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惊鸿
待她在归来，姜聿修已经抱好了琵琶，难得和谐，乐之换了舞裙，紧身红裙，手臂微露，赤足踏入，周围围了白纱，架了鼓，倒也不怕看见，她摘了面纱，听着周围一阵抽气的声音，这人便是如此，得不到的，若有似无的才更喜欢。
姜聿修轻扶琵琶，乐之就动了起来，他的琵琶弹的极好，春风破又大气杀四方，每到一点，乐之红袖飞舞，鼓声大震，颇有上阵杀敌之感，外围的人只觉得豪气冲天，不走自主的一阵阵叫好声。
“好，好！”
“好！”
乐之也累极，她这十来岁的身姿跳不出十八岁的杀气，不由得懊恼起来，姜聿修似知晓了心意，琵琶声也婉转起来，乐之一舞闭，艳惊四座。
顾不得许多掌声，福了身子，换了衣服，这才上前堂来，鼓纱都已经撤掉，她也重新蒙上了面纱，太子看着她眼里有可惜之意，吩咐左右：“赏。”
乐之谢了赏，姜聿修也谢了，一同坐了下来，
“赵小姐为何蒙着面纱，”乐之循着声音看去，乐雅身旁一女子浅浅问道。
“相貌丑陋，怕惊了殿下与公主。”
“姐姐莫怕，你本就是极美的。”乐雅不怕死的添了一句，周围女子眼神变了。
“不如赵小姐摘下面纱，各位若是有好的药品，也该出力才是，”
“是啊是啊。”
乐之无奈，摘下面纱，一阵呼声，面纱下的脓疮她又配了粉末，伤不至骨，却大面积扩散，半边脸倾国倾城，半边脸如鬼魅杂灵，众人吓到，乐之道歉：“殿下恕罪。”
昌平公主见此也不讨厌同姜聿修一起舞蹈的乐之了，当下高高兴兴问道：“妹妹莫怪，待罢了我挑最好的太医送去，必能恢复容貌。”
太子也微微点头，眼里的可惜之意越发强烈，乐之暗自高兴起来，这脸倒是帮了不少忙，只有江澜，眼里没有厌恶可惜，隐隐有趣味发出，嘴角带了笑意。
乐之看着殿内众人心思，可怜可惜的，幸灾乐祸的，也只有姜聿修，依旧无动于衷，乐之道谢：“多谢公主殿下。乐之想的开的。”
公主也可怜的望了她一眼，随后的献艺也都草草了事，流云舞了剑法，赢得了不少喝彩。
歇了阵子，昌平便邀了众人赏花，公主府是极大的，亭台楼阁，宛如仙境一般，乐之想到自己的听荷院，哪里比得上如此，不由得感慨，若赚了银钱，报了这仇，隐姓埋名买了庄子，度过余生。
姜聿修看着她脸色开心突变恨意，又一副了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愈发对她好奇了起来，小狐狸倒是有趣，只是这般年纪担忧的未免太多了些。
初秋也不寒冷，只带了凉意，更有公子拿了扇子摇着，乐之随着苏茉儿一众走到亭子里，微微抬脸晒起太阳来。
公主与小姐们也都分散在不远的几个亭子里，一派和睦，乐之知道这样的和睦是用不了多久的，赏菊斗诗，公子殿下们又饮酒作乐，果然，一阵叫声引了众人目光，乐之也抬眼看去，一看立马起身，雪枫也大惊喊道：“是乐水。”
乐之立马想到那布匹，自己大意忘掉了这一出，乐水身上着的，正是姨娘送的那些个锦缎，如今也顾不上思量，连忙起身，随着雪梅一起过去。
亭子里公主早早到了，离得近，众位公子殿下也在一旁，乐之随后看向乐水，乐水袍子被扯的胳膊，小腿都露了出来，白生生的似莲藕一般，哭的好不伤心，女儿家最重清白，如今这番模样，往后还怎么嫁人。
乐之连忙拿了锦瑟手里的薄斗篷，这还是玥青备着的，连忙盖住乐水，只让她露出头来，哪怕如此，乐水连连哭道：“大姐姐，救我。”
乐之安抚了她交给锦瑟，起身福礼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殿内圆脸姑娘脆生生答道：“乐水妹妹同柳小姐一同摘花，不小心摔了一跤，太子殿下路过连忙拉了一把，却不料衣裳被毁了。”
乐之看了眼太子，太子也是一筹莫展，这样的发展他万万想不到的，哪怕娶不了侯府嫡女，他也不会娶一个庶女，可如今倒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奴才娶了去，嫡女毁容，娶个庶女也不是不可，如此想来，太子脸上又稍微好看了一些。
