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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河车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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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云穆,年轻男子“噗通”跪地,用沙哑的声音哭求道:“在下嵇衡,妻儿被掳,冒昧前来求助神惠君和雷二公子,还望二位公子能出手相助,阖族必定感激不尽!”

    来人是南海边一个小城的修士,名叫嵇衡,他和妻子阿仙于半个月前路过飞羽城。不料在城外时妻子却被人掳走了,当时阿仙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无法使用术法。他费尽心力连日追踪,却由于飞羽山地形复杂,查丢了。他的孩儿即为甲子日受孕,若天河车的传闻属实,算算时日,这几日恐怕就要被剖胎了,介时母子性命肯定难保。

    听完这个悲惨的故事,雷琰得意冲着云引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我昨晚说的全都是真的!就是有这么恐怖的妖孽!”

    继而又挠着头对嵇衡道:“可是,这各城有各城的仙首和法度,你怎么不去求飞羽门,却来找我们,即便你所言为真,我等也不便插手啊!”

    嵇衡脸现凄惨道:“飞羽门这几日忙于仙乐大会,招待各门仙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报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我嵇氏一门是南海附近的小族,族人不善陆战,尚未赶到。我又人微言轻,求了几家仙首,也未能求得帮助。”

    这嵇衡也算是个厚道的了,话并没有说的很直白很难听。

    在炼士之城,修士被掳去夺了元丹炼药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一般正派炼士不屑去做,加上各城都有法度拘着,做这事的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但由于直接夺取修士元丹实在太过便捷,暗地里这种事情仍是屡禁不止,甚至形成了一定规模的交易。

    名门世家自然是不好惹的,所以这些妖孽通常都是找势单力薄的小仙门或者落单散修的修士下手,他们出了事也只能吃哑巴亏,因为没人会追究他们的死活。

    此事发生在飞羽门地界,虽然飞羽门明令禁止这种事情,但各城玄门人尽皆知,这一门本就亦正亦邪,修炼路数更是大胆出奇,秘药层出。自玉曜掌了权后,这鬼市的交易相较以往更是繁盛不已。各家仙首怕是心里都有点数,只要事不关已,没人想出手,以免沾染什么晦气,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嵇衡继续恳求道:“我妻儿危在旦夕,还望神惠君和雷公子出手搭救,嵇衡愿以性命相报!”说罢,咚咚磕头,一点都不心疼地板。

    一般而言,不爱麻烦别人的人,通常也不愿意被别人麻烦,不过云穆是个例外,他从不麻烦旁人,但遇见有麻烦之人,也从不袖手旁观,何况这等危急的惨事。

    至于雷琰本就好管闲事,看见这么凄惨的事情,自然义愤填膺。

    事发紧急,反正跟飞羽门无冤无仇,不怕事后说不清楚,他们决定先救出那对母子再说。

    一行人按着嵇衡的线索,几番查探却并无结果,倒是发现近几月飞羽城附近其实频繁出了好几件孕妇失踪的事情,修士倒不多,有许多只是普通百姓。

    但是飞羽门忙于接待各家仙首,给的答复一律是——延后处理。

    这几个失踪的孕妇,高矮胖瘦、家世背景、人品媸妍各不相同,完全没有办法判断凶手是如何挑选目标的,而且是否是同一拨人所为暂时也无法判断。

    众人商议半天后,只得勉强接受雷琰关于假扮孕妇诱敌出击的提议。

    云引直觉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假扮孕妇之事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心中并不十分乐意。

    谁料雷琰竟然自告奋勇,主动请缨,表面理由是扮演者会遇见突发危险,需得有点应变的能力,不过实际上却是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扮演一下柔弱女子,虽然这次扮演的是个孕妇,但他自觉也能演出柔弱的感觉。

    不等大家答应,他就兴致冲冲的拿出不知什么时候备下的胭脂水粉,钗环珠翠,对着镜子描描画画极为认真的打扮起来,还美滋滋地赞叹自己的手艺:“听说变形一族的修士有一种含笑变为妇人的术法,我一直想学,可惜无缘,不过我这装扮的手段也不差吧!”

