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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叶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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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熠园的和谐安宁不同,宫里乱作一团。

    “陛下今夜还真是豪爽,那么宝贝的日铸茶说赏便赏了。”椒房殿内,皇后服侍官家更衣就寝时,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起今夜宫宴的事。

    但官家明察秋毫,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明着安抚实则责备她,“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颇为不满,但这是先皇的旨意,再说了你看熠儿今日也喜欢叶氏,这不皆大欢喜吗?”

    皇后把衣服挂好,站在床边,回到床边,娴熟地把手放在他的双肩,轻轻按压,又故作老母亲担忧的姿态念叨道,“熠儿这孩子从小就重情义,他哪能分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

    官家闭上眼睛享受她的按摩,听到这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没铸下大错,我们做父母的就学会放手吧。”

    话已至此,皇后要是再说下去就真是自寻死路了,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陛下说的是,只要孩子们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哪有不开心的呢?”

    似乎是真的累了,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累了,睡觉吧。”

    椒房殿的灯灭了,东宫还是灯火通明。

    自从宫宴回来后,太子郑玦就一直坐在长乐殿的主位上,一言未发。

    太子妃邬韵琀遣散殿内的侍从,自己则留在殿内,坐在他旁边,默默地陪着他,他不提,她便不问,夫妻几年他每每有心事她都是如此。

    果然没过多久,他同她倾诉心事,“为什么父皇母后眼里只有七弟?明明我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这些年,他苦恼多半都与七皇子郑熠有关,安慰的话邬韵琀都换了好多种说法了。

    “今夜是七弟和弟妇成婚后第一次回宫,父皇母后同他们多讲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邬韵琀的这番说辞显然没得到郑玦的认可,他扭头看向她,红了眼,“太子妃,你累不累啊?”

    “殿下此话何意?”郑玦这些年对邬韵琀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对比今日的郑熠和叶蔚辞,有过之而无不及。邬韵琀也鲜少见到他在自己面前急眼的样子。

    “你这些年给他们找借口不累吗?”郑玦目眦尽裂,“可是我听累了,韵琀,我累了,我不想再听这些虚无的说辞了。”

    “殿下,妾乏了,你也早些歇息。”她起身行礼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把心中所想尽数说出口,“父皇母后纵使再宠爱七弟,也不会因此废储,殿下只需尽忠职守,不要被人拿捏了错处就是。”

    郑玦没想到她会毫不遮掩地戳他痛处,一时之间也忘了去质问她,等反应过来,殿内已不见其身影。

    郑玦这些年把邬韵琀宠成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小女人,但他忘了她可是锋芒毕露的将门嫡女。

    翌日清晨,郑熠醒了,不舒服的用手心揉了揉太阳穴,艰难地睁开眼睛。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但厨房里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熠园的早膳了。

    周总管带着下人把早膳端进来的时候,郑熠盘坐在床上,面对墙壁,俨然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

    下人们都把早膳一一摆在好桌上了,郑熠还是无动于衷。

    周总管取笑道,“殿下,这是在面壁思过呢?”

    郑熠垂头丧气,甚是懊悔,“我怎么能喝得烂醉如泥,给她添那么多的麻烦?”

    “老奴倒是觉得,夫妻间相互麻烦未必是坏事。”郑熠软塌塌的脖颈听到这句话挺了起来,周总管勾唇笑笑接着往下说,“昨日殿下好几次跌倒都是皇妃扶住了你,也是皇妃喂你喝下了醒酒汤,这无形中让你们二人更亲近了一些。”

    郑熠好似想到了什么,暗淡的眼睛一亮,动作迅速地转过身来,眼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周总管,我昨晚在马车里抱住了她,她没推开我,好像也报住了我,会不会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殿下,皇妃的心思老奴可不敢枉自猜测。”周总管看似是因为尊卑而有顾虑,实则是纯心要吊郑熠的胃口。

    郑熠下床吃早膳的动作明显比刚刚的动作迟缓了许多,每喝一口粥就在心底吐槽一次,哪有中秋第二天就要上班的?

    快辰时末了,叶蔚辞才伸着懒腰从被窝中离开。

    她第一次起那么晚,连春华都很震惊,“皇妃第一次起得那么晚,是做什么美梦了吗?”

    叶蔚辞右手按着脖颈,转动脖子活络筋骨,懒洋洋地说到,“昨夜无梦。”

    春华接着八卦地问到,“那昨天宫宴就没发生什么?”

    春华就差直接问“殿下喝醉后和你有没有亲密举动了。”

    提及昨天宫宴,叶蔚辞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张良娣”,她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太怪了,遗憾、落寞、羡慕交织在一起,一时分不清高低。

    春华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也没绕弯子,直接问春华那个张良娣的来路。

    “张良娣?皇妃是听说了什么吗?”春华不答反问,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叶蔚辞见她神色紧张,就猜出了七八分,恐怕是和七皇子有什么风流韵事。

    果不其然,她还没开口,春华就着急替七皇子辩解,“张良娣确实曾经爱慕过殿下,但殿下对她从未有过情意,而且如今张良娣也已经是太子侧妃了,二人更是没可能了,皇妃可千万别多想。”

    叶蔚辞不喜也不怒,云淡风轻地带过此事,“如今殿下的爱慕者又何曾少过?我若是都要一一在意,我还用想其他的吗?”

