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灵根
老婆婆指着探灵盘道：“你是不是没有发现它裂的地方，所以一直迷惑？”
臧长明一听，便知道，老婆婆一定知道些什么。“对，晚辈一直找不到，它崩坏的原因。”
老婆婆上下各抓着探灵盘的两块，一用力，探灵盘顿时分崩离析，碎成了渣渣。
臧长明眼中满是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老婆婆却拍拍手掌，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你知道‘通天径’，自然也知道‘通天径’的由来吧？”也不等臧长明的回答，老婆婆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通天径’其实就跟被一个不熟悉针脚的人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会被人称是‘通天的捷径’也是好笑地很。但是那群人，却确实意外造出了一个能够吸纳灵气的‘容器’。”
臧长明一脸困惑，“容器？”
老婆婆叹气道：“对，容器，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空有一副躯壳的容器。”
“那他们为什么都要这个容器？容器有通天的灵脉吗？”这些都是师门长辈里，死活都不肯开口的东西，他也是会好奇，只是他习惯把好奇压在心底。
老婆婆这会却笑了，“小伙子，这几个疑问憋了很久吧？”
被调侃的臧长明一点不带害羞地点头。
老婆婆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但还是接着说：“容器没有通天的灵脉，只是啊……”
臧长明：“只是什么？”
“只是，食之，可破化神境。”
臧长明：“化神境！前辈，化神境之上，真的还有吗？”
老婆婆确定道：“当然了，只是化神境之上，便不能在这里住了……”
臧长明：“那是要去哪？”
“灵界，每一个化神境所梦想的地方……”
“前辈是如何知晓的呢？”
老婆婆：“你在好奇我的从前？”
臧长明不言。
“好了，你的疑问已经解够了吧？”老婆婆一抬头，示意道，“你该走了。”
臧长明不想走，但脑中却一片混沌，隐隐约约中，耳边传来了老婆婆的声音。
“小伙子，不用在意，这里你应该再也来不了了。回去后，多多修炼，该你知道的，你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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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师弟的声音，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迷雾，但又渐渐清晰。
“嗯。”臧长明闷哼一声，晃了晃脑袋，让两人扶着坐在了石阶上。
几乎是清醒的那一刻，臧长明立马奔向老前辈的房间。
但走过去，除了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
原本里面还翻了的地，此时干巴巴一团，野草丛生。
脑后的晕厥，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背后撞上了一团小人。
随后，便传来苻眇闷闷地声音道：“好重，长明……哥哥？”
在柴玖的教导下，苻眇成功改口加上了哥哥两字。
臧长明接着柴玖的力，站了起来。
“没事，你记得这里原本有住人吗？”臧长明问道。
苻眇：“没有啊，你看见了谁吗？”
臧长明闭口不谈，柴玖则气道：“这一路上，你老是不说话，一直憋着，我看你是修炼修傻了吧？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师弟，你还记得是我们一起接的任务吗？你什么都不谈，好，就当我是白痴，我什么都不懂。但是，你是不是该顾好你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们看你躺在哪里的时候，以为你死了！你死了！”
说完，柴玖一个转身，走了。
虽然话是说的义正言辞，但其实柴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毕竟那可是师兄啊，内门大佬里的大佬！
说完后，他的脚都是软的。
“对不起。”
声音一出，柴玖狂跳的心脏才稍微慢了些。
转过身，“我就说……师兄！”
臧长明，直接倒在了苻眇的肩膀上，正眉眼紧锁，显然已经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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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臧长明像是做了很沉很沉的一场梦，始终醒不来。
等能睁开厚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乌云木顶。
回到宗门了？
不对，这里是……广德酒楼？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青年。
“师兄？”臧长明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道。
青年却笑了，“怎么出来几天，就忘记师兄了？”
青年也就是枕秋眠，是臧长明的师兄，算是内门里的大师兄。
常年云游四海，并不在宗门内久呆，对于别的内门子弟来讲，大师兄就和鬼魅一般，时而存在时而不存在，甚至有很多人，都没见过大师兄。
