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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计起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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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北方省华济银行年末收官工作很顺利,全省各级分支机构在省行的总体安排和严厉督导下,各项工作在年末剩余的两个月里迅速扭转颓势,主要指标较上年均呈现不同程度的增长,就连因中途换帅而引起业务全面震荡的济城市分行,也在最后的时间里稳住了阵脚,特别是在存款任务上奋起直追,竟然超额完成了全年任务。

    “一俊遮百丑”,其余指标虽然还不理想,但济城市分行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省行的《存款领域超额完成任务贺信》。上官颖行长在最后的冲刺阶段,顶住了因兆行长退居二线而引发的连锁不利反应,紧紧抓住驻地各部队账户资金“挖抢”这个牛鼻子,凭借着丈夫郭小雄的穿针引线,挨个部队组织慰问,最终取得了丰硕的成果。部队资金大量转存华济银行后,全行各项存款终于止降回升,仅在市分行营销层面,就直接净增对公存款6个亿,不仅稳定了全行员工的恐慌心理,更重要的是在全行树立了上官颖行长的个人权威,使那些想看她笑话的兆行长时代的“遗老遗臣”们个个禁言失色,乖乖地夹起了尾巴。就连财务部主持工作的副总经理小唐的意外不幸事件引起的风波,也在短期内就风平浪静了。至此,济城市分行真正迎来了“上官颖时代”!

    看着满纸沉甸甸的数据统计表,全省“收官”总指挥韩副行长也感到十分满意。他奋斗金融业三十余年,一直官运亨通,干到省分行副行长位置时刚刚年满五十岁,如今六年过去了,他的职位虽然由排名第六位上升到“二把手”,但职级仍然是个副厅级。特别是近一年来,一把手王行长管理思想超前,在这个内陆省份的银行业里看起来有些标新立异,自己与他在工作理念上已经显得格格不入,到后来基本上就是面和心不合,只不过两方面心照不宣罢了。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虽然是个本土派“地头蛇”,但王行长是总行空降过来的,背后的靠山是总行姜行长,在这个内循环的封闭体系内,自己这个“地头蛇”无论如何是斗不过王行长这条“强龙”的。这一年里,他的权利受到了较大的限制,“强龙”王行长通过一步一步微调的形式,省行机关的几个重要处室都调换了处长,几个地市老资格的行长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夺了实权,这使得韩副行长的影响力大为受限,有些事情他不得不亲自露面进行疏通,这使得他很恼火。心灰意冷的他只好作起了退居二线的打算了,对工作上的事情能不表态就不表态,一门心思的在退休前为自己今后的个人生活“站好最后一班岗”。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刚当了一年多一把手的王行长意外“翻车”,总行指定由他临时负责全盘工作,韩副行长内心的火苗一下子又被点燃了。如此,不免就有好多人乘机攀附,像济城市刘金辉这样的小角色也终于赢得了韩副行长的接见,圆了自己的“副处”之梦。

    受总行之命后,韩副行长重新振奋起精神,在距离年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充分发挥起省行“指挥棒”的作用,像指挥家一样,指挥着全省十几个地市分行和省行机关各部门有效运动起来,演奏出一曲完美的“收官交响乐”。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人脉,更有数十年在本省耕耘的威望,如果不是王行长空降古城,凭他的资历,不客气的说,去年的“一把手”位置就应该是他的。他虽然一直在地方上工作,没有总行机关的经历,但他韩成在总行里也是有人有背景的!

    韩副行长盯着数据统计表,心想:这就是一张沉甸甸的成绩单啊!如果是王行长还在,这样的收官成绩单恐怕他再有个一年两年也未必能达到。看来,北方省这块热土上,只适合我们这些“本土派”们来耕耘,那些“空降兵”说起什么“蓝图”,什么“战略”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但实际工作起来,却个个都是“水土不服”!

    内心的欣喜使得韩副行长无比兴奋,办公室这块天地无论如何也锁不住他了,于是他冲下楼去,坐进了自己的车子。司机把车开出去老远了,也不见自己的老板说出目的地,他就驾着车在市内转起圈子来。南城门外,一条窄窄的小巷子里,司机稳稳的停下车,从车载保温杯里给韩副行长续上茶水,自己则下了车,走开一段距离,点起一支烟欣赏起街景来。其实,冬天的古城小巷子里,哪里有什么街景好欣赏的,只是巷子尽头右转,那里才是老板今天要去地方。这些司机,个个贼精明,领导的心思基本上都能把握个八九不离十,而且素养很好:只服务,不说话,会消失,这才是领导的好勤务!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来大普渡寺敬香的人并不多。韩副行长平时来这里找深慈大和尚讲禅,从不走寺庙的大门,而是从这条巷子深处的一扇小红门里推门而入。这扇门里有住寺居士值守,韩行长常来常往,只一句“阿弥陀佛”,便从红尘中避入了清净之地。

