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祸水
真是疯了。
那个祸水竟敢在他的大婚之日,给他带绿帽子。
越想这口气越难以咽下。
景睿安脑子里竟全是含玉今日的样子。
奶白色的肌肤,衬着赤红色的朱唇更为艳丽,那会受了委屈,嘴巴一直撅着,双目还满是泪水,一看便是故意惹着景正青心疼。
他想着女子更衣应该会好一会,便大步的就朝庆永宫走去。
走时还不忘对着高勾说道:“别跟着我。”
不除了这口恶气,他恐怕今晚连洞房的心情都没有。
水烟回了下人房。
屋内只剩景含玉一人,她并不想睡,心里还一直挂念着景正青伤势,她披了件纱衣起来,赤着脚走到案桌边点了跟烛火。
打开了景正青送她的那副画,抚了抚画中自己的脸颊,她画技平平,可是想试着将景正青的样子也勾勒在这画中。
正犹豫着,便听见门“啪”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
景含玉蓦的一下,心跳加速,透过微弱的烛光发现是景睿安。
她眉眼覆上凝重,语气极为冷淡:“你不去洞房,来这干嘛。”
景睿安将门闭上,气氛顿时凝寂。
“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便故意给我添堵。”
景含玉语气微淡,回道:“你想多了。”
可她态度越是冷静,越让他憋气。
“我想多了,你跟景正青抱在一起,我看的一清二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他动了情绪,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可不是你的女人,我让你睡了几次,你帮我省了去蛮夷的麻烦,扯平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有些话,必须要对他说清楚,她是要嫁人,人选也已经定好了。
她慢慢的收起那副画,被他这么一闹,倒是有些困了。
“快回去洞房吧,明日你还得向太后娘娘敬茶,晚了可不好。”
景睿安上那副画从她手中抢来。
展开便看见了画中的少女,落款还有景正青的名字。
他用力的撕扯成两半,在揉碎,仍在地上。
“你疯了吗?”
他没说话,故意挑衅似的看着她。
景含玉湿了眸子,跪在地上,想捡起那些碎纸。
却被他用力的抓了起来。
“我以为你们今日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竟敢在宫里,偷偷私会,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嗓音哑了哑,静静的攥紧了裙边。
他捏着她下颌,逼着她开口说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堵着气,不想让泪珠滚落下来,便狠狠的咬着唇,没多一会,嘴角溢出了血。
景睿安见状,松了松手:“别咬了。”
她不听,脸颊撇到一边。
景睿安见了心里堵的慌,想也没想,便用唇覆盖了上去。
她嘤咛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双手被紧紧的攥住。
昏暗的烛火下,更是能看见女人轻纱下的身姿。
他心里难受,便要发泄在她身上,早就把什么洞房花烛抛之脑后了。
也不是第一次,可是景含玉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
一直挣扎着,捶打着他臂膀。
直至疼痛感降临,才让她瞬间哑了声。
她有了种不洁的感觉。
漫沉的黑夜,还能听见景睿安粗重的呼吸声。
见到身旁的男人还能睡的安详,她真想一刀插下去。
他不是很爱他的青梅竹马,等了三年,却只呆了半个时辰,便来这质问他。
景睿安的爱还真是廉价。
她屏息的看向他,然后恶狠狠的朝着他脖子一顿啃噬,直至出现了大片红晕,她才满意的盖上被子。
“你这是做什么?”
景睿安被疼痛惊扰,起身捂着脖子,看向含玉。
她测过身背对着他,冷冷说道:“明日仲柔静便会看见,大婚之夜,你将她晾在一边,想必是和哪个宫女做什么苟且之事。”
景睿安被这句话点醒,今日是他的大婚之夜。
他好糊涂,竟被她气的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
他自责的拍了拍脑袋,然后立即起身,赤裸的背部因刚才强迫她,被景含玉指甲抓的到处都是血痕。
“这才想起来陪你的皇后?”
她浓密的睫毛一点点掀起,那双如宝珠般的瞳仁,眨都不眨的盯着正在迅速更衣的男人。
景睿安只是冷冷回了句:“你就老实的呆在这,从你勾引我那日起,嫁人的这种想法,我劝你还是断了吧。”
他说完后又觉得不太妥当,继续道:“你宫里缺什么,就派人同高勾说,以后我有时间会来陪你的。”
她神情顿然失色,又默的许久不言。
仿佛昨日那些憧憬的美好,若他刚才不是赌气而言,那都将不复存在。
仲柔静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等了她三年的男子,而立之年连个后妃都没有,顶着未有子嗣这样巨大的压力,还能等着她及笄,连父亲都说,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这种男人大婚之夜,竟然撂下她,不知去向。
高勾猜想着他应该去庆永宫,可对着仲柔静的质问,支支吾吾的,还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她怒瞪着眼睛,声音也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亏你还是个伺候主子的太监,这大半夜的连陛下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这个狗脑袋,我看是不想要了。”
高勾面对着这个新主子,既不敢得罪,又无从辩解,只得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娘娘,这可真不怪奴才啊,是陛下不让我跟着。”
她手中攥着锦帕,不停的抹眼泪,若是派宫人去找,那她大婚被冷落的事情,便会闹的人尽皆知。
所以这满心的委屈只能对着高勾发泄。
自她三年前与景睿安相识,便对他一见倾心,得知他定下自己为后,更是喜不自禁。
从那日起,对于自己的一切要求都是按照皇后的最高标准。
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强迫着自己精通。
为了今日,她做了多少努力和准备。
仲柔静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却也变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