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纸相思寄南北(8)
承明殿。
“属下调查了贤妃一家，她入宫前在家中过得很不好，她是因为瑞王侧妃的关系才得以被瑞王挑中进入宫中的。入宫前她曾请过师父刻意练过嗓音。还有，如陛下所料，她会武功。”
屋中烛光摇曳，轩辕凛闻言神色没有任何改变，只淡淡地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无幻隔着帘子见没有声音传来只能又继续开口。
“陛下要不要处置她？”
“不用，派人盯着她即可。”
……
轩辕凛翻过年来就开始厉兵秣马。
——
又是一年上元节。
萧惜月和轩辕凌带着轩辕决的五个孩子一起放孔明灯祈福。
轩辕凌看着她十分诚心地闭着眼睛便不由地问道:“是不是许了什么愿？”
“嗯，唯愿山河无恙。”
轩辕凌笑道:“寻常人许愿都不兴说出来，你怎地我一问你就说了。”
萧惜月也轻笑一声:“累得慌，不想打哑谜。”
轩辕凌点点头:“那恐怕你的愿望难以实现了。”
萧惜月心下一顿，对着旁边的眉娘和椿茶道:“你们把孩子们带回去睡觉。”
二人应下走了。
萧惜月才转过头来:“他开始了是吗？”
“嗯，过完年七哥就开始整顿军队，这两年来北晋国力大增，远超东嵩和南越。”
萧惜月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矛盾重重。
轩辕凌见她蹙着眉，心里却开始害怕，他突然拽住她的手道:“惜月，我们不要去管他好不好？我们带着这些孩子还有霆儿，我们隐居起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远离这些。”
萧惜月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轩辕凌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萧惜月两手抵着他，挣扎着想出来，然而却被抱地更紧。
“你知道吗？你在城楼上第一次拒绝我时，我原以为我对你不过就是一时的喜欢罢了，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虽然难受但也还能好好地做我的宁王。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即使我远离京都，你仍然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你的一颦一笑竟然会成为我的毕生追求。这么多年，你几乎慢慢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萧惜月闻言动作停了下来，生命的全部，她要怎么拒绝他，何种拒绝都是在挖他的心，她对轩辕凌，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那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就像对待一个友人，一个知己。
“我可以忍受一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可是若是七哥来找你，那么我连这点念想也没有了。”
“他即使来寻我，我也不会回去，何况是我负了他，我在他面前只有惭愧。且他如今有后宫佳丽，想必是早就忘了我。”
轩辕凌仍抱着她不想撒手:“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接受我吗？既然七哥已经放手，你就别再想他了好不好？”
萧惜月闻言却蹙眉，她不接受他并不是因为放不下轩辕凛，对于轩辕凛，她其实已经放下了，她不是没有情爱就不能活的人。
“与他无关，我对你只有朋友之谊，没有男女之情。你先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轩辕凌此次好像是下了决心，把她拉近贴着她的鬓间说道:“你若是想我死，就尽管拿刀子戳我的心。”
萧惜月头疼地紧，他们轩辕氏的子孙果然是一个模样，一样的执拗。
“你……你给我点时间。”
轩辕凌闻言眸子如星星般闪耀，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慢慢放开她，盯着她的脸道:“真的？”
“嗯。”
很简单的一个字，他却觉得为了这他已经走了千山万水。
……
承明殿里，四更天上。
轩辕凛被噩梦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在床沿上坐了一会，便朝外面喊了一声。
裘德望本也就在外面眯了一会，陛下刚刚睡下没多久，他才得以眯一会，没承想陛下已经醒了。
他忙不迭的进去。
“去把无幻叫来。”
裘德望不明所以:“现在？”
“有问题吗？”轩辕凛觉得这些奴才还是得重新训练，没有自己在王府的那些用的顺手。
“没有，没有，奴才马上去。”
裘德望立马跑了出去。
无幻很快来了，也是在睡梦中被拉起来的。
“参见陛下。”他只能隔着帘子行了个礼。
轩辕凛拿手撑在头上，神情有些晦暗，低低地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无幻有些明白不过来，虽然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个“她”是谁，可是陛下根本没有吩咐过自己去探听王妃的情况。此时问这个问题，他也是一无所知。
“这……属下不知。”
轩辕凛闻言眼眸一闭，脸色瞬间阴沉，无幻跟在自己身边多少年了，还是这么个榆木脑袋。
“那还不去查！”
无幻应下赶紧出去了。
……
没过多久，就带回来了消息。
彼时，轩辕凛刚从给轩辕冽接风洗尘的宴会下来，二人在御书房说话，轩辕凛破天荒头一次夸了轩辕冽。他这个弟弟勇猛有余，计谋也有。唯一的不足的就是太过冲动了。但此次稳定西川，却是立了大功。看来这些年着实长进不少。
“跟在七哥后面，怎么着也得学会些本事。”
轩辕凛笑看着他，叫着落座。
无幻来时，二人正谈笑风生。
轩辕凛瞥了一眼无幻:“什么事？”
无幻看了一眼轩辕冽，却不知该不该开口。
“无妨。”
“属下派去的人去了云梦泽，带回的消息说……”
无幻看了一眼轩辕凛，不知怎么开口，这要是说出来恐怕今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御书房了，但是不说的话这么大的事要是被陛下知道自己隐瞒不报，脑袋恐怕都会被削了去。
“说什么？”轩辕凛睨了他一眼，神情已有些不悦。
“王妃……似乎是生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