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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肃州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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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齐第二日就带着陈方走了,陈松被留下来调查昨日后山有狼的事。

    “夫人,您今日和胡家主子先待在庄子里,出去时多带些侍卫,属下要带着夏竹去前院问问情况。”

    胡青点点头,考虑到夏竹的伤,安排夏梅找两个小厮用长椅抬过去。

    胡家人知道昨日的事情都赶过来看望胡青。

    “青妞,咱们不行回京里吧,这后山咋能有狼呢,奶心里后怕的很。”

    胡青安抚着胡老太和胡李氏,看见胡老爷子一脸沉重,就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事情的不简单。

    “青妞,你和爷说,是不是那些狼来历不明?”

    众人都被劝走 ,胡老爷子自己留下了,关上门问胡青。

    “嗯,昨日夏竹刚发现有狼的粪便,我们就被攻击了。陈松还在查,府里现在多了些侍卫,是皇家别院借的人,爷爷您和大家说说,别慢待了他们。”

    胡老爷子点点头,他没权没势,知道有不对的地方又能如何。

    胡家上下现在也都是仰仗陈齐的权势,才能在京城里不受人欺压,不然他们这些外乡来的平头百姓,想要住大宅子,使唤人,出入酒楼茶馆的,早就被人盯上了。

    现如今孙女受到伤害,他们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真是窝囊。

    “那我们最近都有些疲乏是不是也有问题?”

    前两日胡家上下陆陆续续都觉得有些不适,大家都以为是一直去后山打猎,玩耍,累着众人了,没有多想。

    胡大田之前还笑着说,以前农忙收几十亩庄稼都没这么过,真是来了京城天天好吃好喝的养废了。

    现在看来确实有问题,他们再不济,是受苦人出身,怎么就能几个月养尊处优 ,连多进山几回就承受不住了。

    “现在还不知道,陈松去查了,也可能是我们多想了。”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胡青不敢多说,怕吓着胡家人,但是胡青自己心里觉得胡老爷子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青妞,你……小心些。”

    胡青点点头,胡老爷子离开了中院,四山就在门外等着他,胡老爷子看见四山也是惊讶的很,他们不是一起走了吗。

    “你咋在这?”

    “爷爷,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想留下来问问妹妹。”

    胡老爷子不由得打量了胡四山一番,来了京城,他被那花团锦簇的生活吸引,很久没有关注过家里的人,不曾想胡四山如今竟有了这样的变化,通身气度也不像从前的种地汉 。

    三山四山来了京城就去了京兆府那里谋了个差事,京兆府尹因着想讨好陈齐,给他们划到长安县县尉手下,三山呢,人老实,时常听着其他人说他是借了妹夫的光才能有捕快的身份,面上对他恭敬,背地里说他坏话,使阴招,三山就不愿意去了,跟着胡一田去庄子里管管事。

    四山倒是留了下来,而且因为办事得利又沾着陈齐的光,升了个捕头,这几日休沐,才来了山庄。

    “你妹妹还在查,你先不要声张,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先静观其变,你做好你的差事。”

    胡四山点了点头,那表情却依旧很凝重,胡老爷子走在前面,盘算着事情,胡四山跟在后面也是眉头紧锁。

    陈齐三天后来信,说肃州问题严重了,陛下让他跟随三司使去救灾,他把陈松留给胡青用,让她们先好好待在山庄,陈府和胡府他在整顿人手。

    胡青看着信,有些忧愁,他要去肃州,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陈松,肃州那里情况如何?”

    陈松不知道胡青问这干嘛,但是陈齐说了让他一切听夫人吩咐,他只能回答。

    “肃州近日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庄稼都被毁,百姓无粮,奸商屯粮不放,官员贪腐,致使灾民流窜,伤及周围两个州,有些县城已经出现暴乱,陛下令三司使前去救灾,但肃州有匪,还有流民,朝中武将们都推脱,主子就领命去了肃州。”

    胡青想了想,大雨引发洪灾,洪灾过后往往会有瘟疫,瘟疫在这个时候可是要了命的。

    “陈松,你立即去才买大量的白茅香,茅草,兰草等药材,给你家主子送去,还有,现在立即带我去找你家主子。”

    陈松没想到夫人还懂些医术,但是找主子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主子一大早都出发了。

