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兵苏禄国

    李飞羽叶枫和诸位世家沟通矿产开发的划分和开采的诸多细节，牵涉到上千万贯利益，故而双方锚株必较，到了最后周彧不得不把谢崇信也派上，帮助李飞羽叶枫，如此下来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才定下全部方案与诸多细节进度事宜。

    而此刻周彧的心思被苏禄国求援的消息惊动，与一众弟子沟通起来。其实，苏禄国此番求援与周彧也脱不了关系。周彧横扫麻逸群岛，导致爪哇族的海盗和土著纷纷南迁，大部跑到了苏禄本岛与群岛。苏禄王室这一支本是马来人，信奉佛教，甚为亲善，故而军力不强，疆域不出苏禄本岛。此番爪哇族的海盗和部落凶神恶煞来袭，加之有南方爪哇国背后窥探，让国王胡里南一时头疼不已，他北有麻逸的大唐天朝的安南都护府，南有南洋第一大国爪哇国，任何一个对于他都是无法抗拒的庞然大物，时刻都有覆国之威，再加上此刻爪哇族的海盗和部落在国境打劫作乱，一时间慌了心神。最终还是对爪哇族的恨意占了上风，加之大唐天朝一向宽待朝贡臣属的小国，故而他还是决心向苏禄国求援。

    南洋都护府不比当日，此刻已有二十艘2000料的远洋战舰，近八百近海战船，再加上新近招募的水手，足有二万余兵力，虽然对付爪哇国稍有不怠，但是横扫此前的手下败将却是毫不压力。徐庆凡有大将之风，最擅长海战，故而周彧先问他道：“庆凡，你看我们是否应出兵援救苏禄国。”

    徐庆凡昂然道：“天予毋咎，反受其就，请师傅给我十艘战舰，三百战船，七千军士，再请两位师兄祝我，我一月之内即可荡平苏禄全境，尽献苏禄群岛于师傅。”徐庆凡此前大小数十战，用兵最是沉稳，滴水不漏，因此周彧对他十分放心，且此番只是对付爪哇族海盗和部落，自当全胜。

    周彧问道：“若是爪哇国趁机出兵，你如何应对？”

    徐庆凡说道：“师傅争霸南洋，爪哇国乃是绕不过去的对手。我当击之。”

    周彧再问道：“苏禄王室该如何？”

    徐庆凡说道：“此番苏禄国王既然向南洋都护府求援，显然已是做了尽附我朝的准备，只要师傅给足他面子，允许他保留国柞，他应无不允之意。如果他实在不明白此间道理，我将为师傅除之，绝不污师傅之手。“

    周彧说道：“无需如此，你且带他来见我，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徐庆凡确有古来名将之风，兵贵神速，七月当日即出兵，实际上周彧徐庆凡还是高看了爪哇族海盗和土著，大部分爪哇族人已是惊弓之鸟，看到周彧军旗后就望风而逃，大半月之内就扫平苏禄群岛。再半个月后，爪哇国才姗姗来迟，派出一支水军来苏禄国水境巡视，但见南洋军军容鼎盛，更有二十艘大型战舰，比之爪哇国最大的战船也大了一倍，两者相差悬殊，故而不敢造次，徐徐退回。徐庆凡此番出兵极为顺利，也不愿再生事端，故而严阵以待，观望着爪哇水军离去。不过此番，两军虽然没有交锋，但各自心知肚明，两军必有一战，胜者就是南洋霸主。

    徐庆凡此番出兵，不到一个月就横扫苏禄国，逼退爪哇水军，不仅南洋震动，就连尚未离去的江南诸位世家家主来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周彧还有如此用兵如神的弟子，不亚于李飞羽。如此他们也留在马尼拉城不走，一来是想结识徐庆凡，二来苏禄国既然已经纳入南洋都护府境内，那么苏禄国境内的矿产物资自然又是一块大家欲瓜分的肥肉。

