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狠心的陈齐
陈立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出真相。
“白家设计将军,把你送了进来,还暗害夫人,将军恨不得刮了你,怎么可能和你接触,若不是将军下令,你以为我想和你发生关系?”
“将军说了,只要我有了孩子,从今以后便不再逼着我娶妻生子,我可潇潇洒洒的玩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平安生下孩子?”
白玉荷见这侍卫居然这样说,双目圆瞪,眼睛都是杀意。
“你以为你做的假象我们不知道?你哥哥暗害夫人,虽说不是你的主意,可也是你故意一直在白玉衡面前撺掇,你本来想着若是白玉衡得手最好,若是失败,也怨不到你头上,莲贵妃自会摆平。”
“马将军的女儿被山匪掳走,张大人的妻子坠马,都是因为她们与你作对,你不喜,让白玉衡和白玉升去做的手脚。”
“哦,对了,还有雅善乡主,成王侧妃,能嫁到成王府,如今受尽折磨都是你做的好事。表面善良温柔,实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除掉自己不喜欢的人。”
“夫人那里的虞美人是你干的好事,包括你后来想过在夫人食物里下罂粟汁液,与你姐姐一样狠毒。”
白玉荷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这么多,她出生就是白家的嫡女,许多人都夸赞的人,姐姐成为贵妃后,更是众星捧月。
可偏偏总有那么一些人嫉妒于她,事事与她作对,她便时时在白玉升和白玉衡面前哭诉,那两个人果然替她整治那些人了,可这些陈齐他们怎么会知道?
“你驭下有方,身边的人都忠心的很,我们只能从你母亲那下手了。”
白玉荷听到他的话,把母亲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
巳书?是了,母亲身边的人都是用久的老人,只有巳书是后来补上来,又给了自己的人。
她也防过巳书一段时间,巳棋被她赶到山庄,她无人可用,便开始重用巳书,所有事都让她着手去办。
“巳书可是陈府暗卫里最善于察言观色,最谨慎的人,伪装成一个丫头,套出白家辛秘,也是大材小用了。”
白玉荷疯子一样甩着头,从头到尾,白家被如此容易的镇压,都是因为自己啊,因为她的执着,嫁进陈家,被陈齐哄骗着一点点泄露出白家的底牌。
陈立解开她的哑穴,听着她的嘶喊,感觉心里很舒服,冒充陈齐与她同眠这么久,明明知道娇媚的面容下是蛇蝎心肠,还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当真是憋屈。
爷说的对,他无法与人产生感情,诞下结晶,不如就不要祸害良家女子,白玉荷虽然狠毒,但是也还算多才多艺,有美貌,生出的孩子不至于太差。
他不用成亲,受人关注,就能有子嗣延续血脉,好歹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白玉荷发泄完,扑着要打陈立的脸,被陈立一手抓住她的手。
“你可要想清楚了,白玉衡的命就捏在你手里了。”
白玉荷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匍匐在陈立脚下,失声痛哭。一招落败,她不仅被陈齐羞辱,让她被侍卫侮辱去,还得忍受着把孩子生下来,可这能怎么办,都是她欠白家的。
“对了,你最好安分待在这里,轻红楼的人都被抓了,包括你们之前接着轻红楼送进各个府邸的女人,也都查出来了,全部端了,你和你姐姐别想着再借着轻红楼和城北宅子里的人起死回生了。”
白玉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被陈立冰冷的话语冻僵了,好厉害的陈齐,好狠的陈齐啊。
陈松看着陈齐和陈齐先后对白玉荷的打击,心中更是下定决心不能再和他们作对了。
小跑着跟在陈立身后。
“立哥,你说皇上都知道忠武将军爱慕莲贵妃,不,是白玉莲,为何还要留她一条命?她不是为了让忠武将军忠心为她办事和忠武将军也有了肌肤之亲吗?”
