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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驭影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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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晚,晚饭过后,杜昀贺忽然收到一封《王勃回信》,殊不知此信乃是与时写的,送信的信差,也是与时遣的。

    就地借着月光展信看罢,杜昀贺竟然热泪盈眶,等到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奔去风光玉的豪华部屋了。

    “杜昀贺,你这一副哭相可真够难看啊!你这个时点来找我,就是为了来向我哭的吗?”

    风光玉背着手打量着眼前这个岁数只比自己小一些的蜀州少府,心里的确是见不得他那副哭包模样的。

    “昀贺……昀贺只是开心,喜极而泣。”

    说着,杜昀贺用宽大的衣袖擦了一把脸。

    “有什么事值得你喜极而泣?”风光玉似乎没什么兴趣,肤浅道,“难不成你从陋室的墙壁里凿出金子了?”

    “非也,子安的回信,昀贺方才收到了!”

    杜昀贺扬起手,就跟握住的是宝贝似的,用力过猛,将信纸都捏出了不少皱纹来。

    “杜昀贺,难得你对友谊一片执着,如今信件已到,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了。”风光玉装作体谅般地拍了拍杜昀贺的后背,随后问道,“说吧,王子安都写什么了?”

    细细将信件的内容描述了一番,杜昀贺带着无比羡慕的语调道:

    “子安果然不凡,清晨出发,乘船途中忽遭狂风猛浪,他便叫船家停船靠岸,自己往马当山的云深处去了。子安拾数百级石板天梯而上,乃遇驭影,驭影借子安一股神风,半天便将子安送达洪都。”

    “等等,你是说王子安现在已经在洪都了?”风光玉皱眉,“上回王子安写信给你的时候,不是才从长安出发吗?”

    “正是!子安还在信中附了字条说,自己一到洪都就立刻给我写了信,并借助那股神风将信稍来了蜀州。”杜昀贺对风光玉强调道,“子安从不对昀贺说谎,昀贺也确实半天就收到了子安的回信,由此可见子安所写句句属实。”

    “你让我好好将逻辑理一理。”风光玉在厅内来回踱步,边走边道,“王子安今日早晨乘船受阻,便登山游玩,并在山上遇见驭影;接下来,借了驭影的助力,王子安在中午之时便到达了洪都;王子安到达洪都之后立刻给你写回信,又将回信借助神风送给了你,你在晚饭后收到,也一样只是隔了半日时间。”

    “风兄所说无错。”

    杜昀贺点头道。

    “我听说明日洪都的阎伯屿都督汇聚天下才子,在滕王阁大宴宾客,只为求得一纸好文章。这么看来,王子安真是踩在了点上啊!”

    说出后半句话时,风光玉的口气中带着“侥幸”的味道。

    “要是杜某也能借助神风于明早抵达洪都,该是何等有幸?真想亲眼目睹子安挥毫的场景啊!”

    杜昀贺的眼神飘往洪都方向。

    “那你现在就对着夜空多叨念几次‘驭影’这个词,没准就能心想事成了。”

    风光玉推了杜昀贺几步,揶揄道。

    忽然间,风光玉又像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般,对着杜昀贺追问:

    “驭影?这是名字,还是法术?”

    没错,风光玉只是见过一位黑衣魔君,却不知道黑衣魔君的名字就叫:驭影。

    “风兄,这是个名字,驾驭的‘驭’,幻影的‘影’。”

    杜昀贺简单明快地解释道。

    “难不成王子安诗文写多了,真的遇见活神仙了?”

    风光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莫名对王勃小小嫉妒了一把。

    “遇见神仙有何难?难的是遇见好妖和好魔。”

    杜昀贺一边叠好《王勃回信》,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

    “杜少府,你不是不信妖魔鬼怪说法的吗?”

