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妈碰头
我回身，抬头看着她:‘’明老总！还有什么要劳驾您教我？‘’
‘’你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这点我很欣赏！‘’她满目柔光。‘’我退一步，允许你娶你表姐的姑娘为妻。但你要给我空间，即使有了伢，也不要你负责，两全其美。‘’
我又想到了芳雅，真是太难决择。我认真思索半天:‘’眀老总！这可是您承诺的，别到时找些由头为难我！‘’
‘’我一个大公司老总，一诺千金，岂能食言？‘’她从办公桌屉子里，拿出一份早已打好的文件，往我一推。‘’签字！‘’
我望她拿起一看，条款竟然精推细密，面面具到，都于她有利！这女人，不愧为生意场上的老行家，令我不得不府首称臣。我加上一笔:我的婚姻人身自由，不得干涉。遂签了名子。
她收起文件，眉抖眼斜，嘴歪唇翘，也很动人:为能救一个人，我真把自己给卖了！
‘’帅儿子！过来！‘’她笑着招手。玉指微勾，纤秀修长，仿佛丝丝冒着寒烟，那是奈何桥畔，孟婆的递汤手！
我有点迷迷盹盹，晕晕乎乎，五味杂陈地走向她。她张开了她那白瓷般的修指，游走在我的脸上。‘’你是很逗人爱，居说你干妈要你做她的儿子？‘’
‘’我从没有个那种非分之想！‘’我承认，干妈似乎真的很爱我，但人都是善变的，多重性的。在利益面前，手足有多少相残？更何况我与她半毫毛的关系都没有。‘’更没想过要做她的儿子！‘’
‘’你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搬到我家里去住！‘’明总吧了我两嘴。‘’明天我安排车，去接你的芳雅。医院那边，我会派人安排好一切，你尽可放心。当然，只要你对我忠城不二，好好表现，一切都好说。‘’
‘’明总""
""明妈！""她打断我的话。‘’喊妈更好。随你。‘’
‘’妈！‘’喊妈是亲切。我从此刻起，是成了她喂养的个狗儿，没有理由不把她叫妈。‘’明天几点钟？到芳雅住地m县城,坐火车得五六个小时。去晚了当天回不来。‘’
‘’儿子！‘’她这会一脸笑。‘’突然听到有人喊妈，我怎么心里生出一种成就感呢？妈尽早安排。好好抱抱妈！‘’
我真佩服女人，刚见面时冰心玉洁，冷艳高傲，犹如冰天雪地里的一朵的雪莲花。一旦捅破了窗纸，就涌出无限柔情，变得小鸟依人。
我很不情愿地拥了拥她，她身上的香味，熏的我几次都想打喷嚏，都被我硬生生噎了回去。
‘’让妈也抱抱你。‘’她一会就判若两人，在我额上吻了一下。‘’回去准备，晚饭等妈电话。‘’
我长吁一囗气，出总经理室，下楼走出了公司大门。外面的阳光已西斜，我抬头看雾雾的天空，我这一身，还剩下多少能真正属于自己？
我心事重重地往干妈家走。街道上再美的风景，我看着都有些苍凉。但想到芳雅有救,我又无比激动和兴奋，毕竟我能挽回一条即将凋谢的年轻生命。
我忽然想放歌，想走进吉它社，抱起吉它，畅嗨我的歌:我有钱，我任性。我年轻，我飞腾。我精力撼山岳，我豪气动乾坤。我赤诚贯日月，我丹心凝长城
‘’嗨！大帅哥！‘’正豪想，有人拍我肩头。回望，没把我吓死:霞霞不知几时烫了个大爆头，背着个小红花包，与两个姐姐逛街，碰上了我。‘’晚上没有事，我们去时尚吧蹦迪？‘’
‘’我见你骇得直甩，莫把我魂蹦走了！‘’我急忙起快步。
‘’跑个么事唦？‘’霞霞赶上一把拽住我。‘’上回抽了你的，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你吃饭，就算赔罪，怎么样？‘’
‘’我见你就吃不下饭！‘’我挣扎。‘’别把我噎死！‘’
