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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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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之抬眼看榻上的乐水,已经醒了,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丫鬟婆子也不敢上前,怕再刺激了她,冯姨娘呼退左右:“都退下吧。”

    乐之听着门框关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乐水也不哭了,细细说道:“原本与姨娘说好了的,嫁了太子也不错,大姐姐,昨儿安南王世子一出现,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可我还是去做了,我也晓得自己不该肖像,可如今回了府,我后悔的咬断了牙。”

    “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多得去了,我也理解你的心思,可你既然选择做了,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且不论这诺大的侯府,上上下下多少条性命。”乐之握了她的手安慰到。

    冯姨娘也不说话,低低垂泪,乐之无奈,继续说道:“如今怕是老夫人打听到了什么,你切不要再寻死觅活了,安安稳稳的,五年的时间做什么都来得及,你听我的,盼着澜王爷什么都不与太子说,我们就算平安了,你养好身子,我们再从长计议。”

    乐水听明白了,抱住乐之抽噎道:“多谢大姐姐。”

    冯姨娘也连连道谢,乐之看着总算安慰好了,起身回屋子,叮嘱了乐水好好吃药,便同月清出了院子,如今初秋,院子里萧索,她不由得悲伤起来,又回忆起自己刚刚做的梦来。

    梦里依旧是前世,江澜模糊中将刀插在了自己心脏。她难受的呼不出气来,似乎胸腔都要裂了开来,到底怎么回事,是前世的记忆吗,可她不记得前世有这一出。

    玥青看着她难受,连忙扶了她说道:“小姐不必忧心,每个人有自己的造化,事在人为。”

    她恍然大悟,是啊,事在人为,这一世她回来了,不会被人千刀万剐了,随即心情轻快起来,同玥青一起出了院子。

    院子远处走来李妈妈,乐之心里大惊,老祖母要问话了,福了身子:“李妈妈可是找我?”

    李妈妈含了笑点头:“劳烦大小姐了,老夫人有几句话想问你。”乐之应了,连忙随着一起朝福寿堂走去。

    祖母房里瞧着岁数大了,竟生了暖炉,里头暖烘烘的,照着乐之小脸红扑扑的,连那半边伤疤也不可增了。

    “乐儿给祖母请安。”

    “起身吧,你起来坐我身边来。”老太太大抵太热,穿了件墨绿茶金薄裙,看起来威严极了。

    乐之起身坐到旁边,丫鬟端了茶水,周围的都被屏退了,留了乐之,玥青,大丫鬟翠儿,李妈妈,还有老祖母了。

    乐之看着没人,索性开口问了起来:“祖母唤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老太太看了她半晌,大抵眼里的厌恶可惜之意也没来得及躲藏,:“乐水这件事你怎么看?”

    今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同她来商量这件事,乐之规规矩矩答道:“如今乐水还小,五年时间,相信父亲跟祖母有思量的。”

    老夫人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这句太油滑,当下拉了脸道:“你倒是会说话。”又安静了半晌,正在这时,乐雅进来了。

    连忙跑到老太太面前撒娇,惹得一阵欢乐,又得意洋洋看了乐之一眼,乐之也不计较,自顾的在喝茶。

    乐雅抬头问道:“祖母与大姐姐说什么好玩的事情。”

    “无事,便聊聊那天的宴会了。”

    乐雅啊的叫了一声,吓得乐之茶水差点打翻,乐雅装作不经意的兴冲冲说道:“说起宴会,大姐姐那曲琵琶红袖舞真真是稀罕,把柳姐姐的凤求凰都比了下去。”

    老太太眉头一琐,乐之暗道不好,果然:“啪!”茶碗碎了。

    “混账!那等窑子里的曲儿也是你侯府嫡女该做的吗,跪下!”

    乐之也不急,缓缓跪下:“祖母说的是。”

    “作孽,真是丢尽了面子,不成器!”又摔下一个茶杯,碎渣溅到乐之脸庞上,划出一道血色的曲线,乐雅开心极了,祖母显然没消气,乐之看着乐雅笑了笑,慢慢站了起来。

    乐雅大惊呼道:“大姐姐你做什么,祖母没让你起来呢。”

    她这句话没说完,乐之已经扇了她两耳光:“啪!啪!”

