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诊费
林言秋看了眼那捏着自己袖子微微发颤的手，沉声道：“孟夫人放心，我既然给孟姑娘看诊了，那自然是会尽心尽力的。”
孟夫人扯着林言秋的袖子垂泪，一旁刘嬷嬷低声劝慰，顺带对林言秋解释道：“林姑娘莫怪，我家夫人是心疼我家姑娘。”
林言秋只微微点头，低头喝茶吃点心，并不多言。
已经十二岁的小姑娘，算是半个大人了，一般是不会调皮捣蛋不小心落水的。更何况还是正月间，天寒地冻的，就算小姑娘调皮，身边的人也会劝着的。
孟子莹会落水，十有八、九是内宅纷争。
她只是个大夫，还是少听少看少说的好。
她给孟子莹开了一个方子，嘱咐道：“这个方子先吃三日，三日后我再登门给孟姑娘看诊，顺带针灸。”
孟夫人双眼发红，看了一眼刘嬷嬷。刘嬷嬷把准备好的红封给林言秋，笑着道：“今日真是辛苦林姑娘了，这是诊金，还请林姑娘不要嫌弃。”
林言秋笑了笑，一旁映月上前接住，客气道：“刘嬷嬷客气了，我家姑娘是大夫，这都是应该的。”
刘嬷嬷亲自送林言秋出门，外面车夫见人出来连忙放下脚凳，望月扶着她上了马车，这才收了脚凳，一行人慢慢离去。
刘嬷嬷站在门口等到马车出了巷子，这才回头去跟孟夫人复命。
孟夫人已经守着熟睡的孟子莹了，听刘嬷嬷说林言秋的事情，沉吟了片刻才道：“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才与端王同行的，可只看她有可能治好我子莹的面子上，咱们也得给足了这位林姑娘面子。”
刘嬷嬷点头称是，迟疑了下问道：“那是否得另送一份礼去白府的别院？”
孟夫人点头：“我之前也未曾想到这位林姑娘如此年轻，你去库房挑拣两匹颜色鲜亮，适合她的布匹送去。另外再让厨房做些点心，就当我喜欢她，与她相交。不要太过于贵重了，免得让人误会。”
不管林言秋是什么身份，她都是跟着端王一起的，要是让人觉得孟府这是在打赏林言秋，那就罪过了。
刘嬷嬷应下，低头看看小脸微微发红的孟子莹，低声劝道：“夫人这次可以放心一二了。”
“只盼着这位林姑娘是有真本事的，子莹能快快好起来就好了。”孟夫人说着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若是我女儿能好，我愿意茹素一年。”
孟府里的事情，林言秋并不知道，不过等到孟府的礼物送到白府别院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喜的。
孟府给的诊金并不少，足足有十两银子。如今又送了两匹布料，还有一些点心，这一趟可以说是赚了不少了。
林言秋把钱收好，点心跟祁嬷嬷、望月、映月一起分吃了。
至于两匹布，祁嬷嬷笑着说：“姑娘衣服太少了，正好一匹细棉可以做点里衣袜子之类的，贴身穿着软和。另外一匹略微厚些，如今天气也凉了，可以拿来做秋装。”
林言秋并不小气，这些日子不管是祁嬷嬷还是望月和映月都很照顾她，因此笑着道：“这布料我也用不完，你们看着需要什么也给自己做点。”
几个人笑嘻嘻应下，每个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等林言秋又给孟子莹针灸过一次，略微改动了药方之后，义诊也拉开了帷幕。
秦时南这几日脸上的笑容根本是遮掩不住的，为了看诊和三副药钱，不少流民都开始在雾州这边登记户籍，只这些天的成效，就比之前一年要好。
这些，可都是他的政绩呢。
林言秋并不知道这些，义诊前一日就去药香阁跟要一并出诊的几位大夫见了面。
因为有田旻的说和，几位大夫对她都客客气气，并未因为她年纪小而轻视。几人商讨了下明日看诊的流程，安排了每个人的位置。
林言秋一大早到的时候，田旻和另外一位姓田，年约五十的大夫已经到了。
这位老田大夫虽然比田旻年长，可还得喊田旻一声表叔。叔侄两人正说话，见到林言秋过来就笑着打招呼。
“小田大夫，老田大夫，早啊。”林言秋捧着城门口一家包子铺的大包子，问道：“你们吃饭了吗？我买的有多，那家的羊肉包子很好吃，你们尝尝看？”
田旻见她确实买了一大包的包子，笑着过去拿了两个跟自家侄子分了吃。
羊肉包子味道确实不错，羊肉也没有腥膻的味道，一口咬下去香到流油。
一会儿药香阁另外两位大夫也来了，林言秋再分了包子给他们，这就笑着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因为是夏末的缘故，所以医帐搭得很是简单，只在每个大夫之间用布料给隔开了，门口则是跟门帘子一样搭起来，外面的人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但是看不清。
秦时南被林言秋说服，这几日没少宣传义诊里有个医术很好的女医，因此来了不少的妇人，见她坐在中间，立刻开始排队。
府衙和县衙的衙役就开始检查他们的户籍，给发放号牌。
没有登记户籍的都需要去登记户籍，然后重新排队。这样宣传了一圈，果然有不少人因为户籍的愿意起身离开。
秦时南和孟蕴之两人干脆就在城门口设立了一个临时办理户籍的地方，方便这些人。
林言秋坐在账内，看着她这一排都是女性，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示意过来帮忙的望月开始叫号。
因为之前流程是经过反复商讨、预演的，所以义诊还算顺利，只是第一天人特别多，虽然说是一队只发放五十个号牌，可到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连秦时南都忍不住过来，跟大夫们商量是不是再加一些。
几个大夫算了下上午看诊的数量，又讨论了下最后表示一个人大概还能加十五个号牌。
“再多，天色就要黑透了，也不安全。”考虑到安全性，还是在天黑之前结束比较好。
秦时南点头，回头吩咐衙役干活。
林言秋这边遇到的大部分都是这两、三年内刚生产过的女子。因此环境不好的缘故，这些女子都有些产后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