    韩副行长从小红门进入寺内,正好避开了大雄宝殿,直接就来到了圆通殿。此时的圆通殿里,庄严静穆,并没有敬香的善男信女。韩副行长双手合十,先默默地瞻仰了观音大士的尊像,然后趋前在香案上轻轻捏起三支贡香点燃,又退回拜垫前,双手举香至眉,香尾对着眉心,香头对着观音大士尊像,心中默念:

    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愿此香云,普遍十方。供养三宝,护法龙天。普薰众生,同入佛智。

    念毕,把香插入香炉,后退至拜垫前跪倒,又合十祈愿菩萨保佑,然后三拜而起。值守此殿的维那师傅看到韩副行长如此规矩的敬香程式,知道是皈依弟子,便郑重地敲了三声磬,浑厚而悠长的金属音在大殿里回响,便如菩萨的慈悲,深深地注入了弟子们的心田。

    随着磬音传来的,还有几句偈语:

    觉了一切法,犹如梦幻响;

    声名谤之媒,欢乐悲之渐;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

    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

    礼佛后的第三天,韩副行长等来的消息是:在总行姜行长的一力坚持下,总行市场营销部副总经理胡力将空降古城,成为北方省华济银行新的一把手,韩副行长“转正”的愿望又一次意外落空了。韩副行长心里顿觉怅然若失,他又打问起王行长的下落,也没有确切的消息,王行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现在为止,没有见到针对王行长的有关文件,也没有正式的免职文件,突然就从上边空降来一位新“一把手”。这一记“迷踪拳”,把沉浮宦海三十余年的“老华济”韩成同志彻底给打晕了。

    其实,不光是韩副行长内心备受打击,新任华济银行北方省分行行长胡力也是压力山大。总行姜行长不甘心于自己的爱将王行长被一场矿难所连累,直到现在还在秘密审查中,据说已经开始交代在临省工作时涉及到的问题了,这样的话,那他确定是回不来了。而北方省这片阵地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意外丢失太可惜了,于是他抢先下手,力荐自己的老部下胡力补上这个缺,董事长华吉一时也没有准备下合适的人选,只好默认了姜行长的推荐。胡力虽然意外捡了个漏,成为了手握实权的一省“诸侯”,但却一下子处在了两位高级领导权力斗争的风口浪尖上,内心的感受就如同如坐针毡一般。

    临上任前,姜行长找胡力谈了话,鼓励他要继续以超前的管理思想,打破北方省故步自封的陈旧思维,快速在北方省实践总行提出的“蓝海构想”,在落后的北部省份闯出银行业经营新模式的一番天地,给其他内陆省份经营模式的全面转型带一个好头。行前,姜行长又交代他:古城人一贯好内斗,上任后一定要处理好与各方面的关系,迅速消减王行长所涉问题外溢造成的不良影响,尽早取得地方政府的支持,迅速打开北方省工作的新局面。

    胡力行长带着领导满满的期望到任后,把落实姜行长交代给自己的两个“迅速”指示作为“开山第一斧”,连续两次派人去省委办公厅联系拜会省里主要领导的事宜,但半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消息。心急如焚的他只好屈尊到韩副行长办公室谈话,希望在本省人脉关系深厚的韩副行长亲自出面去联系省委办公厅,增取早日安排拜会日程。韩副行长很爽利的就答应了,带着新晋行长助理兼省行公司部总经理刘宝龙前往省委办公厅联系拜会事宜。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凭着韩副行长在本省的人脉关系,他和刘宝龙很快见到了省委办公厅的一位副主任。副主任听了韩副行长的来意后,表示主要领导的日程都要通过秘书长安排,随即当着他俩的面就给秘书长办公室打了电话,秘书长办公室回复:领导一周的日程安排都满了,请他们一周后再来联系。

    虽说韩副行长出马依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但起码联系到了秘书长办公室,并得到了答复,这就是韩副行长作为“老古城”的价值所在。胡力行长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上任已经快一个月了,春节前再见不到省委主要领导,那自己的工作能力从何体现,自己又怎么去面对姜行长对自己的重托和期望?看来在北方省的这片天地里,自己初来乍到,还是有些“水土不服”啊!目前的情势,自己还不得不依靠这些“地头蛇”们的协助,才能打开这个僵持的工作局面,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嘛!胡力行长从韩副行长办公室出来后,心里已经在暗下决心,待初步局面打开后,自己必须在以后的“运动战”中逐渐掌握主动权,到时候再回过头来收拾这些“地头蛇”们,新账老账一起清算。自己属“猪”,专克这些“蛇”们。

    胡力行长对韩副行长联系省委的情况表示十分满意,真诚的感谢韩副行长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并希望韩副行长紧紧盯住省委领导动向,尽促成省委主要领导对古城华济银行新任行长的接见。胡力行长说:“能在短时间内得到省委主要领导的接见,不仅是新一届省行领导班子的荣誉,也是大力宣传北方省华济银行的大好时机,我们要把这项工作作为新一届省行领导班子的头等大事来抓,一定要取得“旗开得胜”的良好效果。”韩副行长对于胡力行长对自己的信任也十分感动,他当场表示:“无论如何也要促成这次对省委主要领导的拜会行程,就算自己作为老班子成员对新一届班子的“投名状”吧!”

