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生活
阎折槐英二人进入学校后,被艾佳辕领进校长办公室。
男人戴着黑丝白镜银框眼镜,颧骨突出,自带书香气质,眼眶中藏泪,面容温和。
先后同几人握手问候说:“本人岳佻枚,你们叫我岳哥就行了,若是生活中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不过在校园内还是叫校长好些。”
三人有些拘谨的点头,艾佳辕见气氛有些尴尬,用肘部顶了一下阎折。
“岳哥,他们不太爱说话。”
精神态的文墨在阎折脑海中审视着岳佻枚。
“阎折,我怎么感觉面前的男人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阎折回答:“你想说什么,看着挺好的一个人。”
“我就是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我看他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有种老怪物的既视感。”
阎折审视岳佻枚反驳道:“书读多了,自然是如此,你就是神经大条,别乱想。”
“我就是感觉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岳佻枚摸着脸颊笑着问发愣的阎折:“我脸上有东西吗?”
坐在阎折两侧的女孩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阎折,突然间阎折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连人带椅朝后倾倒。
槐英正欲伸手,岳佻枚快一步拉起阎折,起身后的阎折拍打身上的尘土笑着掩饰尴尬。
“没事,抱歉,刚刚没坐稳。”
“阎折,椅子坐的正,做人才能正,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可能是没从之前逃难的阴影中走出来,我要注意注意。”
岳佻枚笑着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去找各自的班级,有空再来,这里随时欢迎。”
三人离开后,岳佻枚起身站在窗前望着提着行李前往宿舍楼方向的三人,手指在窗台前上下敲动。
“文墨,你个蠢材,刚刚让我出丑,扁你一顿都不过瘾。”
“阎折回头,有人在窥视我们,快转头。”文墨慌乱道。
阎折猛然转头望向办公楼的窗口,岳佻枚将手贴在胸前朝回过头的三人招手。
脑海中的文墨快速喊道:“西南第二个窗口。”阎折望向西南的第二个窗口处,一团黑影迅速消失。
“文墨,刚刚是什么。”
“不清楚,一个不被接纳的灵魂,我能感觉他还在那里待着。”
窗口处的一团黑影趔趄身躯偷偷瞥着阎折等人,黑色的虚影不停的摇晃几近将要消亡。
“你干不碎他?”
“个儿哥,我之前说过我能当个小雷达,这干架我还是算了吧!要不你上?”
“你之前用的我身子干架不是挺强的,怎么现在怂了。”
思想之境内阎折半眯着眼睛看着文墨,文墨再次扑到到阎折脚边失声痛哭。
“个哥,我真的干不过,上次救你掏光了我老底儿,我的个哥,他太强了,你要是上了,我又要搬家了。”
“刚刚思想之境我们看到的恐怖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个哥,你不会又想赶我走的,个儿哥。”
阎折抬腿甩掉附在腿上的文墨,虽然是思想之境所有东西都是带着虚幻的,但是文墨的鼻涕混着泪水抹在裤脚上仍然使阎折心中产生很大的抵触。
“别给我装可怜虫了,真服你,滚~滚~滚~滚~滚。”
文墨用不知从哪里拉来的手巾抹完鼻涕又擦眼泪的喊道:“阎哥,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阎折看着文墨的神态配上那扭捏动作赶忙逃出思想之境。
看着阎折真的离开后,文墨用手中的摸了一下眼泪,碰巧将擦去鼻涕蹭在眼角处。
“狗阎折,我呸。”
将毛巾丢在一处,感觉眼角凉凉的,用手扒拉着捏了捏黏糊糊的让文墨产生些许的好奇,定眼瞧去,心中暗道鼻涕,赶忙将其抹在思想之境地面。
“啊,恶心死我了,算了算了,要不是我老底儿没了,能受着非人的折磨,狗阎折,前几天说好了开创新世界,结果还想撵我走。”
文墨用力的在思想之境的地面上给上几脚,转念一想前段时间扒阎折记忆拷贝的游戏还没通关,屁颠屁颠打开隐藏之门跳了进去。
黄槐英将之前艾佳辕给的银行卡原封不动的艾佳辕后,察觉到与阎折早已错开很长一段距离后小跑到男孩身边问道:“稼山,快走了。”
此时的艾佳辕也走到阎折身侧顺着阎折的目光望去。
从思想之境回神的阎折对着二人笑道:“怎么都在这里陪我,走吧,没什么。”
艾佳辕看着满脸嬉笑的阎折回了一句莫名其妙。
迈入教室那一刻熟悉的感觉让阎折似乎回到没有穿越时的大学校园生活,所有的都是宁静与祥和。
大学的教室与高中的区别除了陈设外就是高中的上课前乱,大学的则是都抱着手机一个个沉默寡言的样子,这所学校的依旧如此。
二十多年没有坐过教室,迈过门栏那一刻阎折面色虽没有太大波澜但是心中却仍旧激动万分。
若是槐英在这里应该更有意思,但是槐英和艾佳辕分在一个班想到这阎折带着些许失落找到一个光线暖和的地方落座。
不再回想文墨提到的虚影,想着碰到了再说,没碰到多快活些不是正好,本着人要学会吃苦,还要学会享乐的念头打起小盹。
突然,哇的一声惊得的阎折赶忙转过头来,前排的纷纷男孩赶忙拿起手机对着讲台上的老师拍照,有的不停的感慨女老师的美色,另几个手指轻快的打字发布,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头条。
女老师也做了些自我介绍,阎折顾着欣赏美色没太在意听,听名字是叫陶锦葵,年龄二十有三比阎折大两岁。
若不是后排的小情侣,女的给男的一巴掌骂道大猪蹄子,阎折恐怕还要沉迷片刻。
最过分的还属坐在过道中间的三位同学,中间的嘀嘀咕咕说道:“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现在就把孩儿的名字想好。”
“恐不是你半夜扶墙起,枸杞红枣白开水。”
“其实,我看你有前途。”
夹在中间的同学问道:“什么前途?”
