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两面人
当青莲寺归扬和尚供出青山孤儿院医疗环保团队的负责人李巢巨是杀害胡海棠的幕后黑手之后，真相仿佛呼之欲出。
“小盐，现在明摆着，青山孤儿院有大问题，李巢巨指使司徒鸦杀这个黑袍怪人，驱动变异的乌鸦群害死了胡海棠，其实真实目的是针对生物学家蔡小糖，因为她发现了青莲山以及青山孤儿院私自进行基因实验的秘密！如果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活着的话，青山孤儿院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现在我们急需搞清楚的是，蔡小糖到底是死是活，人在哪儿？”钱政辉看向蔡小盐，“而且很明显，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青山孤儿院院长汤沐汛，那个李巢巨还有司徒鸦杀、赫连藤戮等人最多是汤沐汛的爪牙！”
钱政辉其实早在奄奄一息的阿猫被青山孤儿院的人奇迹般救活的时候，就疑惑重重，再联系到此前在青莲山一带见到过的各种不寻常的巨兽，还有能用鲜血就能让别人的伤口快速愈合的小女孩陈婳种种迹象，让他觉得这里万般诡谲。
“师兄，既然青山孤儿院的人最有嫌疑，我们必须尽快去调查，但是……”蔡小盐为难地摇了摇头，“你刚才说，我们的上司杨复宁副局长有可能跟汤沐汛有勾结，那我们如果联系警局叫支援，不就打草惊蛇，甚至自投罗网，看来我们必须独立办案，可我们两个又势单力薄，到底该怎么办？”
“小盐，你说的这些，我想过了，你看这样好不好，”钱政辉道，“我们先不动声色，明早就去翠芒峰拜访青山孤儿院，并不说破汤沐汛的阴谋，以我想去看看阿猫为幌子，再暗中调查，见机行事。”
“恐怕，你想去看阿猫这并不是什么幌子吧。”蔡小盐说了这么一句，立马引得钱政辉不满，“小盐，都什么时候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蔡小盐道：“师兄，我们已经审了归扬的事情明早就会传开了，如何掩藏过去？”
“没事，我有办法，让外界以为归扬什么都没说。”钱政辉似乎胸有成竹。
蔡小盐觉得不对劲，忙道：“师兄你不会想杀了归扬吧，这可不行，我不想你一错再错。”
“我怎么会杀他呢，我又不是黑警，而且归扬还是重要的污点证人！”钱政辉道。
这时候，昏迷的归扬又一次醒转过来，钱政辉冲他说道：“和尚，有事情需要你配合。”
“什么事？”
“你已经招供的事不要向外声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什么也没有说，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你嘴很硬，”钱政辉看向归扬，“你明白了吗？总之，你妹妹方妙娜会很安全的，我向你保证！”
归扬沉默了一会儿，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了句：“我想去上个厕所。”
“行，我跟你一起去。”钱政辉扶起伤痕累累的归扬和尚，一起去到茅房。
“我要上大号，麻烦钱警官去外面吧。”归扬道。
“你别耍花样啊！”钱政辉走出茅房在外面等待。
不一会儿，归扬颤颤微微地从茅房里走出来了，口中念念有词。
钱政辉皱着眉头：“你嘀咕什么呢？”
归扬又走近了些，人看上去有些魔怔，依旧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忠心耿耿，为什么要把我当炮灰，用完就扔，为什么，为什么……”
钱政辉有些奇怪，对归扬说道：“你跟谁说话呢？”
归扬突然仰天大叫：“师父，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诲，我错了，我只有一个愿望，帮我照顾妙娜！我死也瞑目了！”
听到归扬的叫喊声，很多人都出来看，如麻更是急切地去看徒弟归扬发生了什么事。
如麻看时，只见归扬的口里、眼里、耳里突然冒出些烟，伴随着火星儿，不一会儿就从七窍里喷出火来，一边惨叫着：“报应啊报应，我归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请放过妙娜，她是无辜的……”
“姓钱的，你对我徒儿做了什么？他虽然是嫌犯，你也不能这么对他啊！造孽啊！”如麻见到归扬的整个头颅燃烧起来，突然“砰”地爆炸开来，归扬瞬间脑袋开花，肉泥般倒在地上，正是应了那句“肝脑涂地”，不成人形了。
蔡小盐也惊恐地望着钱政辉：“师兄，你杀了归扬，为什么？”