    风光玉觉得好笑,轻易就改变了自己的信念,这个杜少府真是跟悦荷小姐一样,被妖魔迷了心窍了。

    “只是子安提及这等奇事,昀贺才在风兄面前谈论一二罢了。”

    杜昀贺匆匆辩解道。

    “杜少府,你也不必羡慕王子安有‘驭影’相助。”

    风光玉走到杜昀贺身边,半倾身体,靠近道杜昀贺的耳朵道:

    “你拍拍自己的脑袋想一想,之前在天井,不是有个穿黑衣的妖魔说他有办法帮你吗?”

    “风兄,实不相瞒——”杜昀贺心里同存忐忑与期待,“昀贺也是夜夜盼着再见魔君,若是能借魔君之力速达滕王阁,可以无悔矣。”

    “我看时机就在今晚。”风光玉故意拿杜昀贺来寻开心般地说,“你就姑且回陋室等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黑衣妖魔就来了。”

    “是,昀贺这就回去。”杜昀贺将风光玉的玩笑话当真了,刚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杜某还有一事要告知风兄。”

    风光玉倒是奇了,心想:今晚杜少府一直以“昀贺”自称,这么快又改口为“杜某”了?那我就听听他想说什么吧,但愿不是又跟王子安相关的。

    “好,杜昀贺你说便是。”

    “在陋室相伴杜某的两只小鸟儿,就无需劳烦风兄照顾了,杜某会带着它们一并前往滕王阁。”

    听完,风光玉瞪了瞪眼:

    杜昀贺,你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杜昀贺,你真不愧是个毫无大志的人,将时间和心思都用在这些小事上面了。

    风光玉轻叹一声,道:

    “你倒是不忘对那两只小鸟儿好,路上也时时带着。”

    杜昀贺无怨无悔,道:

    “是。多亏了有两只小鸟儿,杜某在陋室才能获得许多好兴致和好心情。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一程要在洪都呆多久,所以杜某才决定带上它们。”

    从马当山送王勃乘船离开,匆匆跟与时、紫藤、沧润见了面,捡了要紧的话说完,驭影和侍墨便往蜀州官舍方向去了,岂料半路竟然杀出了郝汉歌道人来。

    其实也不能算是“杀”,因为郝汉歌道人与这主仆二魔并没有当面交集。

    只不过是郝道人路过蜀州官舍时,远远地就闻见了一股魔气,他岂能轻易罢休?

    在原地死守了一阵子不见魔君和魔侍现身,郝道人就当机立断地从腰间取出一包新鲜的蜀红豆来,均匀地撒在了蜀州官舍门口各处的缝隙里。

    他边撒边道:“本道如今身上的担子是重了些,不但要为蜀州降妖,更要为蜀州除魔!”

    说罢,他又将三粒蜀红豆埋进了泥土里,不满道:

    “本道脚踏实地捉妖驱魔,不像玄通,只会躲在灵虚观内打坐炼丹,哪配做‘座上之人’了?还口口声声‘本座本座’,真是不要脸!”

    豆也撒完了,同门师兄也骂过了,一切妥当,郝汉歌道人才大步离去。

    驭影和侍墨刚刚降落到蜀州官舍门口时,只感觉一阵翻腔的恶心,像是被什么藏在暗处的辟邪的东西刺激到了一样,扎的喉咙发干发痒。

    恶心之感的源头尚未找出,主仆二魔又有了一阵阵难言的耳鸣感,像是锣鼓齐鸣、鞭炮同放。

    他俩如同置身于魔最怕的红色喜庆场景之中,越来越难受。

    见侍墨捂着耳朵,身子摇摇欲坠,驭影赶紧搀住了她,并带她来到墙角的背阴处坐下。侍墨的腰间环佩发出了杂乱无章的碰撞声,那声音在非常时刻就会产生,是在暗示附近有危险。

    安置好侍墨,驭影关切到:“侍墨,你呆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侍墨乖巧地听话,对驭影道:“嗯,主子小心。”

    驭影上前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除魔之物——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不见桃符、粗盐、铜钱串,自己和侍墨却根本无法踏进蜀州官舍一步?

    “奇怪啊,到底是何处被凡间道士放了除魔之物?”