    嵇衡是个老实人,他家附近正好有变形一族的修士聚居,所以认真答道:“那一族的幻术修炼到登峰之境时,不用任何花哨的打扮,就能幻化成所见过的人。”

    雷琰白了他一眼,继续装扮,一番涂脂抹粉、簪花戴翠后总算扮好了。

    说实话,扮相差强人意。

    依云引看怎么也不像个孕妇,倒像个不太红的青楼女子,估计这化妆的手艺是从那些莺莺燕燕手里学来的。

    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雷琰不禁自我陶醉起来,左顾右盼一番后,突然回头含情脉脉地对着云穆娇羞一笑,颤声说道:“妾本柔花嫩蕊,不禁暴雨狂风,还望郎君多多怜爱!”

    云穆并没有逛过青楼,一时看不懂他在作什么妖,愣怔当场,不知要不要接话。

    云赫和云朗也一并愣住了。

    云引却突然想起狐狸窝里嫖客和姑娘们的对话,玩心起来,忘了云穆还在场,走上前轻抚着雷琰的脸蛋欣喜应道:“自然,自然!”

    对于这个配合,雷琰满意极了,巧笑着把头一扭,抛出撒娇带媚的眼神。

    众人一头雾水,觉得这两人怪怪的,但由于都缺乏那种经验,所以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随他两闹去。

    事实证明雷琰的孕妇确实不太吸引坏人,他挺着枕头,扭着腰肢在街上晃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大半天下来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坚决不肯再扮。

    雷琰一边扯着头上的珠花,一边叹道:“真没想到柔弱女子这么辛苦,不玩了。对了,凝寂,我今晚不洗澡,不换衣服啊!要恢复一下我的男人味。”

    云朗小声抱怨道:“说要扮的是你,半途放弃的又是你,这不浪费时间么!”

    雷琰闻言,一边揉脸卸妆,一边瞄眼道:“也不能说是浪费时间,全无收获。”

    云穆闻言,抬眼问道:“你可查到什么?”

    雷琰得意一笑:“你们难到不好奇么,一般紫河车可以随便掳劫孕妇炼制,但天河车的选材和剖取时间极为严格,还不到三个月,那时孕妇的肚子并不十分大,除了医师、孕妇和孕妇的家人,凶手又是怎么知道孕妇具体怀胎的时间呢?总不可能甲子日挨家挨户听人墙根吧!”

    云引道:“别卖关子了,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雷琰道:“我发现还有一种人也能轻易的知晓孕妇的怀孕情况。”

    云赫问道:“什么人?”

    雷琰道:“相卜之人。”

    云引还是不明就里:“为什么?”

    雷琰道:“一般人家怀有婴孩,都会想要提前知晓婴孩的性别、命格,好为其取名或做些准备,所以一定会对卜师如实讲明孩子的相关情况。”

    众人恍然。

    嵇衡却突然失声痛哭:“是了!阿仙出事前曾在城外路边与一卜人闲聊了几句。想是那时已被盯上。”

    当下决定,云穆和雷琰去追查那个卜人,嵇衡则出城等他的族人到了之后把他妻子出事前去过的地方再排查一遍,找到者以烟花为信号。

    第二天,怕云引跟着有危险,云穆把她留在了客栈,毕竟这里靠近飞羽殿还是安全的,而且她也不是孕妇。嘱咐了她几句后,云赫还贴心的给她留了饭钱。

    眼见众人都去忙碌了,云引闲来无事,便在街上溜达。

    听雷琰说飞羽城民风混杂,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十分繁盛,白天街上人倒不多,但入夜后却十分热闹。每逢初一、十五还有鬼市,就沿着飞羽江两岸开市,绵延数里,人妖交杂,鬼怪如云,据说在那里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可谓热闹至极。

    逛了一圈,云引发现这飞羽城白天的确不算热闹,许多店家开店都很晚,但好歹是个大城,老街上也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时常有些落魄的卜人站在路边,给人看相算命,顺便扶乩测字,招徕的幌子随处可见。

