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争吵
“当然是你啊,这么想听我对你说情话吗?哈哈哈。”
贺景易轻笑两声,此时他还满心欢喜,脸上挂着笑。看着窗外繁华景象,灯火阑珊。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爱人索要一句回答,一点安心,他也给得起这份安心。
可时年却与那人的语气截然不同,冷漠的继续对他说道:“我?哪个我?你又喜欢我什么?”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手指尖都有些泛着白。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如刀割一般,即使喝多了酒。
把爱留在过去吧,那些自以为美好无缺的日子。
可那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并未察觉到时年的情绪,毕竟时年现在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就爱说些胡话。
贺景易的脑海中也的确浮现出,那些过往最美的往事。他的眼神撇了撇戴在手上的那个手链。
“什么哪个你,只要是你我都心悦,至于喜欢你什么,我说不上来,毕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切都是缘分,遇见你就是想要沉浸其中的那种爱。”
时年皱了皱眉,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继续道:“你喜欢的,只是把你带回百花深处的那个人。”
这句话传入贺景易的耳朵里,猛然间他抬起头看向时年,才发觉这并非玩笑话,那人的语气是那么认真,又冷淡
“或许,你只是一时上了头。又或许,你只爱那个与你岁月静好的人。”时年放下酒杯。“可我不是那个能陪你岁月静好,细水长流的人,你不要因为你曾经的那段情而去喜欢”
而去喜欢一个罪人。
话音未落,贺景易突然站起身来,眼神中有些怒气,声音也比往常大了些。“够了!你是说,我把你陆溪云当成时年的替身吗?你就这般看我?”他指着自己。
“不是我”时年小声的呢喃着。
“我对你付出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你还要我怎么证明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是真心待你,真心爱你的!”
“那你还要怎么样?”
时年把酒杯甩到一旁。“我不需要你怎样,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曾经那个不完全的我而去喜欢我!你听得明白吗?”
“曾经的你也是你,我说过只要是你,我都会动心。”贺景易冷笑了两声,好似要把过往的一切委屈都吐露出来,可他不敢。
贺景易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的爱不纯粹?因为你自己是这样对我的对吗?”
“你又如何保证,你爱的不是那一张脸,换了别人拥有这张脸你也会心动于他?”听到贺景易那般说自己,时年一时火气上了头,说出了许多伤人的话。
贺景易听到这番话,眼前多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难道你不才是那个算了,不提了,反正你现在也想不起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贺景易大怒道,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离去。
“啪!”一声,酒杯被摔得四分五裂。
远远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开口唤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时年的眼尾染上绯红,紧闭着眼,肩膀微颤。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拂他的发梢,酒气也散了不少,心中又是无尽的悔恨。眼前人确实是心上人,怎奈何心却相隔万里,终究是一段孽缘罢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酒杯碎了满地,时年坐在其中,抱着膝,将头轻轻埋在里面,微微的颤抖着。
店里小二路过时,能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探了探头,小声试探着。“要收拾一下吗?”
“嗯,麻烦你了,我会把钱赔给你们。”时年强压着声音,才没让人听出哭腔。
黑夜中,贺景易在一处黑灯瞎火的小巷中,那里空无一人,静谧得很。
他靠在破旧沾满尘灰的墙上,心中心潮起伏,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玉衡宫掉落的画卷,宫灯之上的羽翼,都是亓官华,我这辈子,只能是他的替代品吗?我舍弃一切追寻的人,到底值不值得。
那时时年对我的好,究竟是真心还是弥补?
如若没有亓官华,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我只是那个镇子上最平平无奇的一个孩子,生老病死,转世轮回,永无穷尽。
我很爱他,我愿意包容他的一切,我愿意去了解他,我也愿意用百年的时间寻他,可他却模糊了这些情。
我付了真心,可谁又真心付我?
