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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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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妮刚被抱回来时,卓秀芝打开襁褓,从里面掉落出一个小婴儿带的银镯子,可能还没没来得及给婴儿带上,就被偷走了。

    卓秀芝和方大川一商量,先收藏起来,等孩子大了再给她再说明情况。

    这时期银镯子保不齐也算“四旧”孩子又是被弃养的,别再给孩子惹来麻烦。

    卓秀芝翻出了襁褓中带来的另一只银镯子,两个镯子放在一起就是一对,货真价实。

    “这上面好像有字?”方大川低头盯着镯子开口处的镀金圆球,方文从妈妈手里接过镯子仔细辨认圆球上的字迹。

    “好像是个星字,”再接过另一只镯子,镀金圆球上也有字:

    “妈,这边是个然字。”

    “星然?这是不是三妮父母给取的名字?”卓秀芝举着手镯陷入沉思。

    “妈,我们可以找牛所长帮忙,问问谁家有买过这种镯子?”

    “傻儿子,这镯子现在可买不到,一看就是老物件,付姨为啥不收?就是怕有些人给当成四旧没收了。”

    “那,这还是找不到三妮的父母吗?”

    方文一心想找三妮的父母,并不是不想要三妮在方家,方家人都认为三妮是被人贩子偷出来的孩子。

    “慢慢来,等爸爸明天这个班回来,去找牛所反应这个镯子的情况,让牛所留心帮着打听着。”

    “对,把镯子拿给牛所看看,他心里也有数。”

    “行。”方大川答应了媳妇和儿子的要求,看看时间不早了,去把炉子上的热水到在脸盆里。

    “三妮,走,洗脸去。”方文进大屋,看见三妮手腕上被方武给画的手表,瞪了方武一眼:

    “晚上要洗漱了,你给她画个手表还要多费胰子。”

    “那就别洗了,我今天画的最好,是上海表。”方武自鸣得意的跟在后面嚷嚷。

    “行了,快去洗,一家一盆水。”方大川拉过三妮,三妮急忙护住手腕:

    “爸爸,我这是上海表,不能洗。”

    方大川用手粘上水给三妮洗脸,笑着回答女儿:

    “上海表不怕水,你二哥给你画的是假的上海牌表。”

    “不是,画的就怕水,爸爸的表就不怕水。”

    卓秀芝走过了,手里拿着一块白净柔软的小毛巾,把三妮的小脸转过来,一边擦一边说:

    “你爸爸全身就那块表值钱,那是工作需要。”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是十万里行车无事故的劳模。”

    “过了今年就快要二十万了。”方武纠正妹妹。

    “妈妈也是劳模。连续五年的劳模。”方文给三妮补充家庭知识。

    “啪!”三妮搂着卓秀芝的脸亲了响亮的一口,卓秀芝也回了响亮的一口。

    “爸、妈,我们明天上学可能就要放寒假。”方文想起了从供销社回来路上遇见同学。

    “谁说的,哥,太好了,不用起早了。”方武高兴的用脚拍洗脚盆里的水,“啪嗒、啪嗒。”

    三妮看着好玩也跟着学,在自己的小盆里拍水,被卓秀芝一把抓住小脚丫。

    “怎么这么早就放寒假,不是还没考试呢吗?”方大川最怕学校不上课,老想让孩子多学点知识。

    “不上就不上吧,上学有一半的课都停了,无非是坐在教室里打闹。”

    卓秀芝偷着去过学校,看到的是大儿子控制力好,能闹中取静;小儿子是入乡随俗,有人闹他看热闹。

    方大山晚上回来已经后半夜了。

    悄悄的进了自己的小屋,才发现里面暖暖和和的,大哥方大川坐在炕头迷糊着等他。

    “大哥,”半睡半醒的方大川被推醒,看着脸蛋冻着彤红的方大山埋怨道:

    “你不是说去找牛所说点事吗,是不是又跟着牛所去办案子啦?”

