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云州白家没了
白玉荷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让白家落到今日的境地居然是因为自己。
城北山庄胡氏被害，是为了自己，哥哥送回云州，是因为自己，莺粟花败露是因为自己，固山败露也是因为自己 。
都是因为自己太蠢，自以为可以让陈齐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为白家所用，被爱情模糊了双眼，不曾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
陈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产生一种他已经爱上自己的感觉，爷爷多次确认陈齐是否可信，她都是反过来劝说爷爷的，如果不是自己太自大，擦亮眼睛仔细看看，白家不会如此。
“陈齐，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为什么？”
皇上觉得好笑得很，这女人现在居然还问出这样的话，难怪会带着白家走进万丈深渊。
“因为我一直就不爱你，我只爱胡青，你们也敢对他下手，那就别怪我用你们整个白家偿还。”
白玉荷没想到陈齐如此无情，如此狠辣，拉着整个白家坐实了谋逆的罪名，都是为了胡氏，可她并没有死不是，家族也亲手牺牲了忠武将军，送走了哥哥，这都不够吗？
“为什么？胡氏到底哪里好了，你为了她这么害我们白家，她还活着不是吗，你为何要如此狠心。”
莲贵妃见白玉荷还在执迷不悟，深陷儿女之情不能自拔，冲上前去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从小她就疼爱这个妹妹，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自己牺牲了一切也要为白家换一个辉煌的未来，却一直没想过利用白玉荷。
她要嫁给陈齐，就满足她，她要陷害胡氏，也帮着她。
可到最后，居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害的家族倾灭。
她不知道悔改，还在这个时候质问这么些没有用的事。
“陈齐，你代管禁军，只要你今日助我登上高位，我答应你，等我儿成为皇上，我封你为异姓王爷，丹书铁券，世袭罔替，绝不虚言。”
皇上哈哈一笑，许下的真不少，异姓王，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多重的封赏呀，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给任何一个人这样的封赏。
可惜了，他们遇见的是陈齐，陈齐的命就是胡青，谁动了胡青娘就是动了他的命根子。
命根子都被人惦记上了，陈齐怎么可能为他们做事，这就是为何诸启一直厚待胡青娘封原因。
陈齐狠辣无情，心思慎重，可能他在乎的除了弟妹，只有一个胡青娘，白家人为了白玉荷害了几次胡青娘？还让陈齐心心念念的孩子都没了。
不一口一口吃了他们都是好的。
“啊！”
回应白玉莲的，是白老太爷的惨叫声，陈齐一刀刺中他的胸膛。
“爷爷”
第二刀，是白玉荷的叔父，然后是白玉升。
“行了，别杀光了，明日还得留些人朝堂问罪呢。”
皇上出口制止了陈齐的动作，挥手让早已等待的太监宫女清扫华阳宫。
“走吧，带人去查抄白家，把证据都搜罗出来。”
陈齐点点头，带着五百禁军去查抄白家勾结城防军，禁军逼宫的罪证，和他们买卖官职所有的账簿。
白玉荷见到亲人一个个被绑了带走，只留下姐妹二人在大殿之上，哭着扑过去拉着陈齐。
“爷，将军，您放过我的家人吧，我知道皇上信重您，您帮我们求求情，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还怀着您的孩子，不能让孩子出生没有外家呀。”
陈齐厌恶的看着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白玉荷连忙松开，跪趴在他脚下。
“将军，我求求您了，您不能如此狠心啊，我爱了那么久，从没伤害过您夫人是您的人，我也是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陈齐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
“你的爷爷说的不错，你可真是蠢，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
白玉荷惊住了，陈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肚子里怀的，就是陈齐的孩子啊，从头到尾自己只有陈齐一个男人啊，不曾有过背叛的行为啊。
可为什么陈齐要这么说？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别的男人？
不可能，她肯定自己只与陈齐有过关系。
白玉莲看着她还知道求着陈齐救白家，还算有良心，可是看着这满堂的狼藉，多少年的布置，连两个时辰不到，就落成这样的局面，皇上和陈齐果然狠啊。
就这样看着她们一步步走到这一步，好名正言顺的铲除白家。
那皇上被逼着不封她们为后，还签了契书，就是皇上演的？怕她们不逼宫，而是选择在朝堂上串联朝臣逼迫？