那时的希望就如一个风中摇曳的烛火,如今那阵风吹得有些大了,熄灭了。他们都一样,他们没有错,错的是我啊,我不该出现,我不该长着一个与他如此相似的脸。
一介凡人,竟妄想明月照在一人身。
贺景易欺骗了自己这么久,如今还是不能释怀,那是百年的情爱,他放不下。
一阵静默过后,他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夜空,可泪珠还是顺着他的脸颊止不住的流下来。他可以耐住性子去哄一个人,可谁又真的关注过他。
他很坚强,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哭的,他的肩膀擦干过无数的泪水,他的眼泪却从未落在过他人的身上。
那两只眼睛变得空洞无神,贺景易就这样望着满天星辰。
他要回青山了,他也要报师尊的恩情,她给了自己一身修为,让自己永生。可除去这些,师尊也是那自己当替代品的人啊。
往常的夜晚远不及今日的长。
神界火神殿内,火神温暮正打量着面前这位被自己打伤的上神,眼神中透露着看不起三个字。她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羽毛,随后缓缓开口道:“桃幸你多大个胆子啊,那人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吗?你会害了我们所有人的知道吗?”
桃幸擦拭着嘴角的血,慢慢抬眸。“火神这是在害怕?”
“乱说话小心你今天就丢了性命。”温暮给了她一个眼神警告。
“你知道月魂千念术害死了多少人吗?星月神已经走火入魔了,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到时候这世间都会遭到波及,他可是个灭世的罪人,你们就这般放任他吗?”
“够了!”温暮大力的甩了甩袖子,走到桃幸面前,捏着她的脸。“你是没有看见神界大乱的时候吗?如果不是亓官华阻止他,神界早就灭了!凭你怎么杀他!你说怎么杀!”
“现在凡间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怕什么!他星月神如今就是一介凡人的修为,他连记忆都没了,怎么跟我们斗?他活不了的。”
桃幸的话音一落,她就开始大笑,眼神凌厉,嘴里一直重复着“活不了”。
“真是疯子!”火神道。
“我疯?我哪有星月神疯啊,你是没见过他走火入魔的样子,眼睛都是红色的呢。”
她正说着,一阵推门声将其打断。
水神粥盼一身青衣飘飘欲仙,推门而出,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坐在地上发疯的桃幸。
她静默一时后,看了看妹妹温暮,后者还是一副又烦又燥的表情。水神冷然道:“怎么回事?”
温暮不情愿的把姐姐拉了过来,吸了几口气,强忍下怒火。“他们在凡间抓星月神,还说什么禁术”
粥盼立刻打断了她。“胡闹!我现在派人去凡间保护他。”
“保护他?他罪大恶极你还护他,你这样会毁了自己,还会毁了我们。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温暮道。
一旁的桃幸也跟着附和道:“对啊水神,你怎么能护着他呢,难不成你是他帮凶?”
温暮朝着桃幸怒斥道:“你在胡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华良镇的苏婧玥已经和素环串通好了,就在那炼制全镇的傀儡,到时候凡人就抵不住了,他们打不过就要请高人,着高人就是你们几位神啊。”桃幸道。
“什么意思?”温暮问道。
“你们说,凡间如果乱了,这罪算在谁头上?“
“你是说,他们要栽赃星月神,让他罪加一等?”
“火神聪慧,正是如此。”桃幸笑了笑。“不过是让想杀他的人多一些,就他犯下的滔天大罪,这点小罪算在头上又算的了什么。”
粥盼皱着眉,向前走了两步。“凡间的人都是无辜的。”
“我知道水神你想当个善人,可星月神不死,就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大家都得死,你可就当不成这个善人了。”
“星月神能灭了神界,但他未必能灭了六界。”粥盼道。
桃幸哼了一声,说道:“他是没有那个能力,可这并不代表他仅仅是一人之力,或许他只是一个很重要的工具罢了,我只是猜测啊。劫数已定,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等那一日真的来了,你们不信也得信。”
火神道:“能灭六界者我倒是想到两个人。”
粥盼闻声看向她,火神继续道:“一个是如今已不知踪迹的神女,还有一个老头,鬼仙。”
“鬼仙?谁?”粥盼问道。
“并未听说过姓名,但是听说他一身酒气。”
“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