    临近十月，徐庆凡等了一月也不见爪哇国有什么动向，遂让两位师兄领兵，带着苏禄国王胡里南来马尼拉城拜见周彧。胡里南初至马尼拉城为周彧突发奇想建造的椰子宫惊到，视为上天赐下的仙宫，周彧乘机把弟子和诸位世家来人介绍给胡里南，胡里南见到的都是大唐第一等杰出的人才，不免为大唐的人文风貌给倾倒，故而主动提出献纳其国，归附大唐。周彧心中明白，他此前收复麻逸群岛和此番胡里南提出归附大唐，并非畏惧他的兵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稽古天地初开，华夏即立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大唐朝乃是华夏正朔，拥有大义的名分，故而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汉食，习汉字，从汉俗，方才有胡里南此举。

    周彧志在整个南洋，故而不愿为了苏禄国一地就丢弃了天朝以仁德服人的大义名分，且苏禄国军力积弱，就连苏禄本岛都不过只占了小半，故而劝慰苏禄国，大唐绝无尽纳其土，取代苏禄王氏之意。只需苏禄国重新上朝供奉即可，并且赠予胡里南一千匹绢，二千匹布,三百担茶叶和一百箱瓷器，胡里南一听大唐不仅不要他的王国，而且还赐予他如此多大唐物产，价值不下苏禄国数年之产出，一时间大喜过望，语无伦次起来，方久他镇定下来，胡里南他毕竟是一国之主，知道苏禄国对于大唐不过而言不过是一边陲蛮夷部落，连一小国都不算，休说大唐皇帝，就是眼前南洋都护府都督周彧，翻掌之间即可灭其国。故而他为了结交周彧，主动提出两点，一来苏禄群岛有两处铜矿，一处在苏禄国境内，一处在苏禄本岛的最南方，都是斑岩铜矿，矿脉暴露在地面，极易发觉，可惜海商万里迢迢而来从无一人采购铜矿石，加之苏禄国小国寡民，也无力开采铜矿，愿献于南洋都护府；二来，他欲亲自前往大唐进京拜见皇帝，胡里南心中也有小算盘，周彧此时答应他不灭其国，但不保证他以后还是这个想法，或是换了一个都督该如何？但若是他亲自进京朝见周帝，等周帝封赏下来，则名份已定，再也不用担心南洋都护府侵占苏禄国。

    胡里南此等提议，周彧于情于理也不会不答应，一来只要苏禄献上铜矿，那么侵占此国的实利就没有了，二来胡里南愿意进京朝贡既可以满足皇帝的万国来朝的心思，也能堵住朝中少数人对南洋都护府频繁用兵的质疑，一举两得，至于胡里南那点小算盘，周彧隐隐约约也可猜到，但人生境界不同，自然也似乎不以为意。

    周彧一边留下胡里南在马尼拉岛尽情接待，一方面遣叶枫宫元生和长老白树德，以及诸位世家前往苏禄国考察胡里南口中的四处铜矿。一月后，白树德盛上一份报告，称苏禄国境内那处铜矿约和麻逸群岛的铜矿规模相仿，一年或可产二三千万斤铜不等，而在苏禄国外苏禄本岛最南尽头的那是一处大型的铜金矿，其利益或可与王家签下的拉普拉普岛的铜金银矿相仿。诸位世家和白树德一同前往勘察，自然得出的结论差不多，故而诸世家几近痴狂，周彧位高权重固然不方便拜访，但是李飞羽叶枫的房门差点要踏破，就连周彧其它几位弟子门外每天都有人造访。

    由于此前已经答应把麻逸群岛的那处铜矿交由陆家开发，故而此次苏禄群岛的一处铜矿则交由顾家开发，两家每年都可有百万贯以上的利益，故而皆大欢喜，不伤和气。至于那处罕见的铜金大矿,周彧一时间也没主意，最终还是叶枫建议暂且留着，待价而沽，周彧也应听从弟子意见应允下来。

