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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别怪天玄派留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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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念守了婉儿一夜,婉儿的情况仍然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出现危机。桑念不敢睡觉,也不敢离开婉儿半步,一直在床沿陪着她。

    到天亮的时候,薛环拿着早饭进来房间,先看到了还坐在门厅的司空长月。

    薛环:“少爷,你是没睡,还是刚醒?”

    她见司空长月不说话,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掀开珠帘进入里卧。

    桑念正在给婉儿腿上的大片伤口换第二次药。

    薛环:“你也一晚上没睡?”

    桑念转过头看向她,“小环,能不能帮我熬些肉粥,熬的软烂一些?”

    薛环点点头,“你的早饭我拿过来了,出去和少爷一起吃点?”

    桑念垂下眼继续换药,“我不吃了。”他从怀里递给薛环一个药方,“小环,还得麻烦你,按这个药方煎药,一起送过来。”

    薛环:“我知道。”她掀起帘子打算出去,看见司空长月也没动饭盒,忍不住又回头跟桑念嘱咐,“早饭你要吃,你受伤重,若是身子垮了,那婉儿谁来管?”

    桑念将婉儿的衣服穿好,还是听薛环的话下了地,他刚一站起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眩晕的厉害。扶着墙缓了一会,才走出里卧。

    前厅里,司空长月坐在桌前,正闭目打坐。桑念打开食盒,早饭的香气和热气一起飘了出来,奈何桑念一晚上没合眼,心事重重,根本没有胃口。

    他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司空长月,“少爷,吃完饭回去睡觉吧。”

    司空长月依然闭着眼。

    桑念又取出一块枣糕给他:“不吃包子?甜的呢?”

    他把食盒第二层的两碗银耳莲子汤端到司空长月面前桌上,“喝些汤?”

    司空长月睁开眼,“你吃吧。”

    桑念皱起眉头,感觉他家少爷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司空长月一向给人感觉很冷淡,但此时,他给人的感觉,更加疏离。

    桑念觉得二人近在咫尺,但好似隔着山海。他勉强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告诫自己不要在满头困顿的时候胡思乱想。

    中午的时候,司空长喜突然冲进婉儿的房间,司空长清在后面拉着她:“你走慢点,急什么!”

    长喜跪在地上,趴在床边看婉儿,伸出手去摸婉儿的脉搏,“我好像摸到一点,桑念你说是不是?”

    桑念靠在另一侧床头,表情淡漠,“你醒了?感觉如何?”

    长喜:“我没事,白医师,她怎么样了?”

    桑念看向婉儿,“就像你说的,能摸到一点脉了,但还是不平稳。”

    长喜:“她什么时候能醒?”

    桑念:“不知道。长喜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长喜抬起头看他:“什么事?”

    “婉儿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少了那么大一片……肉?”桑念说到一半,声音开始颤抖:“是谁干的?”

    司空长喜眼里兜着泪,她把眼睛睁到最大,固执着不让眼泪出来,“你怀疑是我?那就是我吧,都是我的错。”

    桑念往前凑近:“你的剑呢?为什么整个洞里找不到你的剑!”

    司空长喜不想做任何辩解,对她来说,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和报复:“不知道。”

    桑念揪住长喜的脖子:“畜生!我杀了你!”

    长喜任她掐住自己,不做抵抗,长清拉住桑念的手腕,一个翻转的力道接着一个猛推的力道,桑念被推到床上,伤口硌上了床板边缘。

    桑念吃痛,眉头一紧,但他怒火中烧,早已不知死活,将旁边的花瓶砸向司空长喜。

    长清一脚将飞来的花瓶挡开,花瓶落到墙根碎成一片片,飞的到处都是。

    司空长月进来里卧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然而里面的打斗还没有结束,桑念抓住一片碎片要去割司空长喜的脖子,司空长清拦在前面:“别太过分了!”他一脚踹向桑念的肚子。

    桑念闪身躲过这一脚,手上动作未停,碎片在长清的腿上划出一道血痕。

    司空长清疼的缩回腿,桑念趁机用身体撞倒他,手上的碎片直指司空长喜。如此,长喜也认命一般,不做闪躲。

    拦下桑念的是司空长月,他抓住桑念拿着碎片的手,司空长月手指用了狠劲,想逼桑念松手,但桑念就是死死抓着,司空长月眯着眼睛盯着他:“松手。”

    桑念:“让开!”