‘’我这作恶心？‘’霞霞满脸绯红。‘’老子又想抽你！‘’
‘’你再抽试试？‘’我怒目而视。‘’你这形象，比嫦娥还淑女，我见着要发羊角疯！‘’
那两美女吃惊地看着我，大惑不解。
‘’你""霞霞眼泪淌了出来,我感到心里好痛快。
‘’我走在宽阔的马路上，看着人来车往，那里有我的梦我的新娘，美好的日子，象早晨的朝霞一样""
这是谁的歌唱？是我心在激荡
霞霞！大爆炸头 ！我真想冲着长天大笑。
明总！明妈！妈！我莫名地更想笑。
儿子！帅儿子！狗子！我恨不得爬上山顶，哈哈哈狂笑
我没精打采地回到干妈家门前,我叩门。
‘’石头！‘’红应声拉开，见我惊异。‘’你今天脸色怎么不好？在外干了么名堂唦？让我安点心好不好？‘’她伸手摸我额头。‘’没发烧呀，哪里不舒服？‘’
‘’红！‘’我忍不住抱住她:她要知道为芳雅我把自己卖了，只争得留下个她，不知是否又要动手揍我？
‘’石头！‘’红发愣，急忙双手推开抓住我。‘’你流泪？芳雅不好？快跟我说！‘’
‘’芳雅有救了，我好激动。‘’我流着泪，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她是我唯一能留下的珍贵宝贝！
‘’你吓死我了！‘’红为我抺泪。‘’她是你什么人唦？硬高兴成这样子？我看你满疲，气色也不好，快去睡会！‘’红把我往房间推。‘’总是象个女人，动不动就流泪。妈见着了准骂你没出息！‘’
‘’你也去休息，我躺会。‘’我推门进小房，脱外衣。
‘’石头！‘’红有些心疼。‘’別象个老苕！为别人也要顾好自己，好好睡！‘’
她把我弄妥贴，方才出门。
我感觉我对不住红，又不敢对她说，真的好烧心。
头脑中一片混乱，怎么也难理出个所以然，迷糊间我去把芳雅接到车上。不知走的怎么尽是狭窄的山道，车轮贴在悬崖边上，陡然间砰地一声，撞在崖石上，车体四分五裂，把我们抛向万丈深渊
待吓醒,听到手机在叫。接听是明总:‘’儿子！在哪里？过来吃饭。‘’
‘’妈！‘’喊她妈我总觉心里憋得慌，芳雅的小命，如今捏在她手里，又不敢得罪。还得挤出笑脸，硬着头皮装开心。‘’在哪里吃？有几个人行不行？‘’
‘’都是些什么人唦？‘’她用有钱人的娘娘腔放嗲，听着也不顺耳。‘’我干妈，我妹子，我媳妇。‘’
‘’既然都是你的亲人，以后都得面对，我重换个大房间。‘’明总说。‘’正好也见识见识，步行街，王子屋！‘’
我起床喊干妈:‘’妈！起来哟！‘’
‘’儿子！‘’干妈说。‘’有事呀？‘’
我说:‘’有人请客吃晚饭！‘’
‘’谁请呀？‘’干妈说。‘’妈起来。‘’
我又去喊两红:‘’红！快起来！‘’
红说:‘’听见了！‘’
喊完，我到卫生间洗潄毕，到客厅等。
一会，干妈两红都陆续起来，洗潄完聚客厅。
干妈说:‘’儿子！谁请你客？‘’
‘’科技城的大经理明总！‘’我说。
‘’儿子！几时认识的？‘’干妈大轮两眼，神情有点警惕。‘’怎么有这好，还请你吃饭？‘’
‘’石头！‘’红说。‘’你读书怎么读到科技城去了？满有板眼哈？‘’
‘’找工作去的。‘’我内心作无望地挣扎，就是想带上红，让她明总知道，美丽气质的红，就是我媳妇！
干妈梳了头，描了眉，换件白色锁扣大翻领外套，脸上还涂抹点胭脂粉，打扮得香喷喷，俏生生的，明艳动人。不知是要把谁看。
我想笑:‘’妈！您这一梳妆打扮，至少年轻了十岁！看的我都砰然心动，心尖直抖哟！‘’
‘’有那玄气？‘’干妈哈哈笑。‘’妈这身衣服，是出人材，可惜我老啰！年轻时再俏皮，老來成老叶子杨黄叶一匹，窝粪！哪里吃？‘’
‘’王子屋！‘’我们出门。
‘’王子屋都是财神爷光顾的去处！‘’干妈锁门。‘’儿子！妈沾你的光，今晚去开洋荤！‘’
‘’妈！‘’晓红好兴奋。‘’那里的东西很好吃哟？‘’