    十一月，江南诸世家及苏禄国王胡里南出海前往大唐，冬季本不是出海时节，但此番江南世家做的都是千料以上的远洋大船，加之走的还是延海岸线航行的近海航线，故而并不担心。南洋都护府此番接纳苏禄国投靠，并且进占苏禄本岛，如今治下不算苏禄国占地已有方圆千里，民三十余万人，近六万户，无论疆域人口都大于安南都护府，因此周彧和弟子们商议后，上表奏请升南洋都护府为上都护府，升李飞羽任副都督，叶枫任长史，宫元生任别驾，谢崇信任司马，并以南为首字，按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的顺序，建立南天军，南地军，南玄军，南黄军，南宇军五支水军，奏请分别以徐庆凡任南天军指挥使，徐凡任南地军指挥使，王大山任南玄军指挥使，本地汉人子弟王南任南黄军指挥使，宋莘任南宇军指挥使。周彧此番上奏也流露出他对弟子的安排，李飞羽为弟子之首，而叶枫宫元生任谢崇信未来将以文事晋升，而徐庆凡徐凡王大山三人从军打拼，而汉人子弟王南宋莘从本地部落一员升为大唐一军之指挥使，也算是当初五大部落效命的回报。周彧此番上奏，携开疆辟土之战功，加之有苏禄国王胡里南亲自上京朝贡，自然没有不通过的道理，因此他以李飞羽徐庆凡主管军事，叶枫为文职之首主管内政，再有宫元生辅助负责财计税支，一心扩军备战，此番南洋都护府直面南洋第一大国爪哇国，再无苏禄国作为缓冲，因此三年内与爪哇国必有一战。

    大唐显德三十年四月，朝廷御使旨意抵达马尼拉城，升南洋都护府为上都护府，升周彧为从二品大都督，升李飞羽任从四品副都督，叶枫任从四品长史，谢崇信任从五品司马，任以徐庆凡任南天军指挥使，武职品级为正五品；王南任南黄军指挥使，从五品；宋莘任南宇军指挥使从五品。如此一来，诸位弟子及王南宋莘都有了朝廷正经出身，而且由于前番战功与设府的政绩，相较于他们的品级已经大大超越同龄人，前途一片光明，自然人心鼓舞，大家无不奋发，一心想与爪哇国一战。

    如今，南洋都护府已经有五军建制，兵士三万人，其中汉人南洋人各占一半，2000料战舰五十只，其中三十支是江南十八大船行今年新下水的战舰，全部交付于南洋军，护送朝廷御使一同前来。此等战舰一艘船长管带水手武士等就需四百名，故而周彧军等若过半的水军都是远洋海军，如此一来，实力大增，至少不再担心爪哇国的水军了，不过若是消灭爪哇国也是力有未逮，因为爪哇国虽然水军不是特别强大，但举国上下足有十万大军，且军士勇猛善战，极难对付。故而周彧按下心思，一心备战，南洋都护府向江南十八大船行预定了二百只2000料的远洋战舰，如今刚刚交付五十只，休说二百只全部交付，就是只有一百只远洋战舰也足以横扫南洋水域了。可以，江南十八大船行造舰能力不足，且还有部分船只需要充入自家商队，故而每年只能交付三十支远洋战舰，若是船厂全数扩大了，倒是可以每年交付近五十只二千料的远洋战舰。如此一来，至少还需四年时间，南洋都护府的二百只远洋战舰才能全部到位，不过周彧估计无需等待那个时候，基本上在二三内两军就有一场决定胜负的海战，若是南洋都护府胜，爪哇国分为东西本岛与群岛，那时南洋都护府则可择一攻之。若是爪哇国胜，则南洋都护府三年之内再也没有挑战爪哇军的能力了。

    大唐显德三十年五月，胡里南亦返回苏禄国，李宗训赐他一块金印，刻有苏禄国王印，并承诺世代保护苏禄国不受外侵，并赏赐无数，胡里南如此对大唐彻底归心，兴高采烈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