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才与笨蛋
之后几天，祝星星有空便往卫生所跑，所有空余时间都泡在卫生所炮制药材。
所幸药膏所需的药材的炮制过程并不复杂，前期准备工作两三天便能全数完成。
制作的过程又花费了两三日，终于，祝星星在休息日前一天完成了制作。
“小豹。”祝星星特意在路上等小豹。
小豹见她，兴奋地跑向她，喊：“祝小知青！”
“这两个给翁爷爷。”祝星星先将一只香囊和牛皮纸包递过去，再将另一只香囊递过去，“这是给牛棚里睡不着的爷爷的。”
“都是我奶绣的荷包！这是我哥的小老虎！”小豹接过香囊翻来覆去地看，惊喜道。
祝星星想着小豹说的话，看着他跑远。
几分钟后，薛钧熠带着东西刚踏入牛棚，后颈的衣领被他哥拎起。
“哥，你太坏了！之前还说讨厌祝小知青，却悄悄给她送东西！”小豹佯装生气，拎着香囊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是奶给你绣的小老虎！”
彼时牛棚里的人几乎都在，齐齐看向薛钧泽。
“没有。”薛钧泽撇下一句话便回屋。
孔慎捋着胡子，看向旁边的赵文道，一脸得意，道：“虎子脸红了，你孙女没戏了，他只能是我徒弟了，哈哈哈。”
“翁爷爷，看！祝小知青送给你的！”
“翁爷爷，我给你打开。”
“还有一个香囊是给睡不着的爷爷的。”
小豹蹬蹬跑到坐在院中透气的翁少雍身边。
翁少雍浅笑，探头去看香囊里的东西，吃惊道：“小豹，快还回去，这可是好东西。”
旁边的人凑过来，孔慎打趣道：“什么好东西？我们用不得？我们这可是不仅有从前的大教授，还有大商人呢。”
“孔老头，你迟早死在你这张嘴上！”赵文道抖抖胡子。
“奇楠。”翁少雍停顿一下，看向门口，低声继续说，“奇楠是顶级香料，搁以前都是皇亲贵族才能用。”
赵文道拿过牛皮纸包打开。
翁少雍艰难地举着手上的手去抚摸静静地躺着的野山参，他有好几年没接触过品质这么好的药材了。
“这是野山参，百年往上。”
“嚯！这大闺女够阔气！”孔慎倒吸一口气。
赵文道继续打开装药膏的香囊，里面有一张手写的使用方法和制作过程，他照着念给翁少雍听。
“好药膏，好药膏。”听完，翁少雍连连称道。
一群年过半百的人哑然，原本遇到薛家已经是顶好的事，现在又来一个雪中送炭的女知青，他们的运气相对从前认识的人来说真是顶顶好了。
清晨，这次休息日知青点的知青全部去镇上，一行人朝村外坐牛车的地方走去。
祝星星一眼便看见坐在牛车上的薛钧泽，两人对视一会，薛钧泽撇开眼。
牛车晃晃悠悠，从天蒙蒙亮走到天大亮，终于走到镇上。
“小姑娘。”
下牛车以后，祝星星跟着知青点的人一块去国营饭店，突然被人拍拍肩膀。
她一回头，发现是上次在废品站外面遇到的老爷爷。
“爷爷，早上好。”祝星星笑着打招呼，面前老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起来，她有些开心。
“等会你和你朋友来我家吃饭吧。”老爷爷手里拎着菜，“谢谢上次你们的帮忙，还有你留下的东西。”
“不用，不用。”祝星星连声拒绝。
老爷爷神色有些落寞，长叹一口气。
秦霄用肩膀撞撞祝星星，这老头让他想起了他爷爷。
“好。”祝星星答应。
【宿主，目标人物即将出现，请听从本系统指示。】
系统冒出来，祝星星只好称有事，先行离开，只有秦霄跟着老爷爷走了。
【在哪？】
祝星星听从系统的指示，拐入一条小巷子，空无一人。
【宿主请耐心等待。】
祝星星靠着墙打哈欠，眼角沁出泪花，哈欠还没打完，薛钧泽走进巷子。
两人皆是一愣。
【宿主，目标人物出现，出巷子左拐。】
“我有事，先走了。”祝星星匆匆忙忙走出巷子。
走出没两步，祝星星觉得自己的脚被绳子捆住，迈出的左腿被困住，她失去平衡感，整个人往前扑倒。
后面的薛钧泽凝气，快步向前揽住她的腰，才避免她跌倒。
不过，她挎包里的东西仍然以一种不合常理的姿态飞出，散落一地。
“刘书记，这…这…这可是上好的灵芝。”一个男人跑上来捡起祝星星掉出来的灵芝，满脸兴奋。
薛钧泽将祝星星扶正，一样一样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最后从男人手里夺过灵芝。
祝星星眼睛微眯，活动腿脚，脚上的束缚感已经消失。
“小兄弟，这是你采的药材？”男人正端详着手里的灵芝，被夺去也不恼怒，看向薛钧泽的眼神炙热。
薛钧泽沉默地将灵芝包好，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祝星星的挎包，问：“没事吧？”
祝星星摇摇头，看向面前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的男人。
“小李，上等灵芝在哪？”另一个满脸愁容的男人走过来。
被称作小李的男人看向祝星星的挎包，眼神更加灼热，道：“在这小姑娘的挎包里。”
祝星星看着刘书记的面容，觉得眉眼有些熟悉。
她掏出一朵灵芝。
小李的呼吸一顿，颤抖着手接过灵芝，细细观察。
几分钟过去，他从灵芝中抬头，说：“是，确实是好灵芝，难得一见的高品质灵芝。”
“小姑娘，这灵芝你怎么卖？”刘书记搓搓手。
听着系统报眼前人的喜爱度涨到了60，祝星星随口说：“五十。”
