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夜机谋
古城国际机场，经过近12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兆行长夫妇终于在离开祖国三个星期后回来了。这二十多天的经历对于兆行长来说，那可真是一番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世态炎凉。在万米的高空中，翻腾的云海上，飞机平稳的航行在广袤的天河里，云层洞开处，大地上车如虫，人如蚁。高高在上的感觉既令人眩晕，又使人称意。虽说是高处不胜寒，但俯视万物的感觉又是那么的良好。
飞机上的兆行长，在这段长途旅行里，也是心潮澎湃、感触良多。继任上官颖在第二次电话里的那种谦恭、甚至带着些祈求的语气，使兆行长失落的心绪略归于平复，好在事情的原委内情兆行长已经心内自明，也就和这个不知深浅的“火箭”女行长没有做过多纠缠，就势借坡下驴，答应回国。兆行长听到上官颖那声长长的舒气声，从电话里漂洋过海、穿越万里的传了过来，此刻，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兆行长明白，上官颖两天之内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并不是这个强势女人对自己这个过了气的老行长的真心尊重，只不过是在权势重压之下不得已做出的暂时表象。兆行长深信，如果这次自己不能东山再起、更上一层楼的话，失去利用价值、失去地位的他，今后再也没有得到这个强势女人哪怕是假惺惺客气的时候了。兆行长暗下决心，机不可失、时不我待，飞机落地之时，定是我兆文孜重新起飞之时！
兆行长松口了，上官颖也松弛了。她马上表示立即给兆行长通过西联汇款方式汇过去2万英镑，请兆行长和夫人搭乘最快的国际航班，购买公务舱机票，到时候自己亲自去古城国际机场接机，迎接兆行长回国。
半个月的异域洋风，虽然见识了稀奇古怪、品味了闻所未闻，但随着飞机的落地，兆行长一颗澎湃地心也一下子平静下来。外国虽然新奇，祖国却更加踏实。内心平静下来的兆行长恢复了往日的沉着镇定，迈出接机口的步履也显得矫健有力。前来接机的一共有三位，省行行长助理兼公司部总经理刘宝龙和兆行长握手后，上官颖女士竟然给兆行长献上了一束鲜花，岳唐泉主任也给白玲玲献上一束鲜花，不知道他给她说了一句什么悄悄话，竟然把白玲玲弄了一个大红脸，还扑哧笑出了声。
“咱又不是首领出访归来，搞这些个虚套套干啥？岳主任就爱弄这些个洋玩意儿，买这些花花草草的，白花钱。”
兆行长对自己的原心腹开了一句并不好笑的玩笑，就给老婆白玲玲吩咐：“你随车先回济城，我在省城还有事情，岳主任这几天跟我在省行办事，走吧。”
说罢兆行长也不招呼其他人，昂首阔步就往航站楼出口走去。从献花到迈步先走，兆行长始终对上官颖没有正眼瞧上一瞧，他对这个一年前还在自己手下当科长的女人自始至终没有好感。虽然上官颖的越洋电话使兆行长就势下了台阶，但当见面的一刹那，厌恶之感又油然而生，就故意给了她一个尴尬。他要让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明白：虽然我兆文孜暂时政治上失势，但我的老资格气势没有失去。上官行长啊，你不要得意忘形，“火箭”虽然快，但风险也很大。年轻人，咱们走着瞧！
看着兆行长前去的伟岸背影，上官颖无奈的眼神瞟向刘宝龙，刘行长助理也就干脆的吩咐：岳主任最近跟兆行长在省行办事，上官行长，你就陪兆行长夫人先回济城，好好招待！
兆行长被安排在古城饭店休息，刘宝龙还要代表胡行长给兆行长摆宴接风，兆行长赶紧推辞说：“刘行长，劳您去机场接我，已经罪过大了，我现在是个退居二线的人，无职无权的，您刘行长现在是省行领导，公务繁忙，我不敢劳您大驾请我吃饭。今天时间也晚了，就请刘行长赶紧回家休息，我也要倒一倒时差，晚饭我和岳主任在附近找家面馆解解馋就行了，您赶紧请回吧！”
送走刘宝龙，兆行长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已经是北京时间7点钟了，电视里传出了《新闻联播》那节奏明快、令人振奋的开头曲，两位“国脸”男女主播那亲切的问候，就如家人的声音一样温暖熟悉，疲累地瘫坐在宽大皮沙发里的兆行长不由得欠起身，在女主播说完“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之后，嘴里不由自主的对着电视回应了一句：“你们也好”。兆行长被自己的好笑行为逗乐了，顺手点起一支香烟又舒服的瘫在大沙发里，津津有味地看起电视来。