乐之连忙跪下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可怜我这妹妹没有心思，殿下莫怪。”
乐雅见此，乐水这个好命的，本想着摔个人仰马翻，让所有人看见露了肌肤，没想到竟被太子夫了一把，柳三娘也面色铁青，没成想乐水倒成了好运气了。
乐雅连忙跪下反击道：“殿下，乐水妹妹衣裳也未免太脆弱了些。”她此言一出，乐之就重重扇了一巴掌，乐雅脸上飞速红肿起来，乐之吃了疼尖叫道：“大姐姐这是做什么？”
“身为长姐，你胡言乱语，自然该打。”乐之又凑近耳前暗道：“你不想死尽管说。”
乐雅也不敢支声了，静静跪在地上抽泣，众人看着有趣，这时乐轩乐哲也近了，连忙跪在乐之身边道：“殿下恕罪，妹妹无知，定回府好好管教。”
太子没说话，花园内一时间安静不已，江澜却笑道：“太子哥哥可喜欢乐水姑娘？”
太子赞许点头：“自然是喜欢的，本宫这就去向父王禀了，待定了亲事。”
“多谢殿下，只是乐水如今还小，殿下抬夫人不如等五年如何？”乐之轻轻问道。
“甚好。”太子感叹乐之心思通透，见他不喜，便提出这意见，看了她的脸，更是可惜这女子容貌吓人，不然收了她真是极好的。当下便走了，谁也不去计较今天这场闹剧，五年之约，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乐水也十二三岁，那时更没有后顾之忧，这个期限也是美满。
江澜这个台阶给的正是时候，大家也不计较许多，连连道贺，乐雅咬碎了一口银牙，乐水也安生了下来，可谓是结局美满了，乐水受惊自然不便多待，乐之谢了恩也带着乐水众人回府，乐雅也不情愿的踏上了轿子。
乐之也来不及想江澜与姜聿修了，今天这件事，乐水哭的伤心，却分明是预备好了的，不然好端端的不会跑到乐雅身旁去惹嫌，乐之看着轿子里乐水梨花带雨的脸低低笑了起来，冯姨娘真是好心思，这放手一搏的勇气也是厉害，若今天事不成，乐水身败名裂，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呢。
看来是料定了她会去救乐水，乐之敲着马车帘窗，乐水听的心惊，乐雅也不好过，自生了大病，这大姐就仿佛彻底变性了，她如今瞧着乐之有些怕了，乐之倒不知车内众人心思，细细品味这件事，回过神，听着小厮喊侯府到了，锦瑟扶了她出来。
乐水去了院子换衣裳，乐之带着乐雅去了老太太院里，公主府内的事情，想必早就知道了，果然，乐轩乐哲也跪在正堂里，赵侯爷脸黑铁青，老太太更是气的不行，各路姨娘也在，林姨娘更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思，乐之连忙跪下：“父亲，祖母。”
赵侯爷低低恩了一声问道：“乐水呢？”
正说着，乐水同冯姨娘进来了，齐齐跪下，赵侯爷怒上心头，拿起水碗砸了过去：“蠢货！”
堂里跪的众人大气不敢出，老太太更是把她们看都不想看，赵侯爷可谓气的不轻，如今皇子们见长，陛下身子不好，也拖不了几年，这早早嫁了乐水，岂不是倒戈太子，其他皇子必拿他如死敌，他如今只想中立，这样一来，计划又打乱了，不由得更是生气。
乐水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老太太看的烦躁骂道：“丢尽了脸面。”
乐之看着玥青到了，连忙回话道：“父亲，祖母息怒，怨不得乐水妹妹，府里做衣裳这布脆弱，一拉就坏了，我走的急，多拿了一身衣裳，宴上献艺换了下来，不然恐怕今天也是要出丑的。”
祖母脸色一变，扫过吴姨娘，吴姨娘头都不敢抬连忙跪下：“母亲喜怒，是我照顾不周，请母亲责罚。”
乐之看了她这番模样，拉起袖子，胳膊上星星点点的红点看的触目惊心：“姨娘真是负责，这衣裳且不论质量如何，我穿了发了一身红点，姨娘夜未眠太不小心了吧。”
