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胡二田被打了
胡青坐在院子里,听着冬至的话简直要气的人都晕过去。
陈远连忙给胡青递了茶水让她喝下缓一缓情绪。
“去,去吧爷爷,我爹,我二叔都叫来。”
陈松带着人出去了,冬至已经被穿上了衣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陈远光站在这就让她害怕,刚才他仅仅用了两种刑就让她痛苦万分,如今她没有一丝隐瞒,全部交代了,但愿那人不要怨她。
胡老爷子进来时候就看见他们胡家这边的一个丫头跪在地上 ,脸上还有几道伤口,紧张的问着胡青怎么了。
“把你刚才说的,原原本本再给我说一遍。”
冬至吞咽了下口水,看了下胡家的几人,又看了看一旁悠闲喝茶的陈远,慢慢将知道的情况说出。
立春冬至四人本是方显为了讨好陈齐送给他的小妾,本身的目的是为了让其四人为陈齐暖塌,为方显说好话,但是陈齐对她们没想法,到了京城,夏梅几人接管胡青的生活起居。
陈府里下人也很多,她们就被送去了胡府,其他几位主子都还挺好,不怎么使唤她们,只有胡王氏嫌胡府采买的人不机灵,把她们姐妹四人要走了两个,就是立秋和冬至。
胡王氏一下子从农妇成了主子夫人,很是癫狂,对她们这些奴仆呼来喝去,胡家老太太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裁剪了很多人,她和立秋就更忙了,每日要伺候梳妆打扮,进膳解闷,沐浴更衣,晚上还要守夜,有时候累的狠了打个盹,胡王氏就狠狠地责骂她们,生气的狠了甚至会打她们。
是春月帮她们治伤,还给她们出主意,让她们不能再单纯的伺候胡王氏了,迟早有一天会没有好下场。告诉她们进入陈府怕是没戏了,但是胡家如今借着陈齐的势力也算富贵人家了。
她们不妨好好伺候男主子们,做个妾室,以立秋冬至几人的美貌才情,定能受宠,到时候不仅吃喝不愁,锦衣玉食,更是不用惧怕胡王氏。
只要把爷们的心笼住,胡王氏也得落她们一层。
立秋心眼活泛,想了几日就付诸行动了,她本来目标是胡大山几人,毕竟他们年轻力壮也长的俊,可谁知那兄弟几人根本视她们于无物。
无奈之下,立秋只能转了目标,选择了二老爷胡二田。
胡二田才不到四十,也还算可以,手里还管着吉庆楼,油水多,对她们还挺大方。
立秋就设了计,故意惹怒胡王氏,让胡王氏当着胡二田的面打骂她们,胡二田心地善良,见不得胡王氏这些做派,当下就和胡王氏争吵,去了别的院子里住,立秋再带着酒食前去感谢。
胡二田昏昏欲醉时,她脱了衣衫,引诱着胡二田和她发生了关系。
胡二田清醒后担心胡王氏脑疼到胡老爷子跟前,害怕的不行。
立秋就说自己不怨二老爷,都是她的错,让二老爷不要声张,就当没这回事,她也不会缠着二老爷。
胡二田心里对她更愧疚了,看着她有一次被胡王氏打骂,胡二田头一次插手内院的事,把立秋拨去了老太太哪里,还动手打了胡王氏。
之后立秋总是打听胡二田的踪迹,和他偶遇,胡王氏自从来了京城就忙于享乐,而忽视了胡二田。
立秋的温柔体贴,给他做衣服,解烦闷,天冷送热汤,下雨送油伞,让胡二田一点点掉进了立秋编制的大网,沉沦了。
时不时就和立秋在后院空闲的屋子里油灰。
冬至很怕有一天胡王氏知道了,会打死立秋。可立秋性子倔,又已经和二老爷发生了关系,她只能多帮着隐瞒。
冬至不曾告诉任何人,立秋是她的堂姐,当初家里人要买闺女,她和立秋是一起给卖的。
早先在方府 ,她笨,总也学不会唱曲什么的,都是立秋帮着她。
现如今她也不能丢下立秋不管,春月多次给立秋支招,还有很多惹得胡二田对立秋爱不释手的手段 ,也是春月教的。