客房门响了一下，兆行长也没吱声，他知道是岳唐泉。岳主任进房来，看到兆行长正在满脸微笑地看电视，也就陪着笑脸问道：“老板，什么好新闻，这么吸引你？我也看看。”
“唐泉啊！以前没体会，这一次出了趟国，满打满算也才半个来月，怎么今天回国的感觉，就有种像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一样的亲切感，真是感触良多啊。看起来，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故土难离的“赤子”，想想那些为了贪图一点蝇头小利，置国家和民族利益于不顾，潜逃到外国长期隐秘的腐败分子，不知他们每天是个什么感受啊！今天，就是今天，我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祖国和人民的亲切，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是由衷的的感到幸福啊！”
岳唐泉听着兆行长这几句没来由的感叹之言，不由得一愣神：老板这是怎么了，出了一趟国，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大谈起爱国主义了，这又不是在作廉政报告，发这些感慨做什么呢？
其实，岳唐泉哪里知道，这半个月来，兆行长的内心那是经受了过山车式的起伏变化的。在国外，只要你有钱，过什么样的生活随你选择，人们的政治观念并不是十分强烈，国外人的政治观念只是看哪个政治人物上台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物质利益而已。所以政治人物经常为了自己的选票而需要讨好选民，纵然是当选了英吉利国总理，也要经常在议会经受质询，好没有面子！而在国内，纵然像兆行长这样的处级干部，在自己的“诸侯”领域里，那种权力带来的独一无二的享受感，或许要比英吉利国总理尊荣得多，起码没有人用手指着鼻子痛斥你的无能吧！
兆行长现在已经失去权力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他被人假借酒后疯魔讽刺过，他被老家的乡民们恶心过，他在国外旅行团里被无视过，甚至在街头还被抢劫过。而在国内，在当权时，自己天天被下属们簇拥着，行动都是车接车送，那有什么机会被小瘪三抢劫啊！如今，自己即将恢复权力，而且还将获得更大的权力，兆行长的内心能不高兴吗！此刻，不仅祖国亲，《新闻联播》亲，就连这个岳唐泉岳主任，兆行长也看着是那么的亲切啊！
“唐泉呐！这半个月，可把我馋坏了，想起然干面，我就咽口水。这古城饭店周围有没有正宗济城小面馆，咱们去美美的吃上一碗，把这肚子里的馋虫好好压一压。”
岳唐泉听着兆行长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感到心里好笑：这老板出了一趟国，怎么这么没出息了，一碗8块钱的面有什么好吃的。于是应声道：“老板，您看您这大老远的刚回国，怎么能就只吃一碗面呢！这古城饭店的饭在古城也是有名的，是这，咱俩就去餐厅点上几个菜，我陪您喝几钟酒，权当给您接个风。要吃面，就让他们后厨就给咱做去，怎么地也比小面馆里的面中吃啊！”
“你这个岳唐泉，才多久不见，就变得这么花言巧语起来。要吃面，还得是小面馆的面才够味儿。大饭店里的面，那都是形式大于实质，有色无味，有什么吃头！走，咱们现在就出去寻着吃面去。”
看着兆行长兴致勃勃的样子，岳唐泉知道老板这回是高兴了，老板一高兴，按照以前的惯例，自己是可以和他随便一点的，于是就说：“那就随您的意，咱们就吃面。只不过就这一碗面，您不必走一趟了，我出去找一家正宗的面馆，打包上来，咱们就在房间里面吃。您等着，20分钟我准回来。”
“那就好，记得带上大蒜，打包面汤呐！”
“得令！”
