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细雨滑过车窗(四)

    谭文洁和谭文轩默默地往前走着，渐渐地走近了停车场。她站在广场旁边的街道上，说：“林凡，争着走的是你，现在不言不语的，不说怎么走得也是你。”似嗔非嗔地拽了拽有些走神的林凡。林凡看着她，笑着说：“好了，现在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还不行么？”手握得谭文洁的手更紧了一些。

    谭文轩一路走来，也观察到了林凡的情绪变化。他看着林凡笑着，想到‘很多事情不是交谈过了，就能过去了。不管喜怒哀乐，与生活相关的一切，还是都在交谈与顿悟到生活的不易后都随风吧’，所有的与想法相关的一些话语也吹过了耳旁。林凡看着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认为此时的话语与实意也无非是叶落随风的思绪，或者说已经走过了一个开始，也成了一个思想深受约束的过程。

    林凡说：“大哥，我们先送你回去吧！”谭文轩说：“不用了，我想走走。你们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了。”看向了谭文洁，温情地说：“和你们说得过多，我就更舍不得离开了。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身边的人。”被春晚的凉风一吹，酒意也近乎醒了。他在林凡和谭文洁的注视下，往可以直奔酒店的一条老街走去。谭文洁和林凡站在他的背后，看他走出了好远，都没能说出一句告别的话。

    夜晚的薄凉与白天的暖意在夜晚的这个时段，让城市的街景变得如坠云中。有树的路段朦朦胧胧地一片雾气腾腾的景象，没树的一段是一片灯火的昏黄。而且树与树连接出了城市中一段仙境般的长廊，使得拱起的树冠在雾影里若隐若现的。他们往远处走着，再望这片绿意葱茏的街道，远景处像是海市蜃楼。无法比拟的一切在白天到来的时候，或许会瞬间消失，但是经过这样的夜后的人，任谁想起了都不会从心中消失。

    谭文轩往前走着，在心里嘟哝着‘记得相似这样的夜晚，我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并非是第一次了。我还记得以前穿梭在校园，也会有相同这般的情景出现。现在，我在各个城市里为生活奔忙，相同的也遇到过这样的情景。虽说对生活向往的憧憬，还是希望会出现如同情景的美妙。可是不顺心的事，还是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的人生路上。在这样一段漫长的追索梦想的时间里，我学会了贴附心情到这一路相陪的情境中去，也慢慢地懂得了不断发现一些并没近于身边的生活，才是对生活有了所得，做得最好的诠释。我也懂得了爱一个人，爱的是一个人的本质，彼此可以相同地付出与得到最希望的一切，直到把幸福的微笑时常地回顾在对方的心里。有时，还会很违背心意地把心情搞得很糟，却能在想起某些生活细节的时候，让微笑不由衷地就出现了。人活着，为了一些事情，难免出现矛盾的时候。可是矛盾的产生与发展，却有着与一个人的性格不可分割的关系。你不能静下心来细细地品味生活，生活怎么也不会自然而然地就顺了你的心意，垂怜你吧’，雾雨绵绵地扑在他的脸上，湿润与凉意渐渐地浸透了他的身心。谭文轩回想着‘琳琳小，可是对事情的处理和处理后出现的结局，都是她行走在人生路上与她的想法达成一致的。或许与别人，相对生活有的意见性的事情过多。而生活与她，能让她接受和不改变主意的事情过多，只能让她走她所决定要走的路。生活让她的处世态度变得内向，可是相对生活的热情却活泼的外露，让她对她有的想法与做法，都可以用更为冷静的态度去接受和对待。这就是生活给予我们相对生活而有的矛盾吧！但是，想到很多事情时，又会发现不应该是这样，或者是那样，才有了更为矛盾的所得。选择人生的方法与方式，毕竟不是一个人说怎样就能怎样的啊！嗯……相对出现的这一切，我真地是无能为力了么’，越往前走雾气也越来越浓重，细雨霏霏般笼罩着他，让他感到在城市的街道上居然走得很辛苦。