但对于臧长明来说，枕秋眠却是不同的。
年少时，他其实很愚钝，一直都学不好老师教的东西，每次都会被罚去面石壁。
而这时，就经常遇见从外面回来的大师兄。
大师兄也经常会指导他修炼，可以说，没有大师兄，就没有现在的他。
臧长明：“师兄怎么来了？”
枕秋眠：“有个外门的小师弟，着急忙慌地发了最高级的灵机。我只是刚好在这附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几天还会有不少人赶来的。”
臧长明：“……？”
枕秋眠：“好了，不逗你了，看你也没大碍了，我早就传消息回去让他们不用来了。”
臧长明：“谢谢师兄。”
“臭小子，被那群老骨头给教笨了，都怪我要是我没有……”
“师兄，我现在如此自然是我的决定，与师兄无关。”
枕秋眠：“好，外面那个小娃娃是你要带回去的吗？”
臧长明想起一开始答应带苻眇回去，是因为自己怀疑苻眇是化神期的高手，然而老婆婆的出现，直接让他知道，他的猜测都是错的。
现在苻眇只是一个单纯的凡人，要是真这么回去的话，不知道还会被外门的那群皇族欺负成什么样。但如果不带回去，他又已经答应了。虽然老乞丐是有诸多不好，但老乞丐的生活经验在那里摆着，就算再没用也是个老油条。
在确认苻眇无辜的前提下，就证明苻眇确实什么都不懂，放任这么一个连认知都不全的孩子在外面，和把人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
陷入两难的臧长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师兄的问题。
枕秋眠看出了臧长明的为难，“我可以帮你测试他的灵脉。”
“师兄。”臧长明如何不知道，师兄是为了自己考虑。
如果苻眇有灵脉的话，那就能带回去了，最起码能好好安顿了。
枕秋眠：“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那个小娃娃了。”
臧长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师兄，我……”
“你不用跟着，你和那个蜚蠊王的战斗我看过了，你受伤了吧？刚刚给你上了药，这会，你就给我好好呆着，懂？”
臧长明想起被伪元婴自爆掀起的风浪，刮过的那一刹那。
确实，他的金丹上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纹，但其实，只需要他修养一下就好了。
不过碍于，师兄的命令，他也不好下床，便盘腿在床上修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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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到外面的枕秋眠，对上门外等候的两人，道：“没事了，只是他的金丹上有些问题，不过让他调养几天就好了。现在说说你吧，小娃娃。”
柴玖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小眇眇那么可爱，大师兄……大师兄也不会拒绝的吧？越想越没有底气，就怕大师兄一开口，就让小眇眇回去。
“不用担心，我就是来给他测试一下灵脉的。”枕秋眠乐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担忧这个小娃娃。
“你叫苻眇是吧？”枕秋眠问道。
苻眇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时刻，便郑重地点头道：“是的，大师兄！”
枕秋眠：“好，就凭你这一声大师兄，你，我什么也会带回去的。小玖，你先回去吧。我测灵脉的时候，不太适合有别人看着。”
柴玖一直惦记的事情被挪开，“好的，大师兄您慢慢来！小眇眇，乖乖的，我们一起上山啊！”
有大师兄开口，这件事算是妥妥的了！
柴玖走后，枕秋眠带着苻眇回到了四楼，原本给臧长明住的房间里。
由于臧长明的昏迷，李掌柜特地开放了五楼。
其实五楼不仅是存放食物的地方，亦是存放着不少老板的珍品。
有的时候，老板才会来住上一段时间，并且只住五楼。所以长年累月，上面都会有人来清理，给臧长明的，还是换的一套新的。
·
“伸出手。”枕秋眠道。
此时的枕秋眠并没有在两个师弟面前的温和，发而有些冷。
苻眇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温热的指尖在手心滑动，一块灵石被放置在上，微弱的光芒忽隐忽现。
“五灵根，还是下品。你……算了。”
苻眇：“怎么了吗？”
枕秋眠：“到时候，把这个给那个测试的人，他自然会带你进去。”
苻眇感受到手心的重量，是一块方形的，有点像玉的令牌。很温润。
枕秋眠出去的时候，苻眇开口了：“大师兄，我，是不是很差？”
枕秋眠无意间想起了当初那个面壁的小男孩，道：“不。你不差。”
“大师兄！”苻眇还想说些什么，但枕秋眠却打断道：“好了，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回去。”
苻眇只好答应。
等到门全都关上后，苻眇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很漂亮。
在床的一边，还有他的新衣服，是天一派的。柴玖带的，柴玖带了很多衣服，不论是之前雪白的外衣，还是现在的白金色的宗服。
柴玖总是会带很多东西。
苻眇拆下了眼睛上的布条，无神地望着。
许久许久，他才道：“他身上，有他们的味道……”
白豆蚕：“我也闻到了。”
苻眇：“我们去一趟天一派吧。”
白豆蚕：“但是，您的灵根……”
苻眇：“灵根不是问题，你知道的。”
白豆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