    “快点,我们快马加鞭,你家主子带着辎重,人多走不快,咱们赶紧赶过去,我的福动空间里有些救命的药要给你们主子。”

    陈松见胡青这么样,立即套出一个哨子吹响,从远处飞来一个人。

    “立刻准备好马车,那辆四匹的,要快。”

    那人又飞跳两下离开,胡青紧跟着陈松小跑着去了庄外。

    到门口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胡青坐上马车,陈松和刚才那人驾车,快速向北边走去。

    胡青在心里盘算着空间里能用的东西,她空间里还有不少药,但是不能直接拿出来,药盒上的信息会暴露很多东西。

    还有瘟疫,现代社会已经没有大规模瘟疫了,政府遇见有灾情发生会立刻全面消杀。

    但是这个封建时代没有消毒水,没有酒精等物,她倒是有一些,但是能管什么事?

    “我乃武义将军亲卫,有事冰糕,请兄弟代为通禀。”

    黄昏时分,胡青他们才追上救灾的军队,正在休息。那侍卫一听陈松的话,小跑着接过陈松令牌去中心的人群里禀报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跟着夫人?里面是?”

    陈齐见陈松赶来,以为胡青有事,忙跟着那侍卫赶了过来。

    “夫人在里面,有事找爷。”

    陈齐顾不上问陈松,见胡青也来了,不知道她安全与否,忙推开马车门看见胡青安然无恙坐在里面,松了口气,抓住车门上了马车。

    “有事找我?”

    胡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我的空间银簪在你那吗?拿出来我找个东西。”

    陈齐一听,脸色骤变,胡青又想干什么?

    “你快点,我哪里有一本书,或许对你们这次救灾有用,胡家人都在你手里,你怕什么。”

    胡青知道陈齐是怕她又进去之后,骗了他不再出来。

    “陈齐,簪子在你手里捏着,你怕什么。”

    陈齐见她着急,从怀里套出银簪,手攥着簪头,胡青赶紧触上簪尾进去了空间。

    陈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胡青消失在自己面前,心里当下就黄了,双手紧紧握住银簪,银簪看不见了,但是他能摸到感觉到,就在自己手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陈齐感觉每一秒都过得太慢,胡青为何还不出来?是不是没有什么救灾要用的书,就是骗自己的?她是不是还想要借着空间逃跑?

    奇然大师的手札对于福洞空间说的太少,只余它有没有别的功能,陈齐也不克可知,陈齐后悔让胡青接触到空间了,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约莫半个时辰,胡青才又出现,陈齐用力将她抱紧,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心头。

    “你松开。”

    胡青挣开他的怀抱,这人怕是疯了吧,又神经病犯了。

    从手下面那出一个盒子,陈齐接过,看了看胡青,打开一看,上面很厚的医典,大致看了下,里面有很多药方,还有几个小瓶子,写着清瘟解毒丸等几味药。

    “这书上写了不少药方,能不能用你得问问大夫他们,这两个药对瘟疫有点效果,但是就几颗,你自己保存好了,不要分出去。这个是袖箭,空间里本来就有的,我不知道怎么用,你得自己研究。”

    胡青可不敢说这些东西是她在现代时候有事没事囤的,只能说是空间里本身就有的。

    “空间里本身就有?这看着不想我朝有的东西呀。”

    陈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胡青,似乎想要将她洞穿。

    “不然我从哪里有,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还能做出来不成?”

    胡青怕他察觉出什么,立刻佯装生气,想要遮掩过去。

    “那倒是,你可做不出来这些。”

    陈齐的话略带玩味,胡青有些气急,这是嘲笑自己笨呢。

    当下扭头不再和他说话,自己担心陈齐此去有生命危险才赶来,冒着有可能暴露的风险给陈齐取药,没想到他居然嘲笑自己。

    “唔”

    陈齐见她生气,把她搂进怀里,用力的亲吻着她还没来得及画上口脂的唇,牙齿撕咬着不一会就尝到了血腥味,才送来口。

    “乖乖等我回来。”

    胡青双眼快要喷火一样盯着陈齐,他只是笑了一声,心情还不错,然后跳下马车,紧紧关住了马车们,将来的几人的视线阻挡起来。

    “来四个身手好的禁卫军,跟着陈松把夫人送回去,平安送到家,回来我有重谢。”

    陈松不敢耽误,带着骑着马出来的几人,簇拥着马车赶会山庄。

    至于那个盒子,陈齐还没拿出去给太医和三司使看过,这些东西太过离奇,若是随意拿出,只怕会招来太多关注引来祸事,到时候看情况怎么使用是个问题。

    胡青刚回山庄就见陈远来了,她上前拉着陈远说话。

    “你怎么来了,书院放假了?累不累?”

