，临时征用了旁边同学椅子，“你没写可以不用交，这么着急赶干什么”
他常年不交作业，老师也就不痛不痒说两句，他左耳进右耳出，回头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乔越之：“不管老师收不收，我都会写完的。”
靠窗这一竖排就七个同学，老师对具体有哪些人一清二楚。
因为有同学在教室吃早餐，因此走廊窗户全开。
冷风吹来，乔越之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一只手探进桌肚摸索了会，乔越之往后伸手：“纸巾有吗？”
蔺瀚川把一整包纸巾都给他。
季节变换，班里有几个免疫力差的风一吹就开始流鼻涕，纸巾消耗犹如派发的试卷，量很大。用完忘记备份，经常就要向周围同学借。
乔越之人缘好，就属于这个被借的范围。这种借法向来是收不回本的。
除此之外，因为是全住宿学校，班上几乎每个人都会在桌边放一包纸巾，有时其他同学经过，有需要也会随手抽一张。
这种做法，一般最前和最后的同学纸巾都会用得快一些。
到了乔越之和蔺瀚川这个角落，反而是乔越之纸巾用得快些。
蔺瀚川：“你把纸巾放桌肚，一般你放里面了，别人就不会去拿了。”
“放不下了。”乔越之错开身，给蔺瀚川看他的桌肚，里面试卷课本练习册塞得满满当当，连小缝隙都被充分利用，放了两盒笔芯。
“我打算去找下哪里还有不用的桌子，”乔越之又从桌肚里掏出一盒牛奶，“你往侧边挪一点，咱们一起共用放东西怎么样？”
随着试卷等资料的增多，一张桌子已经不够用，不少同学会去另外找桌子椅子。
蔺瀚川转了下笔：“去哪里找？”
“去高一楼看下，趁那群高一还不懂，偷渡一张，”乔越之给出方案，“要不然去实验楼找找，我上次看到实验室后面好像有几张废弃的。”
“实验室？没有钥匙进不去的。”实验楼位于环形教学楼的末端，靠近钟楼，没有上课的时候，就是空荡荡的，罕有人经过。
化学课代表早有准备：“我找潘老师借下就好了。”
下午晚练后，两人没有急着走，而是先去高一楼巡了一圈。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借桌子，”一个高一说，“学长你们借了打算什么时候还？”
蔺瀚川面不改色：“高三的时候。”
等他们高考完。
“呵。”那个高一冷呵，“不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处找桌椅是干什么的，我才不给——就算我现在用不上，等到高二也能用上，每人两张桌椅，搞得现在到处缺桌椅，我要先囤着等我高二东西多了起来，就能用上。”
乔越之：“……”
计划失败，到底是谁给高一科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