陈立扭过头,看了陈松一眼,白玉荷还是爷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侧室呢,还不是怀着他陈立的孩子。
这些个上位者眼里,只有最爱的那个女人是珍贵异常的,其余的女子不过是个物件而已。
陈松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鄙夷,捏捏鼻子不说话,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陈齐在听审的时候是带着陈松的。
白家人自然不会将莲贵妃为了利用忠武将军,舍身取义的事情说出来。
这些是轻红楼的老鸨说的。
轻红楼里的姑娘基本都是白家用于笼络人,明里烟花之地,暗里是培养女子送入各个内院里套取信息,为白家办事的。
忠武将军自从一次偶然间见过白玉莲一次,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
那时白玉莲还不是贵妃娘娘,只是启王府的侧妃,忠武将军也只是个城防营的副将。
为了有足够高的身份能保护她,成为她背后的依靠,拼了命的往上爬,不择手段。
终于在她成为贵妃那年,自己成了四品将军,有了实际的权利。
城防军分管京城东西南北四城,忠武将军统领着南军,分管京城南城。明里暗里帮助白家不少。
知道白老爷子决定要养一群白家自己的兵马以防万一之时,联系上了他。
忠武将军以为自己的暗恋不会有人知道,可他偏偏最爱去的轻红楼就是白家的产业。
轻红楼的烟语是姑娘里与白玉莲最为相似的人,引起了白家人的注意。
为了确保忠武将军一心为他们办事,从城防军内部换取兵器,白玉莲秘密出宫,在轻红楼与忠武将军密探。
期间曾与忠武将军肌肤相亲,更是把烟语送给了他,暂解相思之苦。
忠武将军果然痴心,这几年为白家提供了不少兵器,兵器能送出城也少不了他的帮助。
皇上居然没有牵连他的家人,也没要了白玉莲的命,只是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居冷宫之内。
果然都是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陈送赶紧追上他们到了书房。
事情了解,陈远陈柳也能接回来了,陈柳这两年和白玉荷交好,被教歪了,还得好好教养。
陈远已经收到书信,明白他的苦重,只等休沐就能回来。
当务之急是先将胡青找到,陈齐虽然很受宠信,但私下里与他为敌的人不少,南面谁先找到胡家人,对他们下手。
“子五那里有信没有?”
陈松将子五昨日送回来的信递给陈齐。
“子五带着南边的暗卫以京城为中心四下散开搜寻,在丰州有所收获,曾有一群二十余人的男女老少,在丰州游丰湖被人看到过,只是那群人多是男子,与胡家人男女数量对不上,子五认为是夫人的手段,乔装打扮,如今在丰州寻找夫人逃跑的方向。”
陈齐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虑着胡青她们可能的行踪。
“往南找,我是北面发家的,北边有许多人手,她们会避开我的势力范围,那就只有南面,皇上已经派了钦差,将胡家人画像秘密送至所有州县,很快就能知道胡家人的踪迹。”
陈松大惊失色。
“将画像送至州县?那不是告知众人夫人逃跑的事,对夫人的名声……”
陈齐看着窗外喳喳叫的鸟儿,闭上了眼。
“我只要她一直待在我身边。”
陈松不敢再说话,这样的行为,恐怕夫人接受不了,将军一味的将夫人禁锢在身边,而不在意她的看法,只怕会将夫人,越推越远。
陈松与陈立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胡青一家在南州游玩,不知道陈齐的网已经要朝她们撒来。
胡老爷子与宋清多来往几次,就很是欣赏心疼这个年轻人,有能力,有才华,但是不被亲人呵护,还年纪轻轻死了媳妇。
可惜了胡青如今还是陈齐的娘子,不然他们二人倒是般配。
可惜了,可惜了。
胡青每日就喜欢躲在家里看花本钱,或者化了妆出去闲逛片刻,在家做做吃食,玩意儿的,倒也恣意。
宋清今日常过来与胡老爷子下下棋,正月里胡老爷子看胡六山胡五山对弈,对下棋一道染了兴趣,时时都要找人比试两把。
偏偏手艺不精又输不起,每每耍赖,惹得胡家人敬而远之,只有宋清脾气好,能和他时不时的晚上一半个时辰。
今日,胡老爷子又说买了好酒,做了好菜,让宋清来家里玩,才吃了饭就抓着宋清去了书房,摆了棋盘。
“宋小郎,听路远说你要出远门了?”
宋清捏起白子,点点头。
“要去西边一趟有一批货出了问题。”
胡老爷子指了指门口的一个包裹。
“让老婆子给你收拾了些东西,你们宋家估计都不缺,我们的一番心意。”
宋清眼睛有些热,低下头放下一个棋子。
“多谢古爷爷古奶奶,这份行囊小子会好好用。”
胡老爷子很满意,这个娃娃果然懂事。
天色有些晚了,宋清告退要回去了,胡青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递给他。
“给,缓解心绞痛的药,每日三次,每次一颗,饭后服用,能缓解心绞痛的症状。”
宋清的手有些僵硬,结果药,里面有很多。
宋清声音有些哽咽。
“多谢。”
胡青摆了摆手,潇洒的转身回了屋子,宋清看着她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药。
宋清走出古宅的时候,看着还在门口目送自己的胡老爷子几人去,眼睛里已经有些湿润了。
路远也感念胡家人能够给予少主的温暖,尤其是胡青娘送给少主的那一瓶药,真是雪中送炭。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环境艰苦,玉先生担心少主扛不住已经收拾好东西在路上等着了,他们这些亲卫能去的都会去。
即便如此也是忧心忡忡,有了这药,玉先生检查没问题后,一定可以帮助少主平安从西边归来。
路远抱紧怀里的包袱,看着少主单薄的背影,终于觉得他不像从前那样孤寂了。
这样的少主很好。
四月初京城的陈府暗卫,已经接到南州知州的传信,有衙役在南州州府见到过画像上的几个人。
陈齐看着书信,心里狂喜,陈立在陈齐看信的时候已经去备马了。
“将暗卫七十人都带上,禁军里召集二百人,快马加鞭去南州。”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南州,任胡青再计划周密,也没想过陈齐居然敢将他们的画像发布在各个州府县城,就像缉捕犯人一样。
陈齐几人一路疾驰,胡青她们走了一个多月的路,他们十天就到了,陈齐起码跟着南州知州来到朱雀街后面的巷子。
二百禁军早已将古宅团团包围。
“古宅?有意思。”
南州知州方勤低头哈腰的给陈齐说话。
“这古宅里有两对夫妻,就在前面朱雀街开了个铺子,就是大人画像中的胡二山夫妇和胡三山夫妇,可要我讲他们都抓起来?”
