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了她
声音更是惊动太后和永安王。
看着前方一片混乱,还有人大叫着景正青的名字,永安王心中咯噔一下,大步的走了过来。
景睿安也听到了动静,身着大红喜服靠近,便见到景正青倒在含玉的怀里,他紧咬着双唇,虽然后背撕裂般疼痛,但还是举着手,给景含玉擦拭着泪水。
永安王看见儿子这般模样,立刻跩住旁边的一位侍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被吓的不清,害怕永安王更忌惮公主,只是拿手指了指碎了一地的瓷碗:“郡王爷被、被烫伤了。”
元如蓉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对着旁边的侍女呵斥道:“一群废物东西,还不快去叫太医。”
见所有的宫女畏缩着,都不敢开口,最后还是大公主道出事情的原委。
景正青到是落了个英雄救美的佳话。
可是反观景曼卉懵着一张脸,心又虚,站在一旁手指不停的搅动着锦帕。
元太后的脸上挂不住了,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过来,轻轻呵道:“曼卉,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敢闹事,竟然把表哥弄伤了,听话,快道歉。”
她瞧了眼元如蓉也没怎么生气,便放了心,又扬起那张骄纵的脸,反驳道:“母后,这俩人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还讽刺我嫁不出去,女儿实在气不过,这才拿汤泼她,是他自己要替那贱人挡,又不是我故意为之。”
大家都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后背灼伤的景正青。
旁边的景含玉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水。
元如蓉最是瞧不惯她这副表情,她娘就是懂得示弱才惹得皇上怜爱,她冷哼了一声,刚准备开口说道什么,却瞅见一旁黑脸的永安王,喉间顿时干涩。
“是我自愿替小公主挡的,旁人若是有闲言碎语,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他忍着疼,低沉着声音,当着众人撂下这句,生怕辱了她一丝清白。
宫里的几位太医疾步朝这赶来,看见地上躺着的景正青,扔下药箱,就轮着替他诊脉。
确实无大碍后,在此处上药也不方便,永安王轻叹了声,便交代着侍卫,准备将景正青抬回去。
临走时,景正青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帕,是白日里从她手中抢来的那方,他抓起她的手,只是想将锦帕塞入她掌心,可是景含玉立即抽回手,然后在接过锦帕。
这简单的动作被不远处的景睿安看的一清二楚。
他从头到晚没有说半个字,可是神情却隐含湛湛冷意。
尤其是听见景正青说的那句话后。
他克制着,想要将他们撕碎的冲动。
她一个残花败柳,居然还妄想着有人仰慕,想嫁与他人,真是可笑。
他就是要将她关在这深宫中一辈子。
他看着正跟永安王说话的元太后,拢回了思绪,掀眸淡淡的瞟了眼,抬手叫来宫女:“去把小公主送回庆永宫。”
又看了眼一地碎瓷片,继续吩咐道:“找个御医给她看看,伤着哪没,在送些吃食去她宫中。”
宫女行了礼,说是奉了陛下命,和水烟一起将景含玉带回了庆永宫。
巳时,夜已深。
景睿安喝了不少酒,双颊湛红,被高勾扶着进了玉柔宫。
那是新皇后所住的宫殿。
殿前的几个大字是由景睿安亲自所提,在由内务府勾勒金边。
怕她想家,装潢都是按照大学士府中还有她的闺阁布置。
十四名宫女是前个月经过层层考核被选入进来了。
屋内炭火,也都换成了燎炉,以免气味过大。
连高勾都叹道,陛下是个痴情的种子,就见了那么一面,便终身难忘。
仲柔静的侍女一早就在殿外等候,看着景睿安被人搀扶着正往来走,立即入了房,告知自家小姐。
“陛下来了,您快把盖头盖上。”
她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人到哪了?”
侍女回答:“在廊外,快来了。”
仲柔静又规矩的坐在了床塌边,被侍女盖上盖头,却是忍不住埋怨了句:“都巳时了,我以为他不来了。”
看她又发起了脾气,侍女忙安慰道:“小姐,今天只是出了些意外,陛下又不是故意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都戛然而止。
景睿安步步踩在精致的青石板上,高勾扶着他的胳膊进来,又给侍女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过来,扶着另一边。
他身材壮硕,高勾这一路被压的,确实没了力气。
将景睿安放在了床上,仲柔静的身边,高勾和侍女便出去了。
过了半晌,仲柔静觉察到身边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她柔着声:“陛下,您喝醉了吗?”
景睿安点头,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嗯。”
被盖头挡住了目光,她垂着长睫,只能看见男人赤红金边的龙腾腰带。
景睿安一只手将她的盖头扯下。
仲柔静心蓦的一跳,手指紧攥住裙摆。
她变了好多,好像各个五官都长开了些,鼻梁俏挺,一双清眸笑起来也是弯弯的。
不似景含玉那妖艳的长相,她的清秀五官显得人极其文静,乖巧。
四目相视之下,让他逐渐清醒。
仲柔静朝他行了个礼,糯糯的叫道:“陛下。”
“你冷吗?”
虽和她见过,但难免还是觉得陌生,景睿安一时语闭,竟不知道说什么。
仲柔静先是轻愣了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冷吗?您今日可是在外面忙了许久,听侍女说二位公主起了争执,所以让臣妾耐着些性子等您。”
他轻描淡写点了点头,似乎不想与她谈论这件事情。
仲柔静见夜色已深,便悄红了脸:“陛下,很晚了,让臣妾为您更衣吧。”
话毕,便双手朝着他的腰带行去。
景睿安下意识的阻止;“等等,你这身饰品带着挺累的吧,还先让侍女伺候你更衣吧。”
她抿着嘴角,轻嗯了声,就唤着秋巧进来。
景睿安呼了一大口气:“我也先回宫,换身舒适的衣服。”
他好像酒未醒,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胡乱的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玉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