看着岳唐泉出了房门，兆行长心里高兴，起身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嘴里不由得哼唱起来：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此时，电视里播音员突然严肃的语调引起了兆行长的注意：
今天，沪海市公布了跨年夜踩踏事件的调查报告，认定这是一起对群众性活动预案准备不足、现场管理不力、应对处置不当而引发的拥挤踩踏并造成重大伤亡和严重后果的公共安全责任事件。调查报告建议，对负有主要责任的11名党政干部进行处分
唉！又是一起躺着中枪的“官伤”事件。如今太平盛世，人们有钱有闲，到处都要凑个热闹。什么“跨年夜”，都是商家炒作，利用普通人们的媚俗心理，大搞崇洋媚外。这是一种“社会流行病”，要通过正确的教育引导来进行社会治理，而不是单单处理几个官员的问题，这明显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临时性措施，这个不起什么作用呐！
兆行长看完这则新闻，心里由衷的为这几位被“误伤”的官员而感到惋惜。
岳唐泉很准时的在20分钟里打包了两份油泼辣子干拌面，面汤、大蒜一应齐全。大蒜还是红皮独头蒜，吃起来非常的带劲，直辣得兆行长流眼泪，口里一边发出钻心的“哈呲”声，一边发出巨大的“吸溜”声，那一寸宽二尺长的、带着油亮油亮红辣椒的劲道面条，在兆行长鼓胀起的腮帮子里与他的舌头和牙齿发生“战斗”，随着食道里发出一声“咕”的声音，长而筋道的面条被消灭在兆行长的胃里，令他发出一声声满足的呻吟。
兆行长吃完面，《新闻联播》已经播完了，岳唐泉收拾起碗筷，就给兆行长道了晚安，悄悄退了出去。兆行长舒服地半躺在大床上，吸着香烟，打了一个饱嗝，满嘴的蒜味儿使自己哑然失笑，不由得想起柳莺和他缠绵时经常埋怨他：都是大领导了，还像个农民工一样，吃然干面就大蒜，熏死人了。兆行长于是就恶作剧，用他那张满嘴蒜味儿的大嘴含住柳莺的“小樱桃”用力地吸吮起来，直到怀中的娇物不能自持，软塌塌地顺存于自己。保暖思淫欲，这大概是兆行长此刻在孤寂中的全部欲念吧！
“嗡嗡、嗡嗡！”手机急促的震动声，打断了兆行长美好的回忆，他拿起看时，是一条短消息。兆行长看后从床上一跃而起，几步跨进卫生间，涮牙冲澡，收拾停当后悄然下楼。刚出宾馆大门，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悄无声息的就停在了兆行长的身旁，车窗里陈美丽姣好的面庞，在一领雪白的狐裘衬托下，显得高贵无比。
黑色奔驰轿车在冬夜的古城街道上如一位夜行人一般，专拣小街小巷穿行，大约半小时后，车停住了。下车后，兆行长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冬夜里的冷空气，不觉打了个激灵，顿觉精神振奋。又是曲水湖私人会所，这是一个神秘的所在，能在这里做客的，基本上就能在古城乃至北方省都有所作为了。为官的，必至仕途通畅，为商的，那定是生意兴隆！兆行长心里暗叹，久违了，这个神奇地方！第一次在这里结识了彭老板，使自己的眼界豁然开朗，这第二次，期盼我兆文孜这条“潜龙”，借曲水湖这一方宝地，能再次“飞龙在天”，一跃而起！
陈美丽用纤手碰碰对着夜空发呆的兆行长，示意他赶紧进去。兆行长对自己的失态抱歉的点点头，相跟着陈小姐进入会所门厅。相比上次会见彭老板时的仿古风格大厅，这次陈美丽领兆行长进了一间光线很明亮的茶室。茶室里面非常的温暖，地面热烘烘的，刚进门，一位穿着和服，打扮得如日本艺妓摸样的女子趋前替兆行长除去外衣，又跪地替他脱去皮鞋，换上一双木屐，兆行长立时感到冰冷的双脚上有一股暖流直窜而上，浑身顿时暖洋洋的。那女子搀扶着兆行长落座在一条茶几旁的榻榻米上，捧上一杯热茶，随即退后，又跪在兆行长的背后为他捶起背来。这一番操作，任是见多识广的兆行长也是一头雾水，就一脸疑惑的问陈美丽：“陈小姐，你啥时候弄了个日本服务员，这可太洋气了，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啊！现在全国反日情绪这么浓厚，你弄个日本女人在这里也不怕招嫌呐，哈哈！”
“兆行长，你老兄也不常来我这里，这套服务也是刚引进的，田秘书长是第一位享受此项服务的，表示很满意。再说，这虽然是一套日式服务，可服务员却不是日本人，她们可比日本女人热情多了。伊娃！到前面来，和这位老板聊聊天。”
陈美丽招呼叫做“伊娃”的女服务员来到兆行长面前，伊娃跪地用生硬的汉语问候道：“你好，老板！”