    清脆的声音取悦了乐之,她低低笑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乐雅说道:“那日到底如何,妹妹恐怕最清楚,你与祖母细细说说。”

    她又跪了下去,老太太没挡住,这乐雅脸就肿的跟馒头一样,哭哭啼啼的,可见力气用了多大,乐雅也跪下了,嘴硬:“大姐姐何苦堵我的嘴,”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乐之看着可笑,一脚踹了过去:“妹妹这满嘴谎言不知道随了谁。”

    “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老太太大惊,从座位上起身怒骂乐之,乐之笑嘻嘻的看着说道:“祖母如此激动做什么,长姐教训妹妹难道不应该吗,何况乐雅扁我坏话,坏了我的名声,往后我嫁不出去,侯府也受牵连。祖母说我做得对吗。”

    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往日娇弱胆小,连人前都不敢来,生了病性子大变,她看着乐之跪在底下,笑着有点可怕,笑意没达心底,这个孙女让她有了一种害怕,祖母也不折腾了,乐之的话的确有道理,她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乐雅也不敢胡说了,肿着一张脸,这大姐姐让她莫名恐惧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她来不及想这些,只觉得更恨乐之了,乐之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开口笑道:“怎么?不敢说了?那日不是你推我出去的?不是你说我们侯府不能比了下去,不是你说我擅长舞蹈?”

    乐雅不说话,低头跪着,老夫人听明白了,虽然孙女讨人喜欢,可那有侯府重要,当下气的说不来话。李妈妈连忙端了茶水顺气,这才回过来:“逆女,出门一家人的道理都不懂,滚下去,关一个月禁闭,把佛经抄百遍,再让我听到你大姐姐这种话,割了你的舌头。”

    乐之心想这便是受宠与不受宠的区别了,换作她恐怕要挨打了,乐雅到底是孩子,听完这番话也哭了起来,老太太看着心烦,催了丫鬟扶她回院子,乐之也不说话,跪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看着恼怒,连跪下来的样子都与她的母亲如此的像,当下烦了,挥手:“你也退下吧。,

    乐之低低应了一声,又是那副乖巧模样,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老太太看着心惊,更是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睛。

    翠儿送了乐之出来,暗暗的握了握手,乐之笑着点了点头,带了玥青走了。

    老夫人也累极,李妈妈看着她不想说话,连忙手快的收了餐具,扶着她进了内室,老太太又是好一阵唏嘘,李妈妈安慰道:“您也别操心了,儿孙有儿孙福气,何苦落得自己不自在。”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要不是为了这府里,我也想当个闲云野鹤罢了。”说完也不肯多说,在榻上歇了起来,李妈妈悄声退去。

    乐之随着玥青回到院子,锦瑟吓得不轻,连忙拿来备好的药酒涂抹,看的一阵心疼落下泪来,训玥青:“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这脸一边美好,一边又伤了,往后可怎么办啊。”

    玥青也抹起泪来,不见玉珏,乐之看着暖心笑着安慰道:“你莫怪玥青,祖母哪里话都说不对就打杀了,我这伤口自然 无大碍,哪日去将军府,问舅舅讨要几瓶白玉膏便罢了。”

    锦瑟哎呀一声,回了身子找东西,嘴里嘟囔道:“那日苏小姐带的,我存着呢。”

    乐之与玥青笑了起来,任凭她寻着鼓捣着上了药,这才安生下来。

    “轩哥儿回来了?”乐之不经意问道

    玥青跟锦瑟面面相觑,点了点头,难怪了,玉珏又不见了,几乎都不是自己这边的丫鬟了,乐之也不急,看她上辈子做到的程度,大概这辈子也能做到,浪子回头是不可能的,两个丫头看着乐之不说话,也劝慰道:“许是打水去了吧,”

    乐之笑了笑,传了饭菜,扒拉了两口也吃不下,玥青伺候着她洗漱,这才躺了下来,这一天累的够呛,这边觉得身子越发不顶用了,也不知道那大夫何时才能出现,若能提前便好了,这样想着,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乐之了件翠绿薄裙,外罩了件白皮斗篷。今日下了秋雨,院子里冷的狠,丫鬟婆子们也奉了吴姨娘的命令往各屋子送来炭火,暖洋洋的炭火红起来,乐之才觉得身子暖 和了些,玉珏倒是回来了,叽叽喳喳随着锦瑟说话。

    乐之瞧着窗外隐约来人了,不用仔细看,玉珏蹭了出去,她才明了,乐轩来了。

    乐轩来的带着寒气,看着玉珏好一阵心疼,乐之觉得可笑,不由得嘴角挂了笑意,乐轩何其聪明,连忙推开热情不已的玉珏,朝乐之作礼道:“大姐姐身子可好了。”

