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细雨滑过车窗(三)
酒吧里的乐意异常地轻柔，乐音飘浮在柔和的光影里，使得整个酒吧里很是静谧。酒吧里还没离开的客人，都喝着酒，小声地聊着天。林凡看了一圈酒吧，温柔地说：“文洁，难得与大哥有相聚的机会，咱们就多坐一会吧！”谭文洁虽然怀着孕，但是也过了孕期反应的时段。本来怀孕初期有的疲倦感没了，整个人也神采飞扬的，没有了丝毫的倦意。她轻声地说：“好吧！咱们就多陪陪大哥。”一双明亮的眼眸，在酒吧的灯光闪过中是两汪盈润地晶莹。
酒吧里的音乐一曲刚了，一曲又起。即使并不是为了迎合谭文轩的心境，还是播放出了谭文轩最喜欢的几首。桌上的一瓶酒，已经让他和林凡一杯一杯的，喝得仅剩瓶底蕴出的一圈酒色。谭文轩听着谭文洁说着生活与工作的事，话语偶尔地停顿下来，也是想听听谭文轩相对她的生活和工作，到底有没有不能放得下心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形下，谭文轩几次打算离开酒吧的想法，都让兄妹之间的牵念之情给制止住了。为此，他和林凡在谭文洁谈吐如珠的话语中，只是品着酒坐在酒吧里。
谭文轩喝完侍者送来的最后一杯准备离开酒吧前喝的咖啡，才温柔地看着谭文洁，轻声地说：“文洁，大哥是难得来这里一趟，可是也得休息一会呀！”说着，站起了身。林凡急忙从座椅上起身，小心地说：“慢点，你慢点起身。医生说，你得适当地活动和适当的休息，还不能坐得太久。你看，不知不觉的几个小时也过去了。你不能让我们随着你的心意，你总得让我们也休息一下吧？”担心谭文洁的身体，也担心她会因难得的一次兄妹相聚的机会过后，又得匆匆地分离而感伤。谭文洁还是很舍不得地说：“林凡，你是不是坐得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嫉妒我们兄妹聊天，聊得没有你们兄妹那么激昂，那么提神呀？”林凡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别让大哥听到了，否则大哥对你又放不下心了。我知道，我们情绪激昂，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知道，他们的话语让你心烦，但是咱们不是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么？即使效果不佳，他们不是也不应该再有话说了么？即使看着融洽，实则相反。”谭文洁有些羞愧地说：“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你只要不觉得委屈，我们还按婚前约定的办吧！”才眉开眼笑地说：“你也知道，我也舍不得这个与大哥有了难得相聚的机会。你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哥也总得休息一会吧！林凡，很抱歉，让你烦心了。”林凡似乎醉了，抬手紧紧地拥着谭文洁，话语才停了下来。
谭文轩穿起外套，笑笑地看着他们，说：“好了，大哥懂得你们的心意。”和谭文洁往外走着，低语着：“文洁，生活本来就没有想象得那么顺畅。你呀，也别得理不饶人。咱们兄妹几个里面，你最喜欢的是热闹，最不怕的是竞争。”洒劲在他的身体里作祟，他的头昏沉沉的，而且让他感到迈出的每一步似乎也都很沉重。他脚步略有不稳的走着，谭文洁紧跟着他，也抬手轻挽住了他的胳膊。他说：“文洁，我没事。你现在和林凡过日子，林凡照顾的你再好，你也要学会照顾自己。”看着林凡说：“林凡，过日子就是一场与生活作对的漫长旅程，或许得像游戏一样的过，可是当你想办法的走出游戏了，你也是一个赢家了。如果执拗地沉在游戏里，生活就找不到出口了。日子是一天一天过出来的，不管遇到任何事，咱们都要先解决最简单的那些问题。”看着谭文洁笑了笑。林凡答应着：“很多事情是没想象的轻松，好多事情也只是起步。以后，少麻烦不了大哥。”走在她的旁边，看着他们兄妹两人，想到一些与情与理都对谭文洁很不公平的事情，倒不知如何是好。
谭文轩走出酒吧，看着紧挽着他胳膊的谭文洁，抬手握住了谭文洁的手，话音轻柔地说：“咱们聊了一晚上，也让我想了一晚上，如今都觉得还在生活的过往里来来回回地思索着。我的这趟往返，也无非是想给咱们现在遇到的生活一个交代。可是，很多事情都顺理成章地成了不可抹去的事实。我是为了文琳来的，不过，我也很想看看你们的生活。看到你和林凡可以彼此交心地处理生活中的问题，能面对生活给我们出的难题，我也感到很欣慰了。我这一路，一直在问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我的母亲。对文琳的事，我是一筹莫展。唉……酒啊，是酒让人变得糊涂了，还是因人变得糊涂了，才近了酒呢？大哥喝多了，话也说得多了。林凡，这手还是要由你牵。来，千万握好了。握好了，就是一辈子，不是么？”醉意醺醺地站在酒吧门外，把握在手中的谭文洁的手交到了林凡的手中。林凡也有几分醉意的紧紧地拥住了他，说：“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文洁的。”松开谭文轩以后，他怔忡地看着谭文洁，寻思着‘孝天的事，文洁是最知情的一个。对于发生的一切，最让文洁心恼的不是孝天在外面会有怎样的作为，而是孝天没正确地去对待他与文琳的感情。事情发生了，他也没有给文琳一个交待。孝天在开展业务的闲暇时间里，也向文洁保证过，绝对不会影响到文琳的情绪，绝对不会对文琳做出不公平的事情。难道事情发展得并不像孝天保证得那样么？既然文轩把话说到现在这个份上，还亲自过来问话，肯定是孝天有更为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了吧？看来，纸里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是要到来了呀’，抬头看着谭文轩，想‘不烦是假的呀！看他的神情，听他的话语，哪一点能说明不是为事而烦呢’，似乎明白了谭文洁的话意和想法，琢磨着‘文洁是想从另一角度说服文轩，让文轩不要死脑筋，不要把事情先一棒子打死了呀！她更不希望为了这些人人时时都可能遇到的感情事，让他的心绪因纠结而烦神，还影响到大家的正常生活呀！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要一个平缓的态度去看事态的发展，去平和地处理整件事情。文洁说，相对孝天出轨的事，还是在文琳知道后，暂且保持‘宁愿错说一万句，不说对一句话’的去应付。说来说去，都像对一件无理的事情做出了有理的分析，还安排得很到位。可是从发生的事情来看，倒是孝天变得对接下来做的事最清楚，而所有的旁观者变得最糊涂了。难为了文洁一晚地说词，难为了文轩对妹妹的一番心意，和一份真情呀’，思虑事情发生的过程，想到因谭文洁提到与兄妹情相关的事与话时有了误解的意思，身体里不禁冒出了冷汗。他心情凝重地看了一眼谭文洁，酒意也散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