好手段呀，不愧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好郎君。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呢。
“哈哈哈哈哈。”
白玉莲一边笑着走下高台，一边扯下头上华贵的珠钗，捧杀？这么多年，让她执掌后宫，自认为自己离那最高的位置仅一步之遥。
一步步的引着她们走入深坑，一步错步步错。
“白玉荷，你若有心，就拼死给我白家保下血脉，以后为我白家报仇。”
白玉莲站在白玉荷面前，说完这一句，白玉莲就被宫女带去西厢房了。
她的下场明日会在朝堂上处置。
而白玉荷，她嫁入陈家，皇上一定不会碰她，如今只能看她的了。
白玉荷听见之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白家，白家，姐姐说得对，她还能弥补，她能为白家存下血脉。
白玉荷风一样的逃离华阳宫，见到站在宫门口的巳书，她看着不太一样了。
“巳书……”
白玉荷想要叫住四十七，却看见陈齐身边的陈松，正一脸讨好的和她说着话，周围陈家的侍卫也与她相谈甚欢。
白玉荷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巳书她，背叛了自己？
所以白家那么多的安排，皇上和陈齐早早的知道了，所以今日她们才会败的这么彻底。
白玉荷冲过去，伸手要甩巳书一个耳光，就被巳书身后站的一个男人抓住了手。
“放开我，放开我，巳书，你个吃里扒外的，我从没亏待你，你就这样对我？”
巳书觉得好笑，伸手拍拍那男子的手。
“我怎么对你了？”
白玉荷青玉般的手指指着她有些颤抖。
“时不时把白家的事泄露给陈齐的，你说啊。”
巳书仰头一笑，蠢货。
“是我，可我不是背叛了你，而是我本来就是陈家的人，蠢货。”
白玉荷不可置信，巳书是陈家的人，巳书明明是白府的烧火丫头提拔上来的，白夫人见她能干又谨慎，才将她带在跟前教了几个月送来给自己的啊。
“你看她，现在还看不出来呢，哈哈哈。”
巳书几个人的笑声回荡在白玉荷的耳边，她恍惚间被方才抓住她手的男子带离了皇宫，关押在西院的厢房，着人看管。
白玉荷在厢房里呆愣了一夜。
陈齐带着禁军将白府上下全部看押，连个鸟也飞不出去，白家三老爷看着陈齐的阵仗，站在他面前。
“陈齐，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白家。”
陈齐根本就不想理会他，禁军直接用刀指着他，将他逼退，白家赶出来的人就这样看着陈齐带着凶悍的禁军闯进白家书房后院。
几乎是拆家一样四处翻找，一箱箱账簿被放在正院院子中间，陈齐翻看着皱起了没眉头。
“不是这些，仔细找，看有没有密室，暗阁。”
陈齐发话，甚至于有人开始动手砸东西，虽然粗暴，但是很快有了发现。
正当陈齐查看白老太爷书房中一个暗阁中的契书，白府闯混来一群人，都十分凶悍，正是城北那宅子里养着的一群打手。
陈齐看着这些人，他一直疑惑白家人明明在固山囤了兵，为什么城北山庄还养了那么一群人？
一开始他怀疑是因为兵器从城防营直接运到固山太惹眼，所以转到城北宅子，再有他们分批的将兵器运往固山，现在想来，白老太爷还给自己留了最后的一条退路。
那就是一旦白家落败，城北宅子的人可以及时赶来，掩护出一批白家血脉，不至于被斩杀殆尽。
还真是聪明啊，可惜了，遇见了陈齐。
陈齐一声令下，禁军放出信号烟花，原本隐藏在白家附近府邸的禁军一支队伍迅速持弓将白府包围。
原本是为了监视白家，万一他们不像逼宫，也有人可以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如今倒是能把这些个凶残之辈一起处理了。
“动作快点，带着他们的头去宫里，明日要用。”
一个副统领点头，下令让里外禁军配合，击杀奸人。
“怪不得，这固山被一个富商卖了，与白家没有什么联系，才让大家注意不到那里，这几本账簿，才是记录收到兵器数量，固山所用花销的真实账务。”
陈松将它们仔细收好，如今他终于能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了。
“那爷，忠武将军一直是个中立派的，为何会帮助白家？还有，他们有暗道，为什么不直接给城北宅子的那些人派任务，而是要经过轻红楼来下达任务呢？”
陈齐也在思考这些事，答案只怕明日审过就知道了。
忙碌到天亮时分，陈齐带着一系列证据进宫，此时朝堂上的大臣们已经吵了起来，拥护白家的人与白家敌对的人相互争吵。
“武义将军到！”
朝堂上争吵不休的的人因为陈齐的到来而静止，拥护白家的人自认为可以扭转乾坤了，陈齐可是白家的女婿，对白玉荷相当宠爱，陈齐自然是帮他们来的。
“臣奉命查抄白府，掘地三尺，在白家查出密道两条，一条通往忠武将军府，一条通往城北的一座宅子，另花房有一密室种植数十盆莺粟花，还有暗阁三处，分别装着白家屯兵的账务，与忠武将军私蓄兵器，买卖官职收受贿赂等的证据。”
诸启眼中有笑意，陈齐果然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另查出轻红楼，迎客来酒楼等多家商铺均属白家所有，此乃昨日在白家查抄的契书账簿。”
太监抬着箱子呈在皇上面前，诸启翻看两下，示意内侍将箱子抬到下面让大家查看。
“这，这，陈齐，你可是白家……”
“武大人所言差异，我等先是皇上的臣民，再是谁的翁婿，且白家乃是谋逆，难道还要我等包庇于他？”