    “好多了。”乐之点了点头,让他坐下,玉珏连忙端了一碗茶水,玥青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那便好,今日我拿了白玉膏来,听闻昨日乐雅胡闹,我来陪个不是。”乐轩一本正经,乐之却看着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无妨,左右对称了……”

    乐轩听着嘲讽味道浓郁,连忙跪下:“大姐姐莫怒,雅儿被姨娘惯坏了性子,往后我与大哥必定好好教导。”

    乐之看着他,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无论有什么心思,起码目前没害自己,她也拉不下脸来,没等她说话,玉珏冲过来可怜道:“二少爷快起来,小姐不会怪罪的。”

    乐之着实恼了,淡淡说:“掌嘴!”

    玉珏满眼不可置信,大大的眼睛里含了泪,玥青适时出来骂道:“主子没发话,你个奴才如何逞能。”

    玉珏已经分不清尊卑了,乐之看都不想看,听着玥青扇了两巴掌,玉珏想哭不敢哭,看起来毫不可怜,乐轩跪着皱了皱眉头,一副不知所措,这大姐姐性子真的不一样了,没等他想完,乐之笑着扶了他起来:

    “奴才不听话,让轩哥儿笑话了。”

    乐轩不敢搭话,仓促点了点头坐在了凳子上,乐之看着出气,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乐轩连忙答道:“母亲忌辰快到了,云哥儿学艺师傅特许下山几天,祖母让我过来问你,去大元寺的佛经抄好了没有。”

    乐之心下苦涩,这几日忙的快忘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她点点头:“我自会准备的。”

    乐轩带到了话,也不好多留,急匆匆回了院子,乐之看着出神,心眼子不坏,却多了几分试探,这样的弟弟不要也罢。

    她有想起母亲,突然记起来那日外婆递给自己的匣子,连忙催玥青找了出来,这会儿窗外的雨更大了,乐之看着漆黑的匣子,落下泪来,丫鬟几个也哭出声来,乐之伤感,屏退了她们,自己打开匣子。

    这匣子精巧,她费了好大功夫解开,盒子里塞得满当,一串上好的红玉串子,一个通透得墨玉挂坠,还有一把别致的匕首,匕首上的字与花纹她倒是看不懂,就放在一旁,拿出来压在底面的信:

    三里河边,左三寸,深七尺,琅剑为扣。

    就短短一句话,乐之拿着银纸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字迹,三里河在哪里,她倒是从未听过,乐之敛了心思,收拾起来,又重新封起来,将匕首拿了出来,放在袖子里,这匕首精巧无比,又刚好巴掌大,乐之喜爱的紧。

    看着母亲的匣子,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今昔何夕,物是人非,上一世便是三岁那年母亲去了,这一世也没有福分挽回尽忠,她不由得趴在榻上哭了起来,乐之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这侯府,有朝一日必定亲手送进坟墓,让这些欺辱自己的人,死不瞑目。

    哭了一阵子眼睛肿了起来,她唤了锦瑟,锦瑟拿着凉布覆着眼睛:“小姐莫伤心,往后还有我们陪着你。”

    “嗯。”乐之眼圈又红了。

    玉珏挨了打,也不肯上前来了,锦瑟与玥青劝慰了她好一会儿,乐之才渐渐的舒展开来,正好前院的婆子报信:“乐云少爷回来了,吴姨娘让小姐过去用膳。”

    乐之也没换衣服,轻轻上了点妆,这铜镜里面目可增,倒也看不出来她哭过了,收拾妥当,身后随着一群丫鬟婆子去了前院里。

    屋子里生了暖炉,也不算冷,反而暖烘烘的让人厌恶,乐之进去福了礼,姨娘兄妹都来了个遍,连平常见不到的乐哲也来了,还是那副酸儒样子,冷冰冰的望着,正看的出神,旁边孩童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大姐姐,你这翠绿裙子煞是好看。”

    乐之顺着声音看去,这便是乐云了,上一世他出门学艺,统共也就见了二面,如今见到儿时的乐云,她竟觉得可爱,乐云靠在老祖母身上,大概性子讨喜,老太太也高兴得很,他穿了身蟒红衫子,一双黑靴满是泥泞,大概赶路回来来不及换了,生的很是可爱,笑起来露出浅浅两个酒窝,乐之看着林姨娘今日底气更足。

    十足的金钗子富贵无比,脸上自信更是不必说,乐之敛了眼神笑道:“莫不是你想大姐姐胡乱杜撰惹我开心的话?”