    这里的百姓善制肉脯,肉食店里多有卖一种名叫甜脆脯的小食,是用鹿肉片成薄片阴干的,颜色油润,半透明,据说对着灯火可见烛影,咬一口脆如凌雪,嚼一嚼咸鲜带劲。反正云穆不在,没人管,云引干脆买了一大包,边走便嚼,十分惬意。

    老街的尽头就是飞羽山上山的路了。

    飞羽山本身不大,但山势陡峭,地形复杂,是云和山的东麓。延绵千里的云和山顶有着丰富的积雪,雪水融化向东便顺着飞羽山流淌汇集成了飞羽江,从飞羽城中间奔腾而过,水势极大,水量极充沛,滋养着四周无数的含灵众生。

    由于水质极佳,妖物众多,加上矿脉汇集,地貌又诡谲,许多炼士都爱选此地炼药藏身。在当地有句俗语:山当曲处皆为观,路欲穷时又遇仙,便是形容这里炼药风气盛行的。

    一位年轻的孕妇笑着坐在了一个黑面卜人的摊位前问道:“您看看我这孩儿命格可好?”

    那卜人伸手探了孕妇的脉,又详细询问了胎儿的情况,微微笑道:“您这胎怀的,可是个宝贝。”

    “那您可知是男是女?”

    “这个可得我师父来看,我道行浅,看不了,请随我去找我师父吧!”

    孕妇点头起身跟着那卜人往老街尽头走去。

    云引正好在路边啃肉脯,看见这一幕,突然想起雷琰的话,一时好奇也跟了过去。

    孕妇随着卜人走过两条街,又爬了一小段山路,来到了一座小茅棚门口。

    这里已是飞羽山脚了,完全没有了刚刚街上人来人往的气象。

    那孕妇随着卜人进了屋,云引好奇,随即悄悄趴在窗边,透过窗缝,看见屋里很是昏暗,杂物凌乱堆着,中间的桌子旁坐着个鹤发鸡皮不辨男女的老人家,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眼白占了一大半,透着一股邪气,还有那鼻子,垂的都快要碰着嘴了。

    卜人对着老人耳语几句,便招呼孕妇坐下。

    “闺女。”那老人开口了,尖细尖细的,估计是个女的。

    “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云引此时才发现这妇人的左手只有一个指头,那指甲又细又长又尖,看来很久没有修剪了,嵌了不少污垢。

    孕妇依言,含笑伸出舌头。

    突然,那老妇伸爪,一把勾住了她的舌头,举刀便割,动作一气呵成,猝不及防!

    可怜那孕妇满口鲜血,惊惶之下,尚未来得及喊叫,又被背后的卜人给捂住了口鼻,挣扎了不一会儿便晕死了过去。

    事发突然,窗外的云引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稳住心神。

    “一会儿送去老鬼那,早点剖了吧。”老妇人一阵狞笑,将左手勾住的那条舌头悠悠放入口内嚼了起来,鲜血淋漓。

    云引看的一阵反胃,不觉后退了两步,无意中带出了声响。

    窗外有人!

    老妇人惊觉,立刻掠身查看,只见几只老鼠从前跑过,老妇人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儿,又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异常,于是关上窗转回屋里。

    此时躲在窗旁柱子后面的云引,心脏砰砰直跳,大气都不敢出。

    等了一会儿,确定老妇人回了屋,云引刚想舒口气,一侧头却发现那窗不知什么时候又打开了,一双发黄的眼珠子正看向她!

    立刻向前奔逃!

    可衣服却不知何时被老妇人勾住了,撕扯不开!

    情急之下,云引抄起一旁的铁铲闷头一拍,妇人大叫一声,松了钩,不敢再看,继续没命奔逃。

    到手的猎物居然逃脱!

    老妇人甚是暴怒,尖叫一声,夺窗就追。

    云引这些日子虽然粗粗习得了些腿脚功夫,加上又比原来瘦,速度倒是比以往快些,可也并未快到哪里去,加上不习惯这宽袍大袖,一路上跌跌撞撞,跑得甚是坎坷。就在这逃命的关头,她一个不提防,居然脚下一绊,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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