    驭影一边琢磨着,一边用手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他觉得自己的承受力也快到到极限了。

    这时候,墙沿上传来了一句婉转的鸟鸣声:“驭影哥哥,你在找什么?”

    驭影正要抬头向上望去,却因为一阵眩晕而跌倒在地。

    他单手撑着地面,支起身体,再次仰头,才看清了说话者的模样,她可不就是金丝越灵鸟引言吗?

    “引言,凡间道士究竟使了什么诈?我浑身好难受,却找不到原因。”

    带着疲倦痛苦却绝不放弃的神情,驭影喃喃道:

    “我得进去找杜少府,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要送他去洪都,让他赴上明天上午的滕王阁聚会……”

    引言赶紧化成人形从墙沿上飞了下来,扶起驭影,道:

    “驭影哥哥,我想起来了,今天那个坏心眼的道士确实来过,他还在门口标榜自己是怎么身负重担为民除害的呢。哦,对了,我还听见了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因为没有当面看,他扔的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侍墨在一旁蜷缩着身子,惊恐道:“红豆,准是红豆!”

    驭影脸上也浮出了吃惊的神情,原来是小如米粒的蜀红豆,难怪能藏得住!

    在引言的帮助下站起了身,驭影对自己的身体运气调理了一番,觉得难受感缓过一些来了,才道:

    “之前沧润就叫我防着凡间道士,说近来凡间道士身上增加了不少新法宝,如今我果然是见识到了!降妖除魔也不光明正大,专门在背后耍手段藏东西,那个凡间道士真是可恶!”

    引言热心肠地想要帮忙道:

    “驭影哥哥,你别着急,我帮你找找看。没准小颗粒的蜀红豆,就被那坏心肠的道人见缝插针地撒门缝里了呢。”

    说着,引言便俯身仔细在蜀州官舍门口各处有缝隙的地方探查了一番——

    那些细小的蜀红豆,颜色并不是鲜红色,而是偏向泥土和瓦片的红褐色。

    当蜀红豆与泥土和瓦片混在一起时,就难以辨认,也不怪驭影哥哥找不到。

    再说了,哪怕是驭影哥哥在恍惚之间找到了,他也难以用自己的双手将蜀红豆取出来,因为蜀红豆被坏心眼的道人故意撒在了又细又深又暗的地方。

    引言返回驭影和侍墨身边,细说道:

    “驭影哥哥你说的真没错,凡间道士的确不安好心,专将蜀红豆往隐秘深处撒——门缝和门槛缝里有,门两侧围墙的泥缝里也有,甚至连官舍大门正门口的土地里也隔着五层细沙埋藏了三颗。”

    带着同情的目光,引言悲伤道:

    “唉,魔是最见不得红色和偏向红褐色的东西的了,何况是那些刚采撷来的、专门给道士辟邪驱魔用的蜀红豆?”

    驭影请求道:“引言,你有办法将缝隙里的红豆都取出来吗?”

    引言机灵道:“我们金丝越灵鸟的鸟喙,可以随着环境变化长短和大小,所以取出缝隙里的蜀红豆没问题,就是要费一些时间。”

    驭影感激道:“费时间倒也不要紧,关键是要把那些驱魔之物清除干净后,我和侍墨才能进到官舍去助杜少府一程。”

    引言点头道:“我知道,杜少府跟我和引萱姐姐自言自语好几次了,全是些想尽快见到王勃的话。而且我知道,他口中的‘魔君’就是驭影哥哥你,‘妖君’就是沧润哥哥。”

    驭影道:“杜少府和风赞府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他俩一个叫我魔君,另一个叫我黑衣妖魔。”

    引言真诚道:“其实我很喜欢驭影哥哥名字里的‘驭’字,能静能动。这个‘驭’字有两层意思:是驭控心事,也是乘风揽月。驭影哥哥对莞月长公主(与姒)的感情,三界皆知,我希望妖尊和魔皇能够放下各自顾虑,早日成全你们。”

