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想留下来
他请求，她能把这首领之位让给冯楚楚。
——
她照做了，而后来只听厅长去见过虞桢。
自此，冯楚楚成了首领，再也没有人去找她的下落，要她的命。
她才知道，虞桢心里藏着事，这事有关冯楚楚。是他为冯楚楚规划，筹谋了这个未来。这些事，他不想冯楚楚沾惹分毫。
冯楚楚也是个聪明的人，很快便知道背后是厅长在搞鬼。
第二年，家国动荡。
冯楚楚以息门之力扳倒厅长，邹清也自请离职，不知所踪。
厅长倒台第二日，秘密被杀。
——
王金玉任由冯楚楚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就像当年一样，一路帮扶着柔弱瘦小的她。楚楚这个丫头，这些年过的实在太难了。
如今对楚楚的宠溺，可能也是为了弥补当年虞桢下狱，她却无能无力的愧疚吧。
“行了，堂堂息门首领，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师姐～”
冯楚楚擦了眼泪，靠在王金玉腿上默不作声。
“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陆千熙看着阿苗走了进来。
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镶细金的木制托盘，盘中放着一张卷成轴的纸张，绑着一根红色绳子。除此之外，还放着两张内容一样的契约和一个印泥。
看着阿苗将契约放到他面前，陆千熙试探地问：“敢问……”
“田苗苗，苗疆息门分支堂主，原姓果吕。你若是想找我麻烦，大可以随时过来。”阿苗打开印泥盖，镇定自若的说着：“小陆爷您看看，没有问题就摁手印。”
话罢，田苗苗将纸卷放到契约旁。
陆千熙自觉无趣，只好粗略看了一眼契约。确认没问题便准备摁手印，怎料手使不上力气。
田苗苗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便摁下了手印。而后，淡定地拿着其中一张契约离开了。
“不是！我走不动啊！”
陆千熙急忙想喊住她，让她给解了自己四肢酸软无力的症状，怎料这丫头跑得这样快。这会儿，他只能看着契约默默无言。
他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哟！你这是怎么了？”王金弗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你说呢？”
陆千熙没好气地费力撑着身子，稍稍有了些力气，却还是站不起来。
“你惹田苗苗了？”
“你是不知道，这金玉楼……”陆千熙放低了声量：“我很好奇啊，这息门这样做生意，不倒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咯。”王金弗上前给他喂了颗药。
吃了药还得好一会儿，他便同王金弗讲了田苗苗。关于交易的事，他倒是遵守约定，一字不提。
怎知王金弗瞪大眼看着他，而后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强盗说得真棒！还真是净踩雷！”
“田苗苗和她母亲被父亲抛弃，后来她父亲便是去做了这行当。再后来他父亲娶了他大哥的妹妹，她母亲便郁郁而终了。她可是恨透了他父亲啊，也难怪她跟你急。”
陆千熙听着他喋喋不休地讲着，已经恢复了力气。
“走吧。”
他捏紧了纸卷，带头走了出去。
王金弗也是无奈，感情我说了个寂寞呗。
——
“这是什么意思？！”
回到茗品茶馆，陆千熙和王金弗聚在桌前。扯开红绳，打开了那个纸卷查看起来。
上面赫然画着那个图案，还有几个小字：中川家族死士密令。
“感情就用这八个字诓我？”
“知足吧，八个字算多的了。”王金弗拿过纸卷，扔进了火里。
陆千熙看着火光，沉默了很久。
“这个图案是中川家族死士才有的密令牌，那就是说其他人看不到。那么陆老是怎么看到的？难道陆鸣叔是被中川家的死士……”
他没敢再说下去，因为看到陆千熙发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他。
两人对视了好久，陆千熙才出言打破了两人沉重气氛。
“还有个东西你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了抽鼻子，眨巴着眼让眼泪撤回去。随后，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圆筒递给他。
“你不早拿出来！”
王金弗急忙接过，看着这个物件直了眼。
圆筒形状，很小，只有大拇指一般大小。材质似乎像是青铜，上面还雕刻着杂乱无章的纹路。
“想问冯楚楚来着，被她那价格吓得我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卖了。”
陆千熙现在还难受得紧，为了那八个字就把自己给卖了。估计，全北平就他这一个人吧。
“嘿嘿！我怎么能把你卖了？还指望你带我发财呢！”
“什么意思？”
听了陆千熙这么问，王金弗把青铜筒递到他面前，道：“至少得是北魏的物件儿。”
他乐呵极了，大手朝陆千熙胸前这么一拍，道：“你小子可以嘛！元山眼皮底下还能带出这么个宝贝儿！里面应该还有东西。”
“里面还有？”陆千熙拿过仔细查看着，果然中间有条缝隙，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这样想着，就准备徒手扒开。
“唉！祖宗！别给弄坏咯！”王金弗急忙拿过来：“我还是去趟奇门遁甲找高通兄看看。”
陆千熙点点头，放心地把东西交给了王金弗。
——
张崇正回了旅社，当即便躺在松软的床上。
这几天可累坏了。
有些事，他也不愿意想。就这样安静躺着，没多久就意识模糊。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敲门。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开门。
是爷爷。
“爷爷，您怎么来了。”张崇正急忙让路，把张老请了进来。
张老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崇正一如既往，乖巧的坐在爷爷对面。
“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关于陆老的下落，这一趟并没有什么收获。”
张老听了，点点头道：“意料之中的结果，想必陆千熙也不会再去了。你收拾收拾，我们回长沙。”
“爷爷将我们都带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张崇正有些不明白，绝不该单单只是这样。
张老听了，沉默了，看来不打算回答他。
“认识他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他不会就这样放弃。再者，金弗的性子您也了解，他定会撺掇千熙再下去。”
“所以，正儿你的意思是？”
“我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