    司空长月嘴角扬起一丝微末的笑意,他另一只手握住碎片,自己手指被划破却无知无觉,桑念看到司空长月竟不惜将他自己的手指割破,血流顺着司空长月的手指流到了他的的手上。愕然间,桑念手上力道不自觉松了半分,司空长月流血的手还在死死捏着花瓶碎片,硬生生将其一寸寸拽出来,然后掌心化内力,将碎瓷片碾碎成齑粉。

    他的手掌慢慢倾斜,齑粉从掌心漏出,一点点撒落在地板上。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长清因为腿上伤口的剧痛而发出的一丝抽气声。

    桑念瞪眼看向司空长月的脸,司空长月仍旧眯着眼睛盯着他,眼皮都不眨一下。

    “白桑念,李婉儿是天玄派的门客,她受伤,天玄派自有公道还她,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医师在这里兴师问罪。李婉儿的伤,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少阳派尚有别的大夫。”司空长月用流着鲜血的手指捏住桑念的下巴,“你听明白了吗?”

    桑念的嘴角都在颤抖,他闻到了近在咫尺的鲜血味,困顿的脑子因为仇恨激奋起来,听司空长月说话就像在做梦。

    “你不要以为她是你姐姐,我就杀不了她。”桑念说,“她割婉儿的肉,喝婉儿的血!她为了活,把婉儿当成了什么!”

    司空长月咬牙切齿:“此事尚无定论,你最好不要信口雌黄,若再敢肆意辱没师门中人,别怪天玄派留不得你。”

    桑念终于明白,早上感受到的与司空长月之间那份疏离之感不是假的,一夜之间,一切都在改变。

    司空长喜心中痛苦至极,低声吼道:“你们都太吵了,不知道婉儿还在养伤?白医师,我不知道你跟婉儿交情有多深,你要是恨我,也等婉儿脱离了危机再来杀我,我等着你!”

    李婉儿此时咳嗽了一声,桑念一把推开司空长月捏住自己的手,去看婉儿的情况。

    婉儿并没有醒,但确实不能在调养中受到大的干扰。桑念闭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们都出去。”

    长清拉了拉长喜的胳膊:“先出去吧,这里最懂医术的是他,咱们留在这里,只会影响婉儿的病情。”

    长喜深深的望向李婉儿,最终还是被长清拉走了。

    司空长月的手停在身侧垂着,手指的血滴到地板,形成一片红点,他的手指火辣辣的疼,心却坠入冰寒刺骨的境地。

    他一眼都没有再去看桑念,径直离开了李婉儿的房间。

    之后的几天他再也没来过,只有薛环负责忙前忙后,打理膳食和药汤。

    薛环会趁着桑念实在撑不住,趴在前厅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告诉长喜来看李婉儿一眼。

    四天后,长喜又偷偷从里卧窗户翻进来,她用手轻轻整理婉儿的头发,又用手指轻轻刮着李婉儿的脸颊。

    “你怎么还不醒?喜欢你的那个混小子就跟疯子一样,我每次来看你还要偷偷摸摸的。”

    “我好想你,婉儿……”

    “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司空长喜拉着婉儿的手喃喃低语了一阵,突感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她快速转身躲过桑念刺出的匕首,向后倒在床侧地上。

    “你还敢来,想杀人灭口?”桑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握在胸前的匕首反射着冷光。

    司空长喜忍无可忍:“杀人灭口?白医师,我念你是真心对婉儿,又救了她性命,一直以礼相待,忍让你多日!你休要血口喷人!”

    桑念嘴角恨意更浓,泛起邪佞笑容,“忍让?”桑念向前迈了一步弯下身子,将内力灌注于手上,准备一击结果司空长喜,哪怕是内力功夫露馅也在所不惜。

    “小姐……”李婉儿的声音荡在霎时安静的房间里,司空长喜和桑念都感到一阵恍惚和犹疑。

    他们同时看向床上,李婉儿虚睁着眼,嘴唇轻轻的开启又合上,“小姐。”

    李婉儿按耐不住咳声,司空长喜赶忙倒了杯水给她喝,桑念扔掉手中的匕首,身子半跪在一侧:“婉儿,你感觉怎么样?”

    李婉儿:“咳,你以后别拿刀子指着小姐。”

    桑念一颗一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李婉儿就着司空长喜的手,喝下一整杯水,咳声才减弱,“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哭。”

    桑念一边哭,一边给她探脉,人醒了,脉象也平稳多了,李婉儿终于脱离了生死线,活了过来。

    桑念大声喊:“薛环!”

    薛环从外面跑进来,看见李婉儿醒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桑念指着李婉儿对她说:“你帮我把人照看好,药方和药膳还是用这两天的,伤口也要每天换药两次。”

    薛环觉得奇怪,歪头看向他,“干嘛跟交代后事似的?”

    桑念将脑袋倒在床边的栏杆上,眼睛慢慢睁不开了。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薛环眼疾手快,护住了他栽往地上的头。

    李婉儿想爬起来,但身体没有力气,她惊呼道:“桑念!”

    薛环的手臂扶起桑念的身体:“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觉,顶多打会盹,也不好好吃饭,身上还有重伤,我都怕你还没醒,他就先熬死了。”

    李婉儿情绪激动起来:“重伤?伤哪里了?”

    司空长喜看着李婉儿急坏了的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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