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马德里舞会（上）／第二次圣战者之战六
第十五话 马德里舞会（上）／第二次圣战者之战六
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比任何人都讨厌自己。因为大家都认为我会有一个理由，但其实我知道，一切只是单纯的任性妄为。——阿卡
星历85年 3月10日 17:20 西班牙 马德里 马德里塔欧洲之星酒店
他们是今天上午入住的，虽然马德里塔欧洲之星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但奢侈并不是这里的主打。艾伦在他和乔安娜的床上已经睡了一天，从出生到现在，这是艾伦睡过最棒的床了。
酒店坐落在高235米的syv大楼内，所有客房均享有马德里市区的美丽景色，现在乔安娜躺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敲击着键盘，她在等周末跟伊莱恩，因为他们四人说好了六点钟集合，然后一起去买点明天舞会的东西。
……
中午时分周末跟伊莱恩去了位于酒店30层的全景餐厅，他们在这里享受了一下午的地中海经典美食，那是一顿以大量蔬菜水果及鱼虾豆类为主食材的美食盛宴。
而经过短暂的休息，二人又去了酒店的泳池。
“时间还来的及。我想先回去洗个澡。”伊拉恩的手此时正被被叛军领袖牢牢攥住。
就在刚刚，年轻女孩儿在泳池边跌倒，整个泳池的人都被那声尖叫吓了一跳，当工作人员走到她身边时她却有跳入泳池的冲动。
伊莱恩在心中幻想过无数次步入马德里皇宫时的场景，这其中最糟糕的画面就是成为瞩目的焦点。
而现在她在泳池边的状态就与幻想中雷同。
何况还不仅如此，此时她的手如贝加尔湖上刚钓起的大鲑鱼般冰冷彻骨，要知道这俩人可是刚刚吃过午饭的。
叛军领袖倒有个答案，他觉得是惊吓导致了这位小姑娘神经功能短暂紊乱，所以她的小手才没有温度。
但伊莱恩也有个答案，一想到明天就要参加舞会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就要凝结。
“怎么了？”阿卡问她，从刚才吃完饭开始伊莱恩就很少说话，而且心不在焉的样子非常明显。
“明天…如果联邦的人要抓我们怎么办？”
伊莱恩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在轻松的一刻负罪感也在蔓延，因为她知道即使是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也绝不该说。
这已经算是犯罪了…或许还要上军事法庭…
“你在担心这个？”阿卡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接着他说道：“切茜娅会暗中配合，不用担心。自从琳总之我不会再让重要的人从我身边离开。
“嗯”
前一天晚上的小插曲模糊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伊莱恩在阿卡的腿上哭了好久，除了打湿了他的衣服，还沁湿了他坚如磐石的心。
阿卡牵着她沿走廊回到房间中间一路无话。窗外的天空比白天时暗了许多，流云则像在污水桶里沾过一样。
这灰黑色的城市背景并没有为二人营造出浪漫的氛围。
今天是他们四人几年来少有的放松机会，可除了艾伦，其余人都无法安心下来。伊莱恩一进入房间，就开始为阿卡准备换洗衣服。自打阿卡把身份给了她，她好像就成了他的贴身秘书，而且是非常贴身的。
“谢谢，我很快洗完就去找她们了。”年轻的叛军领袖走进浴室才感到放松，因为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在这个密闭的小空间里。
睡觉跟泡澡的美妙之处不在于休息，而是在于没人打搅，无事叨扰。
…………
她们一天都没打开过窗户，当电脑掉到地上乔安娜才发现自己睡着了。幸好它没砸在地上的水晶香薰台上。
青梅的酸涩充斥着房间，乔安娜的烦恼源自她苦苦追寻的归属感。无论在世界上的哪一个地方都无法找到温暖。
她从沙发旁的小木桌上拿起还剩下的半杯香槟。明天是舞会，一定会喝不少酒，虽然喝酒是自己的强项，但她今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厌恶这种能力。
“你没去睡会？”艾伦从卧室拉开门，吓了她一跳。
