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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看他身手不凡,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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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外面凉意渐浓,司空长月起身把窗户关严,又坐回桌前。

    桑念刚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现在有些困了,他睡了很长的一觉,然后被司空长月拍醒。

    桑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声问眼前的司空长月:“来了?”

    司空长月点点头:“你待在屋里,别出来。”

    司空长月打开门,看见门外院子里一堆村民举着火把,还有人拿着火油,这是想把他们烧死。

    司空长月身后的长发闻风而动,声音不疾不徐:“各位这是何意?”

    这堆人最前面的老头首先发声:“这位公子,你说你们好好的路不走,非要闯入村子里问东问西,不是找死吗?我们也不想杀人,但是圣姑说了,你们若不死整个村子就要陪葬。”

    司空长月:“嗯,你们说的圣姑是指的那个山洞里的女人?各位可放心,我明天就去把她抓来。”

    对面人堆里爆出一阵议论纷纷,一个青年笑道:“做梦呢?你俩今天还没被教训够?”

    司空长月将剑出鞘,指着前方的地面:“各位可再给我一天时间?”

    一个老妇人的哭声传来:“村长,别跟他废话了,快烧吧,我的小孙子还在圣姑手里!”

    那个老头冲司空长月抱拳,然后疾呼一声:“动手!”这些人将手里举着的火把扔向司空长月身后的屋子。

    司空长月周身暴起功力,把所有火把悉数挡在门外,那些火把全部被他用剑意弹回这群人脚下,因着剑风的缘故,很多火把落了地火就熄了。

    这群村民大眼瞪小眼,看司空长月像在看妖怪。

    那个老妇人又哭了:“见鬼了啊!一个圣姑就够难应付的了,怎么又来一个?”

    又一个年轻人指着打开窗户看热闹的桑念喊:“哪是一个,我看是一对!这个人被他抱出洞的时候身上都是毒蛇印子,怎么他还没死!”

    桑念将窗户整个打开,双手举过头顶,比了个怪物的动作:“因为我是鬼呀!嗷,把你们都吃了!”

    那群人里有些年轻女孩已经吓的喊成一片。

    司空长月叹了口气,眼前一群老弱妇孺,还有一些年轻小伙子在中间添油加醋,屋里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他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对身后的桑念低吼道:“关上窗户,躺回去。”

    桑念冲着众人吐了吐舌头,心满意足的爬回床上,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司空长月从胸口掏出一叠银票放在地上,继续说:“各位也看见了,你们放不了火,也攻不进来,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我必给你们一个交代。”

    刚说话的年轻人受村长之意,上前将银票捡走,一堆人看着他数钱:“两百金!”

    人堆炸成了一锅粥:“这个公子年纪轻轻,出手这么阔绰?”

    “我看他身手不凡,到底是何人?”

    司空长月抱拳拱手:“在下司空长月,是天玄派掌门之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救大家于水火,相信各位都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那妖女的爪牙之下。”

    这个村子里倒是有几个习武的年轻人听说过司空长月的名号:“他是天玄派的三少主,今年新晋的武林少盟主!”

    “对对,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之前我进城,见过张榜上少盟主的画像,果然是器宇不凡!”

    那村长似乎感觉到全村人都有所动容,心里七上八下了片刻,最后咬了咬牙:“司空少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实在是我们的亲人都在那圣姑手里,今天若放了你们……”

    司空长月点点头:“村长,在我们之前,可有人从那山洞里出来过?”

    老村长:“倒是没有,大抵都没有司空少主那样的本事。”

    司空长月叹了口气:“那便对了,我进去的时候,洞里都摸了一遍,实话告诉诸位,并无活口,各位节哀吧。”

    此话一出,院子里哭天抢地起来,有的哭丧,有的不信,有的咒骂,桑念在屋里竟然伴着这些哭闹听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司空长月正在给他换药,桑念因为上面衣衫被掀开,被一阵凉意惊醒。

    “你……你干嘛!”桑念拉过衣衫,身子往里面缩了下。

    司空长月面无表情看着他一系列的躲闪,“换药。”

    “你都不用跟我说一声吗?我自己换!”桑念一把将司空长月手里的药膏和热毛巾夺过:“你……你转过身去。”

    司空长月转过身坐回凳子上,不看他:“念儿,你现在对我没大没小的。”

    桑念打开药膏开始换药:“少主,你希望我对你像主人那样恭敬吗?可是,你又不是我主人。”

    司空长月侧过脸,“那你之前对我的恭敬都是装的?”

    桑念:“你别看!”

    司空长月:“我没看。”

    桑念默默的把上半身换完,又往床另一边挪到头,才脱了裤子,看见大腿根那处的伤口,就羞的脸发烫:“人在江湖,该有的礼节总是要有的,就像你是三少,我叫你一声少主是应该的。你我身份有别,就不应该胡乱对我动手动脚的。”

    司空长月听着桑念在这说些道貌岸然的胡话,就像听鬼念经一样懒得理他,都是千年的狐狸,怎么就你喜欢装呢?

    他直接把身体坐正对着桑念:“我何时对你动手动脚了?”

    这个转身让桑念猝不及防,他就穿了一个短裤,两条又长又白的细腿如今都露在外面,更羞耻的是,他现在正将短裤扒到大腿根,给那里的伤口抹药。

    桑念又羞又恼,直接开骂:“你妈的转过去!”

