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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夜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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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风水又叫堪舆之术、相地之术。所谓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所谓水就是流动和变化,其核心就是‘天人合一’。风水学上又有阴阳之分,所以看风水的人必须阴阳两通,明白阴阳相生相克的内在机理,作出顺应宇宙变化规律的判断,以达到趋吉避凶之目的。”

    新任济东区支行行长薛军,被风水先生的一通阴阳学说弄了一头雾水。原来只听说过风水先生是给亡人看坟地的,在古代属于下九流。他一个上过大学,受过现代科学文化知识教育的当代正科级干部,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一直都斥之为迷信。可今天这位先生搜章摘句的却把风水定义为一门古老的自然科学门类,而且说得有根有据,有典有籍,不由得薛军动了些深度探究的意思。

    “那根据先生所言,我们这个单位的院落呈不规则的刀把子形状,‘刀把’的位置刚好是我们院子的大门道,那么我们就是握刀在手,是克伤别人的,可现在怎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啊?”薛军行长对风水先生的说辞有点半信半疑。

    “薛行长,你的理解也是对的。可是正如人们说的:看风水、看风水,就要突出一个‘看’字,要不随便哪个人买一本写风水的书对照一下,就能查出吉凶了,还要我们这些风水先生干什么呀?”

    那先生捋着三绺长须,吸着薛行长的中华香烟,在香烟缭绕中,确有一些高深莫测、神神叨叨的样子。

    “呵呵,还请先生指点,我们凡人不懂这些。”薛军被风水先生玄妙莫测的样子镇住了,索性摆出一副坦然求教的样子,又给先生递上一支香烟,续上茶水,用期待的眼神诚恳的请他详细解说。

    这是个周五的晚上,薛军特地等机关大院里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办公室邢主任陪同,请了这位风水先生查勘支行机关大院里的吉凶,以去除心中的疑虑。八月下旬的夜晚,烦热退去,明亮的月色,把树影印在院子里,显得婆婆娑娑。这时似乎还来了一些凉风,没有了白天的浮华,院子里此时一片静谧,正是难得的清静之刻。风水先生把薛军从办公室请到院子里,开始指指点点的详细解说起这个院子的吉凶来。

    “请问薛行长,你们院子的隔壁俩邻都是哪些单位啊?”

    那先生环顾了院子一周,立定在树荫下,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晃着,那三绺髯须就随着扇子的摇摆左右飘摇。朦胧的月色下,只见那先生上身穿一件白纱绸对襟大褂,脚上蹬一双白底黑帮布鞋,肩上斜挎一个黄绸布袋,布袋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再看他手中摇晃的折扇,一面是八卦图,一面写着四个大字:“风声水起”。风水先生的这身打扮,在这个月明如水、树影婆娑、静谧安闲的院子里,显得有些仙风,又似乎透着些邪行。

    陪同的邢主任看到薛行长只管愣愣地盯着风水先生打量,忘了答话,便主动接过风水先生的问话,答道:“先生,我们这个院子地处老城区,东隔壁是烟草局,西隔壁原来是地税局,地税局迁去新区后,现在的西隔壁就给了城区派出所了,搬过来也有两三年了。”

    “着啊!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风水先生潇洒地把手里的折扇甩合,在左手上“啪”的一拍,发出一声惊叹之声。这声“着啊”透着对找到问题关键点的兴奋,那一声“啪”就应该是对找准了问题关键点的肯定。

    “薛行长刚才说咱们银行的院子是个‘刀把子’型,而你们又是‘刀把子’在握,这个说法大概也是有人给你们指点过的,意思是对的。但看风水,那是要全面分析的,风过水动,即所谓风水轮流转之意。若要照着书本看,只能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到底参不透其中的玄妙之处。”

    风水先生的语速这时候放缓下来,一阵凉风略过,那身白绸衫在夜风中呼噜噜地滚在他的身上,真真儿的就透出了一股子仙气。

    先生手摇折扇在院子里前前后后的用脚丈量起来,边走边念念有词。这先生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薛行长和邢主任跟在后面只听得心里七上八下,悬念陡生,只得也跟在他后面转圈子。时间一久,邢主任就有些耐不住性子,就赶在那先生的前面,递上一支烟说:“先生走累了吧,歇一会,点根烟把气顺顺。”

    那先生档开邢主任递过来的香烟,说道:“月在当空放青辉,照尽世间盈和亏!这个时候是阴阳交合之即,上天法相尽显,正是我们风水师勘察阴阳两界真相的时候。我刚才是在走踏七星之位,好开法眼,你们以为我在犯疯病乱转吗?”

