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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什么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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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若有所思道,“如果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改变,它仍会源源不断……”

    “哎呀”,蔡文星丢开烟屁股,目光转向苏木道,“有时候真感觉,你像我的同龄人,明明十八岁的年纪。

    一场幻世梦做下来,比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还要灰心丧气。”

    “平白无故捡到,岁月经历”,苏木拿出烟盒,“我倒觉得少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劲,能避开人生中不少大坑。”

    “你还有烟吗?”蔡文星瞄了眼,苏木手里的烟盒。

    “最后两根”,苏木递给蔡文星一根,自己叼起一根烟,“一人一根。”

    “借个火?”蔡文星打火机油尽灯枯,打了大半天没动静。

    苏木打了响指,指间摩擦的功夫,一缕火苗冉冉升起,伸到蔡文星跟前。

    蔡文星一个老烟枪,习惯性用右手,护住火苗,烟凑到火上,吮吸一口,成功点燃。

    “谢了”,蔡文星仿佛卸下提防,以老朋友的口吻道,“火焰法咒别的不说,光能拿来点烟,足以诱惑我学习。

    可惜实在没天赋,毒素加上云水,往后凝集出道印,怕也和火焰无缘。”

    “点起烟确实方便”,苏木察觉到蔡文星,态度微妙的转变。

    假若以前蔡文星,会带有长辈的态度,此刻已经把他,当做同辈的朋友。

    有时候,男人的友谊,就是莫名其妙,点根烟借个火,说不定就成了朋友……

    第二天上午时分,卓倩倩没有回去,参加弟弟尸体火化。

    或许是想逃避现实,难以面对熟悉的人,躺进冰冷的棺材。

    又或比起看到,离婚争吵的父母,苏木更能给她,一种家的温暖甜蜜。

    苏木和卓倩倩吃完早饭,上午偶尔会聊起过往趣事,多时沙发上面吻成一团。

    虽然确定关系,短短两天时间,热恋腻歪的劲头,属于有增无减。

    苏木强行克制住,生理上过度欢悦,清晨早早醒来,按时进行内观修行,完善刻录火焰法咒。

    腻腻歪歪,亲亲抱抱,一起做完一顿午饭,两人吃到快下午。

    卓倩倩接到一通电话,霎时想起昨天答应邵玲玲,下午一起去看心理医生的计划。

    她赶忙跳出苏木怀里,溜到卫生间里,简单画个淡妆,穿上一件短裙,上搭苏木的t恤,短发用发钗扎住,修长美腿上穿着,一双白色球鞋。

    快速穿衣打扮后,卓倩倩气质上,显得青春活力,娇俏的鹅蛋小脸,又多出几分清纯可人。

    比起苏木高中三年里,经常对他“诉诸武力”,总动手动脚的女孩,犹如判若两人。

    卓倩倩缠着苏木,几句甜言蜜语,加唇枪舌剑攻势。

    搞得苏木不得不,收拾一下自己,跟卓倩倩一起出门。

    昨天晚上教学楼顶“事故”,被灵安局公关技术处理下,定性为一件意外事故。

    又因为幻梦石催眠的作用,仅限于让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把不合理的记忆,转化为合理解释。

    类似于昨天撞鬼经历,对于管飞翼几人,堪比一场噩梦,完全超出三观认知。

    灵安局专业人员,使用幻梦石进行催眠,便能让三人将撞鬼,遭受折磨的记忆,变成顶楼堆砌的桌椅坍塌,分别压断几人手指脚踝,眼球面孔部位。

    并且苏木昨天救几人于水火,当众人的面诛杀魇鬼,对其留下印象太重。

    幻梦石的催眠效果,无法抹除苏木的存在,只能将苏木合理化。

    变成几人被桌椅压住,苏木正巧上楼闲逛,发现几人境况,救出几人于水火。

    昨夜魇鬼一战,苏木不但收获,一枚高品质的“灵晶”,吸收之后秘术师修为。

    一举踏破星烁级门槛,神海里的熊熊烈焰,化为一点孤星高悬。

    同时管飞翼几人的父母,乃至学校里的老师,纷纷给他打电话感谢。

    搞得晚上回家之后,苏木一个劲接电话,没功夫陪女友聊天。

    卓倩倩吃好一顿“醋”,晚上睡到沙发上床,还不让他搂腰亲吻。

    既然下午卓倩倩,计划陪邵玲玲,一起去看心理医生,苏木打算顺道去一趟医院,看看管飞翼那四个倒霉蛋。

    永宁市交通便利,比起四轮的汽车,两轮的小电摩托,是主流的交通工具。

    苏木没时间考驾照,便托蔡文星帮忙,借到一辆马力十足的电摩,作为他代步工具。

    炎炎夏日,风儿燥热,苏木和卓倩倩戴好头盔,骑上摩托赶到医院时,苏木一头披散的碎发,加上头盔闷热,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