“混账！这样的事情也敢偷奸耍滑，丢了侯府的面子，真是废物！”祖母气的浑身颤抖，吴姨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布料虽然差，可这红点她真不知晓啊，：“母亲侯爷息怒，妾身一定将那管事打杀了。”
“姨娘可要好好查明了，否则我这红点传染给你就不好了。”乐之深深的看了眼乐雅，乐雅吓得瑟缩起来，吴姨娘顿时哭的好不可怜，赵侯爷见此也心软了几分，老太太确实不吃她这一套，脸色依旧是十分难看。
“起来吧，乐之处理的很好，五年之约也足够乐水长大了。”赵侯爷口不对心称赞了一句。冯姨娘见此哭到：“姐姐虽然繁忙漏了这一出，可乐水如今大了，名声毁坏该如何是好啊。”说罢又哭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烦心命令道：“吴氏闭门思过半月，乐雅也是，不可出府，近十岁的人居然不知道保护侯府脸面，实在愚蠢！乐水近日也不要出门了。你们且退下吧，吵得我脑子疼。”
赵侯爷连忙答应，送走了老夫人，院里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院外小厮喊到：“澜王到！”乐之来不及躲避，江澜直直走了进来 。
江澜大抵是踏着点来的，巧的不可思议，乐之不耐的看了一眼，侯爷大惊，拖着众人连忙跪了下来呼道：“殿下安好。”
江澜抬腿进了屋子，看都没看赵侯爷一眼，乐之瞧着他瞥了自己一眼，朝着老祖母道：“老太太安好，我今日来，是替太子哥哥送定礼，乐水小姐可在？”
态度恭敬，老祖母自然受宠若惊，这江澜在京中温文尔雅，名声在外最好相处了，不由得谄笑了起来：“殿下那里的话，是她的造化。快坐快坐。”
赵侯爷可算憋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的随着江澜坐在脚下，难得安静，乐之看了眼乐水，乐水立马会意，连忙出来谢嗯，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泪痕，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江澜也半晌没有说话，众人看的焦急，乐之料到，太子心里是有气的。
不论是自认倒霉或被区区女子算计，他寻了江澜，定然是叮嘱了的，赵侯爷那能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跪下，身后众人也跪了一堆，江澜还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乐之看着他嘴角带了笑意，大方说道：“都起来吧，事已至此。”
“谢殿下。”众人各种心思，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乐水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乐之恼了，却也带着不解，冯姨娘不会愚昧至此，这只怕是乐水一厢情愿了，她连忙过去跪下磕头道：“殿下莫怪，乐水怕是被父亲训了跪的麻了起不来身。”
江澜没说一句话，乐之心里大惊，连忙拽着乐水起身，冯姨娘同婆子也警醒过来，连忙搀着乐水，乐水眼里带了湿气，老祖母与侯爷看的来气，但谁也不肯多说一句，今日闯下这样的祸端，江澜既然是太子的人，那必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只能等圣旨了，只怕这五年乐水不会快活的活着了。
江澜看她愁眉不展想的出神，不由得低头笑了起来，乐雅站的位置也正是乐之的身后，不由得脸上一红，娇羞不已，江澜何等心思，立马看了过去，回了眼神，不知道的人以为郎有情妾有意，只有乐之在心里险些吐了出来。
真是一对狗男女，她暗自想到，乐雅那里顾的了这些，满脑子都是江澜那一笑，不由得身子瘫软起来，更是暗含秋波，乐水也被众人扶了下去，江澜这才满意，敲打也敲打完了，挥了挥手，门外涌进来一众奴才，个个手上捧着匣子，大抵是珠宝之类。