    阴阳先生一番鬼话说得薛军后背凉飕飕的,不免东张西望起来。那先生嘿嘿一笑说道:“薛行长,世间万事万物均分个阴阳,阴阳各行其道。你是阳世之人,阳气正旺,对这些个神神鬼鬼的事情内心有个敬畏就行,没有必要害怕。现在是太平盛世,阴阳有序,如果阴阳失衡,那就该天下大乱了,呵呵!”

    先生手捋胡须,又摇头晃脑地学说了一通阴阳之道,薛军经他解说,虽然内心有所释然,但总觉得这些神神鬼鬼之事有些邪行,就转入正题问道:“先生经过勘验,有何见解?”

    那先生道:“按邢主任的说法,以前这个院子东西两邻都是管钱或者有钱的单位,你们银行更不用说了,那就是存钱的地方嘛。以前你们三家单位都是财经圈里的,都属于水性。院子的形状也的确是个‘刀把子’,刀把子在握,刀刃朝外,以前你们可以‘左砍右劈’,因而隔壁两邻的运势是受到你们压制的。所以前几年你们银行不论是单位也罢、个人也罢,收入和地位在社会上是高于他们的。而近几年来,你们银行的效益、员工的收入都有所下降,社会地位也大不如前了,你们感觉是不是这个样子?”

    “是这样的,我是老职工了,感受最深。这几年不仅员工收入福利下降的厉害,就是出去到社会上办事,人家一听是银行的,就以为是卖基金的、办信用卡的、拉存款的,连个座儿都不给让。放在十年前,我还在网点当主任,每天请吃饭的人都是排着队的,现在到别的单位,一杯水人家都不给倒,唉!这反差真是太明显了。”

    邢主任絮絮叨叨的,薛行长听着不是味儿,就喝住他,示意先生继续说。

    “薛行长,邢主任说的是一个当今的社会现象,没有必要避讳。但这个现象的形成,却是有原因的。”

    看到先生又是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薛军索性说:“先生,你就放言直说,单位上的事,我们都能接受。”

    “薛行长一看就是个运旺之人。这么说吧,你们原先隔壁两邻都是财经单位,财为水性,需要流动,加上你们银行,三股水汇集到一起,小溪变河流,河流变大江,所以财运恒通,风顺水顺。而现在西隔壁为法制单位,法为土性,善于堵而不善于流动。也就是说,你们银行的流水被派出所这堵墙给堵住了,被克制了,水流不通,返而淹了自己,以至于你们现在是阴阳不得调和,财气不得疏通,运气当然就衰败了,这是阴阳学说。说句大白话吧,就是你们虽然是有钱的土财主,也手握着刀把,但你们拿刀的总干不过拿枪的吧。再说了,刀者,凶器也!这是一把利刃,你们现在是手握利刃,不能伤着别人,反倒是自伤了,这也就是你们银行这几年日渐衰败的原因了。积年累月,祸积及人,你们这个院子这两年怪事频出,得病的得病,亡故的亡故,就连当院主的也是运势不佳,全是因为这个院子的运势遇堵,风水不通,阴阳失衡而产生的外在表象、必然结果。风水不通,必有所妨,而所妨之人,必定有一个处在刀把之位,一个处在刀刃之位,对不对?如果这不畅之风水得不到及时疏通,那大灾大难还在后头呢!”

