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折射冷艳
我瞥了肥婆两眼，想回宿舍睡会。昨晩陪干妈说话时长，令我瞌睡满眼。
起来吃罢午饭，我习惯于花园漫步。刚站到樱花树下，杨惠惠如幽灵一样，不知打哪里钻出，从后面箍住我。
‘’老公！‘’她小声说。‘’跟我出去玩！‘’
‘’玩什么？‘’我转身两眼盯着她。‘’别想欲非非！‘’
她两眼泛满淫光，答非所问:‘’今天为你的芳雅，敲了是龙五千块，你该怎么谢我？‘’
‘’不，不是照你的要求作了吗？‘’我吃惊。‘’还要我怎么谢？‘’
‘’抱下子，啃两口，那就教谢？‘’杨惠惠踮脚吻我口，色迷迷的。
‘’那要怎么谢？‘’我心里有点打寒战，突然想起芳雅的话:肥婆要是缠上你，天天就有肥肉吃！
她四下瞅瞅，嘴同我耳旁说:‘’老公！我真的好爱你，给一回！‘’
‘’惠惠！这太过分吧？‘’我吓一大跳。‘’手机拿来，老子把钱扫给你！‘’
‘’老公！‘’她双手吊脖子不放。‘’就一回！说话算数！五千对于芳雅，说不定先能救命。你作出点牺牲，值！‘’
‘’值你的大肉头鬼！你她妈太缺德！‘’人世间，想做个好人，真是难！我眼前尽晃动着，芳雅那瘦弱不堪，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虚枯身影。我磨牙齿:‘’手机拿来！五千块对于芳雅也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大作用！‘’
‘’比没有总好。‘’杨惠惠看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涎着脸笑。‘’算了，我学雷锋，赞助她五百，你多买几盒子好药，赶紧送给她！老公‘’
我直直地盯着杨惠惠,一阵悲怆涌上心头,芳雅的生命,不是掌握她手里,而是攥在那一张张血红的钞票手中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我恶语声声。‘’惠惠！请以后别拿此来要挟我！不是为了可怜的芳雅，我他妈真想掐死你！‘’
‘’你样子好怕人""她有点打寒战
下午要无课,我决定到药店去，买协和医院给芳雅看病女医生开的口服药，找快递投去。
不觉过了两日。第三日十点多钟，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电脑科技公司通知，要我下午两点后到人事部。我心中一喜。上午系里活动结束，我就往回赶，准备好好洗个澡，换衣整理容装。
‘’老公！‘’不到学院大门，撞到杨惠惠，她一脸坏笑。‘’真的好享受吔，做梦都老想！‘’
‘’别老老公老公的叫！‘’我愤怒。‘’记着警告！‘’
‘’干吗这凶啊？‘’她又想吊脖子，被我推开。‘’爱你也有错？不知好歹！去哪儿？‘’
‘’我去哪里要你批条子？‘’我恨不得照她大胖脸抽几巴掌。‘’别他妈得寸进尺！让开！‘’
‘’就不让！‘’她张开双臂阻拦。‘’不说到哪里去莫想走！‘’
‘’跟你妈约会！‘’我发恼。‘’你满意吧？‘’
‘’我妈比我还肥。‘’她嘻嘻笑。‘’她坐下去压死你！到底要去哪儿？我陪你。‘’
‘’我去公司应聘。‘’我白眼。‘’下午两点要到场。让开！‘’
‘’哪个公司？‘’她拉住我不放。‘’对我温柔一点不行？‘’
‘’惠惠！干吗非要緾着我？‘’我恨的牙痒痒。‘’班上帅哥成群。我去步行街科技城，再放我走吧？‘’
‘’肥婆娘！拉人干什么哟？‘’尹怡梦走过来。‘’哎石头！带我去趟娇娇小女人，好不好？‘’
‘’你们女生怎么都喜欢往那儿跑？‘’我有些心烦。‘’别的位子就没有吗？‘’
‘’梦子！‘’杨惠惠说。‘’他正要回步行街，刚好一块。走，我也去。‘’
‘’等我哟！‘’尹怡梦往宿舍跑。‘’我去拿个包就来。‘’
我往大门走。杨惠惠笑:‘’老公！别对我凶嘛！‘’