这一次下药,也是春月拿的药,春月说胡王氏跟前的嬷嬷可能发现了立秋的事,让冬至她们想办法跟着去庄子,她帮立秋解决那个嬷嬷。
前两天春月送信,说胡王氏发现立秋的事了,要带着人来打死立秋和冬至,被她下了药走不了,就等胡家人自己回去再向立秋下手。
信里就带着软骨散,说这药让人乏力,在吃食里掺一点,就会感觉疲乏不适,阻止胡家人回京,让立秋趁此机会想办法怀上孩子。
所以胡家上下,只有胡二田茶水里没有下药,但是他被立秋缠的日日春宵帐暖,状态也就和用了少量软骨散差不多。
冬至见自己下药被暴露,想要隐瞒真相,保住春月,更是想保住立秋,所以死活不肯说,被陈远用了刑受不了了,才交代的一清二楚。
“二叔,立秋跟了你,我便不好动 ,还请二叔将她带来,我好问问情况。”
胡青见胡二田越听越难看的脸色,也不忍心对他再抱怨什么。
胡二田也是失魂落魄的,他没想到立秋那样温顺可爱的人,居然是别有目的算计自己。他为了立秋,在吉庆楼里挣得些银子都给了立秋,就是想弥补她一些,原本打算再等等,就告诉父母,即使被打,也给她个名分。
可这些居然就是假的,立秋算计了他,自己的信任还给了她们姐妹两个人伤害家里人的机会。
“老大,你去带人把那贱丫头给我捆来 、捆来。”
胡老爷子听得脸都黑了,见胡二田跟失了魂一样发愣,抄起拐杖就打在他后背上,见他被自己一棍子打的跪在地上,恨铁不成钢。
胡一田及时拦住了胡老爷子继续打胡二田的动作。
胡老爷子也知道这里还有不少下人,陈远也在,还不是教训胡二田的好时候,指着胡一田,让他去抓人,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捣着地面,彰显着他的怒气。
不一会,躲在前院一间倒座里的立秋就被捆了过来,她看见院子里的情景和冬至的伤势就知道事情败露了,连忙跪下哭求。
“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从灵州而来,人生地不熟,也是被春月给蒙骗了,以为她是真的为我们好。求您开恩,饶了我们吧。”
胡青倒觉得立秋这个人有趣,她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先求饶,推出春月了。
“你妹妹可是说春月对你们有恩,你能跟了二叔也是她帮你们的。”
立秋摇了摇头,梨花带雨的看着胡二田说着。
“春月一开始是帮了我们,但是慢慢的我就察觉不对了,二夫人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狠辣,也没那个心机,生了气也只会抽打两下。可那是我已经跟了二老爷,原本是想谋个妾室什么的,让我姐妹二人少受些罪。"
“,可这些时日,二老爷对我真的很好,照顾我,宠着我,生怕我委屈,我就不想听她的话再去算计二老爷了。但是妹妹听信了春月话,生怕二夫人真的要杀了我,才按着春月说的给老太爷他们下了药,我们也不肯,犹豫了好几天,可是春月她又说,若是我们不听她的,她就真的让二夫人知道我和二姥爷的事,到时候不止是我,就连冬至也得死,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
胡二田看着立秋的模样,虽恨她算计自己,却也心疼,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哭的眼睛都肿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说你还是有苦衷,有良心的人了?”
