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腊八粥
美女柳莺自从来到古城跟随陈美丽小姐闯荡后，不仅眼界大开，而且自己的红酒生意也是市场一片繁荣。陈小姐结识的都是非富即贵，柳莺的任务就是受陈小姐指派，或一人，或几个姐妹一起陪同这些达官贵人吃饭、唱歌、跳舞、泡温泉。至于自己被当做什么玩物也罢，娱乐道具也罢，经过几个月的这种生活方式的体验，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总归是男人们掌控着，女人在这个男性主导的社会里就是陪衬，把这些男人们陪衬好了，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点意思就是人类的自然需求，反正自己经过的风风雨雨也多了，早就看开了。柳莺闯入的这个圈子，在古城这个本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所在地，代表的是一种潮流，更是一种时尚。哪场聚会里，没有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作陪，那这个酒喝起来还有什么趣味？那些有着高学历高文化的权贵们编造出来的“荤段子”又拿谁来逗乐呢？没有“荤”的对象，他们的才华在又哪里显摆呢？
如今，柳莺已经在这些个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分寸拿捏得恰如其分。酒酣耳热之际，一句咬耳朵的情话，一记粉拳的打情骂俏，一句嗲声嗲气的娇嗔，不仅活跃了气氛，还顺便把自己的那点红酒生意也给捎带上了。想着在济城的当初，自己打拼了两年多，不仅酒没卖出去多少，就连10万元的生意铺底贷款资金到期都没办法还清，让人追得东躲西藏，有家难回。后来经堂姐柳燕的介绍，她结识了银行的兆行长，自己的生意才“止跌回涨”，不仅在一个月内还清了贷款，而且后来生意不断扩大，也买上了和堂姐一样的红色宝马车。那时候，她认定兆行长这样的大人物就是自己的终生依靠，一度还打算给他圆“太子梦”。后来，堂姐柳燕带又她一起投靠陈美丽小姐，短短四个多月，自己的红酒销售额就达到了数百万，一跃成为了银行的贵宾客户。想想当初自己被银行人追得到处乱窜的情景，柳莺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过了腊八，柳莺几乎是每天都有接待活动，自己都有些厌烦自己满身的酒气了。这天中午的应酬结束时已经下午3点多了，她刚回到住处重新梳妆打扮，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这时电话里响起了“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的儿歌铃音。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济城的电话号码，就慵懒地说了一声“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你好啊，柳总，我是济东区华济银行的刘金辉，你还记得我吗？”
“哦，刘行长，好久不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柳莺记得人家刘行长当初照顾自己的10万元红酒生意，就客气起来。电话那头的刘金辉东拉西扯的说了些闲话，最后请求想和柳莺见一面。
“刘行长，抱歉，我最近很忙，如果有事，不妨电话里直说。”柳莺有点不耐烦。
“柳总，是这样，这不快过年了嘛，我想从你这里进一些红酒，档次高一些的。”
“那好啊，谢谢刘行长照顾生意，你得多少啊？”
“年终慰问大客户，得买10万元的。”
“哦，档次高一点红酒有，一瓶1万多，您是老客户，去掉零头，10万元也就是10瓶酒，够用吗？”
“呃呃呃，这么贵啊，那就买上15万的，高低搭配柳总你看着办，我们绝对信任你。”
“谢谢刘行长照顾生意，我现在就给济城分公司打电话，你到那里直接提货就可以了。”
“哦，柳总，我现在在古城，酒是在古城用，麻烦你在古城的公司给我提一下货。对，今天要，如果柳总能陪我一起去取货那就更好了。”
听着打着哈哈的刘金辉的罗嗦，柳莺本不想见他，提货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了，为这点生意还要自己亲自去提货，太麻烦了。可柳莺终归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人，容易念着别人的好，想着当时兆行长的一个暗示，刘金辉第一个就从自己这里一下子买了10万元的红酒，开了一个好彩头，那是自己从事红酒销售两年多第一次上万元的大单，当时自己那个激动啊！对，这是个“喜神”，自己得记着人家的好。这个人这个时候从济城来古城肯定有事情，不可能大老远跑来就为买这点红酒。想到这里，她就给刘金辉说了提货的地点，自己也就随后赶了过去。