    卓倩倩掏出包里纸巾,轻柔为苏木擦汗,乌黑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苏木的面孔。

    苏木乖乖低下头,回望女孩的朱唇粉面,手搭住女孩的杨柳蛮腰,心底感到疼惜怜爱。

    他知道卓倩倩,和他一起为逃避现实,不想回过头直面,家里面一地鸡毛。

    表面上风平浪尖,同床共枕时他依然,窥探得到内心汹涌。

    也许比起邵玲玲,卓倩倩更应该,去看一看心里医生,不然早晚会憋出病来。

    “我们是不是来早”卓倩倩看见医院大厅的钟表,“现在2点20,玲玲约的时间,好像在三点多?”

    “闲的无聊,陪我去看看,管飞翼他们?”苏木笑着调侃道,“一个班里的同学,我这个“救命恩人”,多少过去看一下。”

    “走啊,我差点忘掉!”,卓倩倩脑海一团乱麻,除去眼里的恋人,真没记得几件事,答应邵玲玲的邀约,还得邵玲玲电话提醒。

    两人买些礼品,苏木嗅到医院气息,自然习惯性买好,几束白色菊花,分别包扎起来。

    好在卓倩倩及时提醒,苏木立刻意识到,他看望的是活人。

    并非过去战死的“故友”,白色菊花换成向日葵,这才没有搞出乌龙。

    苏木牵着卓倩倩,来到住院部时,病房里的几个难兄难弟,看见苏木的目光,除去感激还夹杂,几分下意识的崇敬,仿佛看到得道高人,受过点化恩赐。

    病房里的家长们,知道苏木的救命恩人的身份,一个个纷纷点头致谢。

    苏木提来的礼品别说收下,像管飞翼父母做生意的老板,甚至掏出一张银行卡,打算真金白银表达感谢。

    前几天酒吧里,与苏木争锋相对,视为仇人的管飞翼。

    此刻再见到苏木,眼眸里感激加畏惧,犹如耗子害怕猫咪,不敢有造次之心。

    一次意外事故,生死间的危机,磨平了少年棱角。

    而比起真金白银的感谢,苏木从他们表情中,收获到最丰厚的报答。

    收到家长们感谢,他心底里不知为何,有些五味杂陈,热泪都快盈眶。

    上一世,他作为一柄锋利的刀,使命在于不停的杀人。

    哪怕听到王平安告诉他,因为他的任务完成,多少人和资产,及时得到拯救。

    听得时间长了,眼看不见,唯有耳听,怀疑麻木,接踵而至。

    对他而言人命,快变成一堆数字。

    死亡与战斗的高压,将他逼到崩溃边缘,他亲眼目睹的是,杀死一条条生命,拯救生命渐渐,变成遥远的数字……

    直到重生来今天,苏木看着因为他出手,救下四条无辜的生命,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回荡在苏木心头。

    他不差一点钱财,谢绝大家好意,拉着卓倩倩,匆匆向众人告别,来到一处无人角落,深呼吸平复情绪。

    不提救下的人,和他渊源瓜葛,光是拯救生命,足以让他喜悦。

    “原来我真在救人……”苏木感觉像是,生活贫困潦倒的孩子,头一次吃上奶糖,激动之心,无语言表。

    好在丰富的人生阅历,早已教会苏木,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

    卓倩倩攥紧苏木的手,陪着苏木陷入沉思,她大体明白苏木的激动,却没有继续深究,双手抱住苏木腰身,小脸贴在苏木肩头,一言不发,默默陪伴。

    直到苏木稳定情绪,两人来到医院,精神心理科室。

    排队等候的邵玲玲,隔老远看见卓倩倩,兴奋到招手示意,至于卓倩倩身边的苏木,眼神多少有点嫌弃。

    “倩倩你们去看管飞翼他们?”邵玲玲注意到,两人从住院部过来。

    “对啊,看起来气色不错”,卓倩倩点头回道,“幸好没有什么大碍,高考也已经结束,否则上考场会很麻烦。”