    先生的这番风水大论让薛军行长心里顿生忧虑。

    他在7月初经兆行长提议调任济东区担任支行行长,原来临时负责的李副行长为此闹了意气,后来干脆给市分行递交了离职申请,提前一年进入了退养状态。由于近几年干部提任数量猛增,而实职岗位有限,所以比照行政单位的一般惯例,副科级干部在52岁还没有升迁希望的,就可以退居二线,也不不安排具体工作,等于提前退休了,但他们仍然可以享受副科级干部的待遇,一直到办理正式退休为止。而同样年龄的一般员工,则需要在具体岗位上干满60岁,至于待遇嘛,一辈子也是撵不上这些“妇科病患者”了。一位泼辣的女工曾戏言:“老娘18岁就进了华济银行工作,坐了一辈子柜台,现在都坐绝经了,还看不到个出头之日。早知如此,还不如乘年老色衰前陪行长睡上几回,也得上一回‘妇科病’,所幸如愿的话,老娘现在也能拿着高工资回家抱孙子了。”

    李副行长退二线后,没有了干扰的薛军行长才腾出心思筹划起济东区支行的全面工作来。只是因为行里在一个月内接连死了两个人,而且死状都很奇特,所以全行上下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机关部门里没人操心干事,都整天关起门来议论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薛军到任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些不正常的工作状态,为了安抚人心,按照高人指点的“怪事要用怪法治”的高论,他就找了这位风水先生对支行院子进行“捻弄”。薛军知道,现在的人消息都很灵通,自己虽然特意避开了大家,但请阴阳先生“捻弄”支行大院风水的消息一定会传出去的,大约过段时间,人心也就会渐渐平复下来。这是他剑走偏锋,收拾人心的一种方法,也是他数年从事行长岗位悟出的管理心得。在调任时,分行常副行长代表组织给他谈话,首要一条就是要求他到任后快速安抚济东区支行的人心,使各项工作迅速走向正规。接着经李副行长一闹意气,行里比先前还似乎更乱了一些。现在老李退了,他方才腾出手,找人“捻弄捻弄”支行院子的风水,虽是个偏方,但在这个地处偏远的北方内陆地区,人们却都信这个,他薛军此举也算是顺势而为吧。

    风水先生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勘踏,在子夜时分,终于开始対院子进行“捻弄”了。他先在院子的四角各钉上了一只桃木榷,又在东隔壁烟草局的墙角下埋上了一对拳头大小的石貔貅,在西邻派出所的墙角下埋上了一对核桃大的玉狮子,弄完这一切,已是临晨一点了。回到办公室,薛军求教道:“先生今晚上弄的这些都是啥讲究,烦请您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讲一讲,也让我们涨涨见识。”

    风水先生进了薛军的办公室,交代邢主任打来一盆热水,他从自己的阴阳袋里拿出一个鼻烟壶大小的瓷瓶,拔开红布塞子,往水里到了些黄色粉末,用一方黄手巾,在水里净了手、擦了面。洗罢又取出一个小锡壶抿了一口玉液,再接过邢主任递过来的香烟狠劲的吸了几口,方才坐在沙发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邢主任观察到,那先生脸色方才还是铁青色,经过这一番净手净面、口抿玉液、吸烟打坐,此时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红了。

    薛军怀心存好奇的看完先生这番操作,就说:“先生还要喝酒吗?我这里有好酒,先生多喝上几杯。”

    “薛行长,不必客气。我们看风水的先生不敢妄言,我自看上风水后,就戒酒了。喝酒容易乱性,酒后如妄言泻露了天机,于己不利。我刚才在院子里堪踏时经历了阴阳两界,受了阴气侵袭,阳气有失,所以服用了一些我们道家的独门仙液补补阳气,你刚才看到的我那个小锡壶里装的不是酒而是还魂丹。”

    风水先生说的煞有介事,薛军的好奇心又增进了一些。

    “今晚在院子里埋的东西,必须要保密,透露出去会给你们招惹麻烦的。东墙下埋的是一对貔貅,貔貅只吃不屙,会吸纳东邻的福气,增加你们自己的福运。西墙下埋得是一对玉狮子,这对玉狮子为纯阳之物,能抵御一切阴邪之气,西邻的‘煞气’也可以给逼回去,不致再影响到你们,以求达到阴阳平衡、趋吉避害之意。”

    “哎呀!这就十分感谢先生的美意了。那再请问一下,经过这次‘捻弄’,我们这个院子以后就能常保太平,再不出怪事了吗?”薛军对先生的解释很满意,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他了。

