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流人物江大仲
王莽没有理会熊德狠。
独自坐石牢一墙角,若有所思的冥想,司徒祯这家伙,他到底想干嘛。
他到底是想杀自己,还是选择饶恕自己。
若想杀,为何不动手,不杀的话,也没见他放自己离开。
真是让人头疼。
对于不确定的因素,总是那么的无法琢磨,更没法算计。
王莽摸着下巴,计算。
安乡城内,除司徒祯,这个元婴期的大佬,似乎没有什么能威胁自己的人士。
那些什么官吏的东东,都是辣鸡,不足为虑。
若是强行离开的话
应该可行。
只要不知黑老外,有没有司徒祯阻挠,若没有就能轻松逃跑,但是谁能当这个先锋官。
前去探一探呢?
眼神瞟向熊德狠,让胖熊打头阵,似乎是个很好的选择。
倘若胖熊死了,说明司徒祯没打算放自己离开,如果胖熊成功逃掉。
自己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真是太妙了。
想到此处。
王莽终于通了,打算牺牲胖熊,好让他死的壮烈,日后立碑镂名也能写上。
“熊护法为救丧门宗主王莽而逝,享年三十六”的字样。
这份荣耀,不是谁都能得到。
一拍熊德狠肩膀,慈祥和蔼的模样,令胖熊心惊,委以重任,悠悠道:“胖熊,本宗对你咋样。”
“不咋样。”
“嗯?”
“宗主对属下的恩情,犹如泰山压顶,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过谦了”
王莽挠挠头,不知道胖熊这话是真话,还是讽刺,也不计较,权当是真话好了。
“既然本宗主对你如再生父母,那本宗此刻有难,你是否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呢。”
“属下愚钝,不解宗主用意,如有用得上属下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很好。你看啊,现在咱们二人独处牢狱,如不及时抽身离开,迟早会死于非命。”
“嗯,嗯,说的不错。”熊德狠深以为然的点头。
王莽继续忽悠:“在酒楼外,我之所以不让你动手,杀那黑甲军兵,是因有正道大派的弟子觊觎,一旦动手,你我都会没命。”
“是这样。”
熊德狠闻言,如梦方醒的叨叨道:“宗主说是,那负心汉旁边的小白脸?”
司徒祯虽然皮肤比较白皙,但长相还是比较刚正,算不上小白脸的范畴。
熊德狠这么说,纯属是想贬低他,口嗨一下,好过过嘴瘾,谁让他与咱丧门宗作对。
“不错。”
王莽点头称道:“那人十有八九,如今就在外边候着,我帮你打开牢笼,你出黑牢瞅一眼,倘若不在的话,你就回来告诉我一声,可好?”
“这!不行。”
熊德狠也不是傻子,完全听出意味儿来,赶紧甩手摇头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这是要命的活儿,一旦接下,自己还有命吗。
“不不不,这摆明让我送死,那怎行啊。”
熊德狠再三,摇头晃脑,宁死都不肯答应。
王莽不悦:“那你刚才,还说什么,为本宗主甘愿去死,那是假话?”
按丧门宗规矩。
背信弃义,得剁掉双腿。
熊德狠汗流浃背,压根不敢开口。
去是死。
不死,得砍掉双腿。
可恶。
早知道就不吹牛了。
平时奉承惯了,张口闭口都一顿马屁,说什么恩情重于泰山,敬仰如黄河泛滥。
都是奉承的话。
真正过命的恩情,有毛哦。
六年来,打家劫舍抢的银子,全是王莽逛天香楼挥霍掉,自己和康泰只有管吃管住,大过年的,还得当舔狗,舔上一口,才有新衣穿。
这叫不薄吗。
熊德狠心里想明白了。
砍腿就砍吧,比起丢掉性命,还是很划算的,反正就不去,任你是老爸都没得商量。
熊德狠心一横,打起感情牌:“宗主,属下为门派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没曾想,宗主竟让属下去死。这这太寒心了。”
说着说着。
熊德狠竟然哭了起来。
三十多岁的肥胖大汉,当众哭出声来,看是真伤透了的心。
只是仔细看去。
胖熊哭声大,却没有半滴眼泪流下来,原来是装的。
好家伙。
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
王莽下决定,准备用道德大棒制裁胖熊,好让他从心底觉得,这是为丧门宗效力,而非为我王莽卖命。
忽然地。
牢狱的犯人开始鼓噪,喧哗起来。
“我要举报!”
