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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万寿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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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阿宇收了好多礼物!哈哈,我也要!收藏,评论哦!

    当日回府,龚裳还未等夜深就去顾佑明处取了画。她回房展开,画上正是悄然安坐在香千载的尚景若。

    顾佑明真不愧是作画高手,将尚景若的神色画的惟妙惟肖,鬓角的几缕碎发亦是格外灵动。明日若将此画献给皇帝定会让龙颜大喜。想到这里,她就摸着黑,偷偷溜进龚言喻的书房,将锦盒打开,取出父亲准备的千里江山图,换入了尚景若的画像。

    万寿节当日萧承宇也起了个早,想着在晚宴上就能看到尚景若,他就紧张地坐立不安。自德城回来后,他一直在思索如何坦白自己的身份,思来想去,他特意选在自己生辰这一日公开,就是想着她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拂了自己面子。

    内务府绣坊一大早就送来了皇帝生辰所穿的华服。明黄色华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龙纹图案,领边袖口也皆是金丝滚边。腰带上是皇宫里最好的绣娘用金丝绣的游龙戏珠,镶嵌着剔透晶莹的红宝石。

    小德子细心地为萧承宇穿衣梳头,贴心打点。看着铜镜里英姿逼人的青年皇帝,小德子嘴甜地说道:“奴才恭祝陛下万寿无疆,今日官家女子们进宫必然会为您的俊朗风姿所倾倒。”

    小德子的话并没有令萧承宇的焦虑减少一分。万寿节,他邀官家女子入宫,也不过是只为一人找个名头罢了。

    这时候一袭白衣的董翔进福宁殿请安:“小的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的祝愿陛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免礼!”

    万寿节,皇帝休沐一日。萧承宇一天都不在状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没有兴致,从一开始的期待、紧张,渐渐地变成了担忧与恐惧。

    小德子进入福宁殿禀告众臣的贺礼皆已送达,暂时被安置在了西偏殿时,他便去了西偏殿瞧瞧。

    西偏殿内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的就是众内阁大臣送上来的贺礼。小德子接过手下呈上的礼单,跟在萧承宇后面:“陛下,这是柳阁老呈送的七星剑谱。”

    七星剑谱相传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套剑法,高深莫测,千百年来就算觅得此剑谱的人也没有几个真正参透。传闻练就七星剑法之人以风为形,气为力,斩人于无形之中。

    萧承宇自幼拜在吴方石门下修习剑法,对七星剑谱也早有耳闻。柳阁老算是投其所好,送上了价值连城的东西。

    他见七星剑谱保存极好,小心翻看了几页便爱不释手道:“给朕放在福宁殿书案上。”

    “陛下,这是尚大人呈送的红玛瑙石榴摆件。石榴寓意多子,想来是尚大人愿陛下多子多福。”尚志可是准国丈大人,小德子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寓意是好,不过尚志暂时不知道他心仪于尚景若,呈送此物件应是催他宠幸贵妃之意。想到这里,萧承宇沉着脸道:“命人送去椒房殿。”

    “陛下,这是郑大人呈送的象牙摆件,天宫小景!”小德子不明白皇帝为何变了脸,赶紧往下说。

    萧承宇拾起象牙小景置在掌心仔细观摩。这一象牙小景只有他巴掌的大小却将天宫的恢弘气势展现得栩栩如生,更有仙女飞天这样的妙景,思及尚景若在邱申府上对象牙摆件的喜爱,脸色有所缓和道:“一并送到椒房殿。”

    “是,陛下!这是李阁老呈送的产自越州的端砚。”

    这方砚台是咧开的石榴形状,质地坚实幼嫩,温润如玉,亦寓意多子多福。萧承宇只点了点头,清冷地说道:“也送到椒房殿去。”

    “陛下,这是程大人呈送的天山玉雕送子观音。”

    萧承宇脚步一顿,脸色更加阴沉地嘲讽道:“送子观音由程度来送真是有些讽刺。”

    小德子见皇帝动怒,害怕地不敢抬头。又听到皇帝冷然开了口:“品质倒还不错。小德子,一会儿也带去椒房殿。”

    “是,陛下。”

    萧承宇继续看着,眼睛瞥到一个精致的暗红色锦盒,约莫是一幅画。他还没伸手就听机灵的小德子禀告:“陛下,这是太傅大人呈送的贺礼,千里江山图。”

    “打开来给朕瞧瞧!”