    “早日我看是难。”

    驭影露出了心知肚明的苦笑。

    又复道:“原本我以为沧润和雪黛就快成了,四君子里面沧润会是第一个成亲,可是却偏不尽如意——天帝八公主和南海神君接连出现,一个对沧润有着过分的占有欲,另一个对沧润有着十足的仇恨欲,也不知道往后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但愿沧润哥哥一切安好。”

    引言打着心底里道。

    “我和侍墨也是如此。”驭影觉得惋惜,“沧润为妖处事真的让谁都挑不出毛病来,就是因为他太完美,才会惹仙界的一些神仙忌恨。”

    驭影遗憾道:“引言你知道吗?仙界的一些神仙容不下王勃,在于王勃的性情缺憾;容不下沧润,在与沧润的性情完美。”

    “性情差被讨厌,性情好也被讨厌,真不晓得那些天界的神仙们待见谁了。”

    引言觉得气愤,天界的神仙们才没有凡人们想象的那般好呢。

    “说白了,我觉得天界的神仙们谁都不待见,包括共为天帝效力的同仁同僚们之间也一样。”

    驭影一副自己早就看透了的模样,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格外清澈,跟之前被蜀红豆搞的晕晕乎乎时完全不同。

    “我去叫引萱姐姐来帮忙,驭影哥哥、侍墨姑娘,你们在这里等我们。”

    说完,引言变回小鸟儿飞向了陋室。

    不一会儿,引言就带着姐姐引萱飞出来了。

    引萱有过“吸食花蜜时,差点被花盆泥土中的同色牙签扎上尾巴”的经历之后,就对“献策”的郝汉歌道人格外憎恨,所以当听到那道士又生事端之时,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帮驭影魔君的忙。

    金丝越灵鸟姐妹将各处缝隙里的蜀红豆啄出来确实费了不少时间,驭影和侍墨对她俩非常感激。

    驭影道:“他日驭影和侍墨,必定还报你们姐妹恩情。”

    侍墨亦紧接着道:“多谢你们帮了主子和我。”

    引萱微笑道:“魔君,魔侍,你俩不必言谢,妖魔同道,互帮互助是应当的。”

    引言指着陋室方位,道:“是啊,妖魔之间本来就互助互利,又不是为了一个‘谢’字。驭影哥哥,侍墨姑娘,你俩快找杜少府去吧!”

    穿过蜀州官舍正门,还未进入陋室,驭影便看见了在大窗子边端坐的杜昀贺:

    那位蜀州少府,不是一副期盼过头了、却怎么都盼不到结果的昏昏欲睡模样,而是坐的笔直,内心与眼神一样坚定!

    那位蜀州少府,泰然自若,整个人不带一丝哀叹自怨的消极情绪。

    侍墨奇怪问:“主子,这是不是就叫唐人风骨?”

    驭影猜测道:“杜昀贺大概是身子尚在蜀州,思绪却已经到了洪都,所以你觉得他是一副不屈不动、骨气凛然的模样。”

    侍墨“哦”了一声,望着窗子道:“跟狂人王勃打交道,确实是需要骨气啊!”

    驭影脸上掠过一笑,道:

    “我们瞧见杜昀贺如此矜持便好,松弛有度,不做焦虑,本就是出发前该有的心态。”

    说回正在神思的杜昀贺,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信念,那便是:

    魔君,请你也助我一臂之力吧!

    请助我尽早抵达洪都滕王阁,与子安再续朋友之情!

    驭影招手让侍墨跟自己一起走进陋室去,入内,他便上前念了一句魔咒,打断了杜昀贺的身在神游。

    杜昀贺两眼放光,对着魔君和魔侍激动道:

    “风兄果然没骗我,他叫我回陋室安心等你俩,结果我真把你俩等来了!”

    驭影也不对杜昀贺多说什么,只给侍墨递了一个眼色。

    侍墨很快就会意了,她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地询问杜昀贺:“杜少府,你都收拾好了?该带的东西都装齐全了吗?”

