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高品质阴气源
“洋子小姐。”秦弥代在门前唤住正准备找个酒店凑合一晚的洋子，“今天这么晚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家住。”
冲野洋子参与的案子也不少，提前贴近关系说不定以后能被邀请去蹭到阴气。
冲野洋子一愣。
男高中生的……深夜邀请？
秦弥代的说法在她眼里有些冒犯，但他刚刚帮自己洗清了嫌疑，让警方把真正的凶手抓捕归案，从藤江的犯罪计划书来看也是保护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冲野洋子考虑了几秒，想起自己看过的各种侦探片里的主角人设，思维飞速发散。
秦弥代，是个高智商但不擅长人际交往（情商低）的好侦探！
冲野洋子感觉自己察觉到了真相。
于是她温声委婉地说：“还是不打扰了，谢谢。”
秦弥代看着冲野洋子略显尴尬的表情，想起刚进医院时还会对自己脸红的护士，好像懂了什么。
她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胸口，用食指勾着衣领扯了扯，闷闷道：“好像有什么误会……我其实是女性来着。”
山岸荣一：？？？
冲野洋子：？？？
眼前的少年比经纪人还要高一些，约莫有175往上。再加上黑压压的着装风格、颇为凛冽的语气和中性化日语用词……怎么看也不像女高中生。
尤其是那带着些许磁性的少年音，虽然好听，但对于女性而言实在是有些低沉了。
在当前的曰本背景下来看，秦弥代身上罕有少女特质，更像是略显阴柔的少男。
秦弥代从黑色皮质钱包里取出学生证晃了晃以证性别：“而且，这一层四个屋子都是我的房产，租出去了两间空着两间，洋子小姐只需要从家里搬去对门就好。”
……秦弥代是自己的房东？
冲野洋子一怔。
她被跟踪狂逼得三个月搬了三次家，还没见过目前房间的主人。
所以是房东破获了自己租客房间里发生的命案……
经纪人山岸荣一连忙道：“很抱歉给你的房间带来这种麻烦，我们……”
“这和受害人无关。”
秦弥代打断了经纪人的套词，面无表情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展开笑脸冲野洋子递过去一枚钥匙：“2502房间的钥匙。”
被区别对待的经纪人：我不该在这里。
冲野洋子双手接过：“那就麻烦了。”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就先回家了。”山岸荣一向两人道别。
临回房间前，秦弥代若无其事地问道：“洋子小姐，12月5日是哪天来着？”
“是周六吧。”
秦弥代一顿，又假作随口道：“是后天啊。”
“哎？今天是周四吧？我记得周六是明天才对。”
“……谢谢，我记错日期了。”
秦弥代强行微笑。
也就是说明天就要给那个疑似酒厂的组织交任务了。
但由于记忆的缺失，秦弥代连普鲁托之眼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至于鸽了酒厂……
秦弥代脑中闪过被杀掉的那一串大人物名单，觉得秦氏财团继承人的身份此刻无法给她带来安全感。
现在捡到的这具超高匹配度的身体十分难得，如果再死一次，她就只能做一个孤寡的游魂了。
她暂时还不想丢掉躯壳。
……
打开房门，复古西洋式装修风格的客厅出现在眼前，是秦弥代母亲喜欢的类型。
不过，原秦并不喜欢鲜亮明艳的颜色，因而这里没多少原身活动的痕迹。
秦弥代来到主卧，换下衣服，重重倒进柔软的床里。
她迫不及待地把今天薅来的“阴气”从口袋内的影子取出来，放在手上捏了捏。
手感冰凉而绵软的灰色气息缓缓盘绕着，乖巧温顺。
秦弥代犹豫了片刻，把它凑到嘴边。
咬住，撕。
拳头大小的阴气团像是棉花糖一般被一口口扯下吃掉，进食过程持续了十分钟。
“唔。”秦弥代摸摸肚子，微微吐了口气。
有点消化不良。
生吃阴气对纯粹的人类躯体而言还是有些超负荷，本应加工后食用。
这种能量对灵魂来讲是上好的补品，但对于人类□□而言则是一种污染，很容易引起各种不良反应。
感冒、发烧、虚弱、头痛……根据身体被侵染程度不同，症状也不同。
若不是饿了，秦弥代也不会这么饥不择食。
秦弥代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安详地闭上双眼，努力消化食物。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投在床上的影子如液体般微微震荡开波纹。
……
……
周六。
影米花公寓。
房间装修属极简风格，屋内整洁干净，只有浴室里那洁白的大浴缸内还残留着一池子血水。
秦弥代第一时间四处查看了一番，但却并没有发现家里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反倒是在书房桌子上找到了打包好的“普鲁托之眼”及其鉴定书等资料。