古城的腊月依然干燥清冷，一贯的大北方气候的典型特征。但是腊八节一过，那可就进入了年节的气氛，辛苦了一年的芸芸众生开始进入过年的节奏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寒冷不寒冷，用一句古城俗语诠释此时人们心理，那就是“过了腊八，心理哗哗”。此时的人们无论富贵贫贱，都开始进入了内心“哗哗”的躁动期，都在盼望着好好地过一个年，抛却过去一年的不如意，期待来年的心想事成。
古城大普度寺的“腊八粥”就如同是年节开始的号令一样，腊八一大早，人们就如潮水般涌向普度寺的施粥现场，接过大和尚盛过来的一碗碗热腾腾腊八粥，带着满足和期待就在现场开始喝起来。数千人的现场顿时发出排山倒海一般“吸溜吸溜”的喝粥声，贩夫走卒如此，达官权贵也是如此。
古城人都说，这“腊八粥”就是“糊涂粥”，喝了它人们就开始发迷糊，就会可着自己的心意置办年货，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了，人们表现出的疯魔劲儿就如同喝了迷魂汤一样！
在这些熙熙攘攘的喝粥人群里，俩个气质高雅、穿着不俗的年轻女人显得格外扎眼。喝粥的人们不自觉地都要翻起眼睛瞅一瞅，有那些个粗俗猥琐的社会底层，边喝粥边露出猥亵式的狎笑，彼此还在挤眉弄眼。只听得人群中隐隐传出粗俗的本地方言：“啥时候把这婆娘睡上一回，让咱下苦人也受用受用”
这两个气质高雅的女人此时也浑然如这些贩夫走卒一样，挤进去盛了一碗腊八粥，站在街边也开始“吸溜吸溜”的喝起来。
“哎！哎！韩老板，你怎么也在这里，来喝粥吗？”
“哦，陈小姐，柳小姐，是你们俩呀，怎么不顾形象的站在大街上喝粥呀，这不是颠覆美丽的形象嘛！”
打招呼的是省华济银行的韩副行长，而两位女士则是陈美丽和柳莺。
“韩老板喝粥了吗，要不要我挤进去也给你抢一碗呢？”
“小柳这是越来越乖巧了！我早上天未明就赶到寺里面喝了，主持大和尚年年都会给我留一碗腊八粥的，咱们俗人也沾沾这些大德高僧的福气，保佑来年顺顺利利啊！哈哈哈哈。”
韩副行长就像一位和善的邻家大伯一样和两位美丽雅致的女士打着哈哈。
“走吧，这里乱混混的，小心把你们熏坏了，到车上去聊，你们开车了吗？”
“我们俩是睡了懒觉，走着来的，所以就迟了。也算幸运，躲过了一大早人挤人的喝粥高峰期。”
一行人拉着话来到街边的停车位，韩行长和陈小姐钻进了车里面。知道老板要谈事情，机灵的司机站在稍远处点上一支烟迈过头去故作轻松。柳莺跟到车边，想了一下，没好意思往车里面钻，就站在车外。
“小柳，快进来，不要冻坏了，你坐前面。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和你们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也像回到了年轻时一样。”韩副行长以长者的胸怀相待，让柳莺感到如沐春风。
“我说你们俩个怎么和那些人挤在一起啊，挤坏了可怎么办啊。”
“韩行长，我们俩现在就是一对无职无权的小女人，在佛门净地求个平安，比不得你们领导干部，条条框框多。我们是血呲呼啦的烤肉也吃得，精挑细熬的米粥也喝得。你们领导每天戴着假面具，可没有我们这些小民生活得潇洒自由啊！”
“我把你这个陈美丽，你这张小嘴越来越辣了，改天叫你喝一瓶老辣酒，看你这小嘴还辣不辣！”
“干嘛等到改天呀，今晚我们两姐妹就专门陪您放松放松，您可有好多天没召见我们了呀。”
“哎，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到这里，韩副行长好像有些若有所思。陈美丽与官场人物打交道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的慧眼。她敏锐地观察到韩副行长神情中有些不快之色，于是半开玩笑地试探着问：“韩老板，要不我们姐俩今天就陪您到城南庄找找‘人面桃花’，把你们的官事纷扰散一散？”
韩副行长不经意间被陈美丽点中心思，心里一惊：这小妮子厉害啊，看起来还是要每临大事有静气，自己久经宦海，让一个小丫头看穿心思，看起来自己还是有破绽啊，今后一定得多加注意，一定不能乱了方寸。省行一把手王行长来本省任职已经4个多月了，最近开始一步步收紧权力，韩副行长本土派的权威受到挤压，最近心中一直不大痛快。今天借喝腊八粥的由头，来大普度寺拜佛，主持大和尚给他做了开示，心中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出了寺门，就碰到两个绝色美女，顿时觉得赏心悦目，于是就和她们斗斗嘴，感觉心情好多了。