兆行长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女服务员，只见她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挺拔的鼻梁，一甩头瀑布般的金色长发铺到丰满的胸前，蓝色的眼膜里一束幽深勾魂的水光，直钻入兆行长的心田。
兆行长被这个西方女人幽深的目光电了一个激灵，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失态了。
“俄罗斯美女吗？”
“老兄好眼力，是乌克兰的，和俄罗斯同宗同祖，一样的。兆行长交过俄罗斯女朋友吗？”
陈美丽故意逗兆行长。
“陈小姐取笑了，这个伊娃中国话说得怎么样？”
“放心，老兄，她来中国才三个月，纯纯的乌克兰妹子，刚18岁，只学会了刚才问候你的那句话，别的就不会了。可是人挺聪明的，只要你比划着对她说，加上表情，基本也能交流，一会儿你们好好深度交流交流。”
兆行长慨叹道：“还是咱们中国人活得明白啊，稳定压倒一切，一个国家失去稳定，经济一团糟，再加上战乱，还会有多少个伊娃背井离乡、离娘别亲啊！18岁，在咱们国家，那可正是爹娘的心头肉的时候呢，可怜啊！”
伊娃虽然听不懂兆行长说的什么意思，但她读懂了兆行长那充满了怜爱的目光，就又默默地转到兆行长身后，替他捏起背来。
“想不到兆行长还有一颗悲天悯人、怜香惜玉的大哥情怀啊，一会儿好好安慰安慰伊娃妹妹哟，呵呵！韩行长也快到了，我出去迎一迎。伊娃妹妹，好好服侍这位老板。”
十几分钟后，韩副行长披着一身冬夜的寒霜也进了茶室，同样有一位和伊娃一个摸样的女孩子为他更衣换鞋，韩副行长看起来并无诧异之态，大约这些花样儿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吧！
待韩副行长更衣完毕，兆行长迎上前去，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地摇了摇。
陈美丽招呼两个人道：“二位行长大哥，快点落座吧，看你们的情形，就好像多少年没见面的样子，至于吗？伊娃、爱娃，快扶二位老板坐下。看你们俩，比我们女人还容易动感情呐！”
两位乌克兰美女服侍着两位老板落座，捧上香喷喷的热茶，韩副行长摆摆手，示意二位乌克兰美女退下。
“韩行长真是谨慎，她们俩听不懂中国话的。”
陈美丽连说带比划地吩咐伊娃和爱娃去安排温泉，一会儿再陪二位老板泡澡。两姐妹点点头，表示明她的意思，嘴里还愉快地嘟噜了一串听不懂的外国话，径自出茶室去了。
“老兆啊，你这趟出国很及时，恰到火候啊。胡行长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呐！现在离春节仅仅只有两个星期了，赶年前见不到省里主要领导，那就等于他第一炮放哑了，所以，胡行长现在盼你如盼星星月亮一样呢！”
韩副行长开门见山，兆行长反倒从容不迫，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两件礼物，分赠给陈小姐和韩副行长。
“陈小姐，韩行长，这几个月来劳你们为我兆文孜的事情费心费力，上下沟通，你们的情意我牢牢地记在心里了，感谢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今后凡有”
“老兆，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路子都是你自己提早趟好的，我们只不过做了些上下联通、顺水推舟的事情，你不要有什么感恩心态，咱们是真正的朋友，不必说这些生分见外的话。快点把你从英国带回来的好东西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韩副行长见兆行长有些动情的样子，手上礼物也不知道送出来，就打断他要说的那些感激的话，高级干部间的交流点到为止，说得通俗了反倒没意思。
