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中
网上总有人说，中考那不是有手就会吗？
如果连高中都考不上得是智力有点问题吧。
殊不知中考录取率也就百分之五十几，这意味着将近每年都刷下去足足一半的人。
中考的竞争是极为激烈的，一下就将一个班里的同学就此划分开来，人生便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义务教育大概是不同水平人群最接近的时候，正如杨倩倩和陈嘉欣两种不同的家境却可以进入同一所公立学校。
但往大了说，更加富有的家庭则会将孩子送往昂贵的私立，其开销是贫困家庭一生望尘莫及想都不敢想的。
社会残忍的将人划分出阶级，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人生来就在罗马，父母是起点线，但往往也是终点线。
很多人嫌弃父母文化的贫瘠，拼尽一生的努力最终却跟父母也大差不离，学历上的那一点提升依旧不能跨越阶级，最多从父辈的辛苦劳作变成坐在办公室里996的打工。
人不得不承认，鸡窝飞凤凰确实万里挑一，人们总是将目光落在走出大山考入名校的新闻，却看不见多少人祖祖辈辈都没能踏出那个山沟，小孩子幻想美好的未来，没有上过大学的人成为首富，自己总有一天也可以成为那个个例。
现实却是有文化底蕴的家庭孩子不会文化太差，有钱的家庭孩子不会太穷，阶级从人出生的那一刻便定下，败光容易，一跃而上却难上加难。
初四下学期班里发生一件热闹，王琦不想给自己青春留下遗憾，于是很大胆的对着马子腾表白了。
全班轰动，惊叹王琦居然如此勇猛。
毕竟在这个连赵斌都不敢袒露心意的年纪，王琦居然不怕被班主任抓去请家长，那得是多喜欢马子腾啊！
“在一起！”“在一起！”
“腾哥，人家女生主动表白，你就答应了呗。”
“是啊！答应了吧！我们班终于有一对儿终成眷属了！”
一时间大半个班都在跟着起哄，希望马子腾能够答应。
连赵斌都敬佩起王琦，对马子腾说“我以前真没注意过王琦，现在才发现真挺好的一小姑娘，你不考虑考虑？”
马子腾看着赵斌有种撞邪的感觉。
“都要中考了，要恋爱不要成绩啊？！”
他觉得，赵斌明知道自己喜欢杨倩倩，怎么这会儿却帮王琦说起话来了呢，简直不可思议。
赵斌拍拍马子腾的肩膀，道“你先答应了考完再谈也不耽误，我知道你喜欢过杨倩倩，但你俩不是吹了吗？”
吹了？马子腾内心苦笑，那哪里是吹了，是压根就没成过！
“我跟杨倩倩就算不可能，我也不能随便来个告白就答应啊，我想过了，这个年龄还是学习重要，学习不成谈了恋爱也没未来。”
于是马子腾以这套理论同样转达给了王琪。
王琦比想象中坚强，就好像告白只是一场玩笑，她没有哭，也没有别的情绪，对马子腾说了一声“谢谢你认真回复我”这件事便就此结束。
杨倩倩当然知道这件事，她心里闷闷的，即使最后马子腾并没有答应王琦，即使她也没有跟马子腾在一起过，可就是有种失恋的感觉。
这时候的陈嘉和周瑜纯粹的看热闹心态，也跟着瞎起哄了几句，再没有一开始要为了杨倩倩出头的意思。
照毕业照那天大家都有点恍惚，突然马子腾和赵斌就跑进班来宣布排队，说一二班的已经在操场拍摄了。
李家豪慢吞吞的，他询问能不能不去拍毕业照，事实上他恨不得立刻就毕业才好，熬了四年总算熬毕业，就算现在让他进厂打工他都乐意，回忆这四年，他对整个班级没有半个屁可放，有的就只有想逃跑。
老师以为他是腿脚不便的缘故，竟还安排了张伟扶他去拍，顿时李家豪就害怕的摆起手来，十多年的坡脚在那一刻仿佛得到了治愈。
等大家都到操场，老师按身高给班里排了站位，周瑜站在女生的最后一排，陈嘉站在中间和杨倩倩并列，中间隔了小胖妞，前排则站着思涵王琦还有房思雨几个。
马子腾似乎是有意的选择站在了杨倩倩后面，杨倩倩紧了紧手，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去看，就好像不看便不会多想。
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围在远处看热闹。
陈嘉深吸一口气，在拍摄前狠狠咬了一下下嘴唇，让自己嘴巴看起来更有血色。
思涵显然更有小心机，她一早贴了双眼皮贴，还抹了bb霜，只是选的色号不太对在脸上一块一块的不是很均匀。
周瑜头发比初一时长了不少，已经由齐下巴的短发长到胸口，她将头发放了下来挡住两颊显得脸小，老师在这一次也没有阻挠女生们的爱美，摄像师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大家都还没什么感觉，但四年的青春便都定格在了那一张小小的相片。
本地有四所提的上名的高中，一中，育才，实验，附高。
一中育才属于重点，实验属于普通，附高则更倾向于培养艺术生。