陈美丽看到韩副行长有点走神，就故意说：“看来韩老板最近桃花运发旺，看不上我们这两颗小草了，也罢，我们就不献丑了。那就请老板欣赏欣赏画中的美女吧！”说罢，给柳莺使了个眼色，柳莺秒懂，随即从大手提袋里拿出一件用报纸包的东西来，边取边说：“那个包装盒子太郎匡了，我给扔了。”
从报纸里取出的是一副画作，柳莺和陈美丽各执一边展现给韩副行长看。画面的确是一个女人，但不是柳莺一样的现代美人，也不是古代的仕女图，而是一副充满北方风情的健硕的劳动姑娘，头顶手帕，手持镰刀，背着背篓，脸蛋用夸张的红色渲染着。韩副行长仔细地欣赏着画作，再看看落款，心里明白了，这是一幅全国著名的本省籍黄土派画家的一幅斗方。虽然他不会画画，但并不妨碍他的欣赏水平。韩副行长平时喜好个水墨，这位黄土派画家的作品他也见过多幅，能看出来这是件真品，在市场上也得值个十几万，很有收藏价值。
看到韩副行长微微点头，陈美丽就递话道：“朋友拿来让我们鉴赏的，我们也不懂，韩老板是行家，您就拿着权当玩玩吧！”
听到陈美丽如此说，韩副行长神态顿时恢复如初，领导的威严自然而然的表现在脸上。
“陈小姐啊，你给我打马虎眼，这可就不对了呀！”
“哎呀，什么事都瞒不过您韩老板的法眼啊！那我就照直说了。你们济城分行有个叫刘金辉的想给您汇报工作，他是小县城来的，胆子小，不敢见您。”
听到陈美丽如此说，韩副行长就明白了。
“这个年轻人涵养差，今年没提拔，听说还耍小脾气，不成熟哦，还得锻炼锻炼。这个东西我不能要，你转告他，叫他踏踏实实工作，老老实实做人，不要老想着走捷径。现在的人啊，怎么都这么浮躁，把我们领导干部都想像成什么样儿了？”
“哎呀，年轻人不知高低也是常有的事，韩老板不用动气。这个东西先放我这，我替您收着，哪天您有兴致了再看。”陈美丽看到韩副行长的脸色依然威严，就赶忙叫柳莺把画收起来。
其实陈美丽再精明也不能百分之百的掌握领导的内心，要放在以前，韩副行长就直接笑纳了。可是现在不同了，王行长逐步收紧了权力，俩人已经开始在暗中较劲了，自己话语权受到了限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克制自己。虽然一个副处级干部的提拔使用自己有建议权，但最终拍板还是要经过一把手，在这个敏感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近期主要是静观其变，以“潜龙勿用”的方式以待时机。这个刘金辉也没什么大背景，待时机到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目前还不值得破其金口，自然不会表什么态了。
如今的社会，较兆行长参加工作时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们为吃一口饱饭而挣扎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肚子吃饱了，精神需求又开始贫瘠起来，所以，古老的传统又被赋予新的演绎开始在社会上流传起来。比如说新式的“腊八粥”，要用十八种不同的食材熬制一天一夜，供奉在佛陀前，就代表了十八罗汉对佛祖的护佑。
同样，济北县皇极寺这些年来也坚持向社会人士广施腊八粥，场面同样非常壮观。佛都广场一早就挤满了各地来的信众等待喝粥，当然这些人也都是虔诚的芸芸众生而已。那些有体面的社会贤达、权贵老板当然也需要喝粥，但他们是不需要挤人群的，寺里早为他们安排了特殊的通道，是可以进寺享用的，同时还能获得高僧的开示。
济北县支行行长黄艳早在一个月前已经预定了腊八粥，并于一周前已经给老板兆行长说了此事。兆行长对这位泼辣的四川妹子很欣赏，对她的安排也感到满意，说明这位部下在心中时常惦记着自己，也不枉了自己对她的培养，所以很高兴的答应了。为了避开可能遇见的熟人，兆行长上午在济北县支行考察调研工作，一直等到下午5点多才轻车简从的来到皇极寺，寺里一位有道高僧专门陪他们用了腊八粥，并在兆行长等人的请求下，给他们作了开示。
兆行长听了高僧的开示后请教道：我们都是些凡人，都有一份不愁衣食的稳定工作，生活中也是手不提篮，肩不担担，可是时不时的会生出一些烦恼，而且这些烦恼有时还会久久萦绕不去，请问大师，怎样才能去除这些烦恼呢？
