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陆郁亭来到前厅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坐在雕花靠椅上的赵慎和夏栀深?夏栀深他来干什么?还对锦垣曲没有死心吗?呵!
“督主大人,”赵慎从椅子上起身冲陆郁亭抱拳,抢在夏栀深之前开口道,“怜怜的药。”
“督主大人,”夏栀深慢他一步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了陆郁亭,依旧温温和和的开口,“边关送来的急报。”
“哦?”陆郁亭看了赵慎一眼接过了夏栀深递过来的奏折,面无表情的看完回手还给了他。转身朝赵慎无不讽刺的道,“蠢货,那药早就给了她了。”
“什么?”赵慎有些不可置信,他不信道,“不可能,怜怜怎么没有和我说?”
“呵!”陆郁亭冷笑了一下,想到他把锦垣曲吵醒了害的那个小家伙哭的眼睛都肿了继续打击他道,“那可能是因为赵将军蠢吧,或者是因为她是我的人,她不会没有告诉赵将军吧?”
“这件事你看着办吧,”陆郁亭转身对夏栀深说边关的事,不在理会有些恍然的赵慎。
“就拿目前的情况来看,刘将军善水战,陆战怕是只有赵将军是个合适的人选。还有就是……”夏栀深沉吟片刻斟酌着对陆郁亭分析道。
“督主大人,”夏栀深还未说完便被赵慎打断了,“末将还有些私事,就不多叨扰大人了。告辞。”说完便急冲冲的离去。
“好了,不必在分析了,”陆郁亭不耐的打断夏栀深继续想要开口的趋势,转头手朝后挥道,“夏老丞相满腹政论,想必他的衣钵者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你自己斟酌,赵慎就算了,他已请辞。”
说完便离开了前厅,快步到了央桔轩看到锦垣曲还在睡着便坐在他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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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失魂落魄的来到怜怜的别院,看着这满园的姹紫嫣红,时不时的有一两只的玉腰奴飞过。阳光明媚满园的生机,丝毫不见秋日的冷清,毕竟现在只是早秋算的上是有一点夏的影子还残留在此。
只是尽管这满园的生机盎然趣意横生景象万千,却敌不过赵慎此刻的内心一团乱麻。一会他想到的是怜怜伙同陆郁亭欺骗她,他与怜怜自幼相识他不相信她会骗自己。可是陆郁亭有什么理由骗他呢?又想到边关失守,那些同他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此刻正在被敌人的马蹄践踏,心脏就止不住的难受。
他要找怜怜问清楚,他不相信怜怜会骗自己。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负她,若她真的是陆郁亭的人。那他们就是一早就预谋好的,那之前的被管家赶出府卖进青楼也是提起安排好的。若真是如此,那她对自己的喜欢也是假的。骗子!
想到这里赵慎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推开精致的雕花小门。里面的人像是受惊了似的,坐在妆台前柔美的兔儿眼受惊的睁得大大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他却没有了往日耐心欣赏的心绪,上前一把扯住少女细嫩的腕子,不顾她的惊呼携着一路而来的愤怒沉声问道,“你是陆郁亭的人?”
本来还在挣扎的少女听到他的质问,停止了动作。面对他意料之中的质问,沉默的像一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
还是满腔愤懑的赵将军,看到她这副样子便哑声。她太知道自己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一如当初听说自己出征边关的模样。
他再一次心软了,就算是被她欺骗也甘之若饴,他不想在失去她了。
“你都知道了。”少女的嗓音偏柔带着明显压抑过的暗哑,虽然是问句却带着肯定的意味。“如你所见,我一直都是督主大人的人。”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抑制不住翻涌而来的情绪,过来片刻才继续开口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哽咽,“从我入将军府便是大人安排的,谁曾想竟然阴差阳错的进了将军的院子。”她短促的苦笑了一下继续说着,“我原已是弃子,谁曾想将军突然从边关回来了。还追着大人,向他讨要奴家……”
“你入将军府才多大?”赵慎不可置信带着心疼颤声开口。他又想到那时候自己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就算进将军府也不可能是寻自己难以置信的问,“阴差阳错?你们的目标是我父亲?”
“是啊,”她默了默反问道,“赵将军,可还记得小措?”
“那个在爹爹书房伺候的笔墨小厮?”赵慎当然记得那个小厮,就是他在爹爹的笔尖抹了鹤顶红。才使得英勇一世的大将军最后不是死在了战场厮杀上,而是窝囊的死在了书房案几上无人知晓。等到第二天,母亲前去书房寻人时才发现已经冷透了的尸体。母亲也随爹爹去了,世人皆道将军夫妇伉俪情深为人称颂。
可是又有谁知道小小的孩子骤然失了双亲,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他是我的哥哥,”少女自然看到了他的神色,两人幼时相伴少时相爱最是熟悉彼此的。从一点细枝末节的面部变化,便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赵慎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声线不稳有些崩溃的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怜怜也红了眼眶,她动了动被捏的快要断了似的手腕再下最后一剂猛药。她忍着胸中的悲恸,强撑着冷声喊道,“因为我从来对你都是利用!”