普鲁托之眼是一枚镶嵌黑欧泊的纯金扳指，轻轻转动间欧泊石色彩变幻，其中一抹红色最为炫目，拍卖价格千万日元。
秦弥代坐在书房椅子上，从文件袋里抽出原秦收集的资料。
普鲁托之眼不是戒指的名字，而是代指扳指上镶嵌的那枚黑欧泊本身。
“传说与冥王普鲁托相关。
“其历代主人要么年纪轻轻因病去世或自杀，要么寿至百岁一生健康无恙……
“由此诞生出各种关于该宝石的各种奇诡传言，其中最出名的说法是‘普鲁托之眼’是罗马神话中冥王普鲁托的宝物，它会夺走冥王厌恶之人的寿命，并将其赐予于冥王青睐之人。”
“上一位主人是英国一位伯爵，认为自己会是被眷顾之人，32岁获得这枚扳指，45岁自杀于家中森林。”
“唔，与命数相关的宝石啊。”
秦弥代盘戒指盘了好一会儿，隐约感知到其中藏着一股能量，不过这种力量似乎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拥有者寿命长短两极分化就是和里面这股能量有关吧。”
秦弥代习惯性分析。
这宝石与寿命相关，看起来倒是像酒厂会想要的东西。
毕竟组织还曾调查过人鱼岛长寿婆，现在突然想把有诡异传闻的宝石弄到手研究着试试也不奇怪。
“希望在酒厂也能捞点阴气。”
秦弥代嘀嘀咕咕地把宝石放回盒子里收好。
“这东西还蛮贵，组织应该不会白嫖吧？”
她起身走向衣帽间，决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以免被路过的死神小学生偶然撞见。
“未成年还不能开车，见组织的人得做好伪装，提前预约出租车。”
“杯户町3丁目6番吗，这地方还真是……”
……
……
“真是有够偏僻啊。”
司机大叔感慨着，但并未多问什么：“先生，到了。”
“多谢。”秦弥代刻意压低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些，并递过去五万日元。
低头看一眼手表。
3:53。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七分钟。
秦弥代压低帽檐，开门下车，沿着街道走过了几个拐角，抬眼。
这里是老城区的背街小巷口，人迹罕至，有些年头的733自动贩卖机安静地立在拐角处。
一辆通体漆黑的老爷车停靠在巷口。保时捷356a，在这个时间段价值约千万日元，有价无市。
自动贩卖机旁站着一个一身黑西装、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大块头，身上缠绕着大量阴气，灰蒙蒙一片。
秦弥代的目光凝固了。
虽然一眼就看出这些阴气根深蒂固薅不下来，但秦弥代还是表示眼馋。
看到秦弥代后，那黑衣大块头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目光停顿片刻，似乎给了个暗示，然后压低帽子走向老爷车的驾驶室。
秦弥代终于认命。
这车，这方脸伏特加。来接她的还真是黑衣组织啊。车里怕是还藏着一瓶琴酒……
秦弥代已经做好了接受伯莱塔警告的准备，浅吸一口气，维持着自己冷酷的人设，跟着走向那辆价值不菲的黑色保时捷。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她主动摘下帽子和墨镜：“普鲁托之眼我带了。”
秦弥代稍稍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在我风衣内侧。”
虽然秦弥代表面波澜无惊，但心跳和呼吸已经开始微微加快。
——前面那个银发杀手身上的阴气……实在太诱人了！
在黑巫·秦弥代的视野里，琴酒周身黑雾缭绕，本来按缕计数的阴气已经多到形成雾状，与普通阴气有着明显的不同，它们漆黑凛冽，有着残忍而锐利的棱角。
那阴冷而丝滑的阴气像毒蛇又像刀锋般于肌肤游走而过，秦弥代的身体应激性地汗毛直立，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紧张刺激与兴奋的快感同时深入脑髓。
她像是被迫戒烟两个月突然闻到中华烟味儿的老烟枪、又像是忽然吸到氧气的高原反应患者。
即使眼前的阴气浑身带刺儿且无法薅到手，但仅仅是浸润在其中的感觉也让她沉迷。
与之相比，旁边伏特加身上较为普通的阴气已经无法吸引她的目光。
琴酒周身的阴气与普通阴气截然不同，品质极高……疑似自然凝聚了灵魂的普通人类。
阴气能作用于灵魂，自然也受灵魂影响，眼前这些阴气应是被灵魂辐射浸润透，而沾染上了其本质特性。
并非人人都有灵魂，普通人拥有的只是不成人形的“灵质”，即灵魂原胚。在前世，有资质凝聚灵魂者万中无一，自然凝聚灵魂者更是少之又少。
在此世，秦弥代合理怀疑，柯南一行人至少也是资质者，只不过没杀过人身上没有阴气缠绕，故而靠肉眼看不出来是否具有灵魂罢了。
“大哥。”伏特加看向琴酒。
琴酒沉默着打开车门下车，从副驾驶的位置换到后排秦弥代旁边，冰冷的伯來塔抵住其侧腰。
“开车，原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