陈嘉当然想去一中或者育才，母亲也花了大钱将她往各个一对一辅导班里送，但自己的成绩真的能考上重点吗？
如果自己这种常年半半溜溜的成绩都能考上重点，这个班里怕是没人考不上了。
陈嘉深知自己的水平，母亲也一样。
即使去够天上的月亮让人筋疲力尽，甚至想要放弃，但每当抬头看见那轮月亮时，终究会有些贪心，若不能将她摘下心里便总是惦记。
对于马子腾而言杨倩倩就是这样的存在，也或许正是因为他始终读不懂这轮月亮，所以他既苦恼，泄气，又不甘。
一旦攒足了精神，又开始想去触碰这轮月亮。
于是马子腾拐着弯的探来了杨倩倩的志愿表，还好两人平时成绩相似志愿刚好一样，都是一中，他便憧憬着还能上一所高中。
交志愿表时马子腾还好奇的瞅了一眼李家豪的，别人第一志愿目标不是一中育才好歹也是个附高，李家豪倒是过于有自知之明，报了个开在镇子里叫不上名的高中，如果考不上就去技校。
“你就报这啊？”马子腾“啧”了一声，有些嫌李家豪没志向。
张伟便在一旁笑起来“他能考上附高就不错了，信不信他连附高都考不上？”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李家豪低下头，捏的那张志愿表发皱。
肖燕报考一中这件事在同学们眼里几乎是十拿九稳的，全班学习最好的女生，如果她考不进一中还有谁能进一中？
虽说大家平时跟肖燕都没什么交集，但肖燕的成绩却是公认的，她理所当然去一中。
至于吊车尾的周瑜，直到初四成绩依旧没有起色，她自己破罐子破摔，家里也没指望她考上正儿八经的高中，因为进附高也有些难讲便在第二志愿也填了一所偏僻到提不上名的高中。
“你以后想做什么啊？”陈嘉好奇的询问周瑜，周瑜说“不知道，但只要能远走他乡的漂泊就行，我一定是属于漂泊的！居无定所颠沛流离这些词对我而言不算折磨，死在重男轻女拼三胎的家里才算折磨。”
她果然向往着风，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风。
风是自由的，也是不会落脚的。
同学录是老项目了，虽然到现在为止陈嘉已经明白了同学录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大家出了这个校门就会断开联系，正如母亲说的，比不上商场里的售货员相熟。
但她还是又买了一本同学录，大家互相传着本子填写。
上面写满了大家稚嫩的梦想，和祝福。
关于中考，陈嘉有些不太记得试卷上的内容了，只记得那天人海茫茫，母亲一大早就将自己拽起来，她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两个肉包，而临进考场时却想要上厕所。
准考证放在透明的塑料包袋里，里面放着一支圆珠笔一支涂答题卡的铅笔，和一块橡皮一套尺子。
在母亲的叮咛与期盼的目光下她挤过人群，通过门口的检查，最终踏进了考场。
周瑜与自己不在一个学校考试，到处都是陌生的人，熟悉的同学分别走向了不同的考场，就好像预示着他们即将分道扬镳。
成绩会在考完的一两周内下来，陈嘉约了周瑜和杨倩倩一起过生日，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矛盾，毕竟以后就要走向不同的道路了，哪怕不作为一起走过四年的朋友，仅仅是同学关系也无妨去吃上这么一顿饭。
这次生日是周瑜定的饭店，杨倩倩承包了十二寸的蛋糕，不是网红款，而是普普通通上面挤着几朵花的老样式。
陈嘉也长大了不少，她理解杨倩倩能力有限，所以没有嫌弃那蛋糕土气，而是很给面子的切了三块，一人一块的分吃。
剩下的蛋糕则像无数年轻人会做的那样，互相糊脸，闹的满头都是。
没有长辈在场没有人会指责浪费，陈嘉和周瑜玩的很开心。
“恭喜嘉嘉，十四岁啦！”
大家举杯庆祝，庆祝陈嘉的生日，庆祝中考的结束，随之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掉眼泪，说着不舍得。
于是大家又抱在一起痛哭。
杨倩倩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她拿起抽纸擤鼻涕，很快桌子上就堆起一座小山。
陈嘉没想到自己曾那样不满杨倩倩，杨倩倩对自己却如此有感情，不由得心生愧疚。
她拿出前两天路过精品店时买下的手链，黄色的，正好跟她和周瑜的凑成一组。
买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专门为了杨倩倩，只是看到这对儿手链又出了新款才买下来，而恰好用于现在做弥补。
杨倩倩收下手链却没有戴，陈嘉不由得想起那副羊毛手套，有些心酸。
“倩倩，没事儿的，你戴吧，坏了我们再去买新的。”
闻言，杨倩倩只是笑了一下，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说，若不是一条路的人，强行并肩走起来是很累的。