    那先生对薛军的问话似乎不以为然,捻须摇扇,缓缓地又说出一长串道法来。

    “天道自然,人道当然,圣道超然;物性自然,人性当然,神性超然;自然客观,当然主观,超然中观;自然是客观规律,总是顺其自然求平衡;当然是主观欲望,总是悖其自然反平衡;超然就是中观神圣,总是道法自然回归平衡。人性是天道、人道、圣道的三位一体,也是客观、主观、中观的三观一体。”

    风水先生这一番奥妙高深的道法大义,彻底把薛军给折服了。他原本以为这些神神叨叨的风水大师,不过就是些利用人们的无知得些钱财罢了,谁知这位先生却出口成道,是他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惊骇之余,他赶紧亲自给先生沏茶、点烟,又从自己的大班椅上下来,拉了一把小櫈,趋前坐在先生面前,虔诚地聆听起那先生的道法来。大有“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意思。

    先生明显感受到了薛行长态度的转变,也就放下他道法的矜持,继续和薛行长盘起道法来。

    “薛行长礼贤下士,温良恭俭让,我也就不掉书袋子了,用大白话给你说吧。你刚才问我,经此‘捻弄’,以后是否就再不出怪事了,这句话从根本上是不对的。你薛行长也是读过大学的,也当了好多年领导了,手下管着百十号人呢,对于人性的认识应该是有较深刻的理解的,是不应该出此一问的。”

    看到薛行长被说得些发懵,那风水先生的口吻就有些教训人的意思了。

    “刚才我说了,天道是自然,自然是客观规律,人力无法改变;圣道是超然,你们名利场中人是做不到的,就不细说了;人道是当然,就是自己的主观欲望,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所以当然就是违背自然平衡的。一个人的吉凶祸福,那就要看他在违背平衡、违背自然的尺度上的大小了。违背的尺度大,那就会招来祸患,尺度小,当然就会得到福报。所以,做人就要讲究个自我修持,也就是说福报是通过自我修持得来的,并非你通过求神拜佛,神佛就会平白赐给你的。”

    “那这么说,天下那么多寺庙道观,那么多求神拜佛的人的头就白磕了?如果求神拜佛没有用,那世间的和尚道士岂不是要失业了吗?”薛军又迷惑了。

    “看来薛行长还是有慧心的,不过你说的算是半对半错吧。”

    风水先生的烟瘾看起来挺大的,薛军赶紧又打开一包软中华烟放在他的手边。

    “信众在道场磕头也算是一种修持,无论佛祖道宗,总是劝人向善的,能去磕头的人,内心总是有颗向善之心的,这也自我修持的一种方法,不能一说自我修持就把求神拜佛全部否定。误就误在有人自以为给佛祖道宗上香了、上供了,就能为所欲为了。一个人失去了敬畏之心,放纵自己,任性而为,当然就打破了自然平衡,祸事也就必然降临了。信用联社原来的刘主任,每月初一、十五准时要到庙里烧香,家里还供着一尊金佛,更是早晚一炉香,晨昏三叩首。他花在拜佛上的时间和金钱,可以说在咱们济东区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虔诚的。可是结果你也是知道的,刘主任后来被判了15的大牢。你们都是金融系统的,犯的什么法条我说不上来,但是他的对自己欲望的不加节制,导致阴阳失衡,那才是真正失去人生福报的根本。所以说拜佛问道,在于修持,不在于上供。而有的人所求过多,欲望过盛,那么拜的越多,祸事也就越重。如果说佛祖道宗是可以拿金钱来收买的,那就是大谬了。”

    薛军感叹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他彻底被风水先生的道法折服了。此刻,他完全放下了行长的架子,陪着小心继续请教道:“以先生的说法,那咱们今天看的风水是属于一个什么道法呢?如果个人自我修持了,那还需要再看风水吗?”

    先生答:“这个不矛盾,风水属于自然科学,它通过对天道自然的补充,以期达到个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即天人合一。只要修持到天人合一的程度,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那还有什么福报不能加持于身呢?!”