    陈远见大嫂还和以前一样关怀自己,心里有些心酸,因为他先看见大嫂,给大哥说了,大嫂一家才被带回京城。

    陈远日日看着胡青在京城里过得不快乐,就自责,可现在让陈齐放了胡家,他也知不可能,只能日日躲在书院埋头苦读,一是不敢面对大嫂,二是想早日考中,日后也能成为大嫂的依靠。

    “院长出去访友了,书院里其他先生也教不了我什么,昨日回家见陈嬷嬷在府里整顿内院才听说嫂子出事了。大哥不在,我就和书院告了假回来守着嫂子。”

    胡青捏了捏他的脸蛋,和小时候一样,却忘记了陈远已经十四岁了,当下就脸红了,不由得好笑。

    “远儿长大了,能保护嫂子了。柳儿去哪了?”

    陈远提起陈柳有些不快,但是自己亲妹妹,不能在后面说她不好,只能给她遮掩。

    “女学最近请了个厉害的女先生,不让缺课,柳儿暂时借住在她好友家里,挺安全的。”

    胡青不做他想,点点头,拉着陈远走进中院,丝毫没关注到身后陈远和陈松二人的异常。

    “你来了也好,我对京城,对山庄都不熟悉,不知道从哪查,你正好能和陈松一块调查,我也能安稳些。”

    胡青一边把夏梅端上来的糕点茶水往陈远跟前推,一边指挥着陈松也坐下来吃。

    “属下不敢。”

    陈松吓得魂都飞了,他是暗卫出身,因为机灵口才好,才提拔到明面做了亲卫,但是他们这些人规矩十分钟,哪里敢和主子坐在一起喝茶说话,平时他禀报事情,也都是站着的。

    “坐吧,嫂子这放松些就行。”

    陈远见他拘束,胡青一直忙着给他塞吃的,抽空咬着蜜饯对陈松说。

    “谢夫人。”

    陈松慢慢坐下,其实他也有些累了,几日查问山庄里的人,今天又京里奔走一个来回,驾车带着夫人又去找爷,骨头都要散了。

    “你这几日查到些什么说给我们听听。”

    “属下将山庄里的人都查了一通,里面有一些人是原来山庄就在的,可能要再打问一下,后山哪里带着人去看了看,那些狼确实不是后山的,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在后山深处发现了一些绳套,夫人常去的地方有些血迹,怕是有人故意抹在上面,就是为了保证狼能出现在夫人常去的地方。”

    “厨房那里查出来是有人故意在胡家人的饮食里下了轻微的软骨香,会让人觉得乏力但不至于昏迷,夏梅几人都吃了羊肉和西瓜,相克导致腹泻,夏竹不吃羊肉,所以躲过一劫,陪着夫人去了后山。”

    陈远听着这一环扣一环,先是得知道嫂子一行人住在了城北山庄,然后摸清他们的习惯,再慢慢在饮食里动手脚,最后设计嫂子想让嫂子命丧狼口,这一步步的,牵扯了多少人?

    “内奸是谁?”

    陈远攥紧了手里的被子,咬着牙问道。

    “曲管事有参与,山庄前几日有陌生人来送吃食,是曲管事放进来的,后院的王厨娘,胡府那边的冬至在胡家人饮食里加了软骨散,至于从哪里弄来的软骨散她不肯说。属下还在审。”

    陈远扔下水杯。

    “啪”的一生,站起身,看着陈松。

    “冬至?从灵州跟来的丫鬟?不肯说,那我亲自审。”

    陈远不再留下来这东西,带着陈松去了院,那里腾了几间房子关押这些有问题的下人。

    “二爷,屋子里血腥,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陈松见陈远文弱书生,生怕里面的场景再把眼前这个二爷吓得从此心里有了病,那主子回来得剥了他的皮。

    “无妨,打开门。”

    陈远执意要紧,陈松敲开门。

    “松哥,这人嘴硬得很,您看是不是要用大刑?”