三人结束聚餐，各回各家。
陈嘉母亲为女儿定了她最想要的网红款蛋糕，陈嘉一见果然很高兴，迫不及待就拍下来发了朋友圈，过了两分钟，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将朋友圈删了，重新编辑一条屏蔽了杨倩倩。
自从有了手机，大家逐渐的开始使用vx，某q似乎正被淘汰。
成绩出来的那天天气好极了，陈嘉舔着冰棍将好消息传给父母，又随即联络起周瑜和杨倩倩。
她虽然没考上重点，但去实验也算得上不错。
杨倩倩的成绩在班里一直很好，可跟其他学校学生一起竞争时却发现那点成绩竟还不够看，几分的差距便被甩了下来，本来最理想的是一中，结果因为差了几分只好去育才，不过育才也是重点，陈嘉对此很是羡慕，自己这半半溜溜的水平能上实验竟已经很是知足。
周瑜成绩算是预料之中，考的不理想，连那个提不上名的高中也要花点钱才能砸进去，但总得来说好歹是上了高中。
赵斌和马子腾考得还不错，一起进了排名最好的一中。
嘲笑李家豪的张伟被刷下来家里安排复读，他不以为意，想着刘睿就觉得自己也可以去闯荡一番，没必要非得继续读书，因此跟家里好一阵闹腾。
而李家豪确实没考上那个偏僻高中，被送往职高学技术，他却表现的比考上重点还兴奋，破天荒发了个说说：希望是新生活！
薛博文觉得李家豪心态还是好，哪怕被欺负了四年，还是会怀揣着希望，去期盼在职高会是新生活，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乐观了吧？
而薛博文自己则是进了附高，同学们便笑话说薛博文要是把打小报告的心思放在学习上，都不该只上个附高。
思涵和房思雨在班里为了五分就争的不可开交，可却都没能凭自己的分数进一中，不同的是思涵母亲更能砸钱，就算是买分也要给思涵塞进一中。
房思雨则去了分数线略低一些的育才，唐超越和高思宇都去了实验，但跟陈嘉的班级一个在头一个在中一个在尾，平时根本打不着照面。
王琦与王玮则进了附高，王琦虽然跟思涵混在一起，成绩却比不得思涵，家里对她文化课成绩失去信心便想着及时转战美术，高考或许还有得救，王玮的成绩最高也就够上附高，他家里对这个结果既知足又满意，算是皆大欢喜。
而在大家眼里十拿九稳的肖燕，中考时却似乎是太过紧张，发挥失常，一下丢了好几个大分，虽说是进育才也是绰绰有余，可家里却执意让她进一中，又怨怪她都是跳舞耽误了学习，嘴上说着让她去复读，实际上还是砸了钱将肖燕塞进了一中，而这回她的舞蹈梦也算被家里彻彻底底的否决了。
陈嘉欣被家里带去了上海，据说读的是国际高中，赵斌的暗恋就这样彻底的无疾而终。
小胖妞和牛丽丽进了卫校，一个读护理一个读药剂。
一场中考大家各奔前程，全散了。
这个暑期既漫长又伤感，陈嘉与周瑜约着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要经常一起出来玩，只是实施起来时却很有难度。
周瑜的学校是寄宿型的很难出来一趟，因此平时除了网上聊天再没什么别的联系。
于是每次路过初中时陈嘉都会怀念起刚踏入校门的时候。
那时她和思涵也还很要好，后来却因为脾气三观的不合渐行渐远，好不容易结交到勇敢的周瑜，竟也因为中考就此分散。
随着初四的离开，又有一批新的学生荣升初一，同时，随着一批高三生的离开，陈嘉也迈进了高中的校门。
她先是按照贴在墙上的排班寻找班级，学校比初中大了不少，多了一个小花园，紫藤花的长廊下供给老师学生们坐着休息。
陈嘉在十六班，五十人，比中学要少上十个。
校服变成了男女生一样的蓝色，按照校规将头发高高扎起，指甲要干净不可以长，每周一都要检查学生们的仪容仪表。
陈嘉下意识打量着过路的同学们，却已经找不到熟悉的面孔。
比起中学的怯懦她变得勇敢了许多，在找到自己心仪的座位落座后，主动的跟坐在自己斜前方看着很面善的女生打起招呼“嘿！我叫陈嘉，你叫什么啊？我以前是在四中读的。”
女生棕栗色的头发有些卷，好像烫染过一样像个洋娃娃。
她笑了一下，礼貌的回复“我叫康静，十三中读的。”
“哇，十三中可是好学校。”
陈嘉感慨着，心想康静性格看起来好腼腆，人如其名，安安静静的，令她有种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的感觉。
于是便友好的主动邀请起康静“你家住哪儿？要是顺路我们上放学可以一起走。”说着还夸奖起康静的头发“你头发是烫染过吗，好精致啊！”
闻言，康静微微皱眉，这回连笑意都难以维持“你有没有礼貌啊上来就问别人住址，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坏人，我头发天生营养不良有点自来卷，没有烫染过。”她一边说一边跟右手边的人商量着换位置，那个女生欣然同意了，康静便拎起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那个位置与陈嘉拉开距离，这令陈嘉很是尴尬，没想到主动一次社交竟出师不利，只是一句话就被人给讨厌了。