    “苏木把你家倩倩,给我借一会好吗?”邵玲玲一把抱住卓倩倩,眼眸对上苏木提出要求,大有势在必得态势。

    “我听倩倩的”,苏木巧妙回应。

    “谁是……他家的,八杆子还没一撇”,卓倩倩面带桃花,瞥了苏木一眼,紧握苏木的小手,露出女孩真实想法,“玲玲别胡说。”

    “好好好……”,邵玲玲眼珠上挑,对两人撒狗粮行为,表示严重抗议。

    “我去陪玲玲”,卓倩倩一改霸气面庞,宛若一只依人小鸟,眉眼情丝浓密,短暂离别快,好似生离死别,“你乖乖等我一会。”

    “去吧”,苏木摸了摸桌倩倩,柔顺乌黑的短发,目送两个女孩进去。

    “你是邵玲玲的朋友?”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同注视女孩们离去,出现在苏木身旁问道。

    “我们是朋友,您哪位?”苏木扭头看向身旁,医生打扮的男人。

    “精神科实习医生,邵玲玲是我老师病人”,男人五官立体,黑发蓝眼,中庭瘦长,个子一米八几,典型混血长相,“我算参与她的治疗,对她情况比较了解。”

    “您是医生,敢问怎么称呼?”苏木恍然大悟道,“我叫苏木。”

    “伊万诺维奇,拉古特”,男人指着自己笑道,“我是个混血的外国佬,名字一长串,你可以叫我拉古特。”

    “欢迎欢迎”苏木态度尊敬道,“拉古特医生你好。”

    “你知道邵玲玲,经常自残吗?”拉古特说出的话,无异于重磅炸弹,“她手臂胳膊上,大腿上面,痕迹触目惊心。

    据说每次学习压力大,她都会用自残的方式,缓解压力,久而久之,精神有点躁郁和抑郁。”

    “你是说双向情感障碍?”苏木知识面比较广泛,听的出拉古特的意思。

    “她的情况很糟糕,已经到需要服药”,拉古特深感遗憾道,“并且她父母的观念,似乎还停留在某个美好的时代,认为人只会遇到物质困难,不会遭遇精神困境。”

    “抑郁病不是病,自己装的吗?”苏木嗤笑道,“那一套老说辞,责怪年轻人太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

    “其实我并不认为,年轻人太过脆弱,最近越来越多的学生,来精神心理科看病”,拉古特神情肃穆道,“近几年的研究,发现年轻人普遍,有轻微抑郁症和焦虑症。

    如果个体具有例外,上升到群体研究,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您认为什么出问题?”苏木明知故问。

    “我猜世界出了点问题”,拉古特深思熟虑回道,“我们或许而在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某种东西,反噬异化为傀儡。”

    “您这话的意思”苏木半开玩笑,“学医救不了世界?”

    “我的意思是”,拉古特耸耸肩,“我们心理医生,只能治疗表征,深层的病根,我们无能为力。”

    “是吗?”苏木瞅着邵玲玲,消失的科师门口,他回想起三年来的点滴,竟丝毫联想不到,平日活泼开朗的邵玲玲,背地通过自残释放压力。

    “我小时候看书,总幻想拯救世界,成为一个大英雄”,拉古特像跨入时间长河,语气沧桑道,“越长大越发现,这个越来越狗屎的世界,值得我们去拯救吗?

    值得像我时候,打算赌上性命,去拯救吗?”

    “用佛的话说,每个人都会活的痛苦”,古拉特目光迷离惆怅,“人们一边深知自己不配,自卑的想要避开爱,当爱降临在身边,又抛弃一切顾虑,无可救药的奔向爱。”

    古拉特的话意味深长,好像是自我陈述,又好像告诫苏木,“我们活的如此,痛苦,纠结,拧巴……”

    苏木来不急回话,古拉特挥了挥手,向苏木告别,系上白大褂纽扣,步伐坚定有力,像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侠客,走进精神心理科。

    “痛苦,纠结,拧巴”,苏木反复回味,低头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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