    薛军说:“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一个心结,请先生为我指点指点。我的前任庄行长年纪轻轻的就得了怪病殁了,距今才两个多月。他原来的办公室是一把手标配的行长办公室,我调来以后心里还有些忌讳,就一直没有使用那间办公室,先生道法高明,看能不能也给‘捻弄’一下,去去晦气,我也好搬进去办公。”

    先生听后道:“你们那个庄行长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他在落花山专供着梨山老母,也上了不少的供。可是年轻人太热衷于功名利禄,不惜自身,不懂修持,阳盛转为阴盛,短时间把自己一生的福报都消费了,可惜啊!人已故去,不必再论长道短了。那咱们先去看看那间办公室再说吧!”

    于是三个人就起身来到三楼的那间行长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灯全部亮着,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许久未迎来它的新主人,进门就感到一股清冷之气,薛军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个激灵。

    风水先生在办公室走了一圈,又推开套间门查看了一番,说道:“这间办公室方位没有问题,看来选为行长办公室也是经人指点过的。现在只需做些小小调整,我再施些法术,你搬进来办公完全没有问题。”

    邢主任听了就急切的说:“那就请先生赶紧施法‘捻弄’,我们也好为薛行长重新布置办公室。领导每天日理万机的,没有一个舒心的办公环境,会让人家骂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个草包呀!哈哈!”

    先生道:“邢主任真是一个好管家。这间办公室整体风水不错,只需要调整一下布局即可。首先,办公桌要挪到面向门口的位置,这样进来的人就等于向坐在办公桌后的领导叩首,能体现出领导的权威;其次,把原来办公桌后的书橱挪到侧面,腾出办公桌后面的墙面,挂上一副江山万里图,喻意有靠山;其三,办公室门口一侧养一池金鱼,流水为财,喻意财源滚滚;还有,如果条件容许,在东墙上凿开一个窗户,这叫紫气东来。如此,这间办公室就是一个阴阳平衡的极佳之所,极益于主人的。”

    说罢,风水先生就打发薛行长和邢主任在办公室门外等候,只见他从阴阳袋里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黄色粉末,在办公室四个墙角各捏了一小撮,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又在办公室里按太极图的方式左三圈右四圈,共走了七圈,最后自己也退出来,交代邢主任说:“办公室我已经‘捻弄’过了,你按照我刚才所说的抓紧布置,七日后就可以请薛行长来此办公了。记得在这七天里,找一个怀孕的女工每天分早、中、晚打扫三遍卫生,办公室开长明灯,以补足阳气,去除邪气。”

    邢主任说:“先生,那这么一‘捻弄’,我们这个济东区支行以后就可以太平无事了吧!”

    那先生看看天真的邢主任,严肃的说:“你们这个院子阴阳失衡已久,虽然今天作了弥补,但恢复是需要时间的。在阴阳二气达到平衡之前,也许还有邪事降临。但只要各人能心存敬畏,修持自我,先不论别人,你们薛行长定能得到趋吉避凶的正果。”

    ‘捻弄’完行长办公室,三个人又来到二楼薛行长的临时办公室,邢主任给先生重新沏上茶,薛行长又为他点上香烟,继续请先生为自己的将来再指点指点迷津。

    先生道:“各人的未来要靠各人修持呢!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还是那句话,抑制欲望,阴阳平衡,福报自然加持本身。”

    薛军对风水先生笼统的概括还不满意,就要请他细说,先生道:“天机只可参,不可说,但我可以给你讲讲天道轮回的大故事。中华五千年,朝代兴替,人事虽有不同,但天道定有轮回。比如大汉王朝,经高祖创业,惠帝过度,吕后称制,文景守成,七十余年后传至武帝。武帝乃一代雄主,开疆拓土,威震匈奴,天下大治。当今中国大势,略似于西汉百年历史。所以,按照天道轮回的法则,当今也必将迎来雄者。雄者必将有霹雳手段来治理社会问题,以求达到阴阳平衡、天下大治的目的。那么治国的第一手段是什么呢?那就是吏治,我预测,不久的将来,你们这些当官的,将不得不面临一场严考。天道自然无法改变,人道当然是可以通过抑制欲望来弥补阴阳失衡的。所以薛行长,道法其实说透了也很简单,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参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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