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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拳,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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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幕暂未拉开,散落在冰晶上的灯光为黎明前的世界增添点滴柔和的光芒,小区内的保洁人员裹着棉袄鼻拉着长长的白气,一铲铲的将雪跺放在垃圾车中。

    交错的小道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孩,黑色的口罩显得格外耀眼,右手提着手提包,左手握着卷成圆柱状的海报,能隐隐约约看到“黑拳”二字。

    距离男子较近的阿姨呼了一口白气,言重情暖道:“小伙子,前边刚扫完雪,天冷的吓人,有水的地方都结冰了,你小心一点,啊!”

    阎折道了声谢谢,从包里拿出香烟,朝着女人老伴的方向递去,叔也没有过多犹豫,顺势将铁锹插在雪堆上,转头望了一眼老伴,欣喜的伸出双手捧起香烟,鼻子下意识吸了几口烟草的香气。

    男人将烟夹在耳朵上满脸兴奋说道:“小伙子,你这是出远门吗?雪大天冷注意保暖,你吃饭了没,我那里有些热汤,你正好喝了暖暖身体。”

    阎折将打火机递上,老人赶忙引燃生怕烟落在地上沾湿,望着滑稽的一幕憨笑道:“叔,没事的,我吃过饭才出来的,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好嘞,你路上慢点。”

    男人的老伴有些温怒道:“人家给你,你收好就行了,就是不长记性,整天咳咳的,还好抽烟,我能说你啥。”

    男人呵呵笑道:“人家给我了,我不能不接吧,打火机都给我了,我不吸两口那不是不尊重人家,每天一根烟,快活是神仙,你想想村头老赵不抽烟五十多岁都折了,我抽烟今年都六十,我看这烟还是好东西。”

    老人将烟叼在口中,卖力的吸了两口,火圈迅速的拉在烟蒂旁,老妇人望着抢夺无果的香烟,指着老人唠叨着,老人拿起一边扫雪一边陪笑。

    阎折侧面望着身后不禁鼻角一酸,想起远在家乡的老爸,母亲健在时也是经常这样说父亲爸,后来母亲走了,父亲的手中却再也没有香烟了,或许是母亲的离世带走了父亲最后的喜好,心里默默祝愿二老长命百岁。

    “带着槐英逃,真的能逃得掉吗?挂也不准,还有什么依仗!”

    阎折剧烈的摇了摇头,企图压抑内心深处的酸辣,双手紧紧攥住,加快步伐,增大步幅。

    黑拳的场地坐落在人流汹涌的市场中心,在购物中心的下方的门面中留有偏门,内部的两台电梯两侧有专门的接待人员。

    阎折经人指引将手中的黑拳报名表交给坐在办公桌前审视文件的男人,男人先是打量面前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三左右的阎折,低头笑着在阎折的报名表上按下红章:

    “小子,红章落,人命轻。台生死,己相关。人家都是虎背熊腰,站在你面前就像座高山,你这孱弱的身体还是找门差不多的行业好好过活为好,来这里不应该啊。”

    “多谢,我就是来体验生活的。”

    男子对于阎折的回答有些吃惊,嘿嘿的将一份规章递给阎折,示意他将身份证抵押在桓台告诉他证件抵押三日之内不能取出,若是无家可归最好提前订好旅馆,最近外来人员较多。

    礼貌道谢后阎折顺着黑拳周围的旅馆寻找,得到的回答全是满员,重新回到黑拳场所的阎折将身份证抵押后跟随后台人员走到休息室。

    接待人简单交代几句将包间钥匙递给阎折,一平方米的单人包间对于阎折来说空间还算得上足够,将手中包裹放在箱凳内,用手敲敲两侧的木板:“实体的,环境还不错。”

    令阎折没想到的是就半刻钟头过后,方才接待自己的人员找到自己,将一串号码递给阎折温雅道:“先生,这是你的号码牌,还有你现在的参赛表,请你收好。”

    阎折抬眼惊讶道:“这么快?”

    “是的,先生,祝你凯旋。”

    “谢谢你。”阎折乐呵呵地说道。还是如同方才的态度礼貌的回话,点头微笑离开。

    电话嗡嗡震动,阎折有些不耐烦的接通电话,用屁股想想就是钱淡那孙子,昨晚发短信恐吓,如今打电话恐吓,早晨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黑拳报名表绝对是这小子干的。

    “歪,就tm你事多啊!”