江澜摇了摇扇子朝着赵侯爷说道：“侯爷，这是太子哥哥的定礼。待小姐五年之后抬了进门可好？”他商量的语气听着柔软，实际上根本是定好的事情，赵侯爷那里不知道厉害，连忙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全凭太子做主。”
江澜笑了：“那就好，本宫也不打扰了。”起身朝外头走去。
赵侯爷见此，连忙跟上送出门，江澜笑道：“不好辛苦侯爷，乐雅小姐吹了风，乐之小姐能否送送本宫。”
乐雅脸上红云遍布，这澜王殿下如此关照自己，竟怕自己吹着风，不由得又暖了三分，当下福礼道：“辛苦姐姐了。”
乐之心里骂着狗男女，却也无奈，福了福身子，随江澜走了出去，江澜这才满意的笑了，乐水靠在冯姨娘的怀里，乐之看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从那一日姜聿修出现，乐水的心思昭然若揭。乐之看着屋内众人，吴姨娘难得安静，乐雅彻底一副怀春模样，乐之不由得耻笑，真是不知廉耻，不过倒也是她的性子，这样也好，不用祸害自己，这一世也不用受尽苦难。
这么想来，心里宽敞了许多，连忙跟上江澜，侯府也不小，亭台楼阁绕了一阵，这才到了前院，乐之走的心急，担心着乐水，江澜突然回过身来：
“嘭～”乐之被磕到在地，丫鬟忙呼小姐，江澜也吓了一跳，这侯府嫡女第一次初识便对他带着恨意，次次如此，如今撞倒在地，柔弱的似柳枝一般，他不由得心软，抬手问到：“没事吧？”
乐之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递过来的手，白净修长，又回忆起地牢里他用着双手挑起她的下巴，说的那句话：王妃不如成全了我。
她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顺着白皙的脸蛋滑了下去，看得江澜好一阵心疼，她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眼里全是愤懑不安，乐之重重甩开他的手，拿了帕子沾了泪，没有好口气喝到：“殿下就此别过吧，男女授受不亲，望殿下自重。”
说罢也不理江澜，自顾的回了庭院，丫鬟们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江澜朗声笑道：“起来吧，有劳赵小姐了。”说罢也自己走了出去。乐之连头都没回。
江澜看的可笑，也加快了步子，朝着太子府走去。
乐之摔了一跤，又没气可发，回了听荷院，听着玉珏呼了一声，冯姨娘便从帘子里头冲了出来，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抽抽噎噎求道：“大小姐可怜可怜乐水吧，救救她。”
乐之冷漠看了一眼问道：“我如何救他，今天要是太子，她恐怕早就不在这儿了，你们有事自己商议，出了事却求于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知错了小姐，我不该私自谋划，只求你救救乐水吧。”冯姨娘哭的肝肠寸断，乐之听着心烦，胡乱点了点头，锦瑟眼尖，连忙扶了冯姨娘起身进了屋子。
乐水在凳子上坐着，看着乐之进来，呼了声大姐姐，又哭了起来，乐之瞧着头疼，不耐烦的神色表露出来，冯姨娘看了眼色，连忙让乐水住了声音，乐之这才得已平静，揉着额头问道：“你是何种心思？”
锦瑟泡了茶端了过来，她轻轻抿了一口，继续看着乐水，乐水眼里慌乱，又哭了起来：“大姐姐，我不想嫁给太子了。”
乐之早料到她这番话，眼皮抬都未抬，禀了陛下，众人见了，不嫁怎么可能，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一个人莫非能拧得过皇家这条大腿，这乐水真真是愚蠢，不过眼下也不是骂她的时候，乐之只能慢慢劝解，这件事情已经是死局，冯姨娘如此聪明不会不知道，却拖着乐水过来，大抵是劝乐水来人命了的话，