    大川知道弟弟大山的脾气,十分的严正不阿,和牛所特别对路子。

    “大哥,你困不?”方大山摘下棉帽子,把汗侵湿的帽里子翻向外,放到炕头烤干。

    “不困,你有事?你这是去哪了,帽里子都蹋湿了。”方大山猜是弟弟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量。

    “哥,有件事和你有点关系,关系不大,说给你听听。”方大山回来路上就想好了,要给大哥提个醒,也是让他给他的徒弟任林敲响警钟。

    “啥事?你说。”

    “任森找过你们给捎带东西吗?”

    “任森?没有。”方大川笑了,还以为是啥事。

    “这一点你还不相信你哥,我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

    “你不会做,你徒弟呢?”

    “你说任林啊,不会不会,我对他管的可严了。再说,他有啥事都会给我说。”

    “那,他就是不告诉你呢。”

    “我俩一个机车,他带东西我也能看见啊。”

    “哥,你每次都会检查他的旅行包吗?”

    跑察哈尔是要住一晚职工宿舍的,每次师徒两个都要各带一个旅行提包,里面装换洗的内衣啊、袜子啊和牙缸牙膏剃须刀这些物件。

    经方大山这么一提,方大川还真想起来,有几次任林的包特别大,自己问他,他说上次的脏衣服忘了拿出来了。

    “大山,可不能瞎说,任林不会做违纪的事。”

    方大川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弟弟,你不能怀疑一切吧。

    方大山发现了哥哥不高兴的语气,知道自己说的有点急,先倒杯水给大哥,自己脱鞋上炕,和哥哥坐在炕头把今儿下午和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方大川。

    下去方大山和牛所两人去了市里,正好老肖在办公室,说了他俩的想法,老肖也赞成。

    三个人开着市局的吉普车赶到靠山屯,找到屯子书记,说明情况,书记二话没说就确定了一户人家。

    “这罗老歪家,前几天遭了难;他家二小子雪天赶路迷了雪,在路上打圈圈,等罗老歪带人找到时,冻僵在路边。”

    “当场众人用雪搓热了身子和双手双腿,算是捡条命,可惜左脚的鞋有个洞灌风,左脚彻底失去知觉。”

    老东北人都知道,人在要冻僵之前会产生幻觉,身边有火堆,绕着火堆转圈走,越走越热,最后人就彻底冻僵。

    书记介绍完罗家情况,前面带路,四个人到了罗老歪家。果然罗老歪没在家,说是去走亲戚了。

    书记把牛所三人来的实情告诉了罗老歪的媳妇,本来已经红肿的眼睛又稀里哗啦的留下眼泪:

    “书记、公安同志,谢谢你们啊。你们说的俺都记在心里啦,以后我会看着老歪。这次要不是二小子住院截肢要钱,俺家男人也不会冒险走这条路。”

    “是啊、罗老歪每年都是把皮子上交给供销社,这几家猎户数他上交的最多。”书记帮着说情。

    “书记、老罗媳妇,我们来就是不想让他犯错误,你知道他去了哪个屯子的亲戚家?”牛所的话很温和,老罗媳妇还是怕。

    “哎哟,你就说吧。人家公安同志是来帮助老罗的,不然人家公安就等着他私自卖皮子时抓他多好,还用得着跑你家里找他。”

    在书记的劝说下,罗老歪媳妇说了自己娘家的屯子,三个人又带着书记开车三十多公里,进了更深山里的屯子——熊瞎子屯。

    找到了罗老歪,说了情况,把罗老歪带回来靠山屯,就已经天老黑了。

    从罗老歪口中得知,赵旺生不是一次找他买皮货,前几年找他,罗老歪都拒绝的很彻底,他是老实人,打猎物剥皮子上交供销社换点粮食,其他的他可不敢。

    据罗老歪说:赵旺生还提过几次让罗老歪帮他打听谁家有虎皮和虎骨,他高价收。

    “你给他打听到了吗?”牛所和老肖听到虎皮虎骨有点绷不住了,这可是国家三令五申不许的。

    私自交易东北虎的虎皮和虎骨那是要入刑的。

    “没有,俺听着他说都想跑,哪里还敢打听。”