钱政辉同样惊恐地看着蔡小盐：“真的不是我杀的，他从茅房里走出来就已经不对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看见他嘴巴里冒烟冒火，然后脑袋就爆炸了！太奇怪了！”
悲痛的如麻过来质问钱政辉：“你之前就对归扬滥用私刑，你到底是警察还是恶霸，就算归扬有罪在先，你也不能害他性命，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麻师傅你冷静点，你仔细想想，归扬是重要的污点证人，是唯一对杀害胡海棠真凶有所了解的关键点，我怎么可能自己把这个线索链弄断呢？”钱政辉知道如麻功夫了得，也忌惮他发起怒来用“莲花刀阵”对付自己。
蔡小盐见如麻怒气冲冲地过来，本能地挡在钱政辉身前，虽然她自己也有些怀疑钱政辉，但依然护着他，对如麻道：“如麻师傅，先把事情搞清楚，不要中计，我觉得有人在捣鬼！”
如麻见到蔡小盐，态度软了下来，但依旧瞪着钱政辉：“不是你，还有谁？”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我可以证明，确实不关钱警官的事。”众人回头看时，却是牵着黄金猎犬的白若晴，“我刚才遛狗逛到这里不远处，看到钱警官在茅房外面等归扬，归扬出来后过了几十秒才突然奇怪地喷火然后爆炸，确实跟钱警官无关。”
钱政辉看到白若晴，突然想起什么：“白老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附近？”钱政辉质疑的目光毫无掩饰，惹得白若晴非常不自在：“钱警官，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帮你澄清，你却怀疑我，这不好吧！”
蔡小盐也劝钱政辉：“这时候别乱怀疑了，白老师怎么可能……”突然看到钱政辉的眼神，小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依旧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不是她。”
之前钱政辉跟小盐说过，既然青山孤儿院有大问题，那么孤儿院的所有人都可能是知情者甚至帮凶，包括青山孤儿院志愿教师白若晴。
而归扬离奇死亡之际，白若晴又出现在附近，的确可疑，更另众人不解的是，归扬蹊跷的死亡如何解释。
据青莲护山队赤脚医生常音藿的尸检查验，归扬似乎是吸入了一种颗粒状的雷暴珠，导致在体内起火爆炸而死。
“这种雷暴珠是青莲村以前打铁匠用到的一种罕见工具，但已经绝迹失传几十年了，不知道为何又会在青莲寺重现，”常音藿道，“但奇怪的是，归扬好像是自愿吸入的，因为雷暴珠只有在主动呼吸并达到一定量才会在口腔内爆炸，所以归扬似乎不断吸入雷暴珠之后闭气让雷暴珠聚集膨胀直至起火燃爆，很显然，归扬这是自杀！”
“他为什么自杀，有人威胁他？还是因为妙娜？对！归扬死前提到过妙娜！方妙娜又是在青山孤儿院的，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青山孤儿院，我们必须再一次去到那里，我们会离真相更近！”钱政辉道。
当佛涎大师、如麻和尚等人问起审讯归扬的结果，钱政辉果然并未如实告知：“大师，归扬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当然，即使他有所供述，我们警方也暂时不会向你们公布，但可以明确的是，归扬曾协助驱鸦黑袍人司徒鸦杀和驱藤绿袍人赫连藤戮攻击了胡海棠、蔡小糖等人，现在胡海棠被证实死亡，而蔡小糖、归图等人下落不明。另外，原青莲护山队赵半坡虽与胡海棠被杀案无关，但赵半坡曾试图杀害蔡小盐警官，是个极端危险的邪教食人魔，也需要尽快追捕！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暂时不能尽快联系警局后援部队，可能需要借用大家的力量！”
次日清晨，青莲寺和尚、青莲护山队开始搜索葱茏顶一带，试图找到绿袍驱藤人以及变异的杀人藤蔓，而青莲村联防组的人则开始搜索丧凤坡一带，意欲抓捕危险人物赵半坡。
而钱政辉和蔡小盐则在搜山过程中一路朝向翠芒峰，去到青山孤儿院，名为看望受伤的阿猫，实为打探青山孤儿院汤沐汛等人的虚实。
“小盐，一开始你说要来青莲山独立调查蔡小糖失踪，我是极力反对的，但你执意要来，我当然只能陪着你来，我知道你不会停止调查的，我不希望你有事，我会护着你，直到查明真相！”钱政辉看着蔡小盐的眼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看不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这都不重要，无论我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你有事，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