“都是同学有什么坏人啊，我能图你什么，被害妄想症！”
她心中委屈忍不住小声嘀咕，可康静的听力却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嘀咕，瞬间便炸了，她回过头怒瞪着陈嘉“你什么意思啊，还我被害妄想症，我们认识有两天吗？我们很熟吗？”
她的声音一下引来了别的女生，有一个显然跟康静是曾经的同学或朋友，她走过来拉住康静的胳膊，道“哎呀，好了好了，静静，我们不理她就是了，上来就问别人住址就是没礼貌。”
陈嘉愣住，有种被人排挤孤立的感觉。
高中一点都不好，她想，初中大家在一起多其乐融融啊！而且班里也再没有正义的周瑜站出来了，如果周瑜在的话一定会为自己跟康静闹一架的。
越想陈嘉就越委屈，忍不住的掉泪珠子。
这时旁边的同学听见了她的啜泣，议论起来。
“她哭了哎！”
“康静，你看，那个女生哭了。”
康静一抖肩膀甩开拍在自己肩膀的手，看也不看陈嘉“她还哭上了，她有什么好哭的，自己家里没教育好，不懂礼貌，别人还得迁就着她是吗？”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令陈嘉不敢再哭，没人安慰的境遇下只凸显了自己的丢人。
还好老师的出现及时叫停了这场矛盾，班主任任课数学，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安静，都齐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王岩庆。”
他拿起一支白粉笔在黑板上利落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与初中班主任不同，他的字显得很是有力，看起来就是不苟言笑的类型。
随后王老师将粉笔放回粉笔盒内，拿起多媒体上放着的名字表，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用浑厚的声音道“现在点到名的站起来一下，大家互相认识认识。”
“李子悦。”
“到！”
被点名的女生站起来，是与康静统一战线的那个。
陈嘉顺着老师点起的名字一个个望去，得知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那个有小雀斑的男生叫张易。
高中的桌子不再是两个人共用的那种，而是一人一个桌子，一个桌子就是一竖排，全是分开的。
正前面叫谷晓雯的女生头上用的是玫红色皮筋，在一众黑皮筋的马尾中很是亮眼，她皮肤黝黑，单眼皮眼尾上吊，嘴唇又厚又大，很有欧美范。
而身后坐着的高个子短发眼镜妹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叫扈心怡，乍一看像个生僻字，但跟跋字组合在一起便能轻轻松松识得。
于是有人笑她一定很跋扈，她也不同人争论什么，端端正正的坐着，十足的好学生派头。
放学大家各自散开，有的是家长接，有的骑自行车，再有高级的竟已经开始自己骑电动车。
陈嘉闷闷不乐的结束了入学第一天，她给周瑜发去吐槽，然而周瑜因为在寄宿学校，查手机查得严，并没有给出回复。
她便只好再去戳一戳杨倩倩，想跟杨倩倩聊天缓解郁闷。
杨倩倩刚好到家，她划弄着母亲的手机，在看到消息后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啊？那她还挺敏感的。”也再没有回复。
空间里是思涵和新朋友的合照，她好像走到哪儿都能迅速找到属于她的小团体，永远不缺朋友。
曾经思涵的小跟班王琦这次破天荒的没有给思涵动态点赞，反而发了一张站在新学校操场上比耶的照片，嘴巴上还擦了一点隐隐约约的口红。
马子腾和赵斌搂着肩膀站在一中门口合照，发了条说说：和好兄弟又在一起读书了！
唐超越等人回复：真好，羡慕！
陈嘉越刷越难过，大家要么有新生活，要么身边依然有熟悉的朋友，只有自己，换了个地方就好像遭到了孤立。
自己明明那么友善，主动，热情，康静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她哪里就不礼貌了呢…
一想到康静那些话，陈嘉有种给母亲丢人了的感觉。
那一刻陈嘉再一次想起了母亲的《朋友论》，情绪更加低落。
只是这次陈嘉没有再对母亲抱怨交朋友的事情，而是老老实实的准备起第二天上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