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段小海尽力不去想那个女人，眼前是程蝶海，眼前是程蝶海。段小海忽然感到呼吸紧张，看了程蝶海一样，表情一下子有点不自然。好在程蝶海很淡定，脸上带着开心的微笑。他一定喜欢海，一定被海的魅力折服。这样想，段小海有点放松，他握紧的双手放开了。

    很快菜就上来，段小海给程蝶海夹菜。“这个好吃，你多吃点。”说完，段小海就想起那个女人，她喜欢吃的程蝶海未必喜欢吃啊，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菜放进程蝶海的碗里。

    程蝶海试着吃鲜嫩的霸鱼，感觉它像小海豚，就像《鲨鱼□□》里那些可爱的海豚。他还是吃了下去，味道很鲜美。程蝶海感到很好吃，就冲段小海说道：“味道不错，你也吃一条。”

    段小海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像对不起程蝶海一样，他就微笑地夹了一条霸鱼，随后拿个勺子给程蝶海舀汤。“喝这个，鱼的味道都渗到汤里了，这个更鲜。”

    程蝶海就伸过碗，让段小海加了一碗。他喜欢豆腐煮鱼汤，尤其放上几根香菜，那味道格外鲜美，令人垂涎三尺。

    两人无声地吃着饭，程蝶海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怎样开口；而段小海忽然意识到程蝶海跟那个女人有些像，吃饭的样子：津津有味、有条不紊；还有他的微笑，含蓄、恬淡，柔柔地给人腼腆的错觉；当然还有那双眼，他喜欢他的眼睛，澄清湛蓝，总是闪烁着一种诱人的光，让人不自觉地爱他，关怀他。尤其亲吻他时，他闭上眼睛的沉醉，段小海总是能够想起。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几年，才发现他跟她的相仿，段小海没有兴奋，相反心里感到愧疚。

    再想，就郁闷，原来我和她有夫妻相，有又如何，她不还是迷恋外国的生活？人家说有夫妻相的人，注定在一起，而我们呢？段小海的心情沉闷许多。

    程蝶海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尴尬，一旦不能说出心里话，两人似乎就有了距离。可是该怎样说呢？程蝶海不知道，他似乎希望永远这样下去，两个人可以快乐地拥抱将来。

    “你在想什么？”段小海也意识到什么。

    “没想什么。”程蝶海迟疑一下，最后还是说不出来，拖一天是一天吧。可是他的心忽然痉挛地疼痛。

    “对了，上次我给你的提议，你想好没有？”段小海说着不自觉看向窗外。

    >“什么？”程蝶海一时不解。

    “就是开饭店啊，我们投资，你来管理。”段小海见程蝶海失业闷在家里不好受，曾这样提议。

    “这个能行吗？”程蝶海心不在焉。

    “怎么不行，你是管理酒店的，管理一个小餐馆不在话下，怎不行啊。”段小海给他鼓气。

    “那你说是西餐还是中餐？粤菜还是湘菜？”程蝶海迎合地问一句。

    “随你，你有空的时候去考察一下，想开西餐也行，开客家菜也可以。”段小海对经营没什么兴趣，他不过是希望程蝶海有自己的工作。

    “那容我想想。”程蝶海感到痛苦，若不是家里逼迫，他也真想留在这个城市，开个餐馆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

    两人顿时又没什么说的，都平静地看对方，交换充满爱意的眼神，似乎说了很多话。他们经常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房间里，不说什么调情的话，男男之间也确实不必要说那么肉麻，只是偶尔交换一下暧昧的眼神，就会会意地微笑，彼此就知道对方。

    “我们走吧，去红树林，看侯鸟。”段小海想起时间不早了，要去红树林，要去海上。

    “好，我们走吧。”程蝶海想起此行的目的。

    两人买了单，就开车到了红树林那里。段小海的朋友早给管理处打了电话，那个管理海湾的年青人冲他们笑笑，就说司机午休了，还没有来，要不要等。段小海就说他会开游艇，想来开气垫船也没什么。那个青年半信半疑，后来还是把船的钥匙给了他，并吩咐不要迷路了，一路向左开，就会转个圈子回来的。段小海就谢过他，随后冲程蝶海笑笑，两人没说什么。走到码头那里，径直上了船，段小海解了缆绳，随后又给年青人扬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