“官差老爷,有人要越狱,逃跑了,有人要越狱,他们要跑了,来人啊。”
黑牢的地方,就那么丁点大,关押百来人,已经是极限,放个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王莽正与胖熊争吵。
囚犯纷纷扑到牢槛边,开始叫嚣威胁道:“放我们走,不然就告诉官老爷,你们要越狱。”
“对,是兄弟就一起跑,既然大家都入狱了,你怎能这么自私,不带我们逃。”
“对对对,快开门,开门!”
牢房内的犯人抓着牢槛,拼命的摇晃,大声指责王莽、熊德狠自私自利。
“道德绑架?真是恶心啊。”
王莽运足气,一口浓痰,吐了过去,砸在一乱糟糟头发的汉子脸上,让他直犯反胃,想吐。
“被关傻了吧,老子随口说说,就当真了,我还去你家隔壁当老王呢,真是憨批,活该一辈子蹲牢房。”
“哎呀呀,你敢戏弄我们,信不信我挖你家坟。”
“别让爷爷出来,不然铁定让你没好果子吃!”
“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劝你好自为之。”
牢狱里的犯人被戏耍,顿时你一句我一句的声讨,发泄内心的不满。
未多久。
午饭时间。
皂蓝短打的狱卒,提着一桶粥水来放饭,这粥水真的是粥水,一勺子舀上来都没见几粒米,说米水都不为过。
他长木勺一敲牢槛,骂骂咧咧的呐喊道。
“贱种,整天就知道吵吵吵,差点害老子连亵裤都输掉,谁再吵,午饭都没得吃。”
“喂喂,四缺一就差你了,不是输怕了,不敢来吧。”
“着什么急,等不及输钱吗。”
“你能赢,随便你赢好了。”
黑牢地道入口,又走来一狱卒攥着厚厚一沓十两银票,看上去足有百两,应该是赢的盆满钵满。
放饭的狱卒,不满叫骂。
“都不知,倒了什么血霉,一整天的输钱,你们该不是出老千了吧。”
“无凭无据,你别乱说啊,快点来吧,就差你了。”
长地道入口的狱卒,催促一声就走出黑牢,推牌去了。
放饭的狱卒,十分不爽,输了钱,还被人给嘲讽,换谁都没好心情。
“吃什么吃,吃那么慢,没得吃了。”
“大人,我还没吃饱啊。”
前牢房的犯人未吃完粥水。
木碗被狱卒踢到下一个牢房,一勺子的粥水,吃不饱饿不死,显然成了黑牢的规矩。
想多吃,不好意思,得加钱。
狱卒放饭,到黑牢尽头。
木桶粥水已经没了。
也不管王莽、熊德狠有吃没吃,提着木桶就离开。
王莽叫住他。
“这位大哥,稍等一下。”
“怎么,没吃饱。”
“不是,只是想问问,”
狱卒问,同谋
“趁有的吃就吃吧,没得吃,你肯花钱也有的吃。”
狱卒邪魅一笑,等了半会,也没见到王莽拿银子孝敬,扭头大步的走开了。
王莽气定神闲。
既然行贿走不通,那就走其他路,好了。
熊德狠一脸幽怨:“完了,完了,我们要死了,我还没娶媳妇,死了太可惜了。”
“哼,死算什么,入黑牢者多半要死,只是能否留全尸,你眼前的这些人,大多要给人当替死鬼,准活不过夏秋处斩。”
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右边斜对面的牢房阴暗角落,蹲着一粗犷的汉子。
这人头发散乱,胡须乱糟,把脸都遮住大半,仅漏出双眼和鼻子。
放大街上,必定是妥妥的流浪汉,不过从他一双忧郁的眼睛中,能看出相貌,应该不错,有点犀利哥的感觉。
王莽好奇开口询问道:“敢问英雄大名?”
“你别跟我搞客套话,在下人送外卖跑得快,一柱惊天地,江大仲。”
“大怨种?”
“???”
江大仲不明所以,满是疑惑,却又没吭声,似是想请王莽解释一下,大怨种是何意。
王莽无心纠结大怨种的问题,试图打听些黑牢消息:“江英雄,听你说来,囚禁此处的人,皆是死犯。那我主仆二人,岂不是要葬身在此处,你被困这里多久了,可有好法子出去?”
“我要有好方法,早就跑了,还需看狱卒的脸色。”
江大仲十分郁闷。
好歹自己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侠盗,怎奈一时失手被擒获,看来吾命休矣。
联想到此一节。
江大仲满心感慨的畅谈:“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安黎庶,进不能孝顺父母,退不能养育妻儿。我有罪啊。”
熊德狠不屑,诋毁辩驳:“你就一飞贼强盗,装什么教书先生,丢人不丢人?”
江大仲心胸宽广,也没放心上:“你们犯了什么事,偷抢拐骗,还是霸占他人妻女,当采花贼了?”
“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