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局中人(3)
路的前方，轩辕凛的贴身侍卫玄风正等着他。
“属下参见王妃，王爷有事先回去了，请王妃去西华门上马车。”
萧惜月淡淡地点了点头。
上了马车，眉娘看出萧惜月一直心不在焉。
“宫里是有什么不妥吗？小姐？”
萧惜月微微摇了摇头。
“宫里没什么不妥，只是我不喜欢罢了。”
“夫人和小姐说过一样的话呢。”
“母亲也去过宫中吗？”
“当然去过，夫人一嫁进将军府就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不过她进宫的次数寥寥无几。将军因为夫人说不喜欢宫中，便举家住在汉水那边，十年之中连入京也不过几次。”
萧惜月闻言淡淡地笑了笑道:“这倒是真的，我到现在都分不清京都的大小街道，连东南西北都要靠人指着去。”
“不怕，小姐以后在京都住久了，多出来逛逛，便都认识了。”
“我倒不想认识，以后一些命妇夫人的聚会能推则推，告诉佩娘，在外一律宣称我身体不好，不能成行。”
“这……”
……
等到萧惜月回到王府时，就见一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前厅，此人长相上……美得雌雄难辨。
“这是药王的得意弟子，神医无端。”佩娘在一旁向萧惜月介绍着。
轩辕凛不知是从哪里进来了，一进门，连看都没有看无端一眼，而是径直走向上座，坐了下来，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把脉。”
“欸，你不是说辰时就能回来的吗，这都午时末了，本公子千里迢迢而来，却在此地等了你一个多时辰，我不管，诊金翻倍！”
“随你！”
无端得了肯定的回答才看向一旁的萧惜月，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着她。
萧惜月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
“王妃坐下吧。”
萧惜月刹那间有些懵，这是要给自己把脉吗？
她确实有病，但是轩辕凛如何知道？
便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一直垂着眸，她便慢慢坐了下来，伸出手。
眉娘和如初一直跟在她旁边，警惕地看着无端。
无端拿了个帕子，放在她手腕上便开始把脉。
良久，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针，往她的合谷穴上一插。
“嘶”萧惜月立马觉得有些疼。
“如何？”
“什么如何？”
“这针下去什么感觉？”
“……有些疼。”
“怎么个疼法？”
“似乎……有些酸疼。”
“那便是了。”
萧惜月闻言收回手，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你这是早年便落下的毛病，应该是被人打断过筋骨血脉，五脏肺腑都有受损，然而却又得遇奇人，为你接骨疗伤，重塑脉络。但是，他应该也没有能耐能完全治愈你，按照你如今的脉象看来，你顶多还有两三年的时间。”
在场的人听到最后一句，都唏嘘不已。眉娘的眼眶又开始湿润，别过头去，准备抽泣，就看到佩娘朝她摇了摇头。
轩辕凛只紧皱眉头端坐着，脸色十分阴沉。
萧惜月淡淡地收回目光。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哦。”
“你不害怕吗？”
“我早就知道了。”
“欸，但是你命不该绝啊，你遇到我了哈哈哈哈。”
轩辕凛一个不悦的眼神射过来，无端立马止住了笑声。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先吃着，一个月为期，我再来复查，看效果如何，至于药材什么的，虽然都是稀有之物，但是你们府上应该都有啊，没有的让轩辕凛给你去寻，他路子多。”
如初和如婧闻言喜笑颜开地看着无端，眉娘更是一副看救世菩萨的模样。
无端很快些拟好了方子，佩娘立马上前接上。
“还有一点，你不能习武啊，也不能劳累。”
“师公早就吩咐过。”
“师公，谁啊？”
“挑山老人。”
“白老头啊，怪不得你能活到现在。”
萧惜月奇怪地看了他一样，他竟然敢对挑山老人如此称呼。
“最重要的，你平时情绪不能太过激动，切记不能大悲大恸。”
“嗯，多谢。”
“你先回去歇着吧。”无端端起旁边的一杯茶水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一句。
佩娘看了看他，便扶起萧惜月。
“奴婢扶王妃回去休息吧，药待会就会熬好，送到梧桐苑。”
萧惜月面带思索地点点头，看了看轩辕凛和无端。就由佩娘搀着回去了。眉娘三人也紧随其后。
厅内只剩下轩辕凛，无端，苏福仁三人。
无端站了起来，走至轩辕凛身前。拿手指了指萧惜月离开的方向。
“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说。”轩辕凛双手交叉，目视前方。
……
萧惜月回去后，就一直站在廊前听雨，这梧桐苑的确是个好去处，清幽别致不说，漫漫秋雨打在梧桐叶上，让人觉得十分宁静安乐。
“药来了，小姐快趁热喝下吧。”
萧惜月慢慢坐到后面的蒲椅上，把药端在手中看了看，就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好苦。”
“良药苦口，小姐吃这个。”眉娘说着拿了一个梅子给她。
如婧拿了一个披风出来，给她披上。蹲下身道:“奴婢对神医无端的大名也早有耳闻，他说姑娘这病能治的话，就一定是有希望的。而且他仅凭望切就知道了姑娘的病根，他的医术除了药王之外，世上无人能比他更好的了。”
萧惜月细细地吃完一个梅子，才觉得嘴里的苦消散了些。
“是啊，这样的人王爷都能请来，桃花谷素有不为权贵折腰之名，这个无端看上去却和王爷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总之是为着小姐好，其他的事也不该咱们管。”
“嗯，只是这样的话，我又欠他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