    乐云也就七八岁的年纪,看她搭了话,活泼起来,似是这个姐姐不像母亲说的那般不堪,也一句一句闲聊起来。

    乐雅看了看身边平淡的乐轩,又看了看冷清的乐哲,狠狠的跺了跺脚,扭身冲到祖母面前哭诉:“祖母见了云儿就忘了雅儿了。”

    老祖母笑的开心:“哪里的话,都是我的宝贝疙瘩。”

    乐之看着她们其乐融融,自己仿佛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一般,看了看乐水,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大抵是司空见惯了,乐雅被禁足,大元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去,乐之勾了勾唇笑道:“哎呀,雅儿妹妹禁足,也能出来啦。莫不是祖母说着玩的。”

    话音刚落,乐雅就哭了起来,一瞬间场面很是尴尬,老祖母也铁青着脸,乐之就是如此,让你们父慈子孝和乐融融,我不顺心你们也别想,她承认自己并非好人,只是怕乐雅去了大元寺在顿生事端。

    “乐儿,你作为长姐,应该宽容才是,雅儿还小,她母亲的忌辰必是想去一去的。”

    赵侯爷和颜悦色的打着圆场,吴姨娘泪光楚楚,看起来可怜的紧。

    “父亲说的哪里的话,母亲忌辰自然要去的,只是雅儿犯了错,我作为长姐自然该管教,否则这府里上下岂不乱套,在家也是为母亲祈福,我倒觉得更显心意,”

    乐之轻轻喝了口茶,也不管周遭众人,一时间寂静,只有乐雅低低的抽泣声:“大姐姐,我知错了。”

    乐之依旧不松口,老神在在的看着众人,吴姨娘看的心惊,这周身的气度跟前夫人太像了,压力太大,看着便是煎熬,又看乐之满脸伤疤,却做着这等事情,吴姨娘也不敢求饶了。

    老祖母无奈开口说:“乐儿,你看去了回来在关如何。”

    乐之看的好笑,若是自己,恐怕早就被关进去了,这一个个求情,她也不能太过分,毕竟现在没有依仗,随即甜甜笑道:“祖母说的是,乐儿同妹妹开个玩笑,自然是要去的,回来在禁闭也不迟。”

    “好,好好……”老祖母也没话说了,总觉得乐之处处透着邪门,乐雅浑身瘫软了下来,差点以为自己去不了了,这传出去,她还怎么混这京城圈子,随即起身福礼,给乐之道谢:“多谢大姐姐。”

    乐之看都未看,眼底冰凉一片,乐云看的有趣,这大姐姐果然对自己胃口,能屈能伸,太有意思了。

    他从老祖母怀里窜下来,跑到乐之跟前:‘大姐姐莫烦我,师傅也来了京城办事,许我多住几日,我可否找你来玩?’

    乐云歪着头,看起来十分可爱,乐之失笑:“当然可以。”

    很快一家子用了饭,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敲定了初七一早便去寺里,吴姨娘吩咐下去了,老祖母叮嘱姑娘们:“静悦师太的诗经抄写也开始了,今年你们要好好争气。”

    众女齐齐答道:“是。”便都退下了。

    锦瑟扶了乐之回院子,乐之一时间思虑了许多,这静悦师太,喜静,每年这个时候,京城贵女都纷纷抄写佛经,希望能拔得头筹获得她的点拨,自己上一世根本不屑参加,柳三娘赚尽了风头。

    乐之握了握拳头,指甲深深扎到血肉里,这一世,属于她的,谁都抢不走。锦瑟看她心事重重,连忙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乐之摇了摇头,随着一起回了听荷院,玉珏在门口站着等她,她走进了,怯懦开口说道:“小姐回来啦。”

    她点点头,玉珏也跟着进来了,乐之大概猜到她的心思了,当下开口道:“大元寺,锦瑟玥青随我去吧,玉珏守院子,别让生人进来了。”

    玉珏满口的话被打了下去,满眼泪光的看了看乐之,乐之不为所动,她只好委屈点了点头,便拨开帘子跑了出去,锦瑟要去追,乐之没让去:“随她,我倒要看看她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乐之这么一说,两个丫头也不敢劝了,静静地呆着伺候,乐之心烦气躁,退了她们,自己拿了匣子地契,装在一处,看了看四周,拿了袖口的匕首撬开一块床底的砖,放了进去,然后铺好,放了几双棉鞋,这才踏实的躺在了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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