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纸相思寄南北(3)
太后打量了她一眼，心下了然:“你既伺候过陛下，平日里也该对他尽尽心，没的身为嫔妃只顾自己平日里玩耍享乐！”
林秋舒被训得面红耳赤，不发一言，人群中却有一人笑出了声。
众人闻声都看向她，太后眼神凌厉地扫在她身上:“滚出来！”
只见一长相十分甜美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她一上来便跪在太后面前。
“叫什么名字，为何发笑？”
“臣妾昭仪裴氏，乃虞城太守裴光之女，工部侍郎裴修竹之妹，裴婉儿。至于为何发笑，因为太过好笑，一时忍俊不禁，还请太后恕罪，臣妾愿领责罚。”
太后闻言正眼瞧了她几眼，裴婉儿长得虽然不算闭月羞花，但也是明眸皓齿，姿色天然。特别是她一笑，更显少女的天真烂漫，纯白无邪。
“你刚才说太过好笑？什么事好笑？”
裴婉儿眼波微转:“我们倒是想伺候陛下，但也得他允许不是？”
太后闻言睨了裴婉儿片刻，又看了一眼王挽星，后者微皱了一下眉毛后很快舒展开，见太后看着自己，微微低了低头。
“既如此，那哀家便给你这个机会，皇帝生病这些日子，你都在跟前侍疾吧，若以后皇帝身子有什么不爽，哀家便第一个找你。”
裴婉儿有些所料不及，但也只能跪下谢恩。
接下来的日子，承明殿里除了一些宫女太监，就是裴婉儿每日照顾着轩辕凛。
她恍惚间总听见轩辕凛叫着谁的名字。
——
萧惜月生产之后，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她一转醒，赫连渊便抱着孩子到了她跟前，萧惜瑶也凑上去看。
“是个男孩。”
赫连渊叹了一声继续道:“若是个女孩多好。”
萧惜瑶剜了他一眼，笑道:“男孩女孩跟你又关系不大，瞧着这张小脸，生怕我们不知道他爹爹是谁一样。”
萧惜月盯着孩子看了一会，的确，这个孩子长得太像轩辕凛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是个女孩的话，我定然要收她为义女，男孩嘛，差点意思，不想收了。”
萧惜瑶噗嗤一声笑出来。
眉娘在一旁看着三人温馨的场面，心中也觉得温暖，她这一路陪着萧惜月走来，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如今只盼着这种平静的日子能好好过下去就是再好不过了。
赫连渊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男孩，但萧惜月在月子里的时候，抱的最多的便是他了，最终还是拗不过萧惜瑶，收了这个孩子为义子，哪知他的见面礼不是什么金银玉器，而是一把短刀。
吓地萧惜月把孩子抱过来好一番哄了。
“慈母多败儿，你这可是男孩，将来我可是要带他征战四方的，你没得把他养成了女儿心性。”
萧惜月啐了他一口:“要征战四方，你自己去，我的霆儿绝不兴那些。”
“霆儿？轩辕霆？你已经起好了名字？”
萧惜月微微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萧霆。”
赫连渊挑挑眉，一脸笑意。
“萧霆，姐姐，这个名字好，就算是我们萧家的儿郎了，跟轩辕家没有任何关系。”
萧惜月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赫连渊看着这姐妹两个一拍即合，不禁连连摇头，要是轩辕凛知道自己的儿子都不跟他姓，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
轩辕凛高烧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上退了烧，人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微微皱了眉:“出去！”
裴婉儿瞄了他一眼，心里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这个男人既是天子，又生得如此得俊美不凡，连皱眉都这么好看。自己在他病中一直照顾着，唯一的好处就是大饱了眼福。
“哦。”裴婉儿说完便走到了旁边，垂眸站立。
轩辕凛瞥了她一眼:“让你出去，你耳聋？”
裴婉儿闻言把他在自己心里的好感大大打了一个叉，陛下的脾气太差了，太暴躁了。
“太后让臣妾伺候在侧的，陛下若不想还是亲自禀明了太后的好，臣妾人微言轻，不知道听谁的。”
轩辕凛闻言微微敛色，这天下除了萧惜月之外竟然还有女人敢顶撞他。
“你叫什么名字？”
“裴婉儿。”
话音刚落，无端就进来了，轩辕凛瞥了一眼无端，对着裴婉儿道:“你先下去，太后那朕自会交代。”
裴婉儿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无端看着裴婉儿的背影，一张雌雄难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你生病这两天，可是她一直在你身边伺候着，虽然笨拙了点，但也还算尽心。”
轩辕凛睨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我刚才听你对她说话倒还算温声细语，你对女人这么温柔的这还是第二个，你是不是动心了？”
轩辕凛闻言脸色不悦:“再说废话就滚出去！”
“滚出去就滚出去，谁怕你啊？当了皇上了不起了！”
无端脸色铁青，转身就走，想了想顿了下来，又走回来道:“我瞧着你病体初愈，不跟你计较！你这次为什么生病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轩辕凛怒意还没消散，不发一言。
无端叹了口气道:“快一年了，你也该放下了，我瞧着你这后宫里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都挺好，没得一定要她。”
轩辕凛仍然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那块玉璧熠熠生辉。
无端瞥了一眼玉璧，接着道:“你母亲一生为情所困，是师父最不喜的，你可莫要步上她的后尘，令师父他老人家晚年又为你操心。”
轩辕凛把玉璧收了起来，放入了怀中。
“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王妃去年身体消瘦可不是她心内郁结，而是她自己故意为之。”
轩辕凛终于抬头:“什么意思？”
“她问我讨要节食药物，那药吃了就吃不下去饭，身体便会日渐消瘦，平常人熬不过半年，便会撒手人寰。”
轩辕凛听到此处又是一阵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眸子闭了闭，又睁开:“谁让你配合她行此事的？”
“她根本就对你没有任何真情，宁愿死都要离开你，我为何不帮她？”
轩辕凛拿手撑在腿上，抚着额头，整个人说不出的挫败。
无端见状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默默地出去了。
自那之后，轩辕凛每日的汤药都是裴婉儿继续伺候着，轩辕凛虽仍然是冷冰冰的，但对她比对其他人要好很多。
太后来看过几次，见他们二人还算和谐，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对自己的决定甚是满意。王挽星来过承明殿一次后，见到二人如此，回去后便是冷笑不已，自此之后，再也不来，彻底对轩辕凛死了心。
忍冬看着坐着写字的王挽星不忿道:“陛下这下好了，终于得了个解语花。”
王挽星自顾自地写字:“这世上不存在一心一意的男子，陛下也不例外。”
“可是小姐也算是陪伴了他多年了，他对您竟然还不如一个刚认识的女子！”
“凭她是谁，还不是沾了姐姐的光，林美人是长得像她，裴昭仪是性子像她，如此借人之势，能得宠到几时？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