“犯罪!”
看着男孩被左右围着的二人说的面红耳赤,阎折憨笑摇头又偷偷打量起陶锦葵,一位同学突然起高腔子:“老师你有对象吗?”
陶锦葵面色上没有半点羞涩反而给人一种老成之感。
“老师没有,要不你给老师找一个。”
学生追问道:“老师你看我们班有你喜欢的类型吗?”
陶锦葵礼貌性的回答我先看一下,目光转到阎折时停顿了几秒迅速望向别处。
“其实,老师想拥有一个博览群书,自带书香气的男朋友。大家多读些书,以后我们可以做情侣哦!”
“我回家就让我爸给我盖个图书馆。”
“不行明天的图书馆我要预定一个永久的位置。”
“你预定别折断我的学生卡,你怎么是条狗!”
“我怕你学习累着。”
班上的同学七嘴八舌的谈论着,阎折只当是一场闹剧,不敢多看,恐媚人的气质和声音把魂都能叼走,心中暗道真就是纣王碰上狐狸精在劫难逃,乱我道心。
又趴在一旁打起瞌睡,他唯一没有算到的是日后自己同眼前这个女孩会有千丝万缕的机会,以至于日后陶锦葵问道第一印象时阎折说道:
‘桃眼含情媚不露,朱唇皓齿角边月。姣眉霞丝天地弄,精韵狐神骨自来。
欲知君是何处来,双眉皱为远边山。幸的玉盘青灰色,方觉瑶池绮户人。’
讲台上的陶锦葵操着唐明国的正规话讲述着从人类文明历史的演变同现阶段的种种状况,相较于其特同学的一本正经阎折则是一副睡眼惺忪。
“蓝星文明争端的开始,源自于科技对于环境的损害,几百年前我们的文明发展到空间跳跃,肢体再生,同时也掌握到了泯灭星系的武器,这期间的科技是都建立在对于资源的掠夺和违背自然法则的合成技术等导致的。”
有同学举手问道:“老师,科技和科学发展到达高深的地步,我们对于蓝星的修补不是饮水吃饭。”
被无聊逼迫的难受的阎折轻微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侧着头对着起身回答问题的同学砸砸嘴。
“同学们,世界不是我们所追求真理那般,真理是最高定义,有时我们可以片面的理解为一个极端,我们所处的宇宙是一个相对平衡。
我们的科学家也曾告诉我们所有的公式法则只适用于一时,我们的科学是发现自然,但是我们的科技却是一个极端的极端,用生长剂将种子变化参天大树,就如同将石头丢入鸡蛋中一地蛋壳。
人生下来你就让他老态龙钟而不是天真活泼,结果是什么,夭折,有些学者对此做过粗略的统计,小孩子在没有外部的因素的干涉下在他很小的时候具备了大人一样的沉稳丧失了孩子一般的好奇很大几率上就会夭折。
自然也是如此,有些不是人为能干涉的,需要时间去平衡。自然与我们只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你把租房搞得一团糟,同房东关系不好了,怎么办呢?”
陶锦葵看向刚刚提问的学生,男孩先是一愣,用手指着自己嘴中询问是自己吗颤颤巍巍的起身。
“老师,我感觉我们可以找一下房东,反正钱让谁挣都一样,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学生内部轰的大笑起来,陶锦葵再次询问道:“刚刚的同学的回答很实际,但是不适用于这个问题,还有人知道吗?”
又有些同学起身阐述自己的观点,有说买房子的,有说合租,还有的说睡马路牙子,睡桥洞答案堪称千姿百态。
陶锦葵四处张望在寻找满意的答案,此时台下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老师,我们可以找一个中间人改善我们的关系,立个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
这一次那张靓丽的脸出现点点微笑,轻和的鼓掌显然是收到了满意的答案。
“刚刚那位同学回答很适合我们的问题,鸟儿再飞也逃不过天的屏障,更何况走在地上的人,我们的秘事者就相当于平衡人与自然关系的中间人。”
随着课间铃声的第二次响起,班级内除了那些跑到讲台上索要联系方式的同学,硕大的教室只剩下阎折还在呼呼大睡。
人群散去后,陶锦葵挎着手提袋轻轻的拍着阎折的肩膀。
“同学,同学,下课了,醒醒。”
阎折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陶锦葵先是一愣,迅速的看向周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额,下课了,那老师再见。”
阎折从一侧缓缓溜走,陶锦葵鼓起腮帮子一手抓着阎折的领子,双脚悬空的男孩,两脚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那个,老师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有点怕高。”
“我上课讲的你听懂了吗?”