“合适，合适。”刘书记叠声回应，朝小李使眼色。
小李连忙掏钱，祝星星接过，想起包里剩下的那包药材，问：“我还有药材，你们要吗？”
两人看向她的眼神更灼热。
“都是好品质的药材。”小李手微微颤抖，“但价格就没灵芝高了。”
话毕，他再递出一张大团结。
祝星星接钱，转身离开。
“小姑娘，小姑娘，不知道你家住在哪？”小李叫住祝星星。
祝星星警惕地看着他。
小李自知冒犯，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以后要是你还有其余品质好的药材，我们也收。”
“我是镇上卫生所的李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李医生从胸前的口袋掏出工作证。
“不想透露。”祝星星说完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刘书记抚掌轻笑，道：“这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
薛钧泽跟在祝星星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直到祝星星走到老爷爷家门前。
老爷爷家门半敞开，秦霄正双手抓鱼，被甩了一身水。
“我到了。”祝星星放下正要敲门的手，转身。
薛钧泽离开，祝星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攥紧挎包的背带。
“小姑娘，你来了？赶紧进来。”老爷爷注意到门外的祝星星，赶紧将她迎进去。
这算是祝星星第一次正式上门做客，她有些局促，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秦霄见祝星星进来，朝她笑，不料手中的鱼挣脱开，鱼尾“啪”地甩到他脸上，他整个人有些懵。
“扑哧。”祝星星笑出声，上前抓住鱼尾，将鱼头往案板上一甩，鱼停止挣扎。
食材处理完后，作为厨房杀手的祝星星被秦霄赶到堂屋坐着，她坐得板正，像等放饭的小学生。
半个小时后，祝星星看着桌上的菜惊喜道：“广府菜！”
糖醋咕噜肉、白切鸡、清蒸鱼、鸡汤，全是祝星星记忆中熟悉的菜式。
“嗯，我刚从广府搬回南沙县。”李老神情复杂，不过一瞬，便转为笑容。
祝星星夹了一块咕噜肉，熟悉的酸甜味，与记忆中的味道重合，眼睛微眯：“好吃！”
“好吃！好吃！”秦霄尝完以后也赞不绝口。
李老微笑着看着像仓鼠进食塞得两腮满满的两人，眼眶微红。
饭后，李老拿出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掏出物件，一件一件摆在桌上，是一套木雕玩偶，每一个玩偶都非常精致，脸部神韵很到位。
祝星星眼睛一亮，看向李老的眼神充满渴望，她想拿起来看。
“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你要是喜欢就随便挑。”李老被她的眼神逗笑。
祝星星先是拿起一个举着木刀的小玩偶，想到野猪下山那天举着刀当在她面前的薛钧泽，轻笑。
不知道他吃饭没有？这个念头在祝星星脑中一闪而过。
秦霄挑出一个英姿飒爽女玩偶递到祝星星面前。
“这个长得像你！”
“这也是你！还有你的猫！”
李老坐在旁边，嘴边噙着笑看着两人，满脸慈祥。
“你想跟我学木雕吗？”李老突然问。
祝星星指指自己，问：“我吗？”
“你们。”李老指指秦霄，“你们都来试一试。”
紧接着，他拿出两套雕刻的工具。
一个小时以后，李老看着祝星星的四不像哑然失笑，他很喜欢祝星星，想收她为徒，也不求她有天赋，只是没想到这么没天赋。
秦霄刻的是一盆花上坐了一只胖猫咪，有些粗狂，但神韵相当到位，猫咪的慵懒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我以前的徒弟好多了，他们——”李老摩挲着秦霄的成品，感叹，说到一半又嘎然而止。
既然祝星星与他有缘无份，他便也不强求。
“你想跟我学木雕吗？”李老看向秦霄，秦霄的眼神很清澈。
也许眼前人同那些欺师灭祖的黑心玩意不一样，而且秦霄又那么有天分，在这个时候出现，反倒更像上天的安排。
“想啊！”秦霄有些兴奋，他平常认不清人脸，但是面前所有玩偶他都能发现它们脸部的不同。
李老的面容变得严肃，问：“你要想清楚，学一门手艺是很艰难的，需要不停地练习，不停地练习。”
“我想清楚了。”秦霄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难得认真起来。
李老满意地点点头，说：“以后你休息日都来我这学，然后回去练习，再来的时候把练习的作品都带上。”
然后，他侧过脸对祝星星说话，语气相当柔和，道：“星星也同他一块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祝星星点头，笑得眼睛弯弯。
之后，李老拿出一摞《十万个为什么》递给祝星星，然后便开始教秦霄一些技法。
祝星星翻开书看得津津有味，看着看着系统突然告诉她，任务对象的好感度上升到了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