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命之人
话分两头。
苏思远捉拿有骨气酒楼一干人后，立马调遣五百黑甲军护送，回洛阳城，汇报陈公隗消息。
之所以商量。
是因门下供奉的食客司徒祯，说王莽乃江湖术士，一旦不能斩草除根，必然遭到疯狂报复。
江湖术士，大多是境界低微，天资愚钝，无法修习晦涩深奥的道法，行瞒骗愚昧世人事。
但术士者，无牵无挂，却又睚眦必报，简直是小人中的小人，正因有江湖术士，横行霸道。
大周皇朝才成立靖妖司，维护九州秩序，保护百姓安全。
诚然。
在苏思远心中，王莽已经是无恶不作的歹徒，与三教九流的市井小人，完全能混为一谈。
简直是社会的人渣。
踏入洛阳陈府。
苏思远还没去找岳父大人，内庭反倒有阵阵哭诉声传来。
似是有人在哭泣，与旁人诉说着种种委屈。
听声音像是自家夫人，陈氏。
她为何哭泣？
苏思远不解，遂问家仆：“夫人在哭什么，岳父大人在哪里？”
“陈公在大堂候着姑爷呢。”
“候着我？”
难不成是询问陈爽死因的事，必是，必是。
自己回洛阳城，也正是想回报此事。
苏思远也顾不上陈氏何故哭泣，径直走向大堂。
见陈公隗正居堂中太师椅，像是等候多时了。
苏思远上前鞠礼，双手作揖，十分恭敬说。
“岳父大人，小婿查到杀害陈爽的凶手了！”
“捉住了？是谁。”
“经小婿查明，陈爽之死与有骨气酒楼掌柜王莽有关，只是司徒祯所说，他乃一方江湖术士。”
“江湖术士？”
“不错，此乃司徒先生所言，他此时正守安乡城黑牢外，防备着歹人逃窜。”
老态龙钟的陈公隗，忽然怒目圆睁，一拍桌案，怒气暴起。
“我不管他是谁，杀我爽儿，我就要他全家陪葬。”
声音轰轰，隐隐有龙鸣震天之威。
这可是异象。
从古至今，有帝王之姿者，无不身怀异象，受上苍庇佑，他日称帝，则可口衔天宪，退避诛邪，替满天神佛，塑立凡间雕像，供奉万世香火。
由此看来。
这陈公隗竟然是天选之人，有成为皇帝的资格。
苏思远垂头听命，不敢直视，伏地跪拜，似有思索道。
“遵岳父大人之命，但恐司徒祯非我陈府之人，若让他出手，恐怕很难。”
“取我玉玺来，待我下诏，令靖妖司随你前去。”
桌案上。
摆着一个硕大的锦绣木盒，里边竟然是天子玉玺。
上有九龙缠绕，争夺灵珠，周边四面雕刻山川社稷，江河湖泊，犹如海上生明月。
底部篆刻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皇帝张哈皮，居然昏庸到把玉玺交给了陈公隗，难怪区区一名尚书令，身上竟有龙气。
陈公隗书写毕，目光却是盯着苏思远，像是把他给看透。
“安乡城发生的事，你应该清楚，我不想有人坏我陈家门风，希望你斩草除根，断了往事。”
“是。”
“另外，皇上吸食五石散过量，命不久矣，处理好爽儿的事，立马调遣御林军回皇宫，我不希望有贼人作乱。”
“皇上要死了。”
苏思远心思敏捷，忽地清楚陈公隗话里的意思。
皇帝张哈皮无子。
族内旁枝暗弱，挑不出好的天子继任，大周皇朝各路诸侯，早已有谋反之心。
只要张哈皮写下诏书，禅让皇位，陈公隗必定能篡位称帝，此后大周皇朝就是陈家的天下。
苏思远低头谄媚逢迎，道上一句：谨遵岳父之命。
旋即，匆匆的走出大堂。
待苏思远走后。
诺大堂中。
仅剩陈公隗一人，只听他对着雕栏屏风后，说道：“先生，天子血，真能延年益寿吗，我觉得如今命不久矣，若能得长生，即使被诛九族也在所不惜。”
屏风后无人。
但陈公隗话音落下后，空间如同水波荡漾，突然有一蒙着脸的黑袍人出现。
这人看不出岁数，但见他头发乌黑中夹着缕缕白丝，料想有些年纪。
只听他淡淡说道。
“天子血是药引，你若想得长生，必须夺得江山，集九州气运一身化炉火，炼仙丹，方可永垂千秋。”
“若能夺得帝位，封九五之尊，我定封先生为国师。”
陈公隗声音沙哑，五十多岁身体看上去，犹如九十多岁，消瘦如柴，奄奄一息。
黑袍先生一挥衣袖，又隐没身影，消失无影无踪，如从未出现过。
“咳咳。”
陈公隗双目中无神，脸颊肉眼可见般枯如槁木，叫唤着家仆进来：“去让，史夫人来。”
“是。”
仆人左脚踏入堂屋，见陈公半日不见，变得像干尸，躺在太师椅上，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但见。
陈公隗死尸般飞起，一口咬破仆人咽喉，大口大口的吸食着鲜血，自身青筋缓缓鼓胀，肌肉也逐渐恢复活力。
“不够啊。”
陈公隗随手抛弃干枯的家仆尸体，转身迈入后院。
对陈公隗来说，所有人都能牺牲，包括亲儿陈爽，只要能获得长生，一切都值得。
（安慰陈氏，）
转身拿着诏书出府。
苏思远眼神阴鸷，低声叫骂：“死老鬼，迟早我会把你踹下来，这天下是属于我的！”
见苏思远大步离开洛阳陈府，入皇宫靖妖司，调遣人员。
靖妖司。
朝廷里专门处理江湖奇人异事的部门，主要职责为斩杀祸害百姓的妖魔精怪。
当然。
若有修真者大肆屠戮老百姓，靖妖司也会出手处理。
靖妖司的职责，并非仅限于此，他们还得负责镇守国门，如西边疆之地的玉龙关，南方海渚沙曼等等。
靖妖司，成立于人皇伏羲年，追溯起来足有千万载岁月，主要职责对皇权负责，但又不归皇朝管辖。
简单来说。
即使皇朝覆灭，靖妖司有人不会出手相救，它们只会处理妖魔鬼怪，以及修真者涉乱朝政之事。
即便改朝换代数十轮，靖妖司的职责依然不变，只为斩妖除魔，行“道”之内的事。
简单说，只为替天行道。
况且。
凡间帝皇继位由上苍决定，此乃命数，修真者不可逆天而行，犯禁者，必遭天谴。
靖妖司等级森严。
一般分为巡律吏、小斩妖师、大斩妖师、斩妖宗师，四个级别。
这级别并非以修为决定，而是以完成斩妖除魔的任务数量，获得晋升。
即使大乘期，
巡律吏，主要指责是为巡察九州疆域，有无妖怪作乱，获取邪祟情报。
巡律吏，并无修为要求，只要是个人都能成为巡律吏。
当然。
能成为巡律吏的人，不可能是一般人，若没有足够的能耐，被派遣去深山老林，或是泥潭绝境搜集情报，那就是死路一条。
铁定被妖怪给吃掉。
（靖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