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汪思辰看着赵慎黯然的神色,开口给了他一线希望,“虽无可解,但应是有缓解它的丹丸。”
他伸手递给赵慎一颗,道,“给她服下,片刻后她便可醒过来了。”
赵慎连忙接过丹药,手忙脚乱的给她喂下,听着少女干咳了两声,有些忧心的焦急的等着她醒过来。他想若是她好好的,自己便什么也不计较了。不就是续命的药丸么,既然有那他就想尽一切办法给她弄来。
他现在什么家人都没有了,他只剩她了。
安抚好锦垣曲把人哄睡了后,陆郁亭出来便看到还站在外面的赵慎,不过他怀里的人应是醒了。听到开门的声响,下意识的往赵慎怀里缩了缩。
“怎么?”陆郁亭翘了翘嘴角,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刚刚垣曲也是这样往他怀里钻的还挺可爱。他开口道,“汪太医没和赵将军说清楚?”
“说了,”赵慎想着正是因为汪太医告诉了他,他才想问请楚的。虽然怜怜刚刚也说了,之前那些话都是不想拖累自己才编出来的谎话。他自是相信怜怜的,不过他还是想要更多的药丸。呵,他自嘲的一笑,人啊还是很贪心的啊。
“督主大人,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赵慎微微欠身,继续说道,“只是赵某不太理解,为什么督主大人宁愿背负残害大将军的罪名去帮助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
“呵,帮了你还质问起咱家了?”陆郁亭好笑的冷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咱家做事全凭喜恶。”说完他甩袖便要离开。
“大人,且慢”赵慎想到怜怜的续命药丸急急拦住陆郁亭。
“还有何事?”陆郁亭不耐的停下,他等下还要给锦垣曲喂药没有闲工夫在这跟他浪费时间。
“大人可否再多给予怜怜些缓解的丹药?”赵慎有些紧张的询问,他和陆郁亭功夫不相上下硬抢的话没有多少胜算,但愿他心善一回。
“呵,”陆郁亭冷笑一声,开口道,“赵将军以为我着药留着就没用了吗?赵将军以为自己还有何利用价值?值得再多些?”
面对陆郁亭的咄咄逼人,赵慎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听说边境失守,我自愿请命前往收复失地。不过督主大人要先付一半,允我带怜怜一起前往边境。”
“赵将军自愿请命,自然是极好的。”陆郁亭顿了顿,轻笑了一下开口继续道,“带不带离姑娘,又关我何事?”
“这么说她现在不是您的人?”赵慎不确定的问道。
“自然不是,”陆郁亭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感情里迟钝的赵将军,却忘了自己也是这样。继续说道,“离姑娘在你回来的第二天,就为拼死你从咱家这里拿回了卖身契。她没告诉你?”
“多谢督主告知,”赵慎再没有说什么了,他冲陆有亭道,“既然这样还请督主早日给予药丸,末将也可早日出征。”
“这是自然,”陆有亭转身吩咐小沈子道,“去告知汪太医尽早……”似是忽然想起询问赵慎道,“将军指的一半是几粒?”
“自然是够怜怜后半生用得一半,”赵慎道。
“那便吩咐汪太医先备好三十粒,明日拿给赵将军”陆郁亭沉吟了一下道。然后转身对赵慎道,“将军对这个数量可还满意?”
“满意,”赵慎僵了一天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声音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冷了他音色稍缓道,“既然督主吩咐好了,待药送到府上。我便带怜怜驻守边境,有生之年保陛下社稷太平。”
“有劳。”陆郁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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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还是去了啊,”小沈子吩咐完后就离开了汪思辰在心里嘀咕,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毕竟有心爱的姑娘跟着,怎么说也该惜命了。
“啊啊啊汪思辰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他又仰天长啸,“三十粒,就离谱!我人麻了,他知不知道我一天不吃不喝的看着也就只能熬制两炉!一炉的量只能搓出五粒!”
太医院里的同僚早就对他这副样子见怪不怪了,毕竟汪太医刚来太医院的时候比现在另类多了。见的多了,自然早就习惯了。
“哎,打工人打工魂啊!”汪思辰抱怨归抱怨,还是认命的从铺的松软的靠椅上恋恋不舍的把自己薅出来。一边嘴里碎碎念念的怨念不断,一边任劳任怨的整理熬制药丸的药材。
——
东厂-央桔轩
“垣曲,喝药。”陆郁亭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强势的意味,他看着从醒过来一直到现在,看到药碗就皱着个脸躲得远远的锦垣曲。
他知道这药苦,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体怎么能不喝药?
“苦,”锦垣曲苦着脸,抗拒的看着督主大人手里的那一碗散发着中药惯有的气味,连连摇头。
看着少年羸弱的面庞,不由得软了口吻,“乖,喝了胸口就不会难受了。”
“不要,”锦垣曲觉得他是在哄自己,伤口慢慢的就会好,不喝药就是恢复的慢一些而已。他又不是笨蛋。
陆郁亭看他刚醒格外抗拒吃苦苦的东西,就连喝粥都要放好几勺蔗糖,还是汪思辰提醒说陛下刚醒不宜摄入过量的的糖分,他这才减少了锦垣曲的甜点。
他有些拿锦垣曲没办法,真怀念刚开始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家伙。陆郁亭垂眸抚了抚锦垣曲的头,视线扫过他嘟起来的唇瓣,便有了主意。
他浅笑了一下,嘴角勾起弧度声音听起来格外温和,“陛下真的不喝?”
“不喝,”锦垣曲再醒过来的那几天已经知道了,那个不待见自己的皇帝爷爷不知道抽什么风把这个帝位传给自己了。既然现在自己是皇帝,那官比督主大人还大呢!嘿嘿,以后他就可以不用天天在央桔轩等着督主大人回来了。他明显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既然陛下不愿意喝,”陆郁亭故意顿了顿,当着锦垣曲的面慢条斯理的拿起药碗抿了一口。
锦垣曲还有点懵,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所以的看着督主大人,想提醒他这是自己的药,不能乱喝。
他还没有开口提醒,就被陆郁亭托着后脑勺辗上了唇瓣,他措不及防的被陆郁亭撬开了唇,灌了一腔的苦涩汤药。他拧着好看的眉眼,挣扎着想推开陆郁亭。可是他那点力气在陆郁亭面前,只能算是小猫挠痒痒。
陆郁亭禁锢着锦垣曲把汤药尽数吞咽完了才放开他,还要继续再抿一口手里的汤药,毕竟药是要趁热喝的好。
锦垣曲连忙抢过陆郁亭手的药,又急又羞的开口道,“督主大人,还是我自己来吧。”锦垣曲眼一闭心一横,默念看不到就不苦、看不到就不苦,他面目狰狞的艰难的把药灌进口里。他强忍着吐出去嘴里苦涩的冲动,用舌头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苦的他忍不住往外探了探舌头。
陆郁亭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想欺负他了,陆郁亭眸色暗了暗,想了想他身体不好,算了来日方长,以后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从身上掏出一颗酥糖塞进了锦垣曲的口中,手指意料之中的碰到了一片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