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不会在等我们吧?”
司空长月出门没一会儿,桑念就换好衣服打开门,泡了壶茶坐在院子里喝。正午阳光正盛,他坐在树下靠着树干,茶喝完了一壶,又打了个小盹儿,才等到来人。
两个紫衣女落地,新奇的看着伸着懒腰的白桑念。
“干嘛这个表情看我?”桑念微笑拱手。
其中一个紫衣女说:“你不会在等我们吧?”
桑念点点头:“等了好久了。”
桑念来回跺了两步,观察着对面脸上抹的煞白的二人:“你们俩,谁是养蛇的,谁又是养狮子的?”
另一个紫衣女笑了:“养狮子的被你那个少主先抓住了,正在洞里问话呢,我们只能来抓你换她。”
桑念将手举过头顶,挡住强烈的日头,看向这个女子:“听声音,你就是那个养蛇的。”
养蛇的紫衣女:“嘻嘻,公子好记性,还记得我的声音。”
桑念问另一个:“那你是养鳄鱼的那位?你们三姐妹癖好真独特。”
养鳄鱼的紫衣女点头:“是呢,不过我们可不是姐妹,被主人分配到了一处罢了,我可看不上那些个用毒的。”
养蛇的紫衣女嗤之以鼻:“哎呦,姐姐你至于吗?”
桑念撇嘴:“用毒的刨你家祖坟了?”
那个养蛇女噗嗤笑出来:“我倒是忘了,这位公子把我一屋子的宝贝都杀了,被咬成这样还没被毒死,难不成咱俩是本家?”
桑念:“不敢当,姑娘能收集这么多毒蛇,我可没这癖好。”
“不过,”桑念一发毒针出手快准狠,向养蛇女袭去,“我喜欢收集毒,这枚曼羽针,就是从姑娘那收集到的。”
那养蛇女早有防备,一个转身躲过了毒针。
“公子好霸道啊!说着话呢就偷袭人,吓死奴家了!”
桑念啧啧两声:“就许你周官放火呗?”
这句话刚落地,养鳄女首当其冲,挥刀砍向桑念,桑念没躲,只用两个手指就接住了刀锋,养鳄女惊惧之间,被他一脚踹到对面房门上。房门应声倒地,养鳄女直接被掼进房间。
养蛇女听到同伴应声倒地,转过身去看:“我就说这个小公子不简单,你怎么总那么冒失!”
那个养鳄女还没从地上爬起,先喊出一声:“小心你背后吧!”
话还没说完,曼羽针就直直插入养蛇女背后,没有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养蛇女没想到,桑念还藏了一枚毒针,而且这次出手的速度是刚才的数倍,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你说是寄灵给你的曼羽针,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解药呢?”桑念问。
他走过来蹲下身,看着倒地的养蛇女:“他不会没告诉你,这东西没解药吧?”
那养蛇女一掌劈了过来,但速度太慢,被桑念一把抓住手。桑念瞳孔收缩了一下,小声嘀咕:“洗髓掌?我没看错吧,这你也会?”
那养蛇女听到他说出洗髓掌三个字眼睛徒然瞪大,她吐出一口黑血,被抓住的手指向桑念:“你……你到底是何人?”
桑念怒怒嘴:“好说,你祖师爷寄灵叫我一声干爷爷。”
那养蛇女又吐出一口黑血,躺到地上,瞳孔开始涣散。
一切发生的太快,养鳄女从房间爬出来,看见她的同伴已被毒死,她的生存本能叫嚣着赶快逃走,却在轻功离地的一瞬间,被青玄剑刺中腰腹,钉在地上。
桑念一步步走近,养鳄女身上有个巨大的缺口,全身的血液都透过缺口往外漏,她的体温降的很快,眼前飘起黑雾,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桑念把青玄剑一寸一寸从她身体里拔-出,“对不住啊,我不杀女人的。但是你们姐妹几个,养了这么多吃人的小东西,这个村子也好,过路的也好,都被你们分了尸,作为女鬼,你们可不在特赦的范围之列。”
养鳄女也是个有胆色的:“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主人不是寄灵对不对!”