高僧则开示道：世人所有烦恼来自于执念，执念越多，心越不静，心不静则智慧不足。当日释迦摩尼佛成道时说，“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相，但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意思是说，一切众生皆具有佛性，皆可以成佛！但是，众生虽有佛性，但因妄想执著，如同明镜蒙尘，不见光生。小至蚂蚁飞蛾，大至老虎大象皆能成佛，只因无明，愚痴不觉，颠倒执著而不能证得。众生只要抛开妄想与执著，放下一切不正确的想法，就会显现出清净心与智慧！世人只要修得心清净、智慧足，那烦恼便不复存在了
兆行长请教高僧烦恼的起源，得到的答案是烦恼来自于执念，那么自己的执念是什么呢？其实他心中自有答案，无非就是仕途与“太子梦”罢了。自己如今已经54岁了，好在档案年龄只有50岁，可是在华济银行这个圈子里，自己由处级再上升一级的空间越来越狭窄了，必须以时不我待的精神加力奔跑。可是如今的省行王行长对自己态度一直不咸不淡，这让兆行长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忧虑，如不能再升一级，自己也就剩二三年的实职任职期了。而银行政治家兆文孜心中还有更大的抱负，如果没有更高的权利支撑，那满腔的抱负就会“灰飞烟灭”。怎么办呢？这个执念在他执政年龄50岁的时点上越来越强烈，烦恼也就越来越多。放下执念，我怎么能放得下呢？如果选择放下，那自己岂不是“泯然众人矣”。以往权力带来的支配感、荣耀、利益、服从岂不统统不复存在了？每当夜深时分，香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明灭，正是他内心饱受煎熬的“心电图”啊！
还有就是他的“太子梦”，看看马上要实现了，自己也为此做足了准备，可是“太子妈”柳莺却如同出笼的黄莺一样飞走了，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对她实施有效的掌控了，这就让兆行长有些出离愤怒了。虽然兆行长并不缺少睡觉的异性伴侣，可是柳莺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钟意的女人，她年轻、善良、温柔、懂事，赞美一个女人所有的形容词用在她的身上都显得很贴切。特别是那种缠绵感觉，使作为男人的兆文孜几十年来才真正体会到了女人的味道。相比柳莺，以前的那些，只能算作是动物间的交配而已。
执念啊！放下，意味着失败。继续奋斗，又会生出无限的烦恼。人啊，活着，怎么这么难！
喝罢“腊八粥”，一行人并未回到济北县支行，而是来到佛都大酒店，黄艳行长早已在这里另安排了晚饭。
这位女行长不仅人泼辣，而且也极具察言观色的慧心。她看到兆行长出了寺院后，好像心思重重，一直沉默不语。可她再有慧心，也猜不到兆行长内心里的“执念”，是如何折磨这位平时看起来自信满满、沉稳练达的老银行政治家的呀！而“悟道”的角度看，兆行长的确比他的这些下属们更高明一些，刚才在内心里的这些“参禅悟道”，起码黄艳是参悟不到的。
虽然黄艳没有参禅悟道的慧心，可是在酒宴上搞活气氛也是有一张能言会道的泼辣小嘴的。看到兆行长兴趣不高，她就主动挑起了战争。
“我提议大家都讲一个笑话，谁的笑话逗不笑大家，就自罚三杯。如果笑了，大家一同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好啊，黄行长你先来，我保证不笑，到时候你可不准赖酒啊。”
一听到要讲笑话，老对头岳唐泉首先起来挑战。
经过不懈的努力，岳唐泉不仅解决了正科级，“收官”战结束后，他也如愿被兆行长调回机关，出任分行办公室主任，这等于就是兆行长的“大内总管”了。为领导服务，这正是他的强项。量才使用，兆行长还是独具慧眼的。
“岳不群，你不要挑衅，老板见证，我讲完，你要是笑了，喝九杯。”
“没问题，我保证不笑。”岳唐泉使出了激将法。为保证老板的心情愉快，他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是需要别出心裁的。
黄艳没有再理会岳唐泉，开始讲她的笑话。
“说十几年前啊，在岳主任的老家，计划生育工作抓得很严，岳主任的老妈为了不让儿媳妇们上o，就代替儿媳妇上。替到第四个儿媳时，大夫说道，老太太啊，你不能在上o了。在上，你就成奥迪了”
“哈哈哈，哈哈哈”，随行的黄艳的副手催副行长笑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在岳唐泉脸上。岳唐泉顾不得溅到衣服上的茶水，笑着跑过来一把搂住黄艳的脖子，拿起一杯酒就给她灌起来。
酒宴的气氛顿时“爆炸”起来，兆行长也深受感染，他大笑着说：
“不管了，今晚都换大杯喝，喝完‘扎金花’。今天都不许打感情牌，凭牌技才能玩得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