    萧承宇自小喜爱作花鸟画,可他自登基后就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国家大事之上,再也没有了作画的闲情逸致。倒是去德城前,他破天荒地作了登基后的第一幅画,也是他第一次为人作画。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萧承宇只扫视了一眼,就从小德子手中夺过画卷。

    画中一女子闲坐在凉亭里,鹅黄色的长裙是他在月城买的那一件,上面绣着零散的桂花,鼻间彷佛能嗅到那一股熟悉的清香。额前鬓角的碎发随着微风飘起,露出圆润可爱的脸蛋,弯弯的眉毛下是满含笑意的一双杏眼,明亮而又温柔,直挺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亦是红润饱满。红唇轻启,微微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

    小德子看着皇帝贪恋的眼神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萧承宇哪舍得合上这幅画,反复欣赏了许久,才注意到落款处竟是顾佑明。这才想起他去德城前,程度提起过顾佑明擅长丹青。这幅画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画,不仅仅是因为画上的人,更主要的是顾佑明笔法温柔略带灵动,好似尚景若的性格一般,惹人喜欢。

    “陛下,这画如何安置?”小德子不合时宜地出声询问。

    萧承宇这才收回贪恋的目光,将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回锦盒:“将《寒梅》取下,换上这幅画!”

    “这,是!陛下!”小德子一愣,心下惊讶,陛下竟要把《寒梅》换下。

    《寒梅》自皇帝登基挂在福宁殿后就再未取下。靖安年间,那日初雪落下,梅园里寒梅一夜绽放。萧承宇乘兴而去,照着梅园里一株红梅画下了《寒梅》。

    彼时圣康皇太后还在世,她还是靖安帝最宠爱的纯贵妃。《寒梅》是萧承宇画下送给自己母亲的生辰之礼。不过因着长时间在寒风里作画,向来身体强健的萧承宇那一次破天荒地发热感染了风寒。

    圣康皇太后就衣不解带,夜以继日地照顾大儿子。《寒梅》对于萧承宇来说意义非凡,如今倒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它给换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董翔见到萧承宇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时,面色渐渐阴郁起来,一颗心慢慢往下沉。他不知道陛下对尚家小姐专情是否是好事。不管尚家小姐是否真是清白的,单单是满京城的流言已经让人感到畏惧。可陛下却全然不顾,执意要娶她为妻。自古帝王多情,眼下皇帝所有的心绪却全被尚景若一人牵动,这对于大齐来说恐怕不是好事。

    此时保和殿东偏殿已有些官员在休息,西偏殿则被安排给了女眷们休息。宫女们往来端茶倒水,送上御膳房特制的点心。再看女眷们今日各个都是身披华服,穿金戴银,好不气派。

    皇帝还未大婚,适婚的女子自然人人都有机会,遂今日各家女眷皆铆足了劲儿准备去讨好皇帝。

    张氏见姚氏孤身一人而来,斜视着她嘲讽道:“怎么尚夫人只身一人前来赴宴?我前几日听闻你家三姑娘从德城回来了?算起来也是适婚的年纪了,怎么今日没瞧见她?”