    杜昀贺连连点头,指着圆桌上的赤霞色包袱道:“是,杜某早已收拾妥当,可随时出发。”

    看到杜昀贺也算聪明,衣物、干粮和盘缠早已准备妥当,不必再令自己费心交代或等待,驭影满意地笑了。

    他看向侍墨,略一眨眼,暗示侍墨该该把主子和自己的名字告知杜昀贺了。

    “我主子名叫驭影,我名叫侍墨。”说完,侍墨确认般地追问道,“杜少府,现在你记住我们的名字了吗?”

    “原来白天帮助子安正是驭影公子,杜某先替子安谢过了!”作揖谢完,杜昀贺又回应道,“杜某已经记下驭影公子和侍墨姑娘的名字了。”

    “我不爱听你叫我主子‘公子’,虽然你们唐人见了像我主子这样的男子都叫‘公子’,但是我却以为这是千篇一律,显不出区别。”

    侍墨说完,想了想,又道:“所以杜少府,你还是跟王勃一样,叫我主子‘兄台’吧!”

    “是,杜某记下了。”

    杜昀贺走向圆桌,指着包袱旁边用油纸和麻绳包着的数个四方包裹道:

    “这是悦荷小姐赠予杜某的干粮,路上驭影兄台和侍墨姑娘要是饿了,就与杜某同吃吧!”

    侍墨反应快,怕又是些夹了豆沙的东西,便急问:“你这干粮里面是什么馅?咸的还是甜的?”

    杜昀贺回忆道:“杜某听浅月姑娘说,悦荷小姐准备的是:咸菜笋丁包子、芝麻白糖包子、五谷杂粮饭团、风味腊肉饭团和素花卷,咸的甜的都有。”

    侍墨松了一口气,又问:“你知道我主子和我怕吃什么吗?”

    杜昀贺摇头,连猜都不猜,只道:“杜某不知。”

    侍墨便只好直说了:“红豆包子、红豆米糕、红豆馅饼和红豆甜汤。”

    “为什么?”杜昀贺不解,自己还是喜吃红豆的,“红豆解夏,在夏日食用最好了。”

    驭影代替侍墨答道:“不为什么,口味偏好而已。”

    若不是有手下来报,说杜少府的陋室来了两位稀客:男子一身轻纱黑衣,女子唐宫裙裾打扮,风光玉还不相信杜昀贺真的把魔君和魔侍盼来了。

    风光玉很快就把手下打发走了,“妖魔”二字,在手下面前当然是说不得的。

    转身从壁橱里拿了一包有药草香气的东西,风光玉便往陋室方向去了。

    风光玉进门便道:“杜昀贺,本赞府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去,这是本赞府为你准备的解暑茶饮药包,你就拿去吧!不用谢了。”

    “多谢风兄。”

    “都说了不用谢了。”风光玉摆摆手,转而问,“给县令大人看的《告假书》你写了吗?明天我替你上交。”

    “那就有劳风兄。”

    杜昀贺从怀中掏出书信一封,放到风光玉手中。

    “嗯。”

    风光玉马上将书信收了起来。

    “那杜某着便随驭影兄台和侍墨姑娘出发了,蜀州大小事务,就全靠风兄为县令大人分忧了!”

    “知道了,你且去吧!要是你到了洪都后想给我写信,那你且写吧!”

    “杜某若是得空,必将洪都见闻写成文字,寄于风兄。”

    “好,那我等着。杜昀贺,我再给你叮嘱一次,王勃狂傲,万一他要是犯了错或者惹了谁,你可千万记住明哲保身啊!”

    “谢风兄提醒,只是杜某与子安为肝胆兄弟,子安若是遇难,杜某绝不会袖手旁观、弃之而去。”

    “罢了罢了,随你,该说的我都说了。”

    “风兄,杜某告辞!”

    风光玉还未来得及说出“一路顺风”四字,便眼睁睁地看着杜昀贺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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