    屋里的人扔下手里的竹签,一脸无奈,这女人娇娇弱弱的,松哥有令,不能弄死了,折腾这么两天,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来吧,陈松跟我进去,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了。”

    来人认识陈远,见他也在,陈松也点头同意了,就招呼着另一个人出去了。

    “冬至是吗?我记得你是方显送来的人?”

    冬至见是陈家二爷,扭过头不肯说话。

    “骨头挺硬,不知你在方家的家人是不是也和你一样硬骨头。”

    冬至呵呵一笑。

    “别白费力气了,我是方家买来的丫头,我爹娘把我卖了就不知去了哪里了,你这招威胁不到我。”

    陈松见这冬至这么难缠,冷哼一声。

    “陈松,去取些蜂蜜蚂蚁来,不怕疼,那是手段还不够狠。”

    陈松不知道陈远要蜜糖干嘛,这竹签竹夹都不能让冬至张嘴,那些个蜂蜜蚂蚁又能干什么,但是二爷吩咐他不能不听。

    “蚂蚁不够多,罢了先用着吧,去把她衣服剥光,脸上身上划上几条口子,涂上蜂蜜,放上蚂蚁慢慢啃咬,我就不信她真是什么硬骨头。”

    一个被送来的丫头,能有什么硬气的,无非就是背后的人对她来说令她更恐惧,或者说比较重要。

    冬至见他居然要剥光自己衣物,尖叫着辱骂陈远。

    “陈远小人,枉你还是读书人,竟如此下流,我呸,你无耻……”

    陈松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疼,两剑划拉她的衣物,没了衣服的遮蔽,冬至第一次感觉到崩溃,哭的眼泪鼻涕横流,陈松利落的在她左右脸颊各划两刀,身上也割了几刀。

    按着陈远说的在伤口上摸了蜜,再倒上蚂蚁,陈松觉得陈远是在玩闹,正想着用什么手段能让冬至张嘴,冬至的叫声就想起来了。

    凄厉的声音让陈松都吃了一惊,他之前拿着粗糙的竹签一根根戳进她的指甲里的时候她也没这样叫,浑身不停的扭动,挣扎,尖叫的声音一声接着已申请,叫的陈松耳朵疼,连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她就已经沙哑的喊不出什么声音了。

    “停下,我说,我说,我说。”

    到后面,冬至已经是祈求了。陈松看了一眼陈远,见他点头,拿起水桶一泼,发部分的蚂蚁被水冲走,剩下几个陈松也不管任由蚂蚁继续啃咬。

    “说吧。”

    陈远靠坐在冬至正对面的椅子上,看也不看冬至姣好的身体。

    “是,是春月姐姐,她告诉我是爷觉得胡家人太粗鄙,想要让他们消停点,不要整天折腾出来些丢人的事。软骨散也是她给我的。”

    陈松听罢出去派人去捉春月。

    “春月自己就是一个奴婢,你也敢听她的?”

    冬至不知道哪里抽风突然大汉起来。

    “你知道什么,春月姐姐不知道有多好,你们才是贱人,我在方府好歹是个一等丫鬟,跟了你们来到京城,还以为从今以后会锦衣玉食呢,谁知道你们居然让我们去伺候胡家那些村妇。她们不是人 ,让我伺候胡王氏,每天打骂我,让我倒恭桶,还让我喝她洗脚水,只有春月姐姐心疼我,给我治伤,和我留吃食,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帮我。”

    陈远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胡王氏是有些张狂了,骂鸡逗狗,对下人也不好也听说了两句。

    但是要是说故意折磨她是不可能,胡王氏也没那个胆量,在村里胡王氏也曾时常说些陈远陈柳的坏话,但是他们真的被外人欺负,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冬至是不知深浅,忘了尊卑,一个丫鬟,主子打骂几次就敢下药了,谁敢用?

    “就因为这个,怕是你还不肯说实话,来啊,继续用刑。”

    陈远觉得冬至的话站不住脚 ,原本就是奴婢,就是伺候主子的,别说打骂两下,就是杀了她也没什么 ,这就是死契奴才的命,就因为这个怨恨主子,就算有春月捣鬼,她也不敢冒这么大风险。

    “别别 我说,我说。”

    陈松气急,这种情况下,这冬至还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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