说完猛地一把把他推出门外,哐的一声将门关上。她靠着门缓缓蹲下,用手捂着快要喘不过来气的胸口眼前发昏。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缩在床上因为失去双亲而失声痛哭的小少年,她想拿出自己藏了好久的糖块给他,告诉他这个甜甜的吃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可是她没有力气再去安慰他了。
她想对他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赵慎因为太过悲痛,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一个愣神的功夫便被她给挣脱了,被推出门外。
他有些失神,转身便想离开。可是他听着里面的动静,夹杂着少女痛苦的□□。他挣扎片刻,还是一咬牙用一身的蛮力撞开了雕花小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少女,她一手捂着胸口唇边不断的往外溢血,另一只手里死命的攥着一颗已经融化掉了的糖果。
他看到那颗糖果有些愣神,那是少年时她经常带给自己的那种廉价的果糖。而她现在的症状,就是八月酒发作的样子。若是不及时服用抑制的药,是会出人命的。他不明白,陆郁亭不是说解药已经给她了吗?
看着她这副样子,显然是快要不行了赵慎心乱如麻。动作快于思考,他又气又恼闷闷的弯腰抱起似乎轻的没有什么分量的少女。咬牙切齿的想等她好了,自己一定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赵慎抱着怜怜一路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东厂。他不顾周边侍卫的阻拦,试图硬闯入内。
“哎哎哎这是做什么呢?”听说锦垣曲今天醒来过的汪思辰想着晚上过来瞧瞧他恢复的怎么样的,谁知道他刚出了太医院远远的便看到东厂门口围着一圈的侍卫,像是有人要硬闯,出于好市民的热心太医自然是要出手阻拦的。
“回汪太医,”其中一个侍卫抱拳回道,“赵将军好像神志不太清醒,抱着个死人硬闯东厂。”
“赵将军?抱死人?”汪思辰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这本书里的那个注定be了的副cp吗!既然主cp都能救活,或许这副cp也可以呢?想到这里他出声阻止那群侍卫,“且慢且慢,赵将军是有急事寻找督主我同他一起进去便好。”
由于汪思辰救醒了锦垣曲这些天备受陆郁亭的赏识,那群侍卫听他这样说也不阻拦他们了,挥手让一圈的侍卫退下,便放赵慎进去了。
赵慎急慌慌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汪思辰,他抱着怀里气息渐弱的少女直冲央桔轩,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汪思辰在后面慢悠悠的边走边感叹道,“古人诚不欺我啊,轻功果然是存在的。”
等他慢悠悠的晃到了央桔轩,便被眼前的乱象下了一跳。陆郁亭和赵慎两个人打的以汪太医的眼力,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原来人的速度还可以这么快!这已经超出了医学的范畴了吧?对于一个医学学霸来说这一现象委实有点让他难以理解。
“汪太医,”一个弱弱的声音打断了汪太医刮起知识风暴的大脑,他回头便看到门口倚着一个眉眼精致但难掩病弱的漂亮少年。
那少年见他回头露出一个略微虚弱的微笑,汪太医回过神来。暗自感叹道,不愧是有主角光环加持的人都病成这样了居然依旧精致。
他上前行礼道,上前扶着锦垣曲开口道,“见过陛下,陛下可有那里觉得不适?”
经过刚刚锦垣曲虚弱的声音,陆郁亭结束了和赵慎的“切磋”。赵慎毕竟还抱着个人,打起来颇为不利再说他来本就不是同他打架的。只是让陆郁亭履行承诺,交出解药。
“是不是吵到你了?”陆郁亭快步走了过来,把汪思辰挤开自己扶着锦垣曲温声问道,“饿不饿?来进屋里外面凉。”
“督主大人,”赵慎难掩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他抱着少女的手微微颤抖,沉声问道。
陆郁亭回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汪思辰给截断了,“赵将军,这位可是怜怜姑娘?”
“与你何干?”赵慎不欲理他。
“那赵将军可知道八月酒无可解?”汪思辰缓缓道。
陆郁亭本就不想搭理这蠢货,见汪思辰有意和他搭话便揽着锦垣曲进了屋内,他可不想小世子在着了凉就不好了。
“无可解?你骗人!”赵慎不信他记得怜怜和他说过督主大人会给她解药的。
“你问督主要解药,那督主大人可曾亲口承诺过给你解药?”汪思辰反问。她在心里默默盘算,八月酒可是原著中描述的一种只可缓解没有解药的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慢性瘾性毒药。就是连自己也只能做出缓解它的丹药,对于它的解药却是到现在还依旧毫无头绪。
“未曾。”赵慎摇了摇头,督主确实微臣曾说过每每都是怜怜自己提出的。还是说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故意和陆郁亭一起说那些话让自己死心?
害,这傻子可算聪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