‘’惠惠！‘’我非常别扭。‘’别肉麻好不好？嗲声蚀骨，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要是我那女霸王知情，我还有活路吗？‘’
‘’你这怕她就不怕我？‘’杨惠惠拿机扬了扬。‘’好看的东西都在这里边珍藏着哩！你也给我小心点！‘’
‘’你原来这么阴险卑劣？‘’我顿时气冲霄汉。‘’有狠你到处传呀？小人一个！‘’
‘’不都是为你嘛？‘’她撒娇。‘’别生气好不好？爱你也有错？‘’
‘’爱是没得错。‘’尹怡梦由后面跑来。‘’但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单相思是要得病的！‘’
‘’听到了吧？‘’我逼视着杨惠惠。‘’相思病可不好治！‘’
‘’快！车来了！‘’尹怡梦喊跑。我们上车，杨惠惠喘粗气。尹怡梦好笑:‘’肥婆！赶紧锻炼减肥！脂肪肝，高血压，糖尿病，不扰你！‘’
‘’减你个头！‘’杨惠惠没好气地说。‘’老子还要增肥，创个吉尼斯记录！‘’
‘’成你妈个大肥猪！‘’尹怡梦拍她一掌。‘’过年好杀肉吃！‘’
一车到步行街站，下车逛到娇娇小女人店，依然是挑选花兜兜，三角旗，手链脚链小饰物:女人天生都喜欢臭美，戴着这些东西也不嫌碍手碍脚，累不累？
挑挑择择，把我的时间挥霍殆尽，什么都作不成。好不容易等她们买好出门，看手机已一点三十几分！
‘’肥婆！‘’尹怡梦说。‘’回学院？‘’
‘’等等。‘’杨惠惠碰我。‘’老公！去公司我陪你？‘’
‘’我去应聘，后面还拖个大肥尾巴？‘’我真好生气。‘’滚去走！‘’
‘’凶什么凶？‘’杨惠惠大为不满。‘’再给老子凶拷死你！‘’
尹怡梦抿个嘴巴笑:‘’老公老公的，叫的真肉麻！‘’
‘’麻死你个小婆子！‘’杨惠惠一步三回头，跟着尹怡梦走。
我慢慢顺着街道往前走，阳光弱弱的，天空灰雾迷蒙。微风拂动粗壮高大的梧桐树枝，懒洋洋地甩摆，多似小猪崽抵着石头或墙角搔痒一样。
逛街的人们，永远都激情活力四射，如奔放的江水，不会枯止。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谈笑风生。城市的风景，总是多姿多彩。
我到科技城，看手机，两点只差五分钟，我进公司大门。保安见我大摇大摆，只扫两眼，问也没问。
到三楼人事部，我作了两下深呼吸，才敢叩门。一声:‘’请进！‘’我推门而入，这回里面多了两个着深蓝色工装的美女，都不约而同向我看。
‘’臭小子！‘’陈枫见我满脸是笑。‘’你撞大运了，明总饮点！‘’
‘’蒙您提携，真诚致谢！‘’我有点惊喜。
‘’是你实力！‘’陈枫拔电话。‘’明总！他来了。过去？好！‘’
陈枫收起手机，起身拍拍我肩:‘’小子！能得到明总赏识，你将前途无量！好好把握机会，冰冰玉美人，外冷里面热。自己过去吧！‘’
我有点忐忑。走到总经理室门前，我抺抹头发，稳稳心神，方敢叩冂。我非常憎恨死肥婆，缠着未能回干妈家洗澡换衣服，精心修饰一番。
‘’请进！‘’声音绵长而又富于磁性，带着女强人特有的娘娘腔调。
‘’明总好！‘’她也身着深蓝色工装，秀发乌光发亮。弯眉凤目，红口香唇，无不透现着气质高雅，修为萦怀，成熟庄重，落落风范。我进门恭敬地问了声好，笔直站着。她两眼紧盯着我，深觉有些寒气逼人！
‘’你在学校里赞誉不断，尤其为那个同学芳雅，更是不遗余力！‘’三天她做了不少工作，把我好象什么都摸查了个底朝天。她审视着我继续说:‘’你很有魔刀磁性，开学进了学生会，围绕你打转的女同学也不在少数。称姐的，喊老公的，我的香石头的，你人品够气派风流！‘’
‘’明总！‘’我暗暗叫苦，这回又没戏。我有点结巴。‘’那都，都是她们一厢情愿，苦苦相逼。我，我并没招惹她们""
""你也不必解释！""明总面若寒霜,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你到我这里来打工，真的就是为了那个芳雅？‘’
‘’明总！‘’提起芳雅，我就心里难过。我背她到桃园寺看桃花的情景，一幕幕闪现在眼前。‘’说心里话，我真的非常想能救她，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打零工的最大愿望，只是尽我的所有，给予帮助。‘’我声音有点发哽。