    “玛德,你昨天挨揍忘了,歪,歪,歪,好小子,你不回我话,我最后一遍警告你,你敢跑我就把你俩沉海,懂了吗,三天之内必须把钱还净。”

    阎折挂断电话丢在箱内,从钱淡的孙子辈骂到爷爷辈,好好的过了一把嘴瘾。

    从口袋中拿起一支香烟引燃放在嘴中,烟气在嘴中打转,刚到喉咙处,呛得阎折将烟抛在地上擦拭眼泪道:

    “难受死我,头一次这么呛,我还是一辈子不碰这东西为好,也不知道槐英有没有看到我给她留的纸条,老天爷保佑我三天能挣四百万,到时我给你弄个三牲六畜。”

    道路上虽天寒地冻,但是会场内的暖气对于穿着大裤衩子在一旁等待的人员来说只是稍寒。

    拳台上缠绕着成人手指粗的铁丝网,拳手需要通过单侧进入,通常选手进入后,裁判将铁门锁好。

    阎折听到主持人叫的自己的名字,起身让搭在背上的毛毯自由下滑,摆出一副天下无敌的姿态。

    站在台上的阎折望着比自己还要瘦弱的男子,自以为胜负已分,只瞧见那男子拧开小瓶乳白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兴奋的蹦上拳台对于比自己强壮的阎折摆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哨令声响起,面前的男子似哭似笑,压迫感迎面而来,阎折紧盯男子身体向后移作出防守姿态。

    眨眼功夫,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伸臂格挡,剧烈的疼痛感从腹部冲击脑门,苦水掺杂着泪水涌出。

    跪在地上的阎折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右臂被男子猛地擒住朝一侧旋转,若非阎折当时求生的本能反应,左手迅速直直插向男子双眼,右臂可能会被男子撕扯掉。

    “md,狗东西,我要宰了你。”男子揉着通红的双眼,擦去眼角的残泪道。加快拳速,阎折虽用手臂格挡,仍有些拳逃脱重重锤在面门和身体上。

    待男子停下时,阎折猛然向前扑在地上,眼睛处只觉得群星环绕,鼻梁断裂,双眼青肿深红,周边的世界尽是血红色,嘴角的血水不断地往外流。

    瘫软在地上的阎折满身的肌肤不断的颤抖,胃中只觉得苦辣酸甜,恐惧与剧烈的疼痛让阎折卑微的抽泣:“我认输,我认输,求你不要杀我,求你。”

    男子抓起阎折的脖颈,望着死狗般的稍有青涩男孩,一口唾液吐在门面上,起身对着圆形的看台张开双臂迎接阵阵欢呼声。

    阎折被人用担架抬到更衣室,瘫坐在木箱上闭目调和气息,忽然门慢慢推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棱角有些分明的中年男子推门进入,满面祥和的问道:

    “我这里有些药,你试着涂抹一些,缓解一下疼痛。”

    阎折努力的瞪大双眼企图看清男子,肿胀促使阎折的双眼仅打开了一条小缝,气虚无力:“谢谢。”

    中年男子从墙壁的架子上取下一瓶矿泉水,倒在瓶盖中顺着阎折干涸的嘴角喂了三小盖,在冰凉的毛巾滴上几滴药水放在阎折的肿胀处:“你别动,敷一会药肿包就下去了。”

    半个钟头过去,先前的沉重感从身体上渐渐涣散,肿胀慢慢消失,阎折睁眼注视面前的男人:“叔,谢谢,要是没你可能今天我真就留在这里了。”

    “没事的,没事的,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我来这里几年了头一次见到被打成这样的人。”中年男子将起初打开的水递给阎折道。

    阎折接过水,右手支撑箱座起身,发觉脱臼的右臂居然能用上劲,笑着、活动着,望着面前的男子:“哎,嘿,叔,我胳膊能动了,哎。”

    阎折双手抓着面前男子的手道:“叔,谢谢你,你贵姓,叔要是有事你尽管开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这倒不用,你叫我盛叔就行了,你这青年小伙,出去考个学,上个班,怎么接触这门。”

    阎折抓着头发羞涩道:“一言难尽,盛叔你知道他们起初喝的东西叫什么吗?”