    林凡看了一眼往窗外看的谭文洁，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以后，说：“文洁，我把今晚的事情又回味了一遍。我想来想去，觉得对事情了解得透彻了，可是心情却放松不下来了。我想到大哥的付出，再想他的一路走来，这前后的一寻思，心里就觉得挺难受的。你摸摸看，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呢？坏了，我这是不是把你们兄妹的心情捕捉到了呢？文洁，咱先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再说也不是你和文轩的错呀！”开车奔行在午夜时分，车辆行迹很少的外环路上。谭文洁看着窗外，沉静地回想了一会过去，这时才说：“林凡，我知道你对待兄妹之间的那份心情，我也知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要去舍弃一些，而是为了想更多地得到一些。有时，我也感到大哥对待事情的方式和方法，是咱们兄妹几个里最让我看不懂的。其实，经过我和你共同生活的几年，大哥扶携在我们左右，给我们的思索，让我们不是才拥有得更多了么？有时候，我也细细地思索过，或许真正看不懂别人的时候，还是我们看不懂别人的付出，还是要我们用相同的或者相对的心境去思虑问题的。咱们可以开心地笑，那也是咱们走过这些觉得无愧于走过的路，才有的一种宽宏地心境。咱们在出现不开心的时候，在所难免的要转换一下心情，或许这个时候会伤到彼此，可是过后，我们还是体会到了走过不开心后的快乐。我们兄妹几人的性格是惊人的相似，而且沉静的习性更是长辈传承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我们不是可以沉于现状，不要求改变现状的人。林凡，要是哪天，你也用不同的方式对待我们的感情，或者用不如同现在的情感对待我们如同手足般的情谊，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如果我像文琳一样淡然处之，你会不会用文轩的心情来做出一个完满的解释呢？”说完，转身看向了林凡。林凡怔怔地看着她，沉声地问着：“文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么？”把开的车子在空旷的路段，急拐了方向。谭文洁惊呼着：“林凡！”身体被动地往前倾着，依然惊呼着：“林凡！”林凡在路旁停住了车，郑重地说：“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远的路，走过了那么多不情不愿的路，难道还要对走过的一切质疑么？”话音低沉地说：“你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事情呢？我担心会失去你，在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样的感觉。我唯恐因一点小事触动了你的敏感，而失去你。我怕会出事，担心所有的一切我们不能再去承担。”感受着一阵一阵的心悸，捉着谭文洁的手，说：“我怕我也无法走过生活里会有的这些分歧。”看到谭文洁有些气喘，急忙为她松开了安全带，而且疼惜地问着：“文洁，你没事吧？”谭文洁紧张地神情放松了下来，脸上有了清浅的微笑。她似安慰林凡，也似为他的情绪做解释的说：“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最怕的。好日子，不是一天过出来的。坏日子，不是人人走过了，还想回头再去过的。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说就是了。你也别这么紧张了，好么？”又解释着说：“我刚为文轩大哥说得事难过着，还没能把心情调解好，你还给我来个半路刹车。你是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呀？林凡，你干嘛这么紧张呢？要是咱们的宝贝有个好歹，我可和你没完。”笑意渐变浓重的脸上，反让眼泪婆娑起来。林凡急忙陪着不是，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慢点开车。”一手抚摸着谭文洁的肚子，温柔地说：“好了，都是我不好。不过，咱们也不能遇到一点事，就沉不住气了。你呀，什么时候可以像文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管事情多沉重，即使发生了也先沉住气呢？你怎么说着理解，理解，先对自己不理解起来了呢？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也会变成第二个谭文洁了。”一手温柔地摅起她散在脸前的发梢，抚在了她的耳后。然后，他帮谭文洁系好了安全带，在座位上默默地坐了一会，又发动起车往家的方向奔去。

    谭文洁看着面容沉寂的林凡往前开着车，心里似落了满街飘浮的雾雨，也很快地恢复了平时的静雅。她伸手打开了车内的音乐，听着轻扬得乐符飘渺出的动人旋律，心绪想不平静都不可能了。她看着林凡，看着车子往前奔行着，也奔行过了一个雾雨朦胧的城市。车子在进入他们居住的城市时，车外突然飘落得雨珠落在灯影下的街道上，而街道上已经奔流成了一条条闪着亮光的小河流。她的耳旁是谭文琳和她谈到的对待爱情的态度，和选择了爱情之后说得对爱的承诺。她感到有些疲倦，于是把身体靠进座椅，而且闭起了眼睛，寻思着‘一晚上，我都处在如遇雾境的猜想中，也处在如雾般的对待事情发展的态度中，感到对所有地事情都是毫无头绪。生活呀，你对一个女人来说像是一个承诺，还注定要附上细雨滑过车窗的心情么？雨啊，你能停下来么？你会把所有人的心碰疼的，你知道么’，渐渐地似睡着了。此时，车子奔在路上的声音和车内音乐的声音逐渐地远离了她，而沉落在窗上的圆润的雨珠，却盈满了她往前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