那人被陈齐说的哑口无言，与其他几人对视，皆时一脸灰败，他们都完了，陈齐不帮助白家，白家就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说得好，武义将军忠义，不偏帮任何人，那就由成亲王主审，大理寺少卿，武义将军协助，尽快将白家谋逆查清，抓捕同伙归案。”
三人领命后，成亲王立即去了天牢，将白家人提审，大理寺少卿带领属下梳理罪证，陪同审问，武义将军则是带人查抄轻红楼等商铺，附带几家白府往来密切的人家。
整个京城都弥漫着紧张的硝烟味，平日里繁华的街道都肃静了许多，不少商铺都关门歇业。
仅仅五日，成亲王已经将白府谋逆，草菅人命，伙同官员卖官，在春闱中收买考官安插自己门下学子，指挥轻红楼的妓子们非法获取消息，囤积私兵，打手，种植莺粟花等多重禁花控制朝臣。
一条条，一列列，另在堂所有人瞠目结舌，不曾想白家居然做过这样多恶事。
居然，居然还杀害前启王妃，众人看着皇上平静的脸色，惊叹于当今圣上的心计，又看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承恩侯府众人，他们家族最美最令人惊艳的女儿，也是最有望登上后位的启王妃，居然被白家用莺粟花暗害。
还有几户家族女子或死或伤的大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女受的罪居然是因为白家莲贵妃和白玉荷不喜。
往日与白家走的十分近的，还有白家结了姻亲的人家，不少都双腿战栗，惶惶不安。
诸启听着这些罪证，脸色从始至终不曾改变，这些都是他早已知晓的。
“白家谋逆属实，白家百年之前也曾是忠贞之臣啊，朕也不忍苛责他们，白府男丁处死，女眷没入官妓，参与谋逆之人，褫夺官封，没收田产，三代不得科考，知情人员降职两级，罚俸三年。”
朝堂众人跪下感念皇上心善仁慈。
仅有几个人明白皇上技高一筹，白家为了成就第一世族，与太多名门世家结亲，若都按谋逆诛九族来说，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不止京城，连带辰国上下都会有不少人被诛，到时候一定会朝廷动荡，人心不安。
皇上饶恕了这么多人，会让他们感恩戴德，世人都会称赞皇上皇恩浩荡，爱子爱民，却看不到那些人会就此没落。
白家的事就此结束，陈齐回到陈府，陈嬷嬷就来报。
“这几日白氏闹腾的厉害，一定要面见您。”
陈齐点点头，换下朝服，去了西院，白玉荷早已不见当初的精致美丽，凌乱的头发已经不在有光泽，皮肤青白憔悴，整个人瘦了许多，一见陈齐，就扑在他脚下。
“将军，将军，我求求您，你救救我，您救救我啊。”
陈齐一抽出自己的脚，坐在正座，陈嬷嬷已经带人端了茶。
“怎么救？”
白玉荷跪爬到陈齐面前，不停的磕头。
“将军，将军，我知道我们白家罪不可恕，可求您看在我对您一片痴心，还怀着您的孩子，饶我哥哥一条命吧，求您了！”
陈齐呵呵一笑，放下手里的茶盏。
“好啊。”
白玉荷惊喜的抬起头，陈齐忽然这么轻易就答应她了，是不是陈齐还对她有情。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陈齐低下身，告诉白玉荷。
“把孩子好好剩下来，你哥哥就能活，否则，包括你和你冷宫里的姐姐，都会一起上路。”
白玉荷原本燃气的希望又熄灭，陈齐不是对她还有情谊，而是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妾一定会为将军诞下儿子。”
陈齐哈哈哈，一笑，抬起白玉荷的脸。
“不是诞下我的孩子，白玉荷，你真的以为我会碰你一下？”
白玉荷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陈齐为什么这么说。
逼宫那日，陈齐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碰自己，她每日同房伺候的人就是陈齐啊。
“陈立，你来吧。”
陈齐说完走出去，陈立阴着脸走进来，看着失了魂的白玉荷，心里有些恶心，这样阴毒的女人居然生下自己的孩子。
“你是谁？我要见将军。”
白玉荷想追上陈齐，问个明白。
“消停点，折腾掉孩子，我立刻杀掉白玉衡”
白玉荷见他用哥哥命威胁自己，不敢挣扎，看着陈立的脸，上下仔仔细细的观察，这样看，眼前的人和陈齐的身形轮廓极为相似，还有他的眼神，他大拇指在食指上一直摩挲的动作，他的声音。
脑海里浮现出陈齐一直说的话，陈齐一直说自己肚子里不是他的孩子 ，他不会动自己，难道是……
白玉荷被自己猜测震到了。
陈立见她终于知道了，邪笑着看着她落魄的样子。
“还不算蠢得要命，终于反应过来了。”
白玉荷见他这样说，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她同房的人根本就不是陈齐，而是眼前这个侍卫。
陈齐居然，居然让一个侍卫与自己发生关系。
白玉荷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指甲抠挠着头皮，胳膊，身体，甲面掉落都没停下。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白家嫡小姐，我姐姐是贵妃，我是陈齐八抬大轿迎娶的夫人，不可能的。”
陈立觉得很刮躁，抠了抠耳朵，从荷包里逃出一颗金瓜子打在她的哑穴上，制止了白玉荷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