“师兄，这次青莲山之行确实让我不认识你了，你是有双重人格吗，你对归扬做的那些事，以前我绝对想象不到会是你做的，你到底是不是黑警？”蔡小盐问道。
“我是不是黑警，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你看到我这样，应该没有那么喜欢我了，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等这次结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钱政辉与蔡小盐一路上山，离翠芒峰青山孤儿院越来越近了。
“我们这次面对的敌人非常危险，非常强大，”钱政辉道，“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也不能轻易暴露我们去青山孤儿院的真实意图，不然汤沐汛绝对会对我们不利。”
钱政辉提到，汤沐汛拥有强大的医疗环保团队，其炮制的变异巨兽惊悚骇人！
“汤沐汛的养子汤耀晟，可以召唤金雕群以及硕大的巨鸟凰翼，孤儿院的小男孩王光玖不仅能驱使比霸王龙更加凶猛迅捷的巨兽蟠蜴，身体里还能窜出100条狐狸尾巴来，诡异得很，还有之前司徒鸦杀的杀人乌鸦群和夏侯蛇炼的白色巨蟒，虽然这两已经被消灭，但还有那个绿袍驱藤人和其驱使的杀人藤蔓，”钱政辉说道，“形势非常严峻啊，对了，还有那个没有痛觉、血液能当做万能弥合剂的小女孩陈婳，别看只有6岁，也许她就是那个拥有最强战力的魔童，别忘了，她能跟野兽交流，能召唤野猪、棕熊、蓝皮猞猁还有巨兽青罴，还有小狼女和狼群肯定也向着陈婳和青山孤儿院！”
“等下，有几个问题，感觉不对劲，”蔡小盐打断了滔滔不绝的钱政辉，“我们似乎忽略了些什么，有些矛盾说不通的地方。”
“哦？小盐你说来听听，我们分析分析。”钱政辉道。
“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丧凤坡的时候，是谁最终消灭了围攻我们的驱鸦人司徒鸦杀和驱蟒人夏侯蛇炼？”小盐道，“正是召唤金雕和凰翼的汤耀晟老师，以及召唤来青罴的小女孩陈婳，而且你别忘了白若晴老师也一直提供线索给我们，我们才能意外发现邪教徒赵半坡的恶行！”
钱政辉听着蔡小盐的分析，若有所思。
蔡小盐继续说道：“按照之前的逻辑，蔡小糖、胡海棠等人因为发现了青山孤儿院非法开展基因变异实验，而招致杀生之祸，那么同为青山孤儿院的汤耀晟、白若晴、陈婳等人为什么帮我们对付司徒鸦杀和夏侯蛇炼呢？他们都是青山孤儿院汤沐汛、李巢巨他们的人，不是自相残杀？说不通啊！”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汤耀晟、白若晴是青山孤儿院院长汤沐汛的养子和养女，又怎么会反过来对付自己的养父呢，把自己养父‘豢养’的怪兽和怪人都消灭殆尽，不可能这么大义灭亲吧，我看他们之前关系还非常融洽呢，真是奇怪，说不通啊！”钱政辉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了！”蔡小盐恍然大悟般地亮起了眼睛，“汤耀晟、白若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养父汤沐汛在干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青山孤儿院只是为了掩饰基因变异实验团队的存在！”
“小盐你这种说法是存在合理性的，也就是说，汤耀晟、白若晴甚至陈婳小女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干掉了养父汤沐汛的不少爪牙，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养父是个恶人！不知道胡海棠的死以及蔡小糖的失踪跟汤沐汛有关！”
钱政辉摸了摸下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可以利用、拉拢汤耀晟、白若晴和陈婳，来对付汤沐汛，但具体应该怎么做，我们要好好思量谋划一下。”
正说话间，钱政辉、蔡小盐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翠芒峰顶，青山孤儿院就矗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