阎折奉承道:“懂了懂了,你讲得太形象了老师,我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形象的课。”
“那你对于文明争端的看法如何?”
双脚接触地面的阎折紧紧的呼出一口长气回答道:“强盗,大家都是强盗,只是有个先后的顺序问题。”
看着陶锦葵若有所思的样子,阎折双手插在兜里,向教室前门走去。
“老师,所有问题的答案有时就是一个字——静。老师有时问题本就不存在,只是人将其复杂化了。”
陶锦葵鼓着腮帮子白了眼阎折不悦道:“同学,答案有意义但是你装的样子着实让老师有些看不过去。”
“这世间芸芸不过几两碎银,又攀得上慷慨激昂,无聊,无趣,人生做戏,戏尽散场回家找娘。”
陶锦葵愤怒的看着即将走出门的阎折:“我在这个岗位我就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师若无德,家国前程难安,你听到了吗?”
“一厢情愿,活着就够了,钱到手就够了,自以为是的女人,一个连法律都无能的国家不是废物就是垃圾。”
此时的陶锦葵用力的扑闪双眼,声音哽咽道:“那他也终有一天会变好的,只要所有人努力,他一定可以变好的。”
阎折看着泪如珠断的女孩,心中产生了一丝莫名的荣誉感,手指抓挠着头发,神情不安。
“真的很抱歉,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很佩服你这种对对国家充满信仰的人,我以后不会来听你的课了,放心,不会让你看见我,你别哭了,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不好解释。”阎折忙安慰着。
“不行,不行,你就要来,这是我第一次教课。”陶锦葵着急的跺脚要求。
越解释越乱,阎折心中连连叫苦。
对着站在一处抹眼泪的陶锦葵喊道:“陶老师,你别急着哭,慢慢来,我去超市给你买些卫生纸来,到时你没眼泪了,钱也就白费了,实在不行我一会给你寻条毛巾你多哭会。”
“呃~呃~呃,我怎么摊上个你这么个学生。”
阎折离开时将教室门反锁,心中只犯嘀咕,自己曾经也是个德才兼备好学生怎么来到这里有些不想说的话,直接就脱口而出,心想可能是压力大了改天找学校的心理老师咨询一下,希望陶老师能在教室内有个不错的中午。
自阎折将陶锦葵反锁在教室内已有数月没去上过陶锦葵的课,后来听说是被搜楼的管理人员放出来的,事后陶锦葵曾找同学传话阎折不来上课没平时分,阎折依旧我行我素,四人室友的名字也记不清楚,和一个室友的关系差到极点,主要是那小子整天贬低阎折抬高自己,在退步也装不下海。
“阎老哥,又在钓鱼,你真就不怕没平时分。”
右手夹着书刚下课的董锡帼站在阎折身后,男孩长得壮实,白白润润活脱脱的南人北相,是阎折打乒乓球时认识的伙伴。。
“富贵哥,你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小石头旁了。”
“哎,你少打趣了,前几天我看你室友又把你出丑的照片挂网上。”
“你不搞钱了,怎得冲起浪了,要不是一个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小子,怎么说呢。”
董锡帼将书衬在屁股下边问道:“有些话说开了不就行了,你不嫌丢人吗?被那孙子放在网上挨骂。”
“反正,我又不上网,这些天槐英的保镖工作的多谢了,要不是那帮孙子太难缠也不想浪费你的学习时光,美丽就是罪过啊!”
“没什么,老师拿着几年前的课件,太落伍了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学。”董锡帼双脚张开两臂支撑着后倾的身子回答道。
阎折搂着董锡帼的肩膀问道:“老董你还有平时分吗?整天陪着槐英上下课,你的多久没去上过自己的课了?”
“测了,早上老师通知我的第三四节有课,我给忘了,再不去平时分给我拿完了,今年没奖学金了。”董锡帼腾的窜起,顾不得衣服上的尘土,慌张的跑向教学楼。“你班主任陶锦葵让你去上课,你记得啊,还有你寝室那孙子不行换个宿舍。”
看着丢在一处的书本阎折喊道:“董哥,书不要了吗?”
“用不上,帮忙带回宿舍。”
董锡帼慌张的跑开后阎折枕在枯草上心中徒生一丝的落寞,望着蓝幕中偶有路过的白云,身边经过的几对小情侣。
我的人生究竟从何开启,为何我没有一点争霸之心反倒感觉偏据一偶属实畅快,像锡帼日后寻金找梦,腰缠万贯的生活吗?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如何,自从来到这里好久没去过了,何时才能回家,最好带着槐英一起回去,安稳在这里真的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