胡青觉得好笑,真是好口舌,给主子下药,任多受宠的奴才都得处死,她这么一说,倒是成了受人胁迫的可怜人了。
“奴婢没有良心,二老爷对我那样好,我还算计他,我猪狗不如,死不足惜 ,可求姑奶奶看着我怀了胡家骨肉的份上,让我先生下孩子,再处死我,孩子是无辜的呀。”
立秋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炸在胡家人耳边,立秋,有孕了。
胡二田当下直勾勾的看着立秋的肚子,嗫嚅一会看着立秋,一会看着胡老爷子。这下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陈远,叫大夫,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怀了我胡家的骨肉。”
胡青当下只觉得怒火中烧,立秋果然厉害,冬至和她比是真蠢,这个关头有了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回夫人,这位姑娘确实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胡老爷子一听大夫的话,当场晕厥,向后仰倒,一时间中院里又是鸡飞狗跳,还不容易大夫将胡老爷子唤醒。
胡青担忧的看着胡老爷子,见他老泪纵横,心里也觉得自己今日错了,只顾着生气,没想到爷爷上了年纪,吃不消。
“家门不幸啊,我胡家虽穷,可多少代人都清清白白,如今被这不孝子怀了名声,你让我以后如何去年父老乡亲,如何面对王家人啊。”
胡二田也是跪趴在地,求父亲保重身体。
“青妞啊,你看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啊。”胡老爷子一下子感觉又苍老了许多,握着胡青的手也没什么力气。
“爷爷别生气,二叔单纯,自是比不上这等子贪心的奸邪之人,如今看来,不如先让立秋把孩子生下来,毕竟是胡家的骨肉,但是她生了孩子就得离开京城,发还给方家,方家要杀要买就是他们的事了,孩子生下来记在二婶名下,让奶奶看管。王家那里很好说,多给些财帛 ,想必他们更愿意二叔多几个小妾。”
胡老爷子见她还敢编排王家人,也没那么伤心了,胡青的安排很周到,一个永远爬不上妾室的丫鬟,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孩子也和她没了关系,更是断了她的念想,胡王氏心胸狭隘,孩子不能让她养,除了胡老太,谁也护不住这个孩子。
王家更不用说,一家子无赖,当初就很多次讹诈胡家,胡青一直不喜欢王家人,每次来胡家都搞得乌烟瘴气的,虽然胡二田犯了错,可是王家只要有银子,让他们自己给女婿塞人他们都愿意。
“爹,儿子没求过您什么,立秋她骗了我,但是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儿子想补偿他姨娘的名分,但仅限于此,孩子就让她自己养着,不能记在王氏名下,占了嫡出,我们的错我们来弥补。”
胡二田哭的涕不成声,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继续说。
“但是,我保证,今后绝不会让她再有坏心思,我们二房搬出去,王氏,我自己去给她赔礼道歉,我回去就喝一副绝子药,从今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爹,您饶了立秋这一回吧。”
胡青见胡二田还在维护立秋,心里也是心疼自己这位二叔。
胡老太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对待儿子们更是管的严,胡二田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个十几岁的兄长 ,他一直被压在下面出不了头,长大后,兄长取了个能干的嫂子,他被媒人哄骗,取了个空有样子,实则蛮横无理,小肚鸡肠的泼妇。
来到京城,人人都说他是死皮赖脸沾着侄女的光,胡王氏也只顾着自己舒服,回到家连个热茶饭都没有。
立秋虽心思不好,但是对他的关怀是头一份,他是动了真心的,看着立秋听见胡青说一辈子为奴为婢之后如同丧失了生机的花一样落败,他心里也不好受。
胡王氏不是他想要的人,可是他想要的人又不是真心对自己,还伤害到了家人,他也很为难。
胡老爷子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狠狠地抽打他两下,立秋见状,立刻扑倒胡二田身上为他挡住了,自己确实疼得拱起了身子。
“爷爷别气了,气坏了不好,要我看,二叔搬出去也好,咱们胡府陈府地处丰都巷,后面的丰连巷有不少房子,回头买一处,就当给二叔置办家产,这胡家人口越来越多,是该分出去,只不过不是现在。”
胡青又盘算了下,说出去自己的打算。
“父母在不分家,二叔二婶暂时还是先住胡府,但是立秋,搬去丰连巷,只留一个冬至伺候她,不许她踏进胡府陈府半步,绝子药二叔也不能喝,得让立秋喝,等他生下孩子,立刻喝下。”
胡二田见胡青发话,知道立秋是保住了,松了口气。
“既然青妞求情,我就放你们一马,但是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不能进我胡府的门,也不能上户籍,她只配空有一个姨娘的名分,我们死后也不许她和她的孩子带孝。”
胡老爷子的话让胡青惊讶,胡老爷子这是在帮胡王氏,他们都害怕胡王氏治不住这立秋,索性直接断了她的念想,一个只能是奴籍的姨娘,一个不能给公婆带孝的姨娘和少爷,谁也不会尊敬他们。
即使胡二田坚持要让立秋做妾,坚持要让她留下孩子,也仅仅是形式,之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至于你,你对上欺瞒父母,对下你不善待发妻,贪恋美色,置家里人于为难,我要请家法 ,藤鞭三十你可认?”