    韩副行长其实对于促成省委领导接见胡力行长这件事是有把握的。他之所以要带着行长助理刘宝龙直接去省委办公厅碰“软钉子”,其实是在“挟洋自重”。胡力上任后虽然表面上对他这位元老客客气气,但这近一个月来,胡行长有事都找刘宝龙这些小字辈们商询,上两次去联系省委办公厅的事情就是刘宝龙去的,结果扑了两次空,胡力这才不得已请自己出马去办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轻轻松松的就办成了,那也体现不出自己作为“元老重臣”的价值,因而他等于领着刘宝龙又白跑了一次。好在自己深耕古城十几年,人脉关系还是有的,那位办公厅副主任也是老相识,自然有些默契,那个打给秘书长办公室的电话正好把“戏”给演得足足的。他知道,从省委回来后,刘宝龙会给胡力作一个全过程详细汇报的。

    想到这些,韩副行长不由得轻蔑的哼了哼:现在动不动就搞“空降”,把我们这些老经验全不放在眼里。空降的这些干部自恃有总行领导罩着,个个趾高气扬,这次不杀杀这个“空降兵”的威风,以后我韩成又要像在王行长时代一样被压制了。好在强势的王行长自己不走运,上任一年半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那是他自作自受。“走了一个穿红的,来了一个穿绿的”。这一次,再要让这个四十几岁的小年轻胡力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那自己这几十年的古城耕耘和官场人脉,不就是等于打水漂了吗?哼!不给这个毛头小伙子上些“眼药”,那我老韩的重要性又在哪里体现呢!

    晚上,曲水湖私人会所,韩副行长如约见到了陈美丽小姐。陈美丽依旧是那么风姿绰约,依旧是那么美丽迷人。她那种既妩媚、又端庄的两种截然相反气质,也不知是如何在这么一尊婀娜多姿的躯体上结合的那么相得益彰的。总之,男人们见到她,也会表现出两种不同的反应:既媚于她的勾魂摄魄,又忌于她的端庄大气,疏也不是,亲也不得,那种欲罢不能的馋虫只能压抑在肚子里吱吱叫。就像《西游记》里的金圣宫娘娘一样,让这些“金毛吼”一般的妖魔男人们既垂涎、又近不得身,只能干着急。

    这些,就是陈美丽能在古城高层官场长袖善舞、交通上下的真本钱!

    “韩行长,田秘书长已经上任二个多月了,我这里也已经举办了三次聚会了,你怎么一次也没有参加啊?上次田秘书长还问起你们华济银行的情况,说老韩、老兆这两位老朋友好久都不露面,朋友聚会也不参加,不知是什么意思呢。”

    今晚只是韩副行长和陈美丽小姐两个人的聚会,所以他们选择在临曲水湖的一座石舫茶座里喝茶,湖上隐隐传来时断时续的古琴曲《梅花三弄》。随着冬夜的冷风,琴音时不时飘入茶客们的耳朵,反倒显得这里更加的安闲清静。陈美丽知道韩副行长今晚是来谈事情的,所以特地安排了这么一个清静的去处。

    听到陈小姐的嗔怪,韩副行长也显得非常无奈,解释说:“陈小姐啊,田书记晋升为省委常委兼秘书长,那是天大的喜讯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是这两个月来,我经历了一番过山车式的人生剧变,自己的事情没处理好,反倒被迫不得已的一些事情捆住了手脚,心绪烦乱,进退失据,没有当面向田秘书长道喜,都亏了礼数啦,还得请陈小姐在田秘书长面前多多美言呐!”

    陈美丽说:“韩行长见外了,都是高级干部,越处于高位越不自由。田秘书长也是一样,到了省里后,除了参加过几次小规模聚会外,我见他也没有在济城时那么方便了。他一天到晚的忙,眼睛都熬红了。韩行长,我听到的消息是你将接任省华济银行的一把手,怎么一下子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这是怎么回事?”