“刚才看电脑的时候睡着了，不睡了。他们应该快来了。”
乔安娜没找到鞋，只穿着袜子在木地板上走会非常滑，这间套房除了一间卧室，还有两个客厅，一个开放式厨房加一个容纳六个人的餐厅。这还不算上卫生间、浴室、观景台跟保姆间。
“一会儿给我挑衣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完全不在行。”艾伦从冰箱里取出一瓶苏打水，而他本人则完全没见过那个牌子。
“放心吧，估计你们三人的衣服都要我来选。”
乔安娜在餐厅的冰箱里找食物，不过就在她找的时候，周末跟伊莱恩摁了门铃。
“走吧，我们去买两件体面的衣服。”
如果不是之前乔安娜提醒，阿卡很有可能就带着他们以便装出席舞会了，至少国王的邀请函上确实也写了——不必拘泥于传统，我们相聚的目的是找到共赢的方式。
“买新衣服的钱，不是用自己的吧？”艾伦试探性的问道。
“本来我确实想给你和乔安娜买的，不过没想到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呵呵呵。那我就只给她买好了。”阿卡回答了妹妹的男朋友。
“哦，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看来真的不用带钱包了。”艾伦则选择了死皮赖脸。
他只穿着内裤站在玄关，伊莱恩刚要走进来，但只偷瞄了一眼就退到了酒店走廊，毕竟她知道乔安娜已经很不喜欢自己了。
“赶紧换衣服去，就你慢。”乔安娜瞪了他一眼。
阿卡站在门口，对于把妹妹交给这样的家伙他还是放心的。在叛军阵营里他们有不少朋友，但讨厌艾伦的几乎没有。这个家伙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就是普通。这种普通在这个充满伪装的世界里非常难得。
事实上在阿卡的认知里他发现每一个问题，就是包含自己在内他发现所有朋友都很普通。无论是艾伦还是吉尔伯托，甚至是圣子里的凯瑟琳，他们都鲜活的像个学生、商人和公司职员。
伊莱恩溜到阿卡身后说：“我去楼下等你们…。”
观光电梯的作用是观光，但它们大部分都是被安装在封闭的酒店或者商场里，伊莱恩不喜欢这种设定。马德里塔欧洲之星酒店有大概70多层楼，而她做了5分钟电梯却只能看到大楼内部
就连建筑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能只看外表吧。
从她穿着的灰黑色小罩衫，到无袖的白色连衣裙，再到那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鱼嘴高跟鞋，都是通过网络上购买的廉价货。当伊莱恩从大厅走到门口时，很多酒店的服务人员都向她点头示意。今天早上她还会觉得不自然，可一旦心里有了烦心事，这种不能持续影响到将来的烦恼就会变成无关痛痒的琐事。
漫天乌云的缝隙中还能瞥见一点点薄薄的蓝色，她站在马路边，等待着阿卡。
路灯释出的光，像是蛋糕上人们点燃的许愿蜡烛——没有人会在乎它们的亮度，人们点燃它就为了吹灭它。
而这正是她自己的宿命。
……
星历85年 3月10日 19:10 西班牙 马德里皇宫 帝王厅
这座世界上保存最完整且最精美的宫殿于1738年开始建造，1764年竣工，历时26年。
最早它是由伊斯兰托莱多国王为了抵御入侵修建在曼萨莱斯河左岸的一个堡垒，后费利佩五世殿下在这一基础上修建完成，皇宫外观呈正方形结构，类似法国的卢浮宫，而内部有超过2700个房间都是沿袭了当时流行的意大利风格。
亨利大公与现任西班牙国王费利佩九世殿下一起坐在正首的位置。
帝王厅内的拱顶壁画体现了西班牙君权的象征，上面绘制着西班牙君主时代的故事，而且特别突出了18世纪诸位国王的统治。
带花纹雕刻的镀金家具和天鹅绒挂毯刺绣都是来自意大利那不勒斯的手工制品，而厅内其余装饰都出自皇家作坊。
“以上就是列为的高见吗？”现年41岁的费利佩九世身材高大，虽然他比亨利年长近一轮，但坐在英气十足的卢森堡大公面前毫不逊色。
“总之，我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地球上的人。”法国总统要给人民一个交代，他们夺回了马赛，但过程及其狼狈，对于损失一名圣子无论是国家还是普通百姓很难轻易买帐。
“我也赞同。”俄罗斯总理并没有来到皇宫，而是采用视频的方式出席这次会议。
英国一直对爬虫的态度暧昧，但不管他们如何推脱。自0429号培养皿失控开始各国政府就不在依赖他们的数据了。