""其情动人,其感动心！""她不知是讥还是赞,眼盯着我一眨不眨。‘’我提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明总！‘’我猜不透她的心思，更不知她会提出什么问题。只好说:‘’您请！‘’
‘’为救芳雅，你愿意把自己卖掉吗？‘’她突然说。‘’说实话！‘’
我是我的吗？不是。那我是属于谁呢？我父母，我舅舅舅母，我表姐表姐夫哥，红。我卖了，芳雅得救，我那么多亲人怎么办？
‘’我不能完全把自己卖了！‘’我老实说。‘’因为，我不是完全属于我自己！‘’
‘’很好！‘’明总淡淡一笑。‘’每个人，都有亲人，都不能完全属于自己。可是，你要救人，必须得有付出，精神的，物质的，肉体的，你都要承受。明白吗？‘’
‘’明总！‘’我猛然间嗅到天山的雪莲香，看到了珠峰的冰花雅，泰山的红日艳，黄山的雾海奇""您愿意伸出美玉一样温润的双手,帮助芳雅？""
""这得看你愿不愿意为她作出点牺牲。""她眼里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狡笑。
‘’明总！‘’我终于看到了彩霞满天，真想跪下替芳雅给她磕头。‘’您是一个感情丰富，富予同情心的人。‘’我忍不住想拍她的香马屁，以换取她的最优惠的条件。‘’只要您能救她，什么样的牺牲，我都不在乎！‘’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她从舒适的杏红色的大靠椅上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几步，转身两手撑在办公桌上。‘’给我做事，读书期间，没有工资，只有生活费。二，你学业完成，必须留在我公司。三麻""她看看我,又来回走了几歩,两眼盯住我,压低声音;""做我小情人,一切听我的！""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响;跟她一起,意味着我就是她呼来唤去的一条狗，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沒有自由。操！表面高傲冷艳的冰冰玉美人啊，这条件也是太苛刻了！
‘’怎么，不能接受？‘’她嘴角现出哂笑，目光就似两把利刀，剌的我心惊肉跳。‘’你是高大帅气，金雕玉琢，肚子有货。但我这里，不缺你这样的人才，更何况你才刚读大一。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再来找我！‘’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准备出门走。她却冷啍:‘’你可以等，你的芳雅不能等，她每一天都有生命危险！你想做英雄，又不愿意为成为英雄作点出牺牲，说穿了也只是故意做着人看的假仁假义！‘’
妈的！这话说的恶毒！
我抬头怒视着她:‘’第三个条件也太苛刻，你比我爸我妈都狠！我什么都得听你的，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不成家？我他妈就是你养的一条哈巴狗？‘’我泪流满面。
‘’伢我为你生！‘’她在冷笑。‘’你跟了我什么都有，坐享其成，你打拚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我那个家业！‘’
‘’算了！‘’我抹把泪，下了决心。‘’我婚姻已定，是我大表姐的独生女。我是吃我大表姐的奶水长大的，没她就没有我！我不能为救一个人，而失去几个人。如果是这样，我救人还有什么意义？‘’
我转身拉门走。她又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