桑念低着头看他,帮她挡住了一些日光,将大片的阴影投下:“你都要死了,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你们在谋划着什么?”
养鳄女开始癫狂起来:“哈哈哈哈你杀了我们三个,还有千千万万的我们,你杀不死的!”
桑念点点头:“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都抹的跟白面鬼似的,让人认不出来你们的长相。”
养鳄女的气息渐弱:“你很聪明,身手了得,绝不是一般人……你难不成,是魔月宫的人?”
桑念歪歪头:“你看看,你自己穿着紫衣扮成魔月宫的人,还问我这话合适吗?”
养鳄女侧过头,她最后落下一滴泪,望向养蛇女的方向:“我早就提醒过那个蠢东西,不要招惹些不该招惹的人。”
桑念干脆坐到地上,帮她擦了擦泪:“你养鳄鱼的时候,觉得自己是猎人。鳄鱼在池子里的时候,也觉得池子里的都是它的猎物。”
桑念抬起头看向养蛇女的方向,“所以,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从猎人就变成了猎物呢?”
养鳄女嘴角带笑:“你说的对,所以你一直在这院子里等着我们。就是不知道,你和你的同伴,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桑念半眯起眼睛,“嗯?”
养鳄女:“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和过路的庸才,我们都用来喂动物了,我记得那天,你那个同伴在洞里救走一个,我刚才被你打到那个房间里的时候,看见他也在。”
“好奇怪,”养鳄女深吸了几口气,说话变得越来越艰难,“那人明明……资质平庸到我们都懒得吸他功力,可刚我是进屋……才发现闭息隐藏着的他,你说他在那房间里躲着干什么呢?”
桑念倒吸了一口气,被养鳄女听到了,她在断气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不会不知道你那同伴还救了个人吧?他没告诉你吗?”
桑念走进屋,果然看到一个人正想翻窗逃走,可惜脚上受了伤,动作太迟缓。他一把按住那人:“闭息丹?司空长月给你吃的?”
裴招身体打着哆嗦,“小兄弟,有话好说。”
桑念掐住裴招的脖子,将人重重按在墙上:“我可不认识你。不如你告诉我,他把你留下来,是想观察谁?”
裴招被他掐的脸上涨红,桑念的眸子越来越冷。
司空长月带着被打晕的第三个紫衣女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满院子的血。裴招的尸体上落了好几个血窟窿,旁边的养鳄女身上也有个窟窿。再远处,桑念倒在自己房间里,腹部也有一个被利器贯穿的血窟窿,血蔓延到房门外,而养蛇女的尸体已不见踪影。满院子充满血腥之气,血气熏天。
司空长月一把将桑念抱起,止血,传功,不敢有失,他出门前笃定桑念不会有事,却发现一切都没有按照他设想的去走,难道是他想错了!司空长月什么也顾不得了,只顾着保住桑念的命,在这个间隙,第三个紫衣女转醒,仓皇而逃。
司空长月传了一天一夜的功,才见桑念的伤情稳定下来。他拉来被子小心的给桑念盖住,坐在床边,给自己擦了擦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司空长月打开房门,看见村长带领着众人在院子里收拾尸体。
村长看见司空长月,先一步跪倒,众人也依次跟着原地跪下:“多谢少盟主,帮我们除了这紫衣妖女!感激不尽啊,这村子终于有个奔头了!”
司空长月才想起,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跑了,不过此人应该不敢再逗留在村子里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和村里人说起,徒增惊慌。
司空长月将村长拉起:“老人家不必多礼,村中可有大夫,在下的弟弟受了伤,可否请大夫来帮忙看看?”
桑念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被腹部的伤口痛醒,一睁眼,看见司空长月正握着自己的一只手,那人坐在木凳上,半个身子趴在床沿,双眼紧闭、眉头皱起,眼下有严重的青黛。
桑念看了他两眼,就望向天花板。
司空长月,你跟我耍心眼是不是?那就别怪我比你还狠,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的多了,我不介意跟你使点苦肉计,你下次要是还不乖,咱们就玩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