兆行长一时动了感激之情，想说说肺腑之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在韩副行长及时止住了他。兆行长此刻心里暗自感叹：难怪韩副行长在全省华济银行干部职工中威望那么高，这一番善解人意的话，不是哪个当领导都能说出来的。现在的干部，对上恭而对下倨，就拿接替自己的上官颖来说，在前任省行王行长那里，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小厮，而到了济城，一转脸就变成了女霸王。不仅一般干部职工受不了，就连她的副职，资格比他老的常副行长，这个女疯子对他都是口不择言，只因她上面有王行长罩着，常副行长只能逆来顺受罢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委屈的常副行长好几次打电话，还感谢他当政时期对自己的器重呢。看起来，上官颖这种蛮不讲理的做派，基本上是搞得天怒人怨了。
现在自己作为局外人，兆行长把韩副行长和上官颖的做派一对比，内心又是一番感叹：现在的干部啊，学历高，情商低，巴结领导不避嫌疑，对下属牛马待之，连一些表面文章都不愿意去做。唉，是不是自己真老了，思想观念跟不上发展的步伐了？
“兆行长，兆大哥，什么贵重礼物，不舍得给我们吗？那小妹我可下手抢了啊！”
陈美丽见兆行长呆呆的愣神，就打趣他。
“呃，好的，好的。这是给陈小姐的巧克力，我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在英国咱语言也不通，全凭给老外比划，陈小姐你尝尝。”
陈美丽接过来看时，乃是英国老字号、王室指定的巧克力品牌“粉红香槟松露”，被誉为“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陈小姐识货，知道价格不菲，连忙向兆行长表示感谢。
“韩行长，这是在英国雪茄店买的两盒古巴雪茄，叫什么‘罗密欧丘吉尔’，你也品一品。导游吹得神乎其神，我还没顾上抽一口。”
韩行长接过兆行长递过来的英国雪茄，看着那精美的包装，心里盘算着它的价值，口里说道：“老兆啊！难为你在这种失意的境地里还想着我好这一口，这么贵重的奢侈品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经常享用的好，要懂得‘惜福’啊！每次见到深慈大师，他都开示我，‘君子谋道不谋食’，这种口腹之欲，我们以后还是要控制啊。这种雪茄，恐怕一支的价格要顶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吧！”
陈美丽倒是对韩副行长的一番感慨不以为然：社会有需求，就会有相应的产出。人分三六九等，物品也要分出个高低贵贱，一个阶层一个消费档次，这也是各取所需、繁荣市场嘛！你韩行长嘴上说要惜福，可每次来都要爱娃陪同，你可曾想过，爱娃的一夜，又要顶几个普通人的一月工资呢？
“哎呀，韩行长，大哥啊，兆行长费心费力的从万里之外给你带回几支烟，你就抽呗！抽完了再听深慈大师讲道，没有什么矛盾嘛！来我给二位都点上。”
陈美丽说着打开雪茄包装，给韩、兆二人各递了一只，嘴里还娇嗔道：“我说让伊娃、爱娃留下搞服务，韩行长却要她们出去，这不，害得我为你们俩点烟。”
韩副行长美美地吸了几口“罗密欧丘吉尔”，那纯纯的烟味儿从鼻子里吸进去，在五脏六腑里打了几个转圈又喷出来，舒服得他连连发出几声清脆的咳嗽声。兆行长知道韩副行长要讲话了，就坐正了身子，任手中的“罗密欧丘吉尔”白白的烧掉，恭敬地倾听起韩副行长的教导。
“老兆，前几天，我和胡行长去见了田秘书长，联系拜会省里主要领导的事情。半个小时的见面，田秘书长只字未提安排会见的事情，反倒是从头至尾把你在济城工作时的情况夸赞了一番，弄得胡行长一头雾水。回来后胡行长就问起你的情况，我原原本本把你的工作能力和王行长撤换你的背景情况都给他汇报了。胡行长听后考虑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就是说，你老兆现在是他胡力拜会领导这件事的解铃人，没有你，田秘书长这个‘铃’是他胡力解不开的。所以，你现在对于胡行长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促成你从英国立即回来，这也是胡行长亲自安排的。明天一早，胡行长就要接见你，到时候该怎么表态，你要有一个策略。田秘书长把路子都给你铺通了，当然，这也是你老兆未雨绸缪的工作做得好。现在，是你老弟锦鲤跃龙门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