    男人弹去指甲盖长度的烟灰道:“咋了,你想试试,我劝您不要轻易尝试赶紧收拾东西回家,那东西用了上瘾对身体危害可大了,你可别尝试,你让给我的烟,这半根还给你了,省的我心里以后不踏实。”

    “叔,我就问问,烟我这里还有,叔,你就给我说说吧,哎呀,叔我这要是不知道憋着心里难受"

    盛叔耐不得阎折的软磨硬泡认为那东西凭借阎折这小身份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索性将黑拳内部的消息透露给阎折其中就包括允许使用络合药剂这条。

    转头看看盛叔又望了眼双肩包,对于内部的五百瓶络合药剂陷入了沉思。自煤窑出来经过大量尝试发现双肩包的复制功能只能对于种子和部分矿石,一些特定也能复制。

    起初怀揣着亿万富翁的美梦将金银珠宝,钱币丢进去,除了鸦雀无声的寂寞就是阎折口中的md。

    络合药剂的复制也是偶然的,若不是小刚将弹珠放进口袋内,促使阎折阴差阳错的得知络合剂能复制。

    从那一次被爆锤的赛事过后,阎折被晾在更衣间刷小视频,期间曾好奇地去打探自己的比赛,然而负责赛事的管理人员的房门早已落锁。

    害怕自己因为提前离开没有参加赛事有损失万来钱,索性就靠在更衣间打起小盹,朦朦胧胧间一束强烈的灯光打在自己的面孔上,阎折用手臂阻挡光线,试图望见是何人。

    紧随着灯光骤然灭去,眼中带着白昏只听到粗犷的声音说道关门了禁止留人,待视线完全恢复后,方才说话的人早已离开。

    或许是睡的时间较多缘故,以至于裹着厚衣站在冰天雪地,也没能迅速将阎折彻底拉回现实,疲倦无力感不断的在身体四处游荡,手中夹着从会场内顺来的被子,在街边屋顶延伸较长的门面下,缠绕成粽子倚在墙壁上。

    偶有冷风吹着雪花飞进阎折衣服内,阎折浑身颤抖,发觉鼻腔内似乎是塞了什么东西,用力的左右甩头,两根大冰溜子牢牢挂在鼻口处,若是没有那一阵冷风或许阎折就要在睡梦中憋死。

    轻微地扭动身躯将手臂从被子中拉出,用力的拉扯鼻腔内冰溜子,钻心的疼痛让阎折猛然睁开双眼,将带着些许毛发的冰棱随手甩开,皎洁的月色倾泻在雪被上,世界犹如零落在白昼中。

    阎折蜷缩一隅,红得发紫的耳朵贴在地面上,背对着风口,仿佛能够听到雪花折断的声音,困乏如同恶魔般不断在阎折耳边谄媚。

    想着在犒劳自己小酣会的阎折,被突然兴起的脚步声吵醒,只感觉到腮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盛叔抓起欲要再昏睡过去的阎折摇晃道:“阎折,别睡了,再睡就真的醒不来了。”

    阎折奋力的睁开一条小缝,眼神朦胧迷离:“盛叔,你怎么来这里了,我睡得正香的,你不能强人所好。”

    盛叔将包裹的被子从阎折身体上扯掉,抓起一把雪顺着阎折的衣口塞入。阎折忽地跃起抖落滑进衣服内的雪极不情愿道:“叔,你这是干啥。”

    “你再睡会指不定冻死在这里,我那里正好多张床,你跟我回去,大冬天在外过夜你爹妈心真大。”

    发觉阎折想要去拾起被扯在远处的被子,盛叔抓住阎折的肩头:“你事咋这么多,快走,冻死我了。”阎折提着双肩包被盛叔拖拉上电车往家赶去。

    回到盛叔的租房内,盛叔将阎折同手提包丢在侧屋内,打着哈欠:“你今晚就睡这里,赶天明,赶紧回家,黑拳那里的身份证三天退回,到时你再来拿,小小年纪不学好,想打拳去正规地,那种吃人的地方,别丫的去了,络合剂也别想,困死我了,我睡了,被子在柜子里翻放着自己拿。”

    途中阎折坐在盛叔四驱两人的小电车内问盛叔怎么知道自己的,盛叔回答有些让人始料不及:

    想着阎折一个小娃娃人生地不熟的,相见及缘分。刚开始没找到,猝然也不知咋的就好像有什么指引自己,想着往那边走走,就看到包成粽子的阎折蜷缩在一角。

    阎折只听到缘分二字,后边的话也没听进去,咬着嘴唇双眼噙泪,可怜兮兮地望着盛叔,若是空间大一些,说不准都要磕头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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