    “这就对了,以后不能和这种人来往。”书记赶紧敲警钟,他也怕罗老歪牵扯进去,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我们把你的三张皮子带走,这次不给你处罚,一是你还没有私下交易,二是家里实际情况可以考虑,这三张皮子我们拿到市里供销社争取给你多换些钱,给孩子治病要紧。”

    牛所的一番话,罗老歪不顾面子的抹起了眼睛。

    “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就走了。你们也收拾收拾明天去市里医院吧,争取早点把手术做了,保命最要紧。”

    “知道了,公安同志,谢谢啦啊!”罗老歪两口子千恩万谢,就差磕头了。

    临出门前牛所把兜里仅有的五块钱掏出来放到炕上,老肖也是掏出来三张一元的票子,还有点毛票;大山也把早上佟晓舟给的两张两元的票子一起塞给罗老歪。

    罗老歪捧着一把钱,头低的只能看见脖子。

    几个人刚走到车门口,罗老歪从院子里追出来,

    “书记,公安同志,俺,俺有事汇报。”

    几个人诧异的停下脚步,罗老歪三步并一步的跑过来,不好意思的说:

    “公安同志,刚才俺媳妇一句话提醒了俺。记得两个月前,铁路上那个姓赵的同志来俺家找我时,手里提着个包,当时俺也没心思和他做买卖,就没上心。

    赵同志往外走时不小心包掉地上,给露出来一截,被俺媳妇看见了是虎皮。刚才俺媳妇提起,俺回想了当时好像是他说了那么一句,刚收了一张好皮子。”

    牛所和老肖互相对了个眼神,还是牛所发话:

    “你想想当时他说没说是从哪个屯子收的?”

    “没说,因为我俩就说了不到十句话,他就走了,临走还骂我是倭瓜蛋子,不熟。”

    “行,我们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以后想起什么就直接给我们打电话。”牛所早就把所里电话号码给了书记。

    “一定一定,请公安同志放心。”

    一路上老肖和牛所商量了罗老歪反应的虎皮的事情怎么处理,最后确定由牛所找赵旺生了解情况,具体从哪里收的,卖没卖,了解之后再定怎么处理。

    老肖开车先把大山和牛所送到了铁路派出所,自己直接回去市局。

    “大山,你先回家吧。”牛所在派出所门口撵大山回家,根据以往的经验,就是有行动不让大山参与,毕竟他是乘警,不是派出所正式编制。

    方大山琢磨着是要去找赵旺生,就先头里赶到赵旺生家附近藏了起来。

    眼看着牛所带着两个公安进了赵旺生家,还没有五分钟好像就被轰了出来,大山躲在一家门柱子后面,听得一个小公安愤愤不平的骂道:

    “这家伙太猖狂了,就仗着他姐夫是站长,就想骑咱们脖上拉屎,还吓唬牛所,他能供出一串人名,让整个铁路地区都受牵连。”

    “行了,行了,牛所还没说话,你就和他掐起来了,咱们这是办案,别忘了身上的制服。”

    另外一个公安训斥小公安,三个人走远了,方大山一路琢磨着小公安的话回到家,此时给大哥说了越发不安。

    “大哥,你有时间可得好好问问任林,别是有事瞒着你。”

    “放心吧,不能。啊,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方大川说着离开偏厦子,回到正屋,心里也是担心任林。说是不能,那是安慰自己弟弟。

    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守法守纪,是个憨厚的,就怕他哥任森那边出事。

    任林对任森那是没的说的,有啥好吃的好穿的,都给他哥任森留一份。他哥有事他头拱地也要帮忙,如果任森开口让他在机车捎带东西,还真有可能瞒着自己。

    第二天方大山上班一忙活,就把这件事暂时忘了,可是不久后方大川就因为赵旺生的私卖虎皮案,差一点上了察哈尔的铁路局通报,差一点丢了工作,这些都是后话。

    论赵旺生害人的本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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