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
“当年我用一枚你给予的暗淡风系神之眼封印了自己一部分尚未被深渊污染的灵魂和与魈有关的全部记忆，而契约的条件就是我用一枚新的岩系神之心换的魈在这千年的时间里可以安稳的生活，无论做什么，也好过跟着我去犯险。我当时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旧蒙德废墟中高塔下面所封印的最深处，在那里面，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我发现深渊教团的人正在研究一种很诡异的力量，我曾经接近去感受了一下，那股力量和我体内的是同源，由此我判定，这下面的猫腻不小，虽然我是异世界的旅行者，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人类，他们不怎么需要吃喝，但我需要啊，于是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觅食，也是因为这个，我被不少人遇见过，并传出了消息。”
“也不知道那个不长心的，把我的消息暴露给了一个深渊法师知道，导致我被深渊教团追了数年，如若不是他们拿我没办法，早就把知道秘密的我杀了。期间我又回去过，但都换了形态进入，他们也只以为是普通的动物闯入，而我也得知了更多的消息，比如说：我曾经的沉睡之地下方是一个专门研究拥有神之眼的人的活人研究场所，以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天空岛神明摧毁掉的文明遗留至今的残垣遗迹。”
空叹了口气，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地方的猫腻居然这么大，如果不是直觉让他几度回到这个地方去探索，他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挖出来。
“据我所知，神之眼如果离开拥有者太久就会暗淡无光，可……”可当时他和魈都看到了，通道里所镶嵌的那些神之眼都是亮着的，而且空还能借用神之眼中蕴含的元素之力转换自身元素，这造不得假，都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不，那些神之眼都是真的，如果我没猜错，那天我们在那个缝隙里所看到的东西……应该就是原本的神之眼拥有者。”魈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令人心寒的猜测。
空点头，“没错，你们所见到的那种充满血腥气的怪物，就是原本的拥有者，而他们的模样，都是深渊里面那些不入流的炼金术师搞的鬼，他们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都是实验之后的结果。而这些人，本身也并不无辜，他们是仗着拥有神之眼就在大陆各处为非作歹的恶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之后，依旧不改往日行事作风，只要遇到生物，无论是动物还是元素造物，通通都要虐杀致死，毫无神智却依旧做着这般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夸一句本性难移还是应该感慨一句恶有恶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当时的一箭……是不是……”温迪想起当年那莫名对准少年心脏的一箭，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空金色的眼睛就这么和温迪风色的眼睛对视，良久，终于还是不忍的点了点头，“他们当时是被人操控了，我接下那一箭时就感觉到了粘腻的深渊之力和风元素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你察觉不到那枚箭矢的突袭的原因，如若不是我听到了那不和谐的破空声，你和他……不可能一同离开高墙仰望外面的蓝天。”
温迪瞳孔骤缩，是啊，如果没有空，他当时根本没有拦下那一箭的力量，彼时还只是千风中的一缕微弱转机的风精灵的他，只能目睹挚友的死亡！
“小精灵，你在想什么呢？”耳边突然传来少年的声音，将温迪那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呆呆的看着空，仿佛是幻觉，那个少年……不是已经离世了吗？怎么他好像听到了他在跟自己说话？“小精灵，你今天也想听我唱歌吗？”
像是噩梦的结束，他看到了空张开了嘴，却用少年的声音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声音……“小精灵……你说，天是什么颜色的呢？”
最后这句话，彻底把温迪的神给拉了回来，他苦笑着道：“空，你别学了，我已经履行了和他一起去看看天是什么颜色的约定了……”
“……风神巴巴托斯大人，请聆听你最虔诚的信徒的心愿：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继续快乐的、自由的、随心所欲的过下去啊……”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可声音和话语却完全不是他会说出的，那是那个少年才会对自己的挚友所说的话语呢……
温迪的眼里泛出泪花，可最后，他却是带着泪笑得十分开心的说道：“嗯！我会的！”
空换回自己的声音继续阐述自己的旅途经过，“最后一次进入高塔时，我留意到在废墟周边有几处光导机关，以及高塔下有一个残缺的阵法尚未启动，我在尘歌壶中研究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个阵法的作用就是隔绝气息和封印，想来当时迭卡拉庇安的实力之所以没有传闻中那么强的原因，可能也跟他被深渊侵蚀了有关。”
他拿出一份保温的很好的杏仁豆腐放到魈的面前，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他很清楚，魈虽然不会饿，但偶尔还是喜欢吃杏仁豆腐的，可能是爱屋及乌吧，他还是很喜欢自己做的呢。
“我当年去给迭卡拉庇安下毒是因为我的血液里有无法驱散的深渊之力，在战场上受伤时我发现我的血会引发人们心中的恶念，即便只是很少的一点，也会被影响，而我当时急着离开高塔，可外面的风墙却阻拦了我外出的步伐，我几番尝试皆无果，无奈就摸索着暴风肆虐的频率，数次摸入高塔，我第一次见到迭卡拉庇安时，他身上的气息的确十分符合城中人们对他的评价，的确很强大，是一个有强大实力的风神，但在我数次以污秽的血液给他服下后，他的实力和神智就有些趋向于虚弱暴虐了，在他死亡的瞬间，我察觉到了高塔下喷涌而出的深渊之力，和我体内的产生了共鸣，我担心自己会被影响从而失控，就把他的身躯收入了包裹中逃了出来想和你们汇合，谁曾想，我刚出来就看到有人在朝少年放冷箭，我很庆幸当时那箭是扎入我的体内，而不是扎进少年的心脏，他这种人，理应在蔚蓝的天空下感受自由的气息，而不是被囚于风墙内如折翼的鸟般颓然度过此生，更不应该在即将愿望达成的时候命丧于此，救下他，我从未后悔过。”空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肩上，那箭当时就是从这里穿过去的，无论是他，还是温迪，都不会忘记这件事。
魈伸手握住空的手，他一直都不知道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而他……
偏头看向魈，空微笑着道：“魈，都过去了，更何况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所以不用往心里去的。”
见他还是很在意，空把自己的耳坠拿出来交到他的手中，空从未说过这个耳坠为什么会如此特殊，但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很有意义的，至少是对于空来说的。