    “也是,如今殿下全心全意待皇妃,皇妃也确实不需要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

    得,又绕回来了。

    “今早殿下上朝前还特意绕到皇妃的院子来了。”春华插入最后一根簪子。

    叶蔚辞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能被人惦记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但还是嘴硬道,“可能是那边的长廊在修缮,不好过。”

    春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长廊昨日就修缮完毕了。”

    既然解释不了郑熠的举动,那便转移春华的注意力。

    “修缮完了?那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叶蔚辞就快步走出去了。

    叶蔚辞忘了这长廊本就是郑熠为她而修缮的,所以她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听春华感慨郑熠对她如何好。

    她听累了,就撑在长廊的靠背上,呆呆地望着湖面,可是耳边一直传来春华的絮絮叨叨,她也没法静下心来。

    春华念叨的内容从郑熠对她如何如何好逐渐变成了郑熠那些惊为天人的才华。

    突然,春华的念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粗哑的男声,“皇妃,叶府吴夫人求见。”

    许是因为叶蔚辞平时从来责备过他们,春华此刻居然替叶蔚辞拿主意,“不见不见,殿下都说了,让他们别来脏了皇妃的眼。”

    男仆并没有听她的,而是弓着腰等着叶蔚辞的指示。

    叶蔚辞像是见到了救星,眼前一亮,“见,当然要见。”

    春华对于她的决定很是诧异,“皇妃?”

    叶蔚辞让男仆先将吴夫人带到偏厅等着,然后正襟危坐,眉眼冷了几分,“春华,即使我再软弱,也希望你记住,我好歹是皇妃,你最近两日却对我耳提面命,刚刚甚至替我拿主意。”

    “春华,你这是越俎代庖了。”

    春华自打叶蔚辞入府至今一直服侍她,从未曾见过叶蔚辞像现在这样严厉,一怔,回过神来紧忙跪下请罚,“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皇妃,请皇妃责罚。”

    叶蔚辞只是想将自己几日来的郁闷同她讲清楚,好让她不要再自己耳边嗡嗡作响。至于责罚,叶蔚辞从未想过。光是说出刚刚那番话便已经使完了她所有的勇气了,叫春华起来的时候,她才感到后怕。

    春华起来后便规规矩矩地立在她身侧,不再说一句话,纵然满腹疑团,春华也没有再像从前那般问她,“皇妃不是要去见吴夫人吗?”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叶蔚辞才起身往偏厅走去。

    与其说叶蔚辞是在晾着吴夫人,不如说是她刚刚应得太快还未想到应对之策。

    “贵客到来,不曾远迎,还请恕罪。”叶蔚辞入了偏厅,先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句,免得被拿住话柄,落人口舌。

    叶蔚辞端坐在主座上,如果忽略她掩盖在衣袖下微微的颤抖以及垂着的眼眸,已经有了皇妃的气派了。

    吴夫人倒不觉得意外,叶蔚辞还是叶府嫡女时她吃了不少瘪,前几日那个畏畏缩缩的叶蔚辞才真是令她大吃一惊,但无论如何震惊,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是一定会牢牢抓住的,这才会提出让叶蔚文给七皇子做侧室。

    吴夫人来了好几次,连门槛都没迈进来过,这次进来了,下人也几次三番地提醒她这都是叶蔚辞的功劳,好让她知道七皇子对叶蔚辞是何等恩宠,让她不敢小瞧了叶蔚辞。

    吴夫人离座欠身行礼,“是妾身打搅了皇妃的清净,请皇妃恕罪。”

    叶蔚辞的手交叠放在大腿上,“无妨,吴夫人有事不妨直说。”

    吴夫人微微侧身,好让叶蔚辞看到她身后的礼盒,“上次是妾身大言不惭,冒犯了皇妃,今日特备下薄礼向皇妃请罪。”

    叶蔚辞扫视了一眼那些大小不一的礼盒,光是看盒子便看出了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叶府还真是下了血本。

    “那你找错人了,生气的是殿下,你请罪也应当向殿下请罪。”

    吴夫人都快把牙齿咬碎了,若不是殿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她,她会向叶蔚辞一个小妮子请罪?

    吴夫人咬定了叶蔚辞知晓殿下不愿意见她,在这摆架子好让她再放点血。

    既然如此,那她便如叶蔚辞所愿,“妾身想用叶府一个秘密换皇妃一个承诺。”

    叶府的秘密?她才不在意。

    “无论是请罪还是要承诺,你都找错人了。”话毕,叶蔚辞就起身要走。

    吴夫人急了,这次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尖声叫住她,“皇妃。”

    叶蔚辞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吴夫人见状上前凑到她耳边哝哝了一句,叶蔚辞闻之色变,“你想要什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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