    司空长月站起来抓他的脚踝:“你怎么嘴里总是不干净,谁教你的?”

    桑念听见这句“谁教你的”就好像被人抓住了命门,他从小无爹无娘,知道自己身世后爹娘都已经下了黄泉。这句“谁教你的”就像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有娘生没娘养。

    桑念气急败坏,一个劲挣扎想把腿从他手里抽回来:“司空长月,我出身市井,比不上你高门阔府,你要是看不上我就别碰我!别脏了你的手!”

    司空长月的手抓的特别狠,在桑念的脚踝留下了清晰的红色指印,就是这样,他也不松一下手,心里堵了一晚上的气,此时终于忍不住要宣泄到底:“少来这套,白桑念。”

    “别装可怜。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难道不是为了给你解毒,你还没完没了了?”司空长月每一个字的语气都冷静克制,但白桑念知道他急了。

    白桑念的脚踝被他攥的痛极了,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你发什么疯,放开!滚开!”桑念伸出另一只脚去踹他,被司空长月另一只手握住,如此他两只脚踝就都被司空长月紧紧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让白桑念疯了,他把手里的药膏扔向司空长月,双手抓向司空长月的脖子要掐他。

    桑念:“我弄死你!”

    司空长月一只手指灌上内力点到桑念脚上的气穴,桑念登时就没了力气,他两只手刚刚碰到司空长月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掐,就失了力气落回床上,同样落回床上的,还有桑念的整个上半身。

    他看着自己的两只脚踝都被司空长月抓在手里,觉得这个耻辱的动作特别熟悉。

    司空长月:“你不是说我动手动脚,我现在告诉你什么叫动手动脚。”

    司空长月将桑念的两只长腿扣住对折在胸前,他的身体欺压而上,落到桑念身上,桑念手上没力气,虚劲抬起抵在司空长月胸口,倒像是欲拒还迎了。

    此时两人距离很近,司空长月的鼻尖抵上他的,桑念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的气流都喷在了自己嘴角。

    司空长月:“这算不算动手动脚?”

    桑念睁大双眼,仍不可置信,他意识中身前之人的模样突然变了,和寒蝉的脸重合在一起。

    司空长月将他双腿分开,二人胸膛抵在一处,他问他:“这样呢?”

    桑念没说话,也不骂了,他眼里的泪兜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出来,眼圈瞬间就红了一片。

    司空长月愕然停下,房间里静极了,偶尔桑念抽泣两声。

    司空长月将手放开,撑起身体,将桑念脸上的泪抹干。

    “对不起,念儿,我没想……我不会欺负你的。”

    司空长月将他的气穴解开,桑念从床上坐起来。

    司空长月抱着他,“对不起。”

    白桑念笑了:“少主客气了,你想干什么,桑念哪有拒绝的本事?”

    司空长月见他眼泪还一直往外淌,说话倒是不带哭腔认真极了,桑念这个神情,让他心里更慌,脸上勉强保持着镇定:“念儿,我错了。”

    桑念躲过司空长月想帮他擦泪的手,自己拿手随便糊了两下:“少主还想继续吗?要是不想,能不能出去?”

    司空长月顿了一下,“好,我出去。”

    他打开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去洞里把那女子抓回来。你待在屋子里,哪也别去。”他回过头,希望桑念给他些回应:“好吗?”

    桑念挤出一个微笑:“如您所愿,少主。”

    司空长月心里被刺了一下,生疼,但不是那种钝痛。

    他后悔极了,自己平生所有的不冷静都发生在眼前之人身上,而这之后都是后悔和心疼。即使自己每次都自我反省,仍然拿这个人一点办法没有。

    这个人肆意消耗着自己的每一寸耐心,秉持着他一贯的自私和顽劣,是个装模作样的惯犯!待到自己的耐心分崩离析发作之后,他就会乖几天,继续慢慢耗着自己。

    司空长月觉得白桑念太可恨。

    外面天光大盛,晨曦从崖间斜进洞中,司空家有着严苛的作息规律,司空长喜的眼皮感受到光,就醒了。

    她闭着眼又醒了一会盹,然后尝试着动动左手,手腕上的疼痛减弱,已无大碍。

    司空长喜爬起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而且口很干,她想,一会婉儿醒来没吃没喝该怎么办。

    远处婉儿倒在另一侧地上,睡的正香。

    婉儿如此睡到正午时分,司空长喜在一旁已经打坐了一上午。

    李婉儿就地伸了个懒腰:“睡的真好,就是地太硬了。”

    司空长喜睁开眼:“你倒是在哪都能睡着。”

    李婉儿笑嘻嘻的,然后肚子叫了起来。她爬出洞,四下看了看,又朝上面喊了几声:“有人吗?有没有人?”

    司空长喜:“我早上喊过了,这附近本来就鲜少有人路过。”

    李婉儿依稀记得早上好像长喜确实喊了,不过自己太困,被吵醒又睡过去了。

    李婉儿:“那怎么办,你说蜀秀会不会发现咱们一晚上没回去,来寻咱们。”

    司空长喜耸了耸肩:“不知道,我本来以为会,但是这一上午都过去了,没有任何人走动的声音。”

    李婉儿啊了一声,肚子又叫了起来:“那怎么办,我们不会饿死在这吧。”

    司空长喜非常欣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什么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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