    要说张氏处处针对姚氏,可不仅仅是因为尚景阳与程雨希的事情。这其中的矛盾要追溯到靖安帝心爱的纯贵妃薨逝后的事情。

    纯贵妃六宫独宠为靖安帝生育了两位皇子,劳苦功高。她薨逝后,靖安帝就下令命礼部将纯贵妃的丧仪规制皆按照皇后的丧仪操办。

    依照旧例,未犯错的妃子薨逝,丧仪理当依高一级妃位的操办,遂纯贵妃的丧仪理应比照皇贵妃的丧仪操办。

    满朝文武唯有左都御史的尚志投靖安帝所好奏请将纯贵妃的丧仪按照皇后丧仪规制来办。

    一夜苍老的靖安帝哑着嗓子道:“准尚爱卿所奏。纯贵妃在世时,朕未以正妻之礼迎娶,离世时,只愿以正妻之礼送别。”

    时为兵部尚书的纪宏佑是靖安帝禧妃纪氏的父亲,听后当场就站出来反对,言辞激烈,态度坚硬,更斥责靖安帝不顾祖制礼法,肆意妄为,是为大不敬。他这一番言论似要把女儿在宫中这么多年守活寡的委屈全部发泄,令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帝王之威岂容挑战?靖安帝大怒,直接将“目无君主”的大罪扣在纪宏佑头上,连着禧妃纪氏也一并被打入冷宫。纪家下场如此惨烈,程家人自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三书六聘正儿八经迎娶过门的程皇后还在世,靖安帝便以皇后丧仪下葬纯贵妃岂不是诅咒程皇后?程家人憋屈地将这一笔账算在了尚志头上。因此程尚两家梁子就此暗暗结下。

    再说回万寿节,张氏是程太后亲弟弟程度大人的夫人,众女眷自然要给她面子,一呼自然百应地假意关心姚氏。

    “不是说大好了么?”

    “我倒是听闻在青城被歹人掳去了?尚大人还带了些府兵去寻了?怎地回了?”

    “歹人?寻回时可是完璧归赵?”

    “怎么我倒是听说,尚家三小姐在桃山与一男子同游赏花呢!”

    “什么!还未婚配就与男子出游,我倒不知尚家如此开放!”

    “许是素城那边的习俗罢了!”

    虽然姚氏对尚景若不管不问,不过她也无法容忍别人侮辱尚家,尤其是最后一句,摆明了就是嘲笑尚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故作大方地解释道:“呵,本来去德城看望我家二姑娘,谁知贵妃娘娘思念着小妹,就把她召回来了。只怪她自己不争气,昨日夜里发了风寒。我怕她进宫惊扰了圣驾,便让她在府里休息。”

    真是谎话信手捏来,毫不脸红。龚裳瞥了一眼淡定的姚氏只觉得好笑。她只一句贵妃娘娘,就让刚才那些意欲取笑姚氏的老妈子们闭嘴了。尚家再不济,也是新帝唯一的贵妃的母家。众人看在皇帝的份上不能也不敢太作践尚家。

    “铛铛铛!”晚宴的钟声响起,众人立刻起身整理衣服,依次走入保和殿,依着宫人安排好的座位入座。

    “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在两边跪下,行叩拜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陛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萧承宇在龙椅上坐下,环视四周,并未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他虽稍有失落,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道:“平身!”

    “谢陛下!”

    万寿节,妃嫔们也被安排坐在皇帝下首,之后才是正一品大臣,其他官员则依着官阶依次入座。至于程太后则坐在皇帝身旁的位置上。

    “开席。”鼓足勇气准备摊牌的萧承宇在未见到心上人后,全然没了过生辰的喜悦。他不耐地举起酒杯对着众人一扬,利落地喝下。

    众人皆应和,举杯而饮。顾佑明此刻才看清皇帝的真面容,万万没想到尚姐姐的心上人竟是金銮殿上遥不可及的皇帝。想到昨日自己听从表姐作的画,他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早已乱作一团。若是被皇帝发现了,误会了他,纵然是新科状元也是枉然!

    而一旁的陈扬也是一身冷汗,他怎会料到朱大哥竟是皇帝!想到皇帝竟然在他家那间小破屋里住过几日,他薄薄的脸皮瞬间如烈火般灼烧。好在黝黑的肤色将这一抹羞赧堪堪遮住,不被人发现。转念一想,自己竟是陛下亲自举荐进京参加科考的,此等荣誉让他又不免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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