她不愿做这个恶人，却让自己来做，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乐之转念一想，如今怪罪吴姨娘也没用了，这个祸事已经闯下，外人看来，运气真真是极好的，可未必乐水欢喜。
她又觉得乐水不知足，那安南王世子岂是她一个庶女肖想的，那人讨厌，也不知道那里迷了乐水的心窍，乐之扶额，玉珏乐颠颠过来锤腿，乐之看了他一眼，转头朝乐水说道：“且等着吧，五年时间，大家来说都够了。”
乐水不解，歪头看她，冯姨娘却懂了，乐之这是愿意帮她们，连忙拉了乐水跪下道谢，乐之心烦，又闹了江澜这一出，后背疼的厉害，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乐水依旧没有明白，乐之心中即羡慕又可怜，上一世她便是如此纯真愚笨，被人不知道耍了多少回。
又羡慕她，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背负着满身仇恨，想忘记都难了，她看着冯姨娘拖了乐水出门，烦躁的回了内室，玉珏眼巴巴跟了过来，大抵瞧着她心思不好，没敢支声，伺候着她换了衣裳，乐之躺在榻上，玉珏轻轻的吹着腿，这一天累极，她混混的睡了过去。
只听着门外婆子大喊：“小姐不好了，三小姐跳湖了，”乐之从梦里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穿了衣服，匆忙出门，她不明白了，今天的话说的如此明白，乐水这是闹哪样，传到太子耳里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也顾不得在想许多，就来了院子里头，祖母跟赵侯爷，吴姨娘众人到了，丫鬟通报的及时，乐水被打捞了上来，昏迷不醒，乐之看着心惊肉跳，赵侯爷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丢脸！”
众人不敢应声，冯姨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乐之问道：“请大夫了吗？”
冯姨娘听着她的声音，这才平和了许多，颤抖答道：“请了。”正在此时，大夫走了进来，众人让开一条路，大夫见忙把脉：“三小姐体虚，又着了水，无大碍，调养即可。”
乐之这才呼了一口气，她同样也怕，乐水想不开，冯姨娘却哭了出来，赵侯爷见此恼怒，踢了她一跤走了出去，老祖母也深深看了一眼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几个妾跟姨娘，林姨娘娇笑：“姐姐该多谢侯爷，不然乐水这命可就没有了。”说罢还看了乐之一眼，冯姨娘恨的如骨，假笑道：“谢谢姐姐关心。五年后必不让乐水给府里丢脸。”
林姨娘闹了个没趣，翻了个白眼退了下去，吴姨娘不知道想什么，呆呆看着乐水惨败的脸，乐雅开口了。虽然她开口没有一句好话：
“三妹妹可要小心了，没成太子的水夫人便寻了死，不知道的人以为你不清白嫁不了太子了呢。”说罢捂着嘴低声笑了起来，好不骄傲。
乐之看着乐水似要哭，许是装着避着众人的，怕乐雅又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连忙说道：“今日乐水着这一出坏了名声，恐怕妹妹你我都难寻好人家，妹妹说话过过脑子。”
她带了怒气，吴姨娘安静不下去了，连忙拽了乐雅福身告罪，乐之看也不看，挥挥手让退了下去，乐雅眼里的恨意又深了几分，乐之看的无聊，恨吧，越恨她才不会忘记上一世的苦痛。
林姨娘没有儿子，乐的看戏，看着吴姨娘走了，也娇娇弱弱福了身退下了，屋子里这才消停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