“儿子认。”
“罚跪三天你可认?”
“认”
“这女人生完我要打断她一条腿你可认?”
“这……爹”
胡二田想为立秋求情,被胡老爷子阻止。
“远儿,这刁奴给主子下药,迫害主子,此罪该当何罚?”
陈远站起身来回禀。
“回爷爷,刁奴害主,杖杀丢于乱葬岗,让野狗啃食。”
陈远的声音让胡二田清醒过来,不敢再求情,乖乖应是。
一切妥当之后,陈远几人回了屋里继续查验后山有狼的事,胡家人都回到了东院。
胡老太也听说了胡二田的事,可还是心疼儿子,虽说他们不能忘本,刚好过就取什么小妾还是小娘的,但是三十鞭,再跪三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头子,这……”
胡老爷子直接将老妻他们要求情的话都拦下,坐在院子里。
“今日谁也不许求情,我要好好惩罚惩罚这个逆子,让他知道他错的多离谱。”
胡老爷子叫来四山,让他说出这两天查到的事。
“这次那两个丫鬟下药,不是为了拖住咱们不能回京城,二是为了拖住咱们不能陪着青娘,好让她落下单,自己去后山,再放出饿狼,让青娘死在狼口下,咱们被下药的时候,中原的下人也有别的问题,厨房送的西瓜和羊肉会让人腹泻,他们的目的都是冲着青娘一个人的。”
胡四山是这几日自己偷偷调查的,只能查到这么多,今日又知道了立秋的事,就串联在一起,明白了对方要针对的人 。
“什么,要害的是青娘?”
胡李氏当场就摇摇欲坠,搀扶着儿媳们的受手要去看望胡青娘,她要守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
胡老太也是快要跌坐在地,幸亏胡四山反应快,及时接住,将她扶到椅子坐下。
胡老爷子才叹了口气继续说。
“你识人不清,引狼入室,险些害了青妞,这是其一;若她二人下的不是软骨散,而是砒霜,胡家上下可就命丧于此,这是其二;事情暴露,你不顾家族脸面安慰,执意维护一个害人的女人,当着青妞的面替立秋求情,伤了家人的心,这是其三;你坏我胡家好名声,这是其四;你刚过上好日子就要纳妾,坏了本心,这是其五。这些罪你可认?这些罚你可认?”
胡老爷子声音坚定,一声比一声高,震的胡二田跪趴在地上,通哭出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老大,你来打,记住了,用你最大的力气大,你若敢心疼这逆子,放了水,我就让侍卫来加倍的打 ”
胡一田见父亲这样说了,原本打算留情的手也不敢放水了,每一次都实打实的抽在胡二田的后背上,抽的衣服绽开,皮肉开裂。
胡二田硬是一声没叫,打完之后已经昏厥过去,胡大山几人连忙搀扶着胡二田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