    韩副行长说:“唉!这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我是临时主持了二个月的工作,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转正,一生的奋斗也就能有一个恰当的总结了,所以拼着全部的人脉和能耐大干了二个月,成绩倒也是挺不错的,只是咱被这表象迷了眼,忙的昏了头,没有及时进京去拜拜山头,结果就大意失荆州了。我这个年纪,错过这次机会,官场生涯也就到头了,此生有憾呐!”

    陈美丽看到韩副行长有些怅然,就安慰说:“韩行长,你也是老厅级干部了,官场上的这些事情,本来就像走马灯,你方唱罢我登场,后浪推前浪。每个人的出场也都不知道在后场下了多大的功夫,个个都不平凡呐!即便是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这几年也经见过不少了,有时都觉着惊心动魄呢。韩行长你是老江湖了,这点事情还能把你困住了?咱不图那个虚名,照样儿干实事,你说是不是?”

    “还是陈小姐高明,这几年古城高级官场的那些事,你那件不清楚啊?我今天和你谈的就是件不图虚名的事情。我们胡行长上任后急着要见省委主要领导,把这个联系工作交给了我。我想这件事情还得秘书长来安排,接见也就是个礼节性的,最多十几分钟,对于领导来说,那不过是每天日程里的一段小插曲。可这个接见对于我们华济银行来说,省委主要领导接见新任行长,那就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件,这意味着省上对我们华济银行工作的莫大支持。地方主要领导特地接见,这种重大消息在内网上一经发布,总行当然也就知道了,这将为胡行长在总行增色不少。这个接见,也是胡行长上任后三板斧中的头一斧,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砍出声响,他着急着呢!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你陈小姐在田秘书长面上透个风,让他给安排安排,就当是给我这个老朋友帮忙呢!”

    听着韩副行长道出的原委,陈美丽有些疑惑:“韩行长,别人来抢了你的位置,你反倒替人家出这么大的力气来周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太傻了?”

    韩副行长说:“陈小姐,其实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替他胡力办成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也得记着我的情分,这是其一;其二,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新行长一上任,我这边就‘冰锅冷灶’了,我在省行机关内部感到有些势单力薄,需要有一位得力的合作伙伴。这让我想起了济城的老兆,咱们都是老朋友了。那是一位有能力的干部,被前任王行长坚持拿下了,我也被迫违心地投了赞同票。你也知道,老兆和田秘书长在济城时关系处的不错,还被选为了市委委员。我的意思,借着这次安排接见的机会,让田秘书长当面给胡行长提一提、压一压,说不定老兆的事情就有了转机。老兆在济城现在也没事可干,我想着把他弄到省行,到时候我在省行也就有了一个可靠的帮手。咱们之间都是朋友,我就开诚布公了,这些话还得你陈小姐给田秘书长渗透渗透,请他周全周全。”

    听了韩副行长道出的原委,陈美丽不禁发出由衷地赞叹:“韩行长啊,难怪圈子里的朋友们都叫你‘呼保义’!你这样仗义,这样为别人着想,我都得替老兆感谢感谢你。这样最好,老兆起复了,咱们又都聚齐在古城,到时候就能常见面了。等老兆到了,我这里再给他介绍几个好项目,让老兆风风光光的在你们省行立住脚,好好帮衬帮衬你,这个北方省华济银行还依旧是你韩行长的地盘,谁也休想插一杠子。”

    陈美丽说罢,端起茶杯道:“韩行长,我以茶代酒,敬你老大哥一杯。我这就去联系田秘书长,今晚就由我柳莺妹妹来陪你,后天你听信,到时候你亲自带着胡行长一同先见见田秘书长。田秘书长现在风头正劲,他就是省委主要领导的大管家,领导的行程都由他安排呢,保证把接见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让你们新来的胡行长也见识见识咱们本土派元老的办事能力!”

    “那就全仰仗陈小姐了,老哥我在这里先谢谢你,过一阵子我组织个聚会,把咱们的朋友们都约上,我再郑重地为田秘书长的荣升表示祝贺,到时候还得麻烦你陈小姐一力代为操办啊!”

    “韩行长客气了,小妹我这个会所就是为大家服务的嘛。大哥你闷了就来这里散散心,我柳莺妹妹可惦记着你呢,好几次提说要你带她去大普渡寺上香呢!对了,你最近见过深慈大师了么,我也有些事情想请教大师呢,可是我这一天天的酒肉不离口,不敢去见大师,冲撞了菩萨可是大罪过啊,阿弥陀佛!”

    “陈小姐倒是个讲究人,是个有佛缘的。我最近去了寺里一次,没有见到深慈大师。寺里的人说他去南方一个大庙参加法会去了,快一个月了,约莫春节前他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通知你,你也好提前斋戒斋戒。”

    “那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去找田秘书长,你也快过温泉那边去吧,估计我们的柳莺妹妹都该埋怨我耽误她的时间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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