‘’妈！‘’嫣红好象越学越贼。‘’说什么去开洋荤，您不是消费不起，而是不愿去！‘’
‘’姑娘！‘’这话干妈挺受用。‘’这话妈听着入耳，老子是不想走路，麻烦！在家里炒几个小菜，晕几杯小酒，安全卫生，老子自在！‘’
明总又打来电话:‘’儿子！来了么？二楼206号房！‘’
‘’妈！来了！‘’喊妈吧，总是作贱了的。
‘’儿子！‘’干妈惊。‘’明总是女人呀？你喊妈我怎么心惊呢？‘’
‘’哥！‘’晓红好惊羨。‘’你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有人疼！我真服了！‘’
‘’这再好！‘’干妈来时的喜悦一扫而光。‘’这妈多了都争儿子看么搞？‘’
‘’打架！‘’红还笑。‘’哪个妈打嬴了，儿子就归谁！‘’
‘’儿子哟！‘’干妈扒我头叹气。‘’王子屋！名子取得贼响，不知菜淆做的贼不贼？‘’
‘’妈！二楼206。‘’我们进门。
门前的迎宾小姐，小红帽，大红服，站的挺直，向我们鞠躬:“顾客您好！欢迎光临！‘’
‘’婊子养的，还搞得一套套的！‘’干妈不知哪点气不顺，看的有点不顺眼。‘’老子有点受宠若惊！‘’
我们上楼，找到206室。我推门:‘’妈！请进！‘’
明总见干妈站起身:‘’你好！请进！‘’
‘’丽丽！装个么苕唦？‘’干妈见明总就大叫。‘’老子你不认得？‘’
‘’夏琴！怎么会是你？‘’明总迎上去拉住干妈的手。‘’这伢还真会找哈？你怎么会认识他？‘’
‘’她媳妇妹妹跟我做事。‘’干妈说。‘’我儿子是会认干妈，怎么会认到你大经理去了？‘’
明总长发乌亮，着一件黒色风衣，衬着一张俏丽的精致白脸，在柔和的日光灯照射下，娇艳动人。
‘’哪个姑娘是伢的媳妇？‘’明丽两眼不住地在红与晓红身上，睃来扫去。
我拉红:‘’妈！嫣红！红！快叫妈！‘’
‘’妈！您好！‘’嫣红上前笑着喊。
‘’身条长相是水灵，难怪儿子当成宝！‘’明丽在解手表。‘’美媳妇！初次见面，妈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块破表，权当见面礼！‘’
‘’劳力士？‘’干妈有些惊诧。‘’值多少钱啊？‘’
‘’不是万把块钱的劳力士，配得上我这美的媳妇？‘’明丽轻描淡些，高昂着头颅，两眼笑笑地逼视着干妈。她这样作的目的，是要从精神上物质上，碾压打击干妈吗？
‘’红！‘’嫣红反复看着金光闪闪的劳力士表，有点发懞。我推她:‘’还不快谢谢妈？‘’
嫣红忽伸手抱住明总的脖子，在她的香口上吧了两嘴:‘’谢谢美妈！‘’
‘’这媳妇疼着还是有用！‘’明丽在红的额上吧了一囗。‘’上来就给两个香吻！‘’
我看到干妈的表情，有点阴晴不定。她也许在我们农村人眼里，是个富人。但在比及明总，她能算是穷人吗？
‘’丽丽！这回我儿子攀上你这棵大树，此生行时，前途光明！‘’干妈看着我，眼里写满了失落、失望、失意。也许在人世间，人生再风光再富有，永远没有愉悦、开心、快乐，来得重要！‘’好！好！莱点了吗？‘’
‘’琴琴！‘’明丽手抓着红，笑出了生意场上的自信与从容，妩媚与风釆。‘’别只记着说话，请坐！美媳妇！就贴美妈坐着！琴琴！也不知伢们想吃些么事，菜就等你们来点。‘’
‘’老子点！‘’干妈拿过菜单翻。‘’婊子养的，还图文茂，花里胡俏。儿子姑娘！蒸猪蹄子，八大仙汤，凤凰于飞，龙飞风舞，糖醋排骨。大老总比妈风光，有的是红票子。丽丽！叫服务员！‘’
‘’琴琴！‘’明丽优雅地微笑。‘’还是老毛病，岔巴子没改！莫搞错了，儿子姑娘我也有份！‘’
她说着按桌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