陈齐斜睨着看了方勤一眼,并不愿意理会他。
陈松走上前跟方勤说。
“方大人,奉劝您一句,这院里的人最好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否则这南州……”
方勤也是老奸巨猾的人,如何不知陈松话的含义,上头口喻,发现踪迹立刻上报,不能擅自关押处置,原来竟然不是一般人。
可自己府下的衙役说了,这古宅里的人是宋府保护着的,那铺子,这里的人都受宋府关照。
他收到画像那日想与宋家少主商量一下如何是好,可宋少主出了院门,宋家主顾不上,他只能先听幕僚们的建议,往上递了折子,派人在这观察着。
陈立上去敲门,过了一阵,胡四山过来开门,看见陈立等人,立即快速关起大门,冲进屋子里。
“小妹,陈齐来了。”
胡青正在做凉糕,听见胡四山的话惊的手里的东西都掉了,连忙要让胡四山带着家里人从后门溜走。
可除了房门,他们就动弹不得了,四周的墙上站满了弓箭手,正对着他们,只等一声令下。
“青娘,你玩的太久,该回家了。”
陈立已经翻墙进院,打开了大门,陈齐悠闲的踱步进来,站在胡青十步之外,看着她。
似乎比从前瘦了许多,小产没有好好修养,立刻忙于奔逃,当然会瘦,不过没关系,到了京城他让所有御医替她安养。
“……”
胡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没想到陈齐这么快能找到自己,原本还想着逃个几年,陈齐有了其他女人陪伴,忘了她。
就可以回灵州了,亦或者死遁,换个身份,爷奶他们回灵州,自己换个身份住在他们附近。
陈齐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自己一群人?
胡青看着后面跟进来一脸谄媚的南州知州,手里拿着一摞画像,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陈齐居然散出他们的画像来寻找自己一行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更让胡青娘深刻体会到了封建王朝里的权势,有了权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就像现在这样。
“青娘,过来。”
胡四山兄弟挡在胡青身前,拿着长棍,誓死要保护胡青娘的安全。
胡青常常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胡四山的臂膀,淡然的朝陈齐走去。
“该回家了。”
陈齐一把将胡青抱起,不顾胡家人的怒骂,将她放在马上,自己翻身上马,拿起斗篷将她裹住,直接向城门驶去。
胡家人早已被押送到舒适宽敞的马车上,哭的哭,叹气的叹气。
秋姨娘抱着刚刚出月子的孩子,依偎在胡二田身后,不敢多言。
陈齐带着胡青出了城,就将她抱紧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里。
里面早已铺上了柔远的被子,陈齐将她轻柔的放下,从马车的暗阁里拿出一个不小的盒子,缓缓打开,拿出里面的物品。
胡青看见盒子里的动子,立刻要逃出马车,被陈齐一手拦抱回来。
将她压制在身下。
“不听话的人,就该用链子锁起来。”
胡青挣扎着不让他将铁链拴在自己的脚腕上。
陈齐用力将一条腿压在她的两条腿上,一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拧。
“啊~~”
陈齐竟然扭断了她的脚,胡青痛的要晕掉了,陈齐已经趁此时将铁链套在她另一条腿上,尾端就拴在马车上早已安装好的铁扣上。
“陈齐,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快放开她。”
后面马车中的众人都听到了胡青的惨叫,跑到胡青所在的马车前面。
陈立带着人将他们包围,刀剑架在胡家女眷的脖子上,逼得胡家男儿红了眼。
“陈齐,你想做什么?”
陈齐给胡青服用了止疼散只有我,走下马车。
“陈立,把胡家男女分开,若是有人妄动,砍了胡家女眷所有人的腿。”
胡四山几兄弟怒瞪着陈齐,恨不得把他的骨头咬碎,胡四山握紧手里的棍棒,骨头捏的咔咔作响。
“别冲动。”
胡老爷子到底是家里的主心骨,知道这时候不能硬着和陈齐来。
这次全家逃跑是彻底激怒了陈齐,现在胡青娘起码性命无虞,若是他们和陈齐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死的只会是胡家人。
走一步看一步,陈齐这么大费周章找他们,目前还只是青娘吃了些苦头,说明陈齐心里还是很在乎青娘的,只要他们软和些,好好哄着,陈齐也不至于真的伤害他们。
只是这辈子再想逃跑,就是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