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处分
“我就是……”陈陆星刚要开口。
“都给我住嘴，当我这里是菜市场吗！”徐泽猛地一拍桌子。
陈陆星朝方柏书做了个鬼脸，闭上嘴转回身来。倚在门边的方柏书见了，“切”了一声，松开手又把自己关在门外。
“方柏书你给我进来，现在说到你的事情了！”徐泽火大，朝门口喊了一声。
方柏书慢慢地推开门，侧身走进来，双手插着兜，学着之前走进来的陈陆星，歪着头，假惺惺地笑了笑，“徐老师好。”然后迈了几步，挤开人群，走到曲依身边站定。
看着曲依和方柏书并排站着，徐泽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堵。他晃晃手，指着离曲依稍远一点的位置道：“方柏书，你站过来点。”
方柏书往徐泽指的地方挪过去一小步。
徐泽不满意，“再过来点。”
“哦。”方柏书又往旁边走了一小段。
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徐泽勉强算是满意，“好，我们现在来说一下你们两个早恋的事情。”
话音刚落，方柏书就往曲依那边跨了一步。这一步直接抵过之前两步的距离。
他贴在曲依身边站着，曲依的肩膀正好抵着他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比最开始还要近。
徐泽看在眼里，眼皮跳了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那股火，没让他重新又跟方柏书强调距离问题。
徐泽曲起手指敲瞧桌面，望向这一屋子的学生，想要把他们支走。
他单独把曲依和方柏书叫来，就只是想给两人做一下思想教育。曲依是个好苗子，他可不想让她在毕业之前背上什么处分，就当这是自己平时帮不了她的补偿。而且说实话，徐泽是实在不相信曲依会跟这么一个吊儿郎当，除了脸看得过去以外，一无是处的小混混早恋。
清清嗓子，“陈陆星，你们几个先回去。”
陈陆星站在边上，一听这话，弯了半边身子，面向徐泽，眨巴着眼睛说，“徐老师，现在不需要我们做证人吗？还是徐老师不想给班长处分呀。”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你们先回去上课。这一个个上课乱跑是想要做什么？”徐泽指指门外，示意陈陆星她们出去。
其他人闻言，转身陆陆续续往门外走去，她们本来就只是被陈陆星威逼利诱哄来作个证的。现在老师让走，她们也没管这证明做没做到位。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陈陆星还是站着不动。周楠过来拉了拉她，她却歪歪身子，一把甩开周楠的手。
徐泽见了，皱起眉，“陈陆星！你这是要干嘛？”
陈陆星嘴角扯起笑意，眼底却一片狰狞的嘲讽意味，“徐老师，你不是说只要学生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处分吗？那为什么曲依是例外，萧楚星也是例外。所以只要成绩好，或者家里有钱，规矩在她们身上没用了是吗？啊，徐老师？”
徐泽和曲依一下子明白过来，陈陆星这番折腾是为了什么。
两人垂下头沉默不语。
陈陆星走上前，看了看曲依脸上的表情，又歪头看了看徐泽脸上的表情。“怎么不说话了呀，徐老师，曲班长？”
“这件事没有那么难处理。老子的确早恋了。”方柏书突然出声。徐泽抬起头，有些意外。曲依站在他旁边，也是一脸惊讶，侧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
方柏书感受到曲依的目光，垂下去的手抬起来，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曲依的手背，不经意的触碰，像是在安抚她。
虽然他的这番小动作温柔，但是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却还是不着调。
属于是那种无论换了多少个年级主任听到这番言论，都是要摇头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的程度，“但是老子的早恋跟班长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子是喜欢班长，所以仗着自己会打架，非要搂着她抱。所以，老子是单方面早恋，别把老子跟那些，还不是老子女朋友的人扯上关系。万一老子过几天有女朋友了，知道这件事情，会吃醋的。”
他走了一步上前，直直看着徐泽的眼睛，学着他，在他桌面上敲了敲，“所以，徐老师要是想给处分，就给我单独来一张呗。起码还能证明老子单身，老子出去好找女朋友的。”
徐泽听了，气极，手指对着他，立在半空晃出了虚影，“你，好嘛，你。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写。”
徐泽拉出键盘，用鼠标调出文件，准备动手。
方柏书见早恋这件事情处理好了，转头看向陈陆星，“喂，姓陈的，说起来老子还要感谢你呢。”
“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在学校门口对着咱们班长又踢又打，老子还没这抱美人的机会呢。你不是说，有错就应该罚吗，来吧，自己跟徐老师交代交代。”方柏书指尖轻叩桌子。“还是说，你想让老子给你添点油，加点醋？”
“不用，我自己说。”到了这时候，陈陆星倒是也没怂，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就是自己瞎扯出来的。不再纠结于处分落到了谁的头上，就是想给曲依添个堵。
陈陆星双手背在身后，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从她怎么把曲依扯到巷子里，到打了曲依哪里，都说的清楚。
但是她话里没有一点忏悔的意味。像是在描述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的事情。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看了眼重新并排站在一起的方柏书和曲依，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别过头去，连声徐老师再见都没有说，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