“女王殿下已将不列颠女王卫队的全员借给我了，届时他们会堵住周末可能逃跑的所有地方。”说话人是英国的第二外交大臣，此次马德里舞会英国仅派了他一人。
“不管怎样，我想提醒一下诸位。西班牙王室为这次舞会已经赌上了荣誉。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将背负谋害客人的罪名。”费利佩九世殿下目光如炬，他扫视出席会议的各国首脑。
“希望各位能遵守承诺。我不允许皇宫或皇宫附近沾染献血，这是我的底线。”
国王说完最后一句站了起来。虽然他不是这里最年长的领导人，但毕竟也是这座宏伟建筑的主人，所以各国元首都站了起来。
只是费利佩殿下很快又示意大家坐下。
刚刚坐在左手侧首位置的是他的女儿，本名诺玛·珍·费利佩·巴布罗·阿方索。她是费利佩九世殿下的独生女，也是传闻中西班牙唯一的圣子。
而人们之所以愿意关注她，是因为自打十七岁之后，她一直是欧洲王室公认的第一美女。
此时公主殿下搀扶着父亲走到门口，他们父女二人皆是一身戎装，动静之中透着王室自持的雍容与冷峻。
费利佩九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众人将目光聚焦在璐璐公主栗棕色的头发上。虽然只是背影，但大家还是能从纤细的轮廓里，感受到那份只属于她的精致。
“好的，我知道了，父亲。”
唯独这一句，她说的声音很大，就好像是为了让身后的人注意到她们谈话结束了一样。随即费利佩殿下没有停顿便走出帝王厅。
“父亲说，今晚请大家留宿在这里，晚些时候他有话对大家讲。”璐璐留着普通的齐刘海，军绿色的传统军装上是属于她自己的纹章。
在公主10岁的时候，国王费利佩九世授予公主金羊毛骑士团勋章。诺玛公主可以使用自己的纹章，该纹章依次由代表阿斯图里亚斯女亲王的王冠、卡斯蒂利亚王国的城堡、莱昂王国的狮子、阿拉贡王国红色条纹的盾章、纳瓦拉王国的绿宝石、格拉纳达的绿叶石榴花。
…………
星历85年 3月10日 21:05 西班牙 马德里太阳门广场
这座广场位于马德里市中心，在旧历1808 年5月2日那天，西班牙人曾在这里与拿破仑的法军浴血奋战。太阳门处于马德里的心脏地带，西南方邻近主广场，稍远处是王宫，整个广场呈半圆形，由10条街道呈放射状向外延伸。保安局大楼是广场中突出的建筑物，这是一座18世纪末新古典风格的宫殿式建筑。
蔻蔻跟安东尼站在这里等待伊莎贝拉，作为前劣质品小队的顾问，代号为“女王”的伊莎贝拉也被邀请参加明日的舞会。联邦政府希望借此得到两个结果中的一个，归顺或者击杀。
从旧历16世纪起，她们所站的宽阔阶梯就是著名的“谣言场”和“闲谈会”，甚至连文学大师塞万提斯和戏剧奠基人洛佩·德维加也常光顾这里。
“周末是个什么样的人？”安东尼·梅卡穿着一身灰黑色正装，头戴一顶绅士礼貌。岸惠子曾说他这么打扮只会让人更怀疑他的身份。
蔻蔻则穿着很简洁的白色长袖上衣与蓝白格纹短裙，俩人正以极其不和谐的搭配站在一起。
“应该是个…普通人吧。”蔻蔻在脑袋里检索了半天关于周末的印象。但除了普通两字她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描述。
“有意思…凯瑟琳也曾经这么说过。想不到你们俩对他的评价相同。”安东尼是个及其简单的家伙，虽然他的天赋可以说是半圣子中最高的。
他无法理解周末是因为他们虽然同样简单，但周末总是能把普通人只是想想的事情付诸行动。
“他就像那些星港的普通游骑兵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有时我们常常看不准一个人，主要是因为我们擅自就笃定了，完全矛盾的两个特征是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蔻蔻并不认为周末需要什么特征才会成为叛军领袖，生活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之所以每个人命运好似不同，完全是因为选择。
而周末恰恰选了一个一般人会排除的选项。
一阵急促的声音向她们走来，伊莎贝拉的个子比蔻蔻高了一头多，几乎到了安东尼的肩膀。现在她们不和谐的组会又多了一个懒洋洋的风格。伊莎贝拉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连外套都没穿。